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苦陀大師搖頭:“道友能出手相助,老衲感激還來不及,又豈敢怪罪道友你。”


    又望著四周化作廢墟的寺廟,他歎息一聲,不再言語。


    今晚南柯寺可謂損失慘重。


    鎮寺之寶曇夢寶蓮遺失不說,整個南柯寺被幾場鬥法波及,坍塌大半,弟子死傷不少。


    尤其是寺內高層的無花也身死道消。


    一旁的玉景道人搖頭,安慰了幾句,也不便多說。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今晚所發生的事情,裏麵的水深的很。


    南柯寺懷有至寶,被人覬覦,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被四階鬼修所覬覦,這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曇夢寶蓮畢竟是一件佛寶,屬性與鬼修不合,甚至可以說一人一寶相互克製,那四階鬼修為何會盜取此寶?


    這也就罷了,四階修煉者神通廣大,壽長八百,某種程度上,已是得了長生之輩。


    這樣的人物,圖謀曇夢寶蓮也許自有他的用意。


    不過除了此事外,還有另一件怪事。


    南柯寺與大明寺一向頗有淵源。


    那玄慧和尚身為大明寺弟子,為何會與那鬼修勾結在一起,並圖謀南柯寺的曇夢寶蓮?


    總而言之,今晚發生的許多事情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


    此刻,一些尋常修士看向玉景道人、苦陀大師等人的背影,目光中不可避免地多出了幾分驚懼,震撼,敬畏之色。


    三階高人本來很少現世,今天也是因為這次的賞蓮法會,所以才會有如此多三階高人齊聚一堂。


    平日裏,尋常修煉者是很難見到三階高人的。


    更不必說,今日接連數場鬥法,皆是三階出手,其種種場麵,簡直有開山催城之威,超乎常人想象。


    許多普通修煉者今晚可謂是小刀劃屁股——開眼了。


    平日裏都說三階高人如何如何了得,今晚他們總算明白此言非虛!


    這時,一些平日裏與南柯寺交好的三階高人,見事情結束,紛紛上前好生寬慰。


    也有一些人借口有事,對苦陀大師提出告辭,然後幹脆的轉身離去。


    沒多久,東邊天色泛起魚肚白。


    天色漸亮。


    在場的人已然走了七七八八。


    伴隨著第一縷朝陽光輝灑落在這片廢墟之上,這場賞蓮法會,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眼看一些南柯寺弟子,以及鎮魔司的鎮魔衛正四處忙碌著救人、清理廢墟,玉景道人搖搖頭,轉身便欲離去。


    至於斷無極,則是早就被熱情的徐老怪邀請前往了鎮魔司。


    忽地,他不經意間看到了兩個熟人。


    ……


    “靈樹前輩慢走,有件事晚輩想跟前輩解釋一下。”


    另一邊,譚飛雁看到前方的靈樹上人,微微遲疑了片刻,一咬牙,還是上前見禮。


    譚諾和嚴鈺二女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家身後。


    “解釋?”


    聞言,靈樹上人頗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不陰不陽道:“有什麽好解釋的?”


    “前輩或許不知。”譚飛雁強笑道:“幾日前我派弟子打傷前輩弟子,其實是事出有因。”


    “當時丘衡師弟闖入我派重地,我派弟子好心勸其離開,誰知丘衡師弟卻二話不說便對我派弟子出手……”


    “信口雌黃!”


    未等她把話說完,便被靈樹上人嗬斥打斷,道:“我那小徒弟向來與人為善,待人寬厚,怎麽可能做出此等之事。”


    “依老夫看,定然是你火楓穀行事過於霸道,欺我弟子,還血口噴人,汙蔑於他!”


    譚飛雁氣的臉色都變了。


    分明是你那弟子故意闖入我師門重地,打傷了我派弟子。


    如今為了化幹戈為玉帛,我好言好語地一再解釋,結果你不但不領情,還反過來倒打一耙,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前輩,你……”


    譚飛雁深吸一口氣,還要再說什麽。


    “好了,此事休要再提,到時候老夫自會親自去找你們火楓穀穀主要一個解釋。”


    靈樹上人冷哼一聲,揮袖間,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將她撥到一旁的同時,還定住了她的身體。


    見自家師父停滯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譚諾和嚴鈺頓時一急,攔住了靈樹上人:


    “前輩……”


    “怎麽,區區兩個毛丫頭,也敢阻攔老夫?!”


    靈樹上人臉色一冷,剛要動手,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慢著!”


    回頭望著去,卻見發聲的是一豐神俊朗,麵如冠玉的年輕道人。


    “原來是玉景道友。”


    靈樹上人臉上浮現出笑容,拱了拱手。


    “玉景前輩,是你!”


    “見過前輩!”


    譚諾和嚴鈺兩女見到玉景道人,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上前見禮。


    玉景道人頷首。


    看到這一幕,靈樹上人眼睛微眯,臉上仍是笑嗬嗬的表情:“怎麽?道友認識這兩位小友?”


    迎著二女那隱帶祈求的目光,玉景道人微笑道:“自然認得。”


    說完又奇道:“不知他們兩個如何得罪了靈樹道友?”


    “一些小事而已。”


    靈樹上人麵色不變,看了看兩女,又望向玉景道人,臉上笑容依舊:“不過既然這兩位小友是道友你的熟人,那老夫自然要給玉景道友一個麵子,此事就算了吧。”


    說話間,他袖袍一揮,解除了法術,身體停滯不動的譚飛雁終於恢複了正常。


    玉景道人同樣回以微笑:“如此,那就多謝道友了。”


    “道友客氣。”


    靈樹上人拱手道:


    “對了,老夫突然想起門中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道友以後若是有空,不妨來我黑楓嶺做客,老夫必會好生招待。”


    玉景道人含笑點頭:“那是自然。”


    “告辭!”


    等靈樹上人身影消失在遠方,三女齊齊施禮:“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三女之中,以譚飛雁的心情最為複雜。


    本來頗為麻煩的事情,沒想到居然被眼前這道人幾句話就輕易解決了。


    經過剛才的那一幕,她也終於明白了靈樹上人對待她和玉景道人為何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無他,二人實力不同,地位不同。


    四階不出,玉景道人便是四階之下最強的那一小撮人。


    而自己不過區區二階,自然不會被對方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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