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恩靠近懷爾,下巴抵著懷爾的肩膀:“是心急著想抱美人?還是心急著想抱我?嗯?”灼熱的氣息,在懷爾的頸脖間引起敏感,未等懷爾開口,亞恩又接著道,“十三萬金幣。”


    “你……”右手拉近亞恩的衣領,銳利的雙眸發出淩厲的光芒。亞恩伸出手,一指一指的將其掰開,“這情緒,回家再鬧。”那柔音,隻有兩人聽得見。可回頭,他又調侃,“爵爺這價,還叫嗎?”


    第五卷 法獸獬豸 第3章 消失


    “碩親王不是說,人生在世,知己難尋嗎?本爵今日就看上了,自然叫到底。二十萬……二十萬金幣。”挪開亞恩的手,他一向真切的眼神,竟然深沉起來,“不過比起青樓女子,本爵更喜歡的……”修長的手指挑起亞恩的下顎,“是親王的這張臉。”


    天啊……眾人吸了一口冷氣。關於亞恩和懷爾的緋聞再度地傳開,不同的是,兩人如今為了青樓姑娘反目。甚至有人在想,那麽兩年前,傳出兩人相愛的傳聞又是怎麽回事?


    亞恩非常配合地抬高頭,懷爾這風流的動作,很得他心。


    “我的這張臉啊……”遊戲人間的興趣又冒了出來,堂堂碩親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住了懷爾的腰,手臂攬進,他麵對眾人:“方才爵爺的話,想必大家都沒聽清楚,他說,他看上了本王的……”


    “王爺。”低柔的聲音傳出,隻見在一邊等候的那個青樓姑娘邁出幾步,盡管麵紗蒙住了她的容顏,卻蒙不住她那雙高傲的眼,“王爺、爵爺、各位來賞銀雅光的朋友。”她朝著大家行了個禮,“堂堂弗洛帝國帝都,這遍地都是有錢人,用錢來衡量也是有些荒唐的。所以在此,銀雅想出了一個很好的法子,不傷大家的一分錢財。”


    哦?


    哦?


    喧鬧的湖中心,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好奇與銀雅的法子。


    “姑娘請說。”


    “銀雅姑娘請說。”


    不用錢財的青樓女……大家最感興趣了。倒是亞恩沉默了下來,不過唇角有著耐人尋味的笑容,雖與原先的計劃不同,不過似乎更有趣味了。


    “本王洗耳恭聽。”


    就是不出錢,我對你也不感興趣,懷爾的想法更是直接。


    “偶爾,你也可以虛偽一點。”冷不防的,在所有的人視線都集中在銀雅的身上時,亞恩突地在懷爾的臉上親了一下,“是不是吃醋了?”


    “哼。”


    “我的法子其實很簡單。”銀雅漫步輕盈的來到遊輪邊上,她蹲下身子,手碰觸到了水麵上,她戲著水,似乎很調皮,“我的法子是,如果我掉進了水裏,第一個救起我的,就是我初夜的對象。”


    什麽?


    什麽?


    這可是比擲錢財方便多了。凡是會來水麵上遊船的男人,又有幾人不會玩水?倒是一些來湊熱鬧的姑娘們聽了,趕忙拉住身邊的男人,怕他們一個心動,就跳下了水裏救人。甚至有些女子拉著自家的男人趕忙命下人將船劃開。


    看著眾男人開始沸騰的情緒,銀雅麵紗下的唇勾起了笑,她來到亞恩的麵前,用情意綿綿的眼神看著亞恩:“親王爺,我等著你哦。”說著,她噗通一聲,跳進了水裏。


    啊……


    眾人驚叫一聲:“跳了……銀雅姑娘跳了。”緊接著聽到陣陣落水的聲音。


    “你不去?”懷爾挑眉。


    “我為什麽要去?”亞恩也挑眉。眉宇中,兩人相望,是懷爾先變了臉色,“你騙我?”亞恩有些無辜,“我何時下過套子?”正當這個時候……


    救命啊……


    啊……


    又接著聲音亂了,有些無辜的人被那些跳湖的男人們連累到了。


    “孩子……我的孩子……”遊湖的人當中,甚至有一些是全家總動員的,其中還包括了一些幾歲大的孩子。


    懷爾是冷傲之人、亞恩是冷情之人。別人的呼救聲自然充耳不聞,可眼下有些孩子受到了牽連,人心中難得的那份同情心還是被牽扯了出來。


    一道白色的身影掠過,他是尖墊在水麵上,然水麵未起波痕,落水的孩子已被抱起:“沒事了。”手輕輕的嗬護著受了驚嚇的孩子。


    救命啊……救命啊……


    呼叫聲越來越多。


    “你們也下去幫忙。”清風將救起的孩子放到甲板上,吩咐喬裝的侍衛。


    “是。”


    “這下鬧大了。”亞恩拎著一個上了清風所在的遊輪,“你怎也來了?”


    清風白了他一眼:“還不是來看你的一擲千金。不過鬧大了無妨,若是出了事,你才不好向哥哥交代。”


    “那就負荊請罪。”懷爾將一個落水的人扔在甲板上,“晦氣。”害得自己濕了衣角。可抬頭間,他愣住:“那……那邊……”


    哪裏?


    清風和亞恩同時望去,隻見那邊有幾個人影越飄越遠,且有一團霧氣籠罩著他們,那霧氣?清風眼神一淩,飛身追了上去。


    “清風……”懷爾跟上。


    “你們……”亞恩當然也想跟上,可看著眼下亂了的眾人,和久久不曾被救上的銀雅,他才不得不留了下來。這好好的一場遊湖,怎就成了這副場麵。


    清風和懷爾追了很久,奇怪的是,不管他們的速度有多快,對方的速度總是快他們一程。兩人麵麵相視,覺得這情形有些詭異。當他們停在水麵上回頭望時,卻發現身邊是平靜的海麵,而四周,早已沒了落水的場景。這是……


    “我倒是想看看,哪個混帳東西,敢把我引來這裏。”懷爾冷哼,敢情對方還不是人。


    “眼下我們要考慮的不是如何找那個混帳的東西,而是如何找到落腳的地方,如果一直停在水麵上,不和等我們去找,怕是我們的體力就支撐不了了。”不得不佩服懷爾的頭腦簡單,雖然這是清風從小就認知的事情。


    看著漸暗的天色,亞恩望著清風和懷爾消失的地方,眼中的笑意早已不在,危險泛濃了他的眼。


    禦書房


    赤漸冷的眸子看得亞恩有些心虛。


    “事實是……”亞恩潤了潤喉,“今日尋覓湖遊船出了點狀況。”


    “狀況?”赤低語,“狀況到懷爾和清兒徹夜未回嗎?還是狀況到你的一擲千金出了問題?”


    “的確是一擲千金出了問題,但並非懷爾和清風徹夜未回,而是他們在湖麵上失了蹤影。”偌大的湖麵上,他們的身影在漸漸地遠離,可就在他轉眼間的功夫,發現那兩個人的身影不見了。如同幻術般,當亞恩問起旁邊的侍衛時,他們才反應過來,是啊,小王爺和爵爺明明同時飛身離開的,為何突然之間不見了蹤影。


    “詳情。”赤瞥了他一眼,冷靜道。湖麵上消失無非是墜海。而以清兒和懷爾的修為,墜海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亞恩口中的消失,當另有隱情。


    “還記得雅銀嗎?”亞恩思考了一下,這事情得從兩年前說起。


    “雅銀?”赤琢磨著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你們這些身上帝都,卻不知道百姓疾苦的笨蛋……那幼齒之音,突然徘徊在他的腦海裏。一個長得像猴子般瘦小的身影跳進了他的腦海,“雅銀,帝師的孫子?”帝師,是赤年幼時教他政策、文韜的老師。之所以為帝師,是因為老師乃歷代帝皇的老師,他不但是赤的老師、同時也是先皇的老師、也是赤爺爺的老師。在赤爺爺的那個年代,帝師以13歲的年齡才華天下,赤的爺爺慕名而去,請出了帝師為帝皇老師。


    赤之所以想要貴族和貧民的一體化,想要律法的平等性,早年受帝師的影響比較深。赤小的時候無欲無求,對旁人更是無視之。


    那日,帝師問他:想不想挑戰一下自己。


    赤靜聽。帝師道:貴州和貧民的分化終有一天會讓弗洛帝國走向滅亡,帝皇最偉大的功績並非守護祖宗留下來的基業,而是如何在頑固的基業上加上自己的政績,開創天下絕無僅有的帝國。


    於是,赤心動了。赤長大後,帝師告別了朝廷,從此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而他居住的地方,便是皇室宗廟的附近,想來亞恩是在守孝的期間,遇見了帝師那頑固的孫子。


    “對,就是那個小傢夥。”想到雅銀,亞恩倒覺得有趣,“待我到宗廟的時候,才知那頑皮的獅子被帝師罰跪去伺候祖宗。”所謂的伺候祖宗,其實就在宗廟裏掃掃地、洗洗衣服。不過這些粗活,那兒子少爺怎麽受得了,所以三五不時地打擾他,以折磨他為樂趣。


    “何故?”


    “這個……”厚顏如亞恩,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和你我一樣,他勾上了帝師的一個學生,那人不從,他竟然用強的。後來此事被帝師知道了,才罰他去宗廟。”若不是念關他是本族唯一的根苗,怕是小命也保不住了。


    “哦?這孩子倒是越來越有趣了。”當年那麽驕傲的一個孩子,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他強一個人的同時,受傷的怕應該是自己的心吧。這種感覺,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


    “月前,那青樓裏傳出了一個銀雅的姑娘,我一聽這名字,當下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那小子,所以才有了那一擲千金的說法。好歹是帝師的孫子,若在帝都出了意外,你怕是也不好和帝師交代。”


    哼。


    “發生了事情,倒是把責任推給我了。”


    亞恩苦笑:“哪是如此?那猴子要挾我配合著演一齣戲,哪曉得懷爾竟不信我,竟沒想起銀雅就是雅銀,這不,帶著清風去湊熱門了,更不曉得那猴子竟然臨時變卦……下麵的事情就是如此了。”


    懷爾對於不在乎的人,從來都不會觀察半分,雅銀昔日的狂傲和懷爾那時的驕傲,正是水火不容的很。他恨不得那小子早日從帝都消失。帝師告老的時候,年幼如懷爾,還曾經偷偷買了鞭炮大肆地慶祝。


    這件事曾是他們這群兒時夥伴津津樂道的話題。


    “派人去搜查了嗎?”


    “水軍已經全麵開展調查了,我先來稟告陛下。”身影站起,恢復了認真。待認真時,赤是帝皇、他是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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