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把阿龍給忘了!”很快我撥通了程華龍的電話,現場還原這種工作他最適合。


    十多分鍾後,程華龍拎著工具箱,抵達現場便說道:“白靜靜,你欠我一頓飯啊!”


    “誰說這就是第一命發現場了?”


    “那我馬上就證明給你看。”程華龍打開背包拿出一些瓶子在地上噴灑起來。


    不出一會兒,原本幹淨的地麵,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出現了點狀和噴射狀的熒光。


    “這應該就是死者和凶手搏鬥的痕跡。”程華龍把工具收拾完,便指著熒光形成的路線道。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條血液之路,而且流向還經過了垃圾堆,然後在一個下水道井蓋的地方完全停止。大夥先是麵麵相覷,最終決定打開下水井蓋。很快一股惡臭立馬就衝了出來,險些讓在場之人窒息。


    “阿龍,你查一下地圖,看看這條下水道通向啥地方?”我回頭朝程華龍命令道。


    “這條道好像直通最近的河裏。”程華龍從褲兜裏掏出手機,迅速查了下城市街道的下水道分布圖。


    “那咱們要去看看才行,根據監控的畫麵來推斷,死者並沒被凶手轉移,可能是通過下水道拋屍流到了河裏,如果推測成立的話所有問題便可迎刃而解。”我盯住下水道入口處大膽分析道。


    “天哥,可你要下去找什麽?”白靜靜追問道。


    “找新的可能性。”我轉過頭看著程華龍,“阿龍你陪我下去,白靜靜在上麵等著。”


    盡管程華龍很不情願,依然陪我下了下水道。當然,我們倆也采取了很好的防護措施。


    我們剛進入到下水道,一股惡臭的味便撲鼻而來,臉上的防毒麵具根本不頂用。程華龍強忍著吐意,一邊走一邊噴灑液體,地上居然真的出現了熒光。於是,我跟程華龍緊隨熒光還沒走幾步便消失了,但半米之外出現了一條綁於鐵架上的繩子。


    此時,我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噩夢,竟和此地的場景完全一樣。


    “我明白了!”我看著那條繩子大喊道。


    “天哥,你明白什麽了?”程華龍實在受不了這裏的環境。


    “帶上這條繩子我們走。”我迅速跑過去解下鐵架上的繩子,轉身開始往回走。


    “總算能離開了,這地太臭了。”程華龍亦惡狠狠地罵道。


    不出一會兒,我們從下水道返回陸地,同時除去防毒麵具,狠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天哥,你們看這是什麽?”白靜靜右手提著一個大號的透明袋走了過來。


    在透明袋中裝著一隻高跟鞋,我清楚這鞋和死者腳上那隻相同,便問道:“你咋搞來的?”


    “就在那邊的垃圾堆裏。”白靜靜側身隨意指了一下角落裏的那些垃圾堆。


    “白靜靜,你還不相信這是第一現場?”程華龍奸笑著問道。


    “不信。”白靜靜說著便轉身離開了,顯然還想跟程華龍較勁。


    我先把相關的證據都裝好,再駕車帶組員趕回警局,隔老遠就看到秦煙雨站在門口等候。


    “嫌疑人被周隊帶回來了。”秦煙雨直接開口說出當下的情況。


    “人在哪?”我很高興地反問道。


    “審訊室。”秦煙雨伸手指了指警局西北角的一間小房子。


    我則快速趕往審訊室,結果推開門就瞧見一個油頭滿麵的男子被拷在審訊桌上。


    “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殺她。”那個男子見我進來,便大聲喊道。


    “休想狡辯,老許,這小子就是當晚尾隨死者的人,現在他全都招了。”周家輝說道。


    “他都招了些什麽?”我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之後,才望著周家輝反問道。


    “他承認是為劫財而尾隨死者,也動過手打人,難道不算真凶?”


    “死者確實不是遭他所殺。”


    “什麽?”


    “這家夥雖然打劫了死者,但打劫完後就離開了。”


    “難道凶手另有其人?”


    “根據現場的線索來看,死者曾進過下水道,將一條繩子套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死者是死於自殺?”周家輝覺得不可思議,便出言質問我,“為什麽?”


    “因為還原過犯罪手法,傷口完全不吻合,所以根本沒有凶手!”我丟下這個重磅消息。


    隨後,我緊接著補充道:“死者掉進下水道時,頭部、膝蓋、手肘是因此受了傷,還有後背的傷,是掉落過程中撞擊到鐵架造成的,這樣傷口那麽嚴重也就能解釋了,還有內髒破裂,出血嚴重,也就有了合理的理由。”


    周家輝指著對麵打了手銬的男人問我:“老許,這家夥真不是凶手?”


    “嗯,老周,你先聽我說,剛才那些傷雖然嚴重,但都不是致命傷,真正的致命傷為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我也納悶了很久,為何脖子上會出現兩道傷痕,因為隻有自勒時,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自勒?”


    “我複勘過現場,找到了這條繩子。”我從褲袋裏拿出一個袋子,裏麵裝著從下水道取出的繩子。


    “死者在下水道用繩子自勒,但由於不久前雨水較大,屍體直接被衝進了河裏?”周家輝拿著繩子反問我。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兒,喃喃自語道,“老許,你說的不符合常理吧?死者幹啥要選擇這樣自殺呢?”


    “很簡單,死者手腕和腳腕都出現了已經愈合的傷口,這是因為死者有過自殺傾向。而且我們從死者的臉上能看出,死者整容失敗,展開了聯合推斷,死者因為整容失敗,而不止一次實施過自殺,但全都失敗了。”我一臉堅定地說道。


    同一時間,程華龍通過麵部識別係統,聯網公安部內網成功確認了女死者的身份,想辦法聯係到死者的家屬。根據家屬透露所知,自從死者整容失敗之後,其實一直有自殺傾向。家屬知道死者自盡之事,在電話那頭嚎啕大哭,並答應馬上到警察局認領屍體。當然,尾隨死者的劫財者最後被判搶劫罪入獄,而非所謂的殺人罪,整容女自殺案正式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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