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啥了你?你裝啥蒜呀你?”


    一聽丁尋那麽問,那名女生頓時火冒三丈,凶惡的目光直瞪著他,就差沒有跳起來給他一個嘴巴子。


    “裝蒜?我不明白你在說啥。”他很無奈。


    以往成為這些人嘲諷的對象也就蒜了,這都最後一天了也不放過他麽?


    “你瞧瞧這是啥?”另一名女生舉著幾個筆記本,一邊翻一邊大聲喊。


    丁尋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筆記本,平時記錄老師教的一些機器原理、以及機器維修步驟和要點。


    昨天收拾行李時還一頓好找,想著今後有了工作肯定也用得著,沒想到竟然在她們的手中。


    他個高手長,一把奪了過來:“這是我的本子,怎麽在你們這兒?”


    “哈!怎麽在我們這兒?問得可真逗,裝得可真像!”


    “姓丁的,以前你們班的劉永亮欺負你的時候,我們還覺得你很可憐,今天看來他們欺負你是有原因的,你根本就不是個東西!”


    不是個東西幾個字深深地刺痛了丁尋的心!


    “這位同學,你說清楚,我怎麽你們了就不是個東西?咱們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話吧?”


    他從來都目不斜視,一心隻想學門技術畢業後好找工作,為啥畢業了還飛來橫禍?


    一群女生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用目光慫恿剛才抓住丁尋胳膊的女生。


    隻見那女生上前一步,指著丁尋大聲朝圍觀的人群說:“大家知道嗎?我們宿舍這幾天突然少了不少內……背心……”


    “本來我們以為是宿管阿姨見我們要畢業了,就把晾在曬台的貼身衣服收拾到垃圾桶去了,可是今早突然發現丟失背心的曬台上有兩本這個!”


    大家的目光全都隨那女生的手移向了丁尋手中的筆記本。


    “那兩個筆記本上麵都有‘丁尋’兩個字,曬台一般不會有男生上去,一定是丁尋這個家夥上去偷了我們的背心!”


    另外幾名女生立即附和:“對!他忙著偷我們女生的衣服,把自己筆記本都落下了!”


    丁尋這才聽明白了。


    這要麽是一起栽贓嫁禍事件,要麽就是宿管阿姨清理了她們背心。


    而至於自己的筆記本為啥會出現在曬台,那有可能是女生宿舍哪個撿去他的看吧。


    “瞧他還在笑,趕緊去報告老師!”


    她們還沒去,宿管阿姨就已經領著兩位老師來了。


    丁尋心知不妙,他瞬間在腦子裏把剛才這些女生的話串聯起來縷了一遍,他緊張起來。


    這事兒恐怕還真說不清了。


    宿舍的曬台是沒有監控攝像頭的,到底誰偷了她們的背心誰也無法證實,更不會有證據為他證明清白。


    現在唯一能證明的恐怕就是讓老師去自己宿舍搜查了。


    “丁尋同學,你有什麽話要說嗎?”老師在聽完事情的經過之後問他。


    “老師,不是我幹的,我的筆記本為啥會在她們的曬台我不知道。”


    “老師,別聽他狡辯,他就是個品行不端的人!”


    “老師,筆記本就是證據,我們的背心就是他偷的!”


    “對,因為隻有他家窮……”


    丁尋的心像被一根長長的鋼針猛地紮了一下。


    “他家窮”這三個字使他喘不過氣來!


    原來,窮也是一種罪,窮就證明一切不道德、不合法、不合理的事都是你幹的!


    他緊緊地咬著牙關,十個手指把筆記本抓得死死的,指節泛白。


    “老師,我申請老師去我的宿舍搜查,如果不是我偷的,請幾位女同學向我道歉!”在短暫的思想掙紮之後,他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對!我讚同,老師,請搜查他的宿舍吧!”


    眾人紛紛要求。


    最後,老師沉痛地看了丁尋幾秒,點頭同意了。


    一群女生跟著老師和丁尋到了男生宿舍樓前,老師讓其餘的女生在樓下等著,之前抓丁尋胳膊的女生跟著一塊兒上樓去搜查。


    宿舍裏,劉永亮他們還在睡。


    丁尋指了指自己的床和櫥櫃,兩位老師一個搜查床、一個搜查櫥櫃、那名女生搜查丁尋的破舊行李箱。


    “床鋪上麵沒有。”


    “櫥櫃裏也沒有。”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正在開行李箱的女生。


    “哢嚓”一聲,箱子開了,女生“啊”地驚叫並捂上了自己的嘴。


    丁尋上前一看,裏麵一半是自己的衣服,一半全是女生的背心。


    “不可能!這些怎麽會在我的箱子裏?”他大驚失色跌坐在椅子上,六神無主地看著箱子。


    “人贓俱獲,老師,我們沒有冤枉他吧?”


    女生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鄙夷地看著丁尋。


    兩位老師心痛地點點頭,他們也不希望這些東西在丁尋這兒,丁尋可是職校各方麵都很優秀的學生。


    除了家境貧寒之外,他處處都比其他學生強。


    真沒想到,這個外表高大帥氣、衣著樸素的學生,竟然會幹這種事兒。


    “老師,真……真的不是我!”丁尋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此時除了用這句蒼白無力的話來證明自己,別無他法。


    對麵上鋪探起一個腦袋,那是王長昆,見丁尋也在看他,立即把頭又縮回了被窩,身子在被窩裏抖著,在忍住笑。


    丁尋突然明白了!


    莫不是劉永亮和王長昆他們幾個人幹的?


    難怪昨夜他們那麽晚回來,並沒有向往常那樣把他拽下床毆打他。


    正如趙玉玲所說的,劉永亮是個有仇必報的睚眥小人,絕不可能不報昨天數控車間裏被他整治之仇。


    可是,即便是丁尋知道是他們幾個人栽贓陷害他,可他拿不出證據來證明。


    此時如果對老師說可能是他們幹的,自己卻沒有證據,不僅會讓老師和女生更加認定他品行不行,還會令劉永亮等人趁機群起而攻之。


    他內心極其悲哀,真沒想到自己忍了這麽幾年,就盼著能平安畢業,可到臨了卻發生這種災難性的事兒。


    這事兒不僅能令他背上變態的臭名,還有可能影響他拿到畢業證書和技能等級證書,沒有這些證書,找工作時就會連這麽丁點兒的資本都沒有了。


    “老師,我真的沒幹過這種事兒……”他的鼻子酸澀,強忍著淚。


    “丁尋同學,你跟我們去辦公室一趟吧,在這兒會影響其他同學睡覺。”一位老師無奈地說。


    丁尋隻得起身,準備跟他們去校長辦公室再說。


    “哎哎,怎地這麽熱鬧呀?你們讓一讓,讓我進去!”一道清脆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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