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會兒,我們一行人就陸續穿過警戒線,很快就成功進入到了凶案現場的核心地帶。


    隻見王明邁步走到一名年輕警官跟前,他先看了一眼年輕警官,又看了一眼警官身旁的中年婦人,才衝年輕警官開口發問道:“小羅,你先跟我簡單說說吧,最早發現屍體是什麽時候?你們趕到現場之後又是啥情況?”


    被稱為小羅的警官先頓了頓,才望著王明回答道:“好,那我就長話短說,我身旁這位孫大姐是負責清掃這條巷子的環衛工人,大概三十分鍾前她從垃圾箱裏發現了女死者的屍體,並且第一時間撥打了報警電話,我帶隊到現場之後先拉了警戒線封鎖現場,然後跟孫大姐了解情況的同時,還把垃圾箱裏女死者的屍體給弄了出來,結果意外發現死者背上寫著讓找鑒證科的許皓天警官,所以我後邊才會特意給王隊你打電話。”


    經小羅如此一解釋,站在老王身旁的我也聽明白了前因後果,於是我主動走到蓋著白布的屍體前,把法醫工具箱給放到地上打開,從裏頭取出一雙手套跟一個口罩戴上,然後才伸手徐徐掀開覆蓋著屍體的白布,結果掀開白布的那個瞬間,我就看到了一具渾身滿是各種傷痕,而且還瘦成了皮包骨狀態的女屍。


    我為了能看清裁決者的裁決通知,用雙手把女死者給翻了個身,結果果然看到背麵赫然寫著一行血字,落款處寫著裁決者三個大字。我看著背上的那些血字頓時火上心頭,便直接朝還站在一旁的白靜靜招手下令道:“靜靜,趕緊拿相機把女死者背上的裁決通知拍下來,裁決者這次實在是太過囂張了點,簡直囂張到無法無天!”


    白靜靜見我突然下令,也趕忙抓起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取下相機的鏡頭蓋,調整好焦距才半蹲著身子,開始拍女死者麵部的那些血字,她一邊拍一邊小聲念道:“逃跑者死,許皓天你有本事就聯合鑒證科來抓我,裁決者這次居然敢公然挑釁,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


    “靜靜,你趕緊拍,拍完我還要屍檢,我就不信找不出線索來。”我直接打斷了白靜靜。


    白靜靜見我此時的心情不是很好,自然不敢繼續多說話,隻是主動加快了拍照的速度。


    我等到白靜靜拍完照片之後,才又開始繼續進行屍體檢測工作,先是仔細觀察了女死者的脖頸處與口鼻等部位,結果均未發現明顯的刀傷跟重器打擊傷。隨後,我又接著繼續往下進行檢查,直至檢查到了女死者的右手處,意外發現了多個針眼,望著這些針眼讓我不禁懷疑,女死者生前莫非是一名女癮君子?


    我看著這些密集的針眼,腦海中自動浮現出女死者靜脈注射吸毒的場景,同時還聯想起裁決者留在女死者背上的話語。這二者瞬間讓我想通了許多東西,難道說這名女死者之前是受裁決者所管控,後麵實在受不了而逃跑了出來?至於裁決者管控她的辦法,很明顯就是以容易讓人上癮的毒品為主,用毒品控製了她。


    我又繼續檢查了一下女死者身上別的地方,一樣都沒發現半點刀傷痕跡,這下反而讓我有點奇怪了。女死者到底是因何而死?她的屍體表麵沒明顯外傷,難道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不成?


    一念至此,我決定把女死者弄回局裏的解剖室,為今之計唯有通過解剖,才能分析出女死者的真正死因了。我先關上法醫工具箱,再從地上站起身來,取下了戴著的口罩跟手套丟到地上,然後把法醫工具箱提到手中,才衝王明說道:“老王,你幫我聯係附近殯儀館的收屍車,我要回去給死者進行解剖,分析她具體的真實死因。”


    王明見我提出如此要求,便連連點頭道:“好,那我馬上就聯係附近的殯儀館過來收屍。”


    隨後,王明就走到一旁去用電話聯係殯儀館的人了,程華龍跟秦煙雨還在搜查可疑物證。


    就在此時,白靜靜也剛拍完女死者右手上的那些針眼,她衝我發問道:“天哥,女死者生前應該是名女癮君子吧?難怪整個人看上去骨瘦如柴跟柴火棍一樣,而且這些針眼數量很多,估計她的癮特別大,應該算是女老毒物了。”


    我微微點了點頭,朝著白靜靜說道:“嗯,應該是通過靜脈注射吸毒的方式,其實這也許並非她的本意,而是裁決者控製她的一種手段,裁決者以毒品成功控製了她,至於控製她去幹過什麽壞事,這個我們目前還不清楚,但現在她顯然是被拋棄了。”


    白靜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發問道:“天哥,裁決者留下逃跑者死,這四個字是暗指女死者想脫離裁決者的控製?還是說為了殺雞儆猴,警告所有想脫離裁決者的人,最終都會變成如她一樣的下場?”


    我定眼望著地上的女死者,大膽展開分析道:“我個人估計殺雞儆猴的概率比較高,畢竟我們成功凍結了顧氏的那些資金,等於直接切斷了裁決者那邊的犯罪活動資金源頭,如果這時候發生大規模的叛逃事件,那裁決者內部必定會加速瓦解,到時整個犯罪團夥極有可能自動四分五裂。”


    “天哥,如果真是裁決者內部四分五裂就好了,咱們也能省心不少。”白靜靜笑著說道。


    我卻不像白靜靜那麽樂觀,反而搖搖頭說道:“不,靜靜,咱們有時候看事情不能隻單看一麵,如果裁決者內部自動分裂了,那我們後期要想將相應的涉案人員一網打盡,難度簡直就被放大了數倍,如此一來就很難徹底把其給鏟草除根,因為人員太分散了,容易各種死灰複燃。”


    “對呀,還是天哥你想得周全,確實如果一直反複也很麻煩,就像殺蟲一樣,能直接一鍋端了最好,分散出去對付起來太麻煩了。”白靜靜經我那麽一解說,整個人也瞬間明悟了過來。


    就在這時,程華龍跟秦煙雨也搜集完物證,二人麵無表情地重新快步走回到了我的跟前。


    我見收屍車還沒來,便望著二人隨口發問道:“你們倆那邊咋樣,可有什麽關鍵性收獲?”


    隻見程華龍跟秦煙雨連連搖頭,看來這次的搜證是沒啥收獲了,裁決者作案果然謹慎。


    就在這個時候,殯儀館的收屍車已經到了,王明隔老遠就在衝收屍車打招呼,示意收屍車的司機把車開到垃圾巷裏來。司機收到了王明的指示,將車成功駛入垃圾巷中,車停穩後很快跳下來一個年輕男子,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裹屍袋,快步朝我們這一行人走了過來。


    年輕男子快速穿過警戒線,來到女死者的腳邊,二話不說把裹屍袋給拉開,將屍體給裝到裹屍袋中,然後又將裹屍袋用拉鏈給拉上。年輕男子拉好拉鏈後,就扛起裹屍袋開始往回走。


    一旁的程華龍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是時候回去開工幹活了,但循例還是轉身對王明發問道:“老王,你後邊有啥安排沒,跟不跟我們一起回鑒證科去?”


    王明先是搖頭而後連連擺擺手,並把車鑰匙丟了程華龍道:“不了,我跟小羅打算到附近走訪調查一下,看看有沒什麽監控設備,可能拍到裁決者拋屍到垃圾巷的畫麵,我反正是不信這個邪,裁決者帶著一具屍體途經這些地方不留下半點痕跡。”


    “好,那我們先回去忙了,有啥消息電話聯係。”我說著便對另外三位成員打了個手勢。


    “成,都各自去忙吧,有消息電話聯係就行。”王明也應了一句,便跟小羅一同離開了。


    隨後,我就帶著鑒證科的三位成員重新上了suv警車,全員係好安全帶之後,程華龍才發動車子。結果與此同時,距離不遠處殯儀館的收屍車也跟著一起發動了。最終,兩台車子就一直保持著一前一後的隊形,相繼駛出垃圾巷,朝著市局快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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