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和她的祖父繼續交流了幾句,老人家看起來像是記起了什麽,眉宇之間有些激動。


    大龍和殷凱眼眉立了起來,沒想到這麽快就有歐陽焱和楊心蕊的下落。


    鮑平華也挺興奮的,他調查到兩名法醫最後一次出現在植物園附近。


    突然想起他的好兄弟賈青,他的前妻珍妮弗就生活在皇家植物園附近。


    賈青當年和他同一批被安排到駐外大使館,後來又被調到了非洲駐外大使館。


    在一起群眾和政府糾紛過程中,賈青因為幫政府說了幾句話,被當地非洲土著的一名毒瘤拿著狙擊槍直接崩了腦袋。


    珍妮弗因為那件事情消沉了很久,用了五年時間才走出了失去賈青的傷痛。


    這期間,鮑平華經常來開導珍妮弗,兩人之間成為了好朋友。


    珍妮弗繼續翻譯道:“我祖父說,二十年前植物園附近的居民區發生了瘟疫。


    據說病源是樹林裏麵的一隻貓頭鷹,它吃了海鮮市場的變異魚類,形成了一種傳播性極強的傳染源。


    後來有獵人偷偷捕捉了二級保護動物貓頭鷹,賣給了一家藥企,專門生產某種藥物。


    獵人第二天就開始發高燒,緊接著一家十三口全部被傳染。


    當時照片中的這兩位發現了病原體,他們向我祖父建議,要將這一家人進行隔離。


    隔離之後,居民區的傳染人數明顯下降。


    經曆了一個月的控製,我們最終打贏了那場瘟疫的勝仗。”


    大龍聽得一愣一愣的,看向殷凱問道:“法醫不是屍檢死人的嗎?”


    殷凱白了他一眼,“法醫也是學醫的,這是觸類旁通的技能。別插嘴!”


    珍妮弗看向鮑平華問道:“鮑,什麽叫觸類......旁通?”


    鮑平華挑了挑眉毛,解釋道:“觸類旁通是指掌握了某一事物的知識或規律,進而推知同類事物的知識或規律,常用於學習方麵。


    珍妮弗,請代我問問你的祖父,他知道歐陽焱和楊心蕊的下落嗎?”


    珍妮弗點點頭,胸口的那枚紫色翡翠晃動了兩下,折射出奪目的光。


    老人家在珍妮弗的耳邊說了一堆,三個人完全聽不懂。


    不經常生活在一起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聽懂對方的土著方言。


    澳洲土著語已經被英語替代,但是英語也分方言。英國、澳洲和北美的口音就有很大區別。


    老人家說了一堆,一雙渾濁的藍眼睛看著麵前三位黃種人,眉宇之間閃現出一絲複雜的光。


    大龍心裏咯噔了一下,雖然人種不一樣,但是人類的基礎麵部表情大體是相通的。


    比如疑慮、生氣、高興、防範、抵觸等情緒,還是能夠從人物的麵部一眼識破的。


    殷凱也覺得老人家也許知道一些什麽,三人都不禁對珍妮弗接下來的翻譯更加期待。


    珍妮弗喝了一杯檸檬水,繼續說道:“祖父說,他們二位是大家的救星。


    起初他們住在農場附近的一套別墅內,那次瘟疫結束後,我祖父再去找他們,發現他們已經不見了。


    祖父原本是想帶著大家夥去感謝他們的幫助,沒想到人走了,行李還在裏麵。


    後來又過了兩天,祖父再去找他們,發現他們的行李全部被人清空了,他們二人就像從來沒有入住過那棟別墅。


    這些年,那棟別墅一直荒廢著,沒有人來打理。


    聽我祖父說完,我好像記得了一些往事。”


    大龍忙著追問道:“珍妮弗,你想起什麽了?”


    珍妮弗閉上眼睛十秒鍾,隨後睜開了一雙碧藍色的眸子,開始說道:“當時我正在念高中,放假回來的時候看見別墅有了新主人,是一對黃種人。


    晚上母親烤了麵包和南瓜餅,讓我送給新鄰居嚐一嚐,我端著盤子走進了他們的院子。


    他們和周圍的居民都不太一樣,很少出門。


    當時院子的門沒關,我走進他們的屋子,看見男人正在發呆。


    那個短發的女人正在紙上寫些什麽,一邊寫,一邊時不時地看一眼男人。


    屋內的空氣很壓抑,像是死一般的寂靜。我的第一直覺,他們並不是夫妻。


    那位姐姐看見我,便停下了書寫。她笑著看向我,還送了一瓶中國的風油精給我。


    對了,風油精的瓶子還在我書房的抽屜裏麵。


    因為一周就回家一次,我們見麵的次數不錯,總共應該隻見了三次。


    第二次是中國的中秋節,那位姐姐送給我四隻五仁月餅。


    第三次見麵並沒有到中國的重陽節,那位姐姐已經做好了重陽糕,還送給我父親一瓶自釀菊花酒。


    再後來,我就沒有看見他們了。


    聽我過世的母親說,有陣子夜裏每天都能聽見那個中國女人在哭。”


    大龍、殷凱、鮑平華三人聽得很投入,但是珍妮弗和她的祖父並不知道他們二人最後去了哪裏。


    三人起身準備前往那棟無人居住的別墅,也許能夠發現什麽。


    珍妮弗的祖父突然擺了擺手,說了一句英文發言。大龍和殷凱沒聽懂,兩人的英語水平都不咋滴。


    鮑平華貌似聽明白了,“老人家說別墅裏麵有幽靈!”


    “幽靈?國外也有這個?”大龍驚呼道。


    殷凱繼續白了他一眼,“我們經常聽說的是鬼和妖怪,這邊人都說妖精和幽靈,對了,還有女巫。”


    珍妮弗拉著鮑平華的手說道:“鮑,祖父說了,那邊有幽靈出現。


    聽說有段日子,屋子裏麵經常會發出那種很有規律的聲音,像是有人用鈍器撞擊水管的聲音。”


    “你們沒進去檢查嗎?”殷凱追問道。


    “我當時還在念書,對那件事情沒有太多關注。


    我隻記得中國的月餅和重陽糕很好吃,那位姐姐心靈手巧,當時她還說有機會做蟹黃湯包給我吃。


    我很喜歡中國,我的丈夫賈青就是一位中國男人!


    和他在一起,我吃到了正宗的夫妻肺片和魚香肉絲。對了,獅子頭裏麵沒有獅子。”


    大龍聽明白了,這姑娘和他一樣,對食物的印象比較深刻。


    他到外地出差,通常記不得地名,但是一定記得當地的特色小吃。


    殷凱陰沉著一張臉,看向鮑平華,“我們進去看一看!”


    鮑平華點點頭,四個人一起走向那棟空了二十年的別墅。


    門鎖已經生鏽,院子裏麵雜草叢生。


    現在的澳洲是秋天,院子裏麵的草已經枯黃。


    從外麵肉眼可見,草的高度應該齊珍妮弗的膝蓋骨。


    珍妮弗和現任村長打了個電話,征得了同意,三人撬開鎖走進了別墅。


    村長說了,這棟別墅的主人是個謎,一直無法尋找他的下落。


    當地一直想要將這裏推平,但是找不到主人,隻好作罷。


    別墅的院子裏麵一片蕭條,四個人走進了裏屋。


    推開門,塵土飛揚,蜘蛛編織了一張又大又結實的網。


    大龍二話不說,騰空一腳,破壞了麵前的網。


    殷凱白了他一句,“粗魯!”


    “這叫立竿見影!”大龍放下腿,一臉得意地看了看珍妮弗。


    這女人真漂亮,她胸口的紫色吊墜很襯她的膚色,顯得她整個人熠熠生輝。


    四個人在別墅內看了三圈,裏麵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到處都是灰塵。


    殷凱陰著一張臉,低頭看著手裏那點可憐的資料,也許是他們弄錯了。


    “珍妮弗,你們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珍妮弗搖了搖頭,說道:“大家都叫她蘇珊,那位先生幾乎不出門,沒有人能夠叫出他的名字。”


    四個人又裏三圈外三圈看了幾遍,準備離開別墅時,大龍叫了一嗓子:“好像有地下室,這下麵是空的。”


    三人回頭看向大龍,大龍的大頭鞋朝著地麵狠狠跺了幾下,的確可以聽出下麵還有一層。


    殷凱的臉色一陣驚喜,“目前世界上地下室最深的是在美國,有5層的地下室。


    據我所知,我們國內有地下三層,在福建。


    當時是作為戰略地下室修建的,成本相當高,不是一般開發商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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