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凶手今天會不會再拋屍?”莊妍坐在副駕駛上,一邊刷微博,一邊問道。


    網上關於碎屍案的傳言,已經鋪天蓋地,排山倒海。


    任憑網管部門再怎麽刪除帖子,也阻止不了網民的好奇心和偵探心理。


    “目前凶手已經拋出死者沐婉晴的頭顱、大腸、小腸、斷手、四肢。


    還剩下死者的五髒六腑和上半身子,以及臀胯下體部位。


    呂專家,從犯罪心理學分析,你覺得凶手今天還會繼續拋屍嗎?”劉子明的眼睛看了看後視鏡,喵了一眼後座的呂大專家。


    “不會!


    3月23日早上,死者沐婉晴的頭顱、腸道、斷手,在清晨時分被晨練的老人發現。


    3月24日,也就是今天早晨,死者沐婉晴的四肢在坡子街被清潔工發現。


    如果按照這個規律推斷下去,不難得出假設性的結論,死者沐婉晴的剩餘屍體可能在3月25日上午出現在海港市的某一處。


    目前城南和城北已經出現過屍塊,下一處可能就在城東或者城西兩片區域。”


    劉子明一邊開車,一邊心顫,繼續問道,“3月23日,凶手是采取凶殘且有些粗礦的殺伐,大刀闊斧地進行砍殺式。


    3月24日,凶手的分屍行為更加癲狂,但是作案手法卻顯得更加細致,反倒是像一個匠心人在精心細致地雕刻一件藝術品。


    他起初選擇了用電鋸刀將死者四肢的骨關節分割成塊狀,再用一把尖銳鋒利的利刃將死者四肢進行了骨肉分離,最後換了一把切刀,將肉塊剁成了麻將大小的肉塊,看起來像菜市場的五花肉。”


    莊妍聽著兩人一唱一和,嘴巴驚得張成了一張o形狀。


    不得不說,聽兩位前輩交流,能夠學到很多東西,比如她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微的小細節。


    男人細致起來,壓根沒有女人什麽事!


    在警校期間,教授會在課堂上講解典型刑事案件,同學們之間也會暢所欲言。


    當年大家畢竟都是學生,難免有些主觀臆想和個人情緒摻雜在裏麵。


    眼下,命案就擺在他們眼前,這樣的交流方式更加直麵,莊妍聽得驚心動魄。


    當警察不是過家家,是真刀真槍真實踐出來的。


    聽兩位前輩交流,莊妍感覺比上了一學期的刑偵課還有收獲。


    劉子明話音剛落,透過前車後視鏡的玻璃,他看見呂墨正在和他直視,卻似乎欲言又止。


    “呂專家,有什麽發現趕緊說,咱們現在不是在警局,開誠布公聊聊案情,放輕鬆。”


    言落,呂墨停下了手裏的招牌動作,幽幽道,“我發現凶手可能會打麻將,而且他玩的可能不是內地麻將,而是台灣麻將。


    從死者屍塊大小就可以看出來,那些肉塊的尺寸和台灣麻將大小極其相似接近。


    我曾經去台灣學習交流了三個月,接觸過那邊的麻將文化。台灣麻將通常要比內地麻將要小的多。


    凶手可能會玩麻將,而且他的玩伴中也許有台灣人,或者他們有人精通台灣麻將的打法。


    凶手可能在分屍的時候,以一塊台灣麻將的尺寸,作為分屍肉塊的尺寸參照物。”


    言落,車內一片寂寂無聲。


    莊妍腦袋在飛速運轉,劉隊和呂專家探討得熱火朝天,自己必須想出一個有深度的切入口。


    叮咚!有了!


    “呂專家,我有一個思路,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死者沐婉晴剩餘部位的肢體,凶手會不會采取新的一種方式另做處理?


    如果他選擇第三種方式,那他簡直是個超級大變態,他在不斷diy分解屍體,用不同的分屍方法,使他達到一種巔峰之極的快感和滿足。


    當有一天,死者沐婉晴女士的剩餘屍塊全部拋屍之後,恰逢又過了一周時長的犯罪冷卻期,他是否會再次殺人,從而形成第三起連環殺人案?”


    “這是一個好問題!”呂墨首先對妍妍表示了肯定,劉子明也在一旁豎起了大拇指。


    莊妍有點小嘚瑟,兩頰瞬間起了紅暈,像上課舉手回答問題,被老師誇獎了一般,又興奮又雀躍。


    又像解開了一道很難的數學題,答題成功那一刻,快樂且滿足。


    “如果凶手是連環殺手,蔣曉雯和沐婉晴被害時間間隔了一周,那麽下一周極有可能會出現第三個被害者。


    如果咱們抓不到凶手,可能還會有第五個、第六個,甚至更多的被害者,這就是所謂的連環殺人案。


    一周時間是凶手作案的“冷卻期”,目前凶手正處在興奮的分屍狀態,應該不會去殺下一個獵物,目前他處於犯罪的冷卻期。”


    莊妍眼睛裏透露出焦躁和慌張,“劉隊,呂專家,咱們必須盡快抓住他,才能避免第三個無辜者被害!”


    “妍妍,我從業刑偵二十年,連環殺手一般采取同一種手段殺人,這次倒是挺特殊的。


    除了死者的外形是特定的類型,比如身高、體型、樣貌、膚色等很相似,顯然凶手喜歡對這一類的女人下手。


    但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兩次都不一樣,除了殺完人,在死者脖頸後麵紋上一朵紅花刺青,像是一個符號,又像是某種特殊的寓意。


    這朵小紅花,它貌似代表些什麽!呂專家,你知道嗎?”


    “童年!”呂墨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童年?你是說凶手的童年經曆過慘痛的或者血腥的場麵,或是童年時期經曆的心靈上或者肉體上的重創?


    而這朵小紅花是凶手黑暗生活裏的一抹光,可能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一絲溫暖與精神慰藉?”


    “沒錯!劉隊,看來我們越來越在同一個頻率裏了!我很高興!”


    呂墨嘴角浮上了笑意,嚇得劉子明一個急刹車,差點追尾了前麵那輛凱迪拉克。


    怔了怔神色,劉子明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驚肉跳道,“呂專家,我覺得吧,你還是不笑比較帥!”


    “哦?是嗎?我也這麽覺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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