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我們仨就來到了白靜靜的辦公椅後頭站著,齊齊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照片,照片已經先被白靜靜用專業軟件被放大了數倍。我看著這張放大後的貓眼照片,確實從貓眼的瞳孔倒影中看到了一些東西,最關鍵的還是那張放在化妝台上的男女合照,合照還專門用特製相框裝了起來,而相框邊邊還刻著z跟s的字母縮寫,字母中間還有一個小愛心,這照片上的女生正是佘薇薇,至於她身旁那個男人的身份目前還尚不清楚。


    白靜靜又重新操控著鼠標,把那張合照給放大了數倍,但效果還是不太理想,因為貓的瞳孔分辨率不高,而且放大後還有點失真,她抬手指著照片上的男子說道:“天哥,這是我能放大到最大的程度了,從照片上男子的輪廓和穿著打扮來看,此人穿著打扮很講究,酷愛穿偏文藝風格的衣服,然後又留著精神的短發,可惜他戴了黑色的墨鏡看不清真實樣貌,然後其身高我初步判定應該有一米七左右,整體的感覺比較偏瘦弱,唯一的特點是左邊下巴上有一顆小黑肉痣。”


    “靜靜,這張照片你不能再放大點嗎?現在這樣真沒法用來確定該男子的身份,對咱們鎖定其身份很是困難。”我望著白靜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因為我內心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他與女死者佘薇薇的關係多半也十分特別。


    “天哥,這個恐怕不行了,因為這是貓的瞳孔映射出來的東西,如果再放大的話照片就會完全失真,反而更加難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白靜靜苦著一張小臉回答道,顯然她對此事也沒啥好招了。


    “好吧,那就隻能通知王明帶隊去女死者家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把這張合照找回來,我先給老王發個短信。”說罷,我就從褲袋中摸出手機,然後先拍了一下白靜靜電腦屏幕上的照片,才連帶著把照片一起發給了王明。


    我發完短信後,又再次對白靜靜發問道:“靜靜,發現合照的直播視頻記錄是啥時候?”


    白靜靜先是退出了照片截圖編輯界麵,然後用鼠標點開了一下視頻的文件屬性,看了一下生成的時間回答道:“天哥,這個視頻生成的時間是兩周之前的晚上十點半,但那張合照應該是很久之前所拍,因為照片上的二人衣服跟裝扮,看起來都是秋冬季節才會穿那種,所以我懷疑佘薇薇跟這個男人應該認識了很久。”


    秦煙雨望著電腦屏幕,先是沉思了片刻,才接茬展開分析:“光從二人合照的站位和親密度來看,我懷疑佘薇薇跟男方極有可能是男女朋友關係,但眼下想要查出照片上的男子是不是真凶,需要我們將其請回來測一下dna數據,然後還要查查其到醫院的就診記錄,若這兩個硬性條件都符合的話,那此人就是殺害佘薇薇的真凶!”


    “嗯,這個要看王明那邊的調查進展了,反正眼下要趕緊把該名男子給找出來。”我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比較認可秦煙雨的分析跟判斷,畢竟男女之間也就那點兒事,隻要找到跟成功核實了男方的身份,那後續的一切難題跟疑問便會自動迎刃而解了。


    隨後,我跟程華龍以及秦煙雨又回到了各自的辦公位上,開始靜靜等待王明那邊的調查結果。然而,白靜靜則獨自繼續操控著電腦裏的專業軟件,試圖分辨出更加高清的合照來,但她反複試了好幾次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我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接到王明打來的電話,我接通後便問道:“老王,情況咋樣?”


    王明在電話那頭也沒跟我多囉嗦,直接蹦出來一句:“阿天,趕緊帶隊出發去白浪河美術培訓中心,我這會也正往那邊趕,我們成功查到了照片上那個男子的身份,據幫佘薇薇直播的小助理所說,那個男子叫張文斌,他是佘薇薇的男朋友,在西城區的白浪河美術培訓中心當美術老師,平日裏負責教一些孩子們畫畫,與佘薇薇是同一所大學的同學,但據助理所說二人不久前已經分手了,分手原因是張文斌不希望佘薇薇繼續當帶貨主播,整天拋頭露麵和出賣色相之類,歸根到底還是大男子主義作祟。”


    “好,老王,情況我都了解清楚了,我這邊也馬上帶隊出發趕往白浪河,這個張文斌他鐵定跑不了!”我掛斷電話之後,轉身衝身後的另外三位成員大概講了下情況,然後我把車鑰匙丟給程華龍,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多了,但我們一行人還是直接衝出了鑒證科辦公室。一路小跑著來到那台suv警車旁,程華龍把車子用車鑰匙解鎖後,我與白靜靜跟秦煙雨陸續上車,並迅速係好了安全帶,調好導航之後發動車子往西城區的白浪河急速前行。


    因為是抓捕犯罪嫌疑人,所以還是一樣全程拉響警笛開道,選擇走了應急通道,現在是晚上但萬幸車流量不大,而且沒車子敢和我們搶道。這台suv警車在程華龍的駕駛之下,如火箭那般快速,以最短的時間趕到了白浪河美術培訓中心附近,當然車子快要抵達之前程華龍先關了車子的警笛,以免出現打草驚蛇的情況。


    我們一行人從車上下來,結果我發現這時候王明那邊的隊伍還沒趕到,我就帶著鑒證科全員往不遠處的那棟大樓走,那棟大樓的牆麵上掛著一個紅色的橫幅,上麵赫然寫著白浪河美術培訓中心這幾個大字,然後大樓附近還有幾個燒烤攤,這時候還有不少人在路邊吃燒烤跟喝冰啤酒閑聊。


    我帶著鑒證科的成員剛靠近燒烤攤,結果隻見一個瘦高的男人,突然從第三張燒烤桌上站了起來,對方這種突然的舉動自然逃不過我的眼睛,隔著老遠我就抬手指著那個男人大聲喝道:“張文斌,舉高雙手,抱頭蹲下,你這次跑不掉了!”


    經我這麽一喊,那個男人二話不說直接拔腿便跑,那速度跟爆發了我看了都自愧不如,簡直堪比短跑冠軍。但我絲毫都不擔心這家夥能跑掉,因為鑒證科裏也有白靜靜這樣的超級短跑高手。


    果不其然,當我身旁的白靜靜,瞧見張文斌在前麵一個勁兒撒丫子狂跑,而且速度還特別快時,明顯對方是做賊心虛了。一時間白靜靜心底那股子不服輸地勁兒又重燃了,她也二話不說拔腿就開始狂追,要知道她可是當年警校連續三屆的短跑冠軍,一般的普通人還真跑不過她。


    我看白靜靜越跑越快,自然也有點不放心,然後我與另外兩位組員也就一同追了上去,就這樣一場抓捕犯人的比賽開始了。我們一直往前跑,然後越跑越偏僻,一路跑到了白浪河橋的盡頭,前麵不遠處已經完全沒有路了,白靜靜半彎著腰開始喘粗氣,張文斌的麵前是深不見底的河流,而且河流的速度還很急,大晚上風也很大。


    白靜靜把氣喘順後,開始勸說張文斌道:“張文斌,你已經沒地方可跑了,老實跟我們回局裏吧。”


    張文斌望著白靜靜連連搖頭,他麵露猙獰之色大吼道:“不,我不跟你走,我不想坐牢啊!”


    話畢,張文斌猛然轉身直接縱身一躍,從橋上直接跳到了河裏去,白靜靜見狀二話不說也快步衝了過去,然後也跟著一躍入河。我與另外兩位鑒證科成員見狀都驚呆了,趕忙跑過去衝橋底下齊聲大喊道:“靜靜,你在哪兒?你說句話啊!”


    結果河底並沒傳來白靜靜的回答,我一時間可謂心急如焚,趕忙摸出手機給王明打電話,讓他趕緊帶上救生衣之類的東西或者蛙人救援隊趕來救人。如果白靜靜因此有什麽危險,我想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這小丫頭實在是太亂來了,且不說河底有沒危險,但這種為了緝凶而跳河的行為實在相當不可取。


    不一會兒,王明也帶著人按我所發的定位趕了過來,結果跟他一同趕來的還有幾個專業的蛙人,這些蛙人的身上都穿著專業救援裝備,也是二話不說就跳入了水中,開始搜救在河裏不知所蹤的白靜靜跟張文斌。


    王明看著神情憂愁的我開解道:“阿天,你放心吧,靜靜那個丫頭福大命大,若沒點本事她也不會不顧生命安全而躍河緝凶,你們鑒證科的成員都是好樣的,我為你們感到驕傲跟自豪。”


    我聽著王明的開解,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但還是很擔憂地說道:“老王,希望靜靜這次能平安無事吧,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太衝動了,她為了能成功抓到犯人,真是啥事兒都敢幹,後邊我肯定要好好說說她,她要是因此出了啥事,我咋跟她父母和親人交代?”


    王明卻笑著搖搖頭道:“阿天,你不懂,這是一種本能,一種從警的本能,你說她也沒用。”


    正當我們說話之際,先前跳下去的那些蛙人,已經成功搜救到了白靜靜跟張文斌,而且現在開始把二人給拖到最近河岸邊上搶救。我跟王明等人也第一時間趕到橋下的河岸邊去,結果等我們所有人都趕到時,發現河岸邊躺著昏迷不醒的白靜靜跟張文斌,在場者心中均燃起了無限敬佩之意。因為白靜靜用手銬把自己和張文斌給死死拷在了一起,這一個舉動更能說明一件事,表示白靜靜其實早就鐵了心,就算是死都要抓到張文斌這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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