“丁尋,你竟敢欺負我表妹?”


    為首的是高峰,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人,房門口塞不下的都站在門外。


    見到屋內這一幕時,個個義憤填膺出言指責。


    丁尋腦子“轟”的一聲,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已經趁勢滾落下床,嘴裏哭喊著:“表哥,你來得正好,我不想活了,嗚……”


    “梅鳳?”


    丁尋努力回想著到底發生了啥事,可是腦子一片空白。


    除了對幾個在酒桌上喝酒的人還有點印象之外,自己是如何回屋的,其他人是啥時候走的,梅鳳又是如何到自己床來的,全都一無所知。


    “你你……你怎會在我屋裏?”


    他渾身無力,吃力地用雙手撐在床板坐了起來。


    滾落在地的梅鳳披頭散發、上衣被撕成條狀,一個肩膀完全地露著,驚慌失措地撿了地上的一件上衣圍在腰間遮羞。


    這種情形任誰見了都知道這間屋子裏發生了什麽。


    高峰暴怒,衝到床前“啪”的一聲,一巴掌使勁兒地抽在了丁尋臉上。


    丁尋無力避開,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掌,嘴角流出一絲鹹腥味兒。


    “太過分了,把人姑娘禍害成這樣,他還厚著臉皮坐在床裏!”


    “就是,平時看著老實,沒想到人麵獸心呐!”


    “這姑娘太可憐了,她不是三貴前些天相的對象嗎?”


    “……”


    各種議論聲一句句傳進丁尋的耳中,他想下床解釋,可是雙腿如同灌注了鉛似的僵硬沉重。


    他也無力解釋,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對梅鳳做過什麽。


    “表哥,我可怎麽活呀?”


    “你們走後我好心把他扶到屋裏,結果他就對我……”


    “嗚嗚……我不想活了……”


    梅鳳淒厲的哭聲更使得屋裏屋外的人同情和支持她,他們對丁尋的聲討和斥責更加肆無忌憚。


    “二有叔呢?大有叔不在了讓二有叔出來評評理!”


    “還有三貴呢?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被自家兄弟給睡了,這也能忍?”


    “奇怪,今天傻娘怎也不在家?”


    “定是丁尋這小子設計好的圈套,把家人都打發了,好霸占兄弟媳婦兒!”


    “……”


    難聽的聲音接踵而來,丁尋的意識也徹底清醒過來。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此時不是衝動的時候,得搞清楚自己到底做沒做,他酒量很好,隻是平時不好酒,他不相信自己會醉成這樣。


    高峰當時喝得也不少,他為啥此刻能像個沒事人一般站在這兒?


    不過,眼前這些問題都已不重要,唯一要弄清楚的是自己到底有沒有對梅鳳做過啥。


    丁尋看向雙手捂著臉在哭的梅鳳,尷尬地張了張嘴,許久才鼓起了勇氣。


    “梅鳳,我……我真對你……那樣了?”


    “閉嘴!你可把我害慘了,嗚……”


    他驚呆了,自己果真……對她那啥了?


    耳朵裏嗡嗡直響,屋裏鬧哄哄的聲音他全都聽不見了,腦海裏想到三貴知道後崩潰的吼叫聲和二叔二嬸失望的臉。


    他做了對不起二叔一家的事!


    真該死!


    好好的為啥會喝醉成這樣?


    高峰的拳頭又揮了過來,丁尋像個行屍走肉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中央任他打,他已經麻木了,隻想著幹脆被他打死算了,不要再醒過來。


    “打他!”


    “打死他!”


    “在過去要是發生這種醜事早被浸豬籠了!”


    “真不是個東西!”


    “……”


    圍觀的人個個一副恨不得食他肉、寢他皮的激憤狀態。


    ……


    “讓開讓開!你們在我大哥家做啥?”


    “小尋呢?小尋!三貴!”


    “發生啥事兒了?你們讓一下!”


    丁二有的聲音從院外一直傳到了房門口,丁尋一怔,二叔二嬸和母親回來了!


    圍觀群眾紛紛讓開了一條道,丁二有走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見一個頭和臉腫得像豬頭似的人,呆呆地坐在床中間,嘴角和鼻子裏流著血,雙眼腫得隻剩兩條縫。


    “這是怎麽回事?”


    “這誰呀?”


    丁二有厲聲質問一旁的高峰。


    “二有叔你來得正好,丁尋這小子把你家三貴的媳婦兒給睡了,我替你們老高家教訓這孫子!”高峰理直氣壯地指著床頭的丁尋說。


    “這是……小尋?”


    丁二有撲過來坐在床沿,心疼地伸手想去摸丁尋,卻又不敢碰他,怕觸碰到他的傷處。


    “小尋,你怎麽被打成這樣了?”他轉身怒目瞪著高峰:“你打的?你帶這麽多人打他一個人?”


    邊說邊站起來,步步逼向他。


    高峰被逼得連連後退,怕丁二有打自己,忙伸手作抵擋狀:“二……二有叔你別激動,別激動。”


    “你你……你剛才是不是沒聽明白我說的是啥?”


    他一把拉過還在一旁捂臉哭泣的梅鳳:“二有叔你看看,這是梅鳳,是我的表妹,更是你家三貴的對象,你看看她成啥樣了!”


    “啥樣?”丁二有看見梅鳳衣裳不整,忙把頭扭開。


    “梅鳳你快去換身衣服!”


    “叔,我不換,這些都是證據,我被他……”


    梅鳳“哇”的一聲又大哭了起來,手顫抖地指著坐在床頭的丁尋。


    丁二有似乎明白了,他在腦中迅速把高峰和梅鳳的話串聯起來,心中“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侄兒。


    “小……小尋,你真做了這種事?”


    自己是看著這個侄兒長大的,他不相信他能幹出這種道德敗壞的事來。


    “二叔,對不起……讓您……”


    “你你……你怎可以?她是三貴的對象呀!”


    “二叔……”


    丁尋有口難言,他能辯解啥?


    說沒有做過?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敢肯定。


    看著梅鳳哭得聲嘶力竭的樣子,要說自己在失態之下失去理智欺負了她,他都有些信了。


    “爸!爸……”三貴跑進來。


    喝醉酒後,他憑著印象回到了自己家去睡到現在,剛進院門就有人告訴他丁尋出事了,他便衝了進來。


    一見屋裏的狀況,他頓時愣住了:“這,這是怎麽回事?哥被誰打了?”


    “三貴,是我打的這小子!”


    三貴氣勢洶洶走向高峰:“你打的?你為啥打我哥?”


    “為啥?你瞧瞧梅鳳被你哥糟蹋成啥樣了?”


    “梅鳳?”三貴這才注意到她。


    梅鳳見三貴靠近自己,忙抱起桌上的衣服、大哭著衝出屋去。


    “三貴!快去追梅鳳!”丁二有猛地推兒子。


    “哥,我現在還喊你一聲‘哥’,從今往後你我啥也不是!”


    三貴憤怒地瞪著丁尋,拋下這句話之後撒腿就追了出去。


    “丁尋,要是我表妹有個三長兩短,你給我走著瞧!”


    “咱們走!”


    高峰見梅鳳跑了,對丁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便一揮手招呼眾人離開了丁家。


    屋裏,隻剩下丁二有和丁尋。


    見二叔臉色陰沉,一雙老眼閃著淚花,丁尋心疼得直捶自己腫脹的頭。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倆人沉默了良久,丁二有無力地吐出一句話。


    “二叔,我……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


    丁尋眼神絕望地看著他,掙紮著從床沿翻了下來,頓覺腿上涼颼颼的。


    “你給我把褲子穿起來!”丁二有氣得渾身發抖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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