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沒興趣跟越正說下去,朝兩個大兵示意了一下,便一齊要往回走。越正再顧不得兩個大兵在場,當即吼道:“你當年不願意進鄭家,現在卻為什麽進了戚家……有我在,鄭家起碼不會這麽逼你,不會派人看著你。”


    兩個大兵簡直想沖回去給他一拳,這說得叫什麽話!


    戚家什麽時候逼過鄭老,白少前幾天還特意打通迅過來,讓鄭老先服藥劑。要說逼,那也是逼著鄭老趕緊調養身體,也是為了鄭老好。還有什麽叫派人看著,我們這是保護,保護懂麽?


    兩個大兵氣得不輕,鄭徵卻是心底一片平靜。


    出來一趟,好像把多年之前未看清的很多事情都看清了,他心裏輕鬆得不行。以至於白槿到時,都能感覺到他的好心情。桌上已經擺出了鎖在保險櫃裏的藥劑,鄭徵還沒有喝,是在等白槿。


    白槿今天剛好放假,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


    “我一直覺得他對你的感情不一般,我之前也同你講過吧,就是他跟鄭二爺打架的事情。”白槿饒有興趣的提起越正。


    鄭徵嗤笑一聲,“打了又怎麽,打夠半個月了麽,連點大動作都沒有,外界甚至無人知道,就握手言和了。”


    “你不就是想說他喜歡我麽,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白槿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鄭徵看著他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才繼續說:“隻是你覺得這種男人能要?”


    “我又沒有你那種本事,能一個個把他家裏那群牛鬼蛇神全撕了,而在他們算計我的時候,這人都不一定會完全站在我這邊。他的心中,最重要的永遠還是家族利益。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有那本事,憑什麽去他的後院去鬥,有那功夫幹點什麽不好。”


    “你倒是看得清楚明白。”見他能如此想,白槿便放心了。


    鄭徵瞪了他一眼,自從當年那件事情過後,他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更何況這事本就已經發生過,再回推實在太簡單了。“就算類比一下,我就仿佛是跟婆婆互看不順眼的小媳婦,真在一起了,不得整天上演我跟你媽掉水裏,你先救誰麽?”


    這個比喻,直把白槿聽笑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白槿猜測,“估計他知道了,鄭二爺也就知道了。甚至說不準,這裏還是鄭二爺先摸到的,他不過就是借了股東風,不小心知道這事了。”


    畢竟論起來,這位鄭二爺耍起心計來,遠遠不是沈雲疏那個隻知玩弄感情的人比得了的。


    戚家一直以來動作都很大,製藥劑,做背包樣式的機甲鈕。這些都是需要原材料的,再隱秘本就不可能一直藏著。更何況之前空間首飾大把大把的撒,鄭二爺會盯上戚家,想知道他們的進度再正常不過。


    隻是,“在治療期間,你最好不要動用精神力,情緒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動,所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換個地方住。”


    “我知道。”鄭徵點了點頭。


    光是看越正的樣子就知道,肯定還會找來,為避免麻煩,躲開是最好的。更何況他現在要專心治療,又不用研究,要搬的東西也不多,十分方便。


    戚嶸的所有私產都也算白槿名下的,但白槿從未關注過,畢竟對仙人掌精而言,有地方住就行,他實在沒心思管他還有多少個可以住的地方。所以除了百花星上那座宅子,和結婚時的兩座,也就隻知道這一棟別墅。


    這會兒要幫鄭徵搬家,白槿把自家的房產都調了出來,然後左挑右選的。


    最後還是給戚嶸打了個通迅,“我實在是看花眼了,這個不好,那個也不行。”別人挑是挑地段和周邊環境,鄭徵倒是對這個不太在意,但必須要安全,保密性好。


    這樣的地段不是沒有,但住進去又太顯眼,分分鍾就能被鄭二爺和越正找到。


    他一臉的苦腦樣,看得戚嶸心癢難耐。


    這個人上一世自來都是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這一世也差不多,除了偶爾裝模作樣的撩他之外,正事之上仿若沒有能難得倒他的。這樣的白槿,別說是讓他選個地方,就是苦惱怎麽拆了淩風,估計戚嶸也得遞把切割刀過去。


    他在腦子裏把自己的幾處房產都過了一遍,心道怪不得白槿拿不定主意呢,的確沒有十全十美的存在。


    不過,“可以住到戚家來。”


    白槿挑了挑眉,心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沈安你都早瞧不順眼,恨不得立刻找到地方打包出去,現在還要再往進來引一個?


    “樓下沒房間了,但後麵還有一棟樓,一直空著,可以讓鄭徵住過去,沈安也可以一起跟著過去作伴。”戚嶸頂著他調侃的目光,一本正經的指出,“在戚家的地盤上,安全絕對可以保證,再派幾個私兵過去,就完全沒問題了。”


    “行麽?”說完,他問白槿。


    白槿點了點頭,繼續那麽饒有興味的看著他,“挺妥貼的,我當然沒意見。”


    戚嶸被他的目光盯著有些狼狽,可他明明是在幫白槿分憂解難,怎麽會有些心虛。果然還是不能幹‘虧心事’,一撞上白槿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那就這樣辦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然後迫不及待般的,趕緊就按掉了通迅。


    白槿:“……”


    白槿失笑,抬頭就看見鄭徵正一臉古怪的瞧著他。鄭‘老’跟白槿自相識起就沒多客氣,自然也不至於給他留這點兒小麵子。指了指桌上白槿劃出的‘鬼符’,“這是你們現在住的地方吧,就是我準備要去住的。”


    “是!”白槿看了看,確認了他的猜測。


    鄭徵嗤笑一聲,“明明早就決定好了,還非得去問人家,你是裝無知呢還是撒嬌?”


    “……”白槿難得的尷尬了一瞬,但他不愧於臉皮厚,上麵還帶刺的仙人掌精。三下二下的就將將桌上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地勢分析圖給直接劃花了,“這不是得他同意麽,家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鄭徵更不客氣了,“難道你開口了,他還能不同意?”


    “那倒不會。”


    白槿勾了勾唇,在鄭徵一臉‘就這你還耍這小心機’的表情下,坦然道:“但他會不高興。”


    “戚嶸總是沒辦法拒絕我的要求,就算拋開這點不說,他也是那種理智大於感性的人。他心中明白,讓你住進去是最省力省心的法子,肯定是不會反對的。但不代表他心中很喜歡家裏再來個人,嗯……尤其是我關注的。”


    鄭徵看著白槿笑得一臉蕩漾就來氣,偏生這人還繼續撒狗糧,“你看像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麽,你找到地方住了,他也把沈安掃地出門了。”


    鄭徵嗤笑一聲,“你倒是寵他。”


    白槿怔了一下,搖了搖頭,特別得意的嘀咕了一句,“分明是他更寵我一些。”


    “……”鄭徵實在看不得他這副模樣,老想嘲諷他,“呦,你該不會忘了私兵他們現在用的藥劑是誰發明的,我又是被誰忽悠過來的,還有沈安,可也是你招惹來的。現在不全是人家戚嶸手底下的刀?”


    白槿嗤笑一聲,“那算什麽?”


    他幹的這些是挺重要的,但如果沒有戚嶸詳細周密的保駕護航,還不知道要折騰出多少麻煩呢。之前白槿可是親‘眼’見著過戚嶸跟他爺爺拍桌子要權力的,說是要全權負責私兵的事,不讓旁人插手。


    以戚中將的性子,自然不是這種貪權的人,會這麽做無非就是怕他受委屈,被像吳上將那樣的老將以老賣老的欺負。


    “戚嶸那個人……向來做得多,卻什麽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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