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放在褲袋中的手機響起,摸出來一看屏幕,果然如我所料王明打電話過來了,接通電話後直接發問道:“老王,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已經查到了那些催債人的下落?還是說你查到了羅海的潛逃行蹤?”


    王明在電話那頭,放聲大笑著回答道:“阿天,你小子的運氣還真是極好,催債團夥那幫人我們通過監控畫麵成功抓到了,而抓到催債的那些人後也同樣抓住了失蹤的羅海,因為是催債團夥的人趕到羅海老家祖宅把丫強行綁了回去關著,而且還對其進行了一番威逼利誘跟皮帶毆打,隻能說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哈。”


    聽到這兩個好消息後,我的心情自然很高興,麵露笑意讚揚道:“幹得漂亮,老王,羅海跟催債團夥那幫人會扭送到我們這邊來開審不?主要是這兩幫人我想親自審一下,我就想知道這夥人為啥如此黑心明目張膽的搞暴力催債,簡直是無法無天啊!”


    王明同樣也是笑著回答道;“阿天,你盡管放心吧,這兩夥人我親自帶隊押送到你那邊去,為了防止有串供的可能性,咱們肯定要先審羅海,弄清事情的始末緣由,然後再審那群暴力催債的小混混。”


    “行,老王,那咱先這麽說著,我等你押犯人過來開審。”我順著王明的話茬往下說道。


    “嗯,那咱們待會兒見,我到了就去鑒證科找你。”王明說完這話之後,便先掛了電話。


    我也把手機重新裝回褲袋中,將羅海和催債團夥落網之事講了出來,鑒證科的三位成員也跟我一樣很是開心,因為這意味著滅門案即將水落石出,壞人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法律會製裁那些犯了罪的罪人。


    白靜靜此時格外激動,她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道:“天哥,回頭咱們隻要把那些催債的家夥挨個驗血型和頭發對比,就能確定那些家夥是否和滅門案有關了,木馬上的a型血以及現場遺留下的那幾根黃毛,都將是如山的鐵證,絕不容這群壞人狡辯了!”


    我也微微點了點頭,看向秦煙雨和白靜靜二人,頓了頓才又往下說道:“沒錯,等我開審犯人之前,靜靜和煙雨先分工一下吧,由靜靜負責取疑犯們的頭發,煙雨者負責提取血液來化驗,隻要驗出了符合條件的人來,那這案子咱們就算成功破了一半,另外一半就要看我和老王怎麽撬開嫌疑人的嘴了。”


    程華龍衝我微微一笑道:“天哥,我覺得由你和老王聯手開審,肯定能拿下那些家夥。”


    我聽著不禁搖搖頭,萬分感慨道:“阿龍,你這話太滿了,能不能拿下要審過後才知道。”


    白靜靜接過話茬道:“天哥,我們對你有信心,那些人肯定扛不住你和王隊的高壓突審。”


    我扭過臉看向白靜靜,用平靜地口吻說道:“放心吧,我跟老王會想辦法拿下那夥人。”


    結果我的話音剛落,鑒證科的辦公室大門就被人給推開了,我順勢往外頭一看推門而入之人居然是王明,隻見他麵帶笑意走到了我跟前發問道:“阿天,那些人我都給你押送過來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弄?”


    見王明有此一問,我便朝白靜靜和秦煙雨招了招手,秦煙雨跟白靜靜二人手裏拎著不同的工具箱來到我跟前,然後我又望著王明道:“老王,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先安排靜靜和煙雨去會會那夥人,靜靜負責取頭發,煙雨則是提取血液,咱們倆回頭再開審,其實我這也是一種心理戰術,對咱們後期展開突審有大用處。”


    王明也是從警多年的老江湖了,他一聽就知道我想幹啥,先是衝我鬼鬼一笑,又用右手的食指點了點我笑道:“成,阿天,你小子這招敲山震虎用的不錯,這抽血和采頭發就是一個埋在那些家夥內心深處的暗鉤子,到時心虛的嫌疑人估計很快就會露餡兒,根本禁不住咱倆的高壓突審。”


    “哈哈哈,老王,咱們倆可謂是英雄所見略同,畢竟依我個人的看法,咱們警察要對付壞人就要比壞人還狡詐才行,這年頭太老實的話可鬥不過那些滿肚子壞水的壞家夥!”說著我自己也露出了笑意,同樣用手指了指麵前帶著壞笑的王明。


    白靜靜聽著我跟老王的對話,她先是連吞了好幾口口水,估計我的話有點顛覆她以往對警察的認知,她主動衝我說道:“天哥,那我跟煙雨姐先去下鉤子了,我們倆弄完之後就直接去物證分析室進行檢測,你跟王隊是等分析結果出來才去開審嗎?”


    王明朝白靜靜點了點頭,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回答道:“對,等你們那邊檢測出結果了再說,眼下自然要先晾一晾那些壞家夥,最好是能讓那夥人開始內訌,這樣對後邊我跟阿天要進行的審訊更加有利。”


    隨後,我見時機已經成熟了,就衝白靜靜和秦煙雨揮了揮手,然後果斷下令道:“你們倆先去忙吧,我跟老王等你們凱旋歸來,記住去采樣的時候你們倆最好一句話都別說,樣子跟麵部神情有多嚴肅就整多嚴肅,這樣才能讓那些壞家夥更加心慌意亂。”


    “天哥,我懂了,反正就是那種你們攤上大事兒的感覺對吧?”白靜靜突然反問我道。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反正全看你和煙雨的臨場發揮水平了。”我微微頷首回答道。


    “老大,你放心吧,我跟靜靜可是影後級別的演技,絕對沒問題。”秦煙雨笑著答複道。


    話畢,秦煙雨便拎著工具箱與白靜靜走出了辦公室,我跟王明一同目送著二人離開。


    “阿天,趁眼下還有些空餘時間,咱倆來理一理案情吧?”王明坐在椅子上開口提議道。


    “老王,你要不先簡單說說你自己的看法?”我同樣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反問道。


    王明先是坐直了身子,仔細道出了他的看法:“阿天,依照我們目前所掌握的相關情況來看,我個人覺得就是一個債務糾紛而引發的滅門案,首先因死者廖輝找羅海借了黑心網貸,然後一直還不上不說,還跟羅海在燒烤攤打了一架,而羅海也因賭債纏身遭到暴力催債,極有可能為求保命而轉移了相關的債權糾紛主體責任人,於是那些暴力催債的人找到了廖輝的頭上。”


    我卻因王明的這番話,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頗為謹慎地反問他道:“老王,你說有沒可能是羅海故意為之?就是為了借催債團夥的手去報複廖輝呢?你前麵分析的那些我很認同,這最初其實就是一個典型的三角債案,廖輝欠了羅海的錢,羅海又欠了別人的錢,羅海還不上隻能把大四喜公司抵押出去給暴力催債團夥,這樣一來就變成廖輝欠催債團夥,而非欠羅海的大四喜公司了。”


    王明伸手捏著自己的下巴,一邊輕輕點頭一邊開口道:“阿天,你方才說的這種可能性暫時還無法排除,但這要看羅海本人到底怎麽想了,如果他是特別小心眼和記仇的那種陰險狡詐之徒,極有可能會接催債團夥之手去對付廖輝一家,從而釀成滅門慘案的悲劇。”


    “對,姑且先等靜靜和煙雨那邊的分析結果吧,配合著分析結果展開審訊不會浪費時間跟精力,隻需重點突審核心涉案人即可。”我說罷先頓了頓,又將話鋒一轉,“老王,另外還有一件事,咱們倆回頭審羅海的時候要特別注意一下,看怎麽來挖掘出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如果他確實有借刀殺人之嫌,那羅海跟那群負責暴力催賬的家夥絕不能輕饒,咱不能讓廖輝一家人白白犧牲!”


    “阿天,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到時我配合你深挖羅海便可。”王明很嚴肅地承諾道。


    隨後,我跟王明二人就坐在鑒證科辦公室的椅子上,開始了特別漫長的等待,主要等待著煙雨和靜靜那邊的分析結果出來,好依據結果劃分出重點涉案人員,進而展開下一步的高壓突審工作。畢竟我安排秦煙雨跟白靜靜去采樣,就無異於提前將那些無形的鉤子,成功給埋到了所有涉案人員的內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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