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和程華龍的審訊之後,陳村已經對殺害周雪玲的犯罪事實已供認不諱,而最終等待著他的將會是法律的製裁。我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腦海中卻還是想著顧氏家族與裁決者組織之間的事,這個顧勝天到底在其中擔任了什麽重要角色呢?二者之間還存在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利益關係?


    我左思右想一番無果之後,甚至還特意拿出手機在網上,專門搜了一下顧勝天的相關新聞報道,結果發現都是一些很正麵的報道。比如顧勝天又捐助了多少錢給山區孤兒,又鼎力支持了多少慈善公益項目,反正清一色都是好評如潮那種。


    我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很難會被人發現什麽把柄,因為隱藏和包裝的太好了,甚至就算說出他與犯罪組織有關聯,多半也無人肯信。我又繼續翻看了一下顧勝天的相關新聞,然後王明這時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我也沒多想便直接接通問道:“老王,你打電話給我有啥事?陳村的案子不都破了嗎?”


    王明在電話那頭喘著氣,語氣一點都不輕鬆,他略帶焦急地說:“阿天,你快帶鑒證科的人來一趟龍達高速吧,我現在也正往龍達高速趕過去,因為有分區的兄弟接到報案,說是在高速公路的高架橋下發現了好幾個黑色的編織袋,裏頭全都裝著大小不一的碎屍塊。”


    我聽後也不繼續廢話了,很果斷地答複道:“好,我知道了,老王,你眼下也別太著急上火了,我這邊也馬上帶隊出發趕過去,具體的情況等我們碰頭了再說吧。”


    說完之後,我掛斷電話把手機裝回褲袋中,然後起身衝鑒證科的三位成員拍了拍手,強顏歡笑道:“諸位都暫時放下手裏的活,我剛接到通知說龍達高速那邊發生了一宗案子,咱們要過去勘查現場,各自都收拾一下拎著工具箱出發吧。”


    白靜靜從辦公椅上起身,忍不住小聲抱怨道:“天哥,最近咱們這出警率也太高了吧?”


    我一邊整理自己的法醫工具箱,一邊對她說道:“靜靜,你就當咱們是能者多勞了,再說了咱們不是一直都說要有案必破嗎?能為受害者成功討回公道,也是咱們鑒證科成立的初衷和終極意義。”


    秦煙雨這時已經將自己的工具箱檢查完畢了,她正單手拎著衝白靜靜道:“靜靜,別瞎抱怨了,咱們既然選擇了從警這條路,命中注定會是如此了,隨時全天候待命出現場,往後將會是常態,你應該早點習慣這種情況才是。”


    程華龍也收拾好了他的工具箱,主動從我的辦公桌上抓起車鑰匙,然後看向白靜靜調侃道:“靜靜,你要是怕吃苦受累就早點轉行吧,我可是鐵了心要一輩子當警察了,你可別拖我後腿。”


    白靜靜這時也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雙肩包,她把雙肩包給背上,然後用眼睛瞪著程華龍反擊道:“程華龍,你小子少給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姑奶奶不單單這輩子要當警察,下輩子也要當警察,我們鑒證科裏你才是拖後腿的那個存在!”


    我見這兩人又有掐架的苗頭,趕忙揮揮手道:“行了,都少說兩句,趕緊出發去現場吧。”


    我說著便拎著自己的工具箱往辦公室外頭走,白靜靜與程華龍各自冷哼一聲,帶著自己的裝備跟在我後頭,秦煙雨走在最後負責關上鑒證科辦公室的大門。轉眼之間,我們一行人就上了出現場的suv警車,由程華龍擔任此行的司機,因為案發現場在龍達高速公路的橋底下,距離我們局其實並不太遠,開車過去估計也就十多分鍾左右。


    待車中眾警都係好安全帶後,程華龍才發動車子駛出了警察大院,然後又右轉彎駛入了大馬路上,繼續沿著馬路前行,由於案發現場是在高速路的橋底下,所以我們這次並沒上橋前進,而是全程選擇走了低速,車子一連穿過好幾個路口和狹長小道,才來到了龍達高速的橋底下。


    程華龍把車停穩之後,我們一行人陸續下車,因為橋底下都是一些小石頭和泥沙堆積而成的路,我們的那台車子並不好走,還不如下車步行方便。於是乎,我帶著三位組員往不遠處的那些身穿警服和拉起了警戒線的地方走了過去。


    我走近之後才發現王明已經提前到了,而且還跟一個中年警官,以及一位拾荒老人正在進行交談。我示意鑒證科的三位成員先停下腳步,等王明與相關人員交談完之後,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沒過多久,王明就已經交涉完了,他快步朝我走來,站到我跟前皺眉說道:“阿天,初步的情況我已經了解清楚了,那位拾荒老人就是本次的報案者,他是附近依靠撿垃圾和廢品為生的孤寡老人,期初那些裝著碎屍塊的屍袋,也是由他最先發現,驚慌失措之下他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我卻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不禁歎息一聲,開口反問道:“老王,那換句話說,也就是等於本案既沒目擊證人?也沒什麽多餘的線索唄?最要命的一點是眼下甚至連屍源也無法確定嗎?”


    王明頗為尷尬地點點頭,然後衝我和稀泥道:“阿天,如果這個案子不棘手,也不用麻煩你們鑒證科出馬,你多多擔待吧,這種毫無頭緒的案子,你就算想讓地方上的兄弟們來偵破,也隻能是有心無力啊!”


    我無奈地聳聳肩,看向王明道:“老王,你也別跟我和稀泥了,我帶人先看看現場情況。”


    王明也是嗬嗬一笑,然後衝我比了個請的手勢,微笑著說道:“許大神探,招呼我都提前打好了,請開始你們的表演吧。”


    王明的話音剛落,我便直接帶著鑒證科的三位成員依次穿過了警戒線,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四個較大的黑色編織袋,而且每個袋子都好像被浸泡過水一樣,此時還散發著十分難聞的惡臭味。


    我與鑒證科的成員來到編織袋的跟前,我與三位成員分別戴好手套之後,仔細看著第一個編織袋裏已經腐爛的碎屍塊,一時間我不禁大皺眉頭,對身旁的白靜靜下令道:“靜靜,我估計這次的案子有點難辦,這些屍塊可能是因為泡過水,加上現在的天氣影響,已經加快了腐爛的速度,你趕緊把這幾個袋子中的碎屍塊都拍照留存。”


    白靜靜趕緊解下自己的背包,從裏頭取出一台相機,取下鏡頭蓋調整焦距,開始拍攝第一袋碎屍塊,緊接著又開始拍攝第二袋,最後又拍了第三和第四袋。直到白靜靜全部拍攝完之後,我又對程華龍說道:“阿龍,你趕緊把這四個袋子裏的碎屍塊全部都取出來,然後平整的裝入物證袋裏去,等會我們要帶回局裏分析屍塊具體屬於人體的什麽部位,還要進行常規的微量元素檢測。”


    程華龍點頭應好,快速打開自己的工具箱,從裏頭取出一個特別大的物證袋,然後把才依次把碎屍袋裏的屍塊取出,平平整整地裝到了物證袋內。當然,裝屍塊時他還仔細清點了一下碎屍塊的數量,不多不少剛好十二塊,當然其中有六塊已經高度腐爛了,而且還發出極其刺鼻的惡臭。


    我見程華龍把碎屍塊打包完畢,放入工具箱之後,又立刻對秦煙雨下令道:“煙雨,你把現場留下的四個編織袋全部裝好拿回去化驗一下,畢竟這是凶手除屍塊外,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了,仔細看看上麵會不會留下什麽微量物證。”


    秦煙雨依照我的指令,從她工具箱裏拿出一個物證袋,把那四個黑色的編織袋也依次折疊好,用之前的物證袋給打包裝好密封到工具箱中,然後她提起工具箱,重新看向我重新發問道:“老大,四個編織袋已經打包完畢了,接下來咱們要幹啥?”


    我想了想,對秦煙雨說道:“我跟老王還要交代點事,你們幾個先回車上等我吧。”


    於是乎,秦煙雨便拎著工具箱,帶著白靜靜跟程華龍回車上坐著等我。


    我這時趕忙衝不遠處的王明招了招手,待老王來到我跟前後,我才開口安排道:“老王,雖然眼下我們發現了四袋碎屍不假,而且經過清點總計有十二塊之多,但我也希望你那邊能調一下高速的監控,看看有沒可能是凶手在橋上拋屍袋呢?當然,這個目前也隻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眼下還沒找到別的屍塊與其餘屍源,也無法排除是凶手從上遊拋屍的可能。”


    王明聽著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道:“阿天,關於這事你就放心吧,我這邊肯定會調監控查查有沒可疑人員從橋上拋屍,然後我也會發動警員擴散到周邊查找有沒多餘的屍塊,希望能有新發現,給這個案子帶來新的突破口。”


    “行,那就這麽說定了,咱們倆隨時保持聯係。”我衝老王道別,一路小跑著上了suv警車,我落座副駕駛係上安全帶後,程華龍才再度發車,成功將車子調頭,開始按照先前的路線,載著我們這一行人返回鑒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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