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明一同回到了鑒證科的辦公室,眼下雖然碎屍案已破,凶手王棟也已被逮捕歸案了。可我的心情依然不怎麽愉悅和輕鬆,因為裁決者之前發布的那個犯罪預告我仍舊是毫無頭緒,那句歇後語和四個蘋果到底代表著什麽東西呢?


    王明仿佛看出了我的煩惱,他頓了頓開口道:“阿天,你還在想裁決者犯罪預告的事?”


    我點了點頭,望著王明如實回答道:“對,老王,你說蘋果和歇後語之間到底有啥關聯?”


    王明用手撓了撓腦袋上稀少的頭發,頗為無奈地說:“阿天,這個問題的答案估計要特別了解裁決者組織的人才能破解出來了,我自問沒這個本事,不過我們忙活了一大天,這個點咱們也該吃飯了吧?”


    王明很快又轉身問了鑒證科的另外三個人道:“你們幾個想吃點啥?今天的午飯我請。”


    白靜靜看了看自己手機顯示的時間,又想起不久前拍無頭屍的場景,很不自然地對王明說道:“王隊,現在都快下午四點了,這個點都吃午飯未免也太遲了吧?而且我也不是很有胃口,畢竟不久前才拍了無頭屍的照片,如果非要吃的話那些油膩的東西就算了,我現在隻想喝點清淡的小米粥,另外再配幾根油條就好了。”


    隨後,秦煙雨便接茬說道:“我跟靜靜一樣,看了王棟分屍案的現場後,我也沒啥胃口。”


    程華龍也見機插了一句嘴道:“王隊,我也一樣哈,主要是這次的分屍現場確實太重口味了,我估摸著不花個幾天時間,我還真緩不過勁來,說句心裏話,我現在連半塊肉都不想吃。”


    我其實都明白我的這些組員之所以都這樣點東西,其實還是想給老王省錢,畢竟老王每個月賺點錢還要養家糊口,也確實不容易。於是我也跟風說道:“老王,實在是讓你破費了,其實我也沒啥胃口,你等會幫我點一份湯米粉就行,但提醒店家不要放蔥哈。”


    王明這時拿出自己的手機,麵帶笑意連連點頭道:“行,阿天,你們幾個點的這些東西要不了幾個錢,這次我請客就當慶祝咱們成功抓到了王棟吧,那我就按照你們方才的要求點單了哈,放心我選的店絕對是好吃靠譜的老字號,而且味道絕對正宗,包你們吃了這次還想再吃下次。”


    王明說完之後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將我們方才點的東西一股腦報給了店家,然後又重新拉過一把滑輪椅,他坐到我身旁說道:“阿天,你師父那邊還沒啥反饋?裁決者組織國際刑警那邊應該比咱們要了解,咱們對裁決者組織也不了解,眼下也沒別的線索提示,想破腦袋都不可能想出來那個犯罪預告背後的密碼。”


    我非常不爽地抓了抓頭發,扭動椅子正對著王明搖搖頭道:“唉,我師父那邊目前還沒動靜,我真希望這時候能出現一個了解裁決者組織的世外高人,然後這個高人能主動幫我們一把,至少能不讓警方處於如此被動的狀態,一直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秦煙雨這時也麵露愁色,她緊接著說道:“唉,我們現在就是有力無處使,完全找不到裁決者組織的死穴,對方不單神秘,而且規模也不小,國內跟國外都有分部,我覺著跟那些國際上的恐怖分子沒啥區別。”


    王明亦隨之感慨了一句:“沒錯,眼下最關鍵的是咱們找不到敵人的死穴,局裏的領導跟國際刑警想將這個犯罪組織連根拔起,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有點難,沒個三年五載估計搞不定!”


    在我們探討裁決者組織之際,王明先前點的那些東西也被外賣小哥如期送到了鑒證科裏。


    王明從外賣小哥手裏接過那些東西,依次分發給了鑒證科的幾位成員,一時間大夥很快就開始吃起了東西來。王明跟我一樣點了湯米粉,另外三位成員吃著油條和小米粥,不得不說老王很有眼光,點的東西確實很好吃。


    我一邊吃粉一邊問道:“對了,老王,你今兒不用去各個片區進行日常的巡邏檢查?”


    王明也一麵吃粉一麵回答我道:“要,吃完這粉我就到點兒出發了,我基本上全年無休。”


    白靜靜拿著一根油條吃了幾口,然後衝老王道:“王隊,你平常要注意身體,別太拚了!”


    “沒事兒,既然選擇了要當一名人民警察,自然就要有這份心理準備。”王明說著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加快了吃粉的速度,隻見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碗粉給吃完了,從我辦公桌上的紙巾盒裏抽出兩張紙擦了擦嘴,拍了拍我的肩膀,“阿天,你先慢慢吃著,我到點該出巡了哈,那我就先走了,有啥事咱們隨時電話聯係。”


    “沒問題,老王,那你先去忙吧,有啥事電聯我。”我端起外賣盒子喝了一口湯回答道。


    “行,那就先這麽著。”隨後,王明依次跟另外三位組員告別,走出了鑒證科的大門。


    王明離開之後不久,我就吃完了王明請的老字號湯米粉,卻發現自己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了,最近接連來的高壓工作狀態,比如裁決者組織的犯罪預告,以及之前的解剖屍體跟抓捕犯人王棟等行動,都讓我的精神疲憊到了極點。


    我實在有點支撐不住了,於是就選擇趴在了辦公桌上,將降低我就閉上雙眼,沉沉地陷入了夢鄉之中。在夢裏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塊墓碑的麵前,這塊墓碑也十分奇怪,墓碑前放了一束鮮花跟四個大紅色的蘋果,可墓碑上什麽都沒有刻,屬於一塊空空如也的無字碑。


    正當我疑惑不解之際,我徐徐轉身一看,發現我的背後居然站著一個男人,最可怕的是那個男人居然沒有五官,即為平日裏所說的無臉男。我整個人頓時就從這場噩夢中驚醒了,然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直接破口大罵道:“媽的,真他媽的太恐怖了,差點把老子給嚇死!”


    白靜靜這時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水遞給我,然後小聲問道:“天哥,你做噩夢了?”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半,點點頭回答道:“對,夢到了無臉男和蘋果。”


    秦煙雨聽到我的話之後,接茬分析道:“天哥,你既然會夢到那兩樣東西,單從夢境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你這是屬於工作壓力太大的原因,所以才會夢到無臉男跟蘋果,首先蘋果跟裁決者組織有關,無臉男很明顯則跟罪犯有關。”


    我沒有接話,而是反問對方道:“煙雨,你先別忙著給我進行夢境分析了,現在幾點了?”


    秦煙雨先是看了一眼她麵前的電腦屏幕右下方的時間,而後才轉頭望著我回答道:“老大,現在是晚上六點鍾整,距離那個犯罪預告發生還剩五個小時左右,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呢?”


    我拿著那張犯罪預告,盯著上麵的蘋果和歇後語,自言自語道:“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鑒證科的另外三位成員們也在一起開動腦筋想,四個蘋果跟那句歇後語所代表的真正含義。於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冥思苦想之際我也給師父打了個電話問有沒反饋,師父說他也在等國際刑警那邊的消息,掛斷電話之後,我覺得我整個人都快瘋了,實在是太無力了,明知道會有罪案要發生,可偏偏又不知如何阻止。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距離犯罪預告上說的爆炸時間,還剩四個小時而已。


    這時我在桌上的手機非常詭異地響了起來,手機鈴聲打破了鑒證科辦公室裏壓抑又緊張的氣氛。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居然是一個從海外打出來的國際電話,我懷著疑惑地心情接通了電話問道:“你好,我是許皓天,請問您找誰啊?”


    電話那頭許久沒說話,我以為對方聽不懂中文,剛想用英文再問一遍,對方就先開口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發出的聲音,他說著帶有一點國外口音的中文道:“許皓天,我就找你,你現在是不是很頭疼裁決者組織發布的那個犯罪預告?想知道那些蘋果和歇後語背後的密碼?”


    我聽到這番話頓時驚呆了,趕忙質問道:“快說,你到底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這個事?”


    電話那頭先是笑了幾聲,而後才回答道:“我是誰本質上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你也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這件事,但眼下你我都有共同的目標就是對抗裁決者組織,其實你應該也知道我是誰,畢竟我的同伴跟你在天台見麵之後就被裁決者請的外籍殺手給滅口了。”


    我在一瞬間便想起了那天天台上見麵的場景,自然也猜到了這個給我打國際電話的人是誰,於是我深吸一口氣道:“對於你的同伴被殺一事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我實在佩服你的本事,在國外居然都能找到我的聯係方式,說真的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能告訴我那個犯罪預告背後的密碼?”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回答道:“依我這些年跟裁決者組織明裏暗裏交手的經驗來看,那四個蘋果一般代表了明顯的建築物標誌,而那句歇後語純粹就算為了迷惑人的東西,根本沒啥用處,從現在開始你要給我找你們城市中帶有四個蘋果的建築物,當然這個建築物要夠高夠繁華,以及有很大的人流量,關鍵是一定要有地下停車場。”


    “等一下,你沒騙我吧?真的就這麽簡單?”我略帶疑惑地反問對方。


    電話那頭卻冷笑兩聲道:“嗬嗬,許警官,反正你要的情報我提供給你了,至於信不信是你的事,在我看來你愛信不信,反正你眼下也別無選擇,你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懂裁決者組織!”


    “行,最後問你兩個問題,你叫什麽名字?以後我們有機會見麵?”我試探性問著對方。


    “許警官,你還想打聽我?我是一名黑客,我的名字叫zero,以後若有緣,你我自會相見。”電話那頭說完便直接掛斷了,我也隻能放棄繼續打探的念頭。我又拿起手機給師父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zero提供給我的情報,師父說要跟上級商量,讓我暫時先別輕舉妄動,允許我跟鑒證科的三位成員先找一下市內帶有四個蘋果和地下停車場的大型建築。


    等我和師父通話結束之後,就立刻命令三位組員開始搜查市內符合要求的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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