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梵洛美拍打沒多久之後。石牆內部便傳來了一些些輕微的響動,在片刻之後旁邊原本嚴絲合縫的一塊青磚上,突兀的開了一個巴掌大的口子。


    一雙眼睛從那裏麵朝外間探看。


    當看到石牆前站的是梵洛美與步驚雲二人之後,石牆內的人趕忙去啟動機關。


    片刻之後石牆吱吱呀呀的響起、裂開。一部分緩緩落入地下,一個依靠火把光亮照明的黝黑甬道便出現在了梵洛美麵前。


    “給夫人見安。”開啟機關的幫眾趕忙給梵洛美行禮。


    而後略微猶疑的看向步驚雲道:“雲堂主,這是......”


    步驚雲見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了回頭的可能。回頭的話不止人救不到,還會白白引起雄霸的懷疑。


    當下也不理會那幫眾的疑惑冷著臉便走進了甬道之內。


    梵洛美見狀也趕忙快步跟上。


    那幫眾見兩人都不說話,當然也是不敢多問的。畢竟步驚雲不哭死神的名號,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他冷著臉不理人那是正常的,要是解釋了那才反常呢。


    不過夫人怎麽會跟著來這種地方。


    走在兩人身後的那名幫眾疑惑的想著。


    甬道內每隔十多米便會有一個侍衛守護,互相呼應,隻要牢裏有什麽異動轉瞬就能傳至最外麵。


    看著這樣的守衛,梵洛美蹙眉。心裏已經沒什麽底氣了,原著中那兩人就沒能跳掉,這次就算是有她的搗亂......能行嗎?


    不一時七拐八拐的終於來到了,地牢內部。一個個用鐵欄杆封死的監牢,大多數都是空著的。


    少部分也關著人,但那些也基本上稱不上人了。


    自從見過紫兒那種慘況之後,這是她第二次遇到這般情景。仍舊有些不適應,但也不會再如那次一般嚇的腿腳發軟了。


    一直往裏走,走到最後一間牢房時。才看到一對被關在一起的父子。


    梵洛美便心知這兩人便是霍步天的哥哥還有他的孩子。


    此時牢房內的兩人正在打量梵洛美,跟步驚雲。兩人身上還沒有什麽傷痕,大約是因為剛被關進來還沒來得及審問。


    步驚雲掃了一眼牢房,便冷聲對守衛道:“鑰匙。”


    “雲堂主,這恐怕不合規矩。幫主剛剛......”


    “少廢......”


    步驚雲剛一開口,梵洛美便一把拉住了他,搶在前麵道:“不認識本夫人嗎?是我好奇,天下會防禦嚴密,竟然還能讓人悄無聲息的抹上。所以特意讓雲兒帶我來看看,是什麽樣的刺客,莫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是,是。夫人說的是。”


    “是什麽,鑰匙。”梵洛美高聲道。


    那幫眾趕忙點頭哈腰的,將鑰匙遞給了步驚雲。


    梵洛美見其還站在哪兒不懂,便又道:“杵在哪兒幹什麽,趕緊滾蛋,礙眼!”


    那幫眾為難的去看步驚雲,卻隻得到了一個不耐煩的冷眼。都這般了,自然不敢再多話,灰溜溜的退出了這段牢房。


    等那人一離開,步驚雲拿著鑰匙就去開鎖。


    梵洛美想都沒想,就去搶鑰匙,卻沒能搶過來。當即便急了,壓低聲音厲聲道:“你若還想認我這個盈姨,就聽我的話。現在回去,這裏交給我。你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隻是拗不過我,帶我過來而已!”


    “夫人?盈姨?難道說,你就是武林第一美人顏盈?”牢房裏的那個中年男人問道。


    梵洛美此刻哪兒有空去回答他。這會兒她正死死地盯著步驚雲,希望他能妥協。但是她卻知道,其實根本不過是她妄想罷了,步驚雲本就是個極其倔強之人。


    又豈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的,當下無奈一把拔下自己的發簪,對準了喉嚨。


    真是丟人啊,女人慣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她此刻也不得不這麽幹了,時間不多,這是最有效也是最不費腦子的方法。


    步驚雲見狀,心頭一緊,忙道:“盈姨,你這是做什麽?”


    “不做什麽隻想讓你聽我一次!”梵洛美道。


    “喲,看這還上演其母子窩裏亂鬥的戲碼了?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直說!我們父子今日既然栽在這裏,便不會怕死!”鐵欄中那個年輕的男子譏諷的說道。


    梵洛美瞪了他一眼:“閉嘴!”


    那年輕男子見梵洛美竟然敢這般嗬斥他,一時惱怒罵道:“你個賤婦,天下人人得而誅之!雄霸害死了你丈夫,你卻在此安心的榮祥富貴。我看當年聶人王的死,必定就是你與那雄霸狗賊早就勾搭成奸,謀害親夫!”


    “繼潛不得胡說!”年紀稍大的那人對其嗬斥道。


    “爹,他們都是雄霸的爪牙怎生罵不得!”


    那一番話刺的梵洛美用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埋藏下去的傷口再度被撕開,過往的種種不堪再度曆曆在目,浮現在眼前。


    眼睛幹涸已經沒有了淚水,心卻如錐刺一般。


    ‘啪’一聲響亮的脆響在整個牢房中響起。


    梵洛美定神再去看時,之間那霍繼潛依然捂著半邊腫起的臉頰倒在了地上。


    步驚雲此刻已經站在牢房之內,而那鐵索則是不知何時依然被打了開來。


    “步驚雲!”倒地的霍繼潛憤恨的看著步驚雲。


    步驚雲卻是冷冷的斜了他一眼道:“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侮辱她!”


    “堂主發生何事了?”


    外間異動,梵洛美趕緊將簪子藏在了背後。定神道:“沒事兒,那小子嘴巴不幹淨。雲兒幫我教訓他而已。你們都出去,沒有命令不許在進來。”


    “這......”那領頭之人為難的道。


    “這什麽這,還不快滾!”梵洛美怒斥。


    “是,夫人您自便。”那人點頭哈腰再次帶著一堆人退出了牢房。


    梵洛美這才邁步進入牢房,雖然剛才那人的話真的讓她十分難看。


    但是對於不了解內情的人,她又能怎麽責怪。


    當下隻是對步驚雲道:“雲兒,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當知道你盈姨我是個什麽樣的性格。你所想做的事兒,若是由我來做,雄霸就算再怎麽懷疑,都不會拿我怎麽樣的。但換做你,你應該知道結果。這中間的利弊,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用我在多說了吧?”


    “您不該牽扯進來。”步驚雲聲線依舊很冷。


    “是不該,但已經做了。時間不多,多廢話一時危險也就越大。我隻告訴你,這次你若不聽我的,我便一定讓你後悔。這是我最後一次說,回去!”梵洛美幾乎已經可以是請求了。


    步驚雲看了梵洛美堅定的眼神,還有那緊握在手中的簪子。最終無奈看了一眼那兩人,拔出了一隻背在背後的劍。


    手起劍落,兩聲脆響鐐銬斷裂。


    霍步翟差異問道:“這是?之前交手時你便對我留手,這......為什麽?”


    步驚雲看了一眼梵洛美,什麽都沒有解釋。隻是拿著那把劍,使了一邊霍家劍法。


    霍步翟一見便瞪大了眼睛問道:“她叫你雲兒,你的全名可是步驚雲?”


    步驚雲沒有回答他卻是將手中的劍,直接仍在了地上徑自走了出去。


    就在此刻,地上的霍繼潛突然彈起抓過地上的劍,便頂上了梵洛美的脖頸。


    梵洛美苦笑道:“你著急什麽。”


    霍步翟趕忙上前一步按住霍繼潛的手道:“繼潛不得無禮。”


    “爹這麽好的時機怎可錯過,雄霸當年謊稱這女人被搶去了無神絕宮。卻是秘密將她藏起來了,可見對有多重視。咱們隻要有她在手,不怕走不出這天下會!”


    “繼潛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他們這是來救咱們的,那步驚雲應該就是你舅舅當年所收的義子!”霍步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


    霍繼潛卻是猶疑了,漸漸鬆了手中的劍,疑惑的說道:“這,怎麽會這麽巧合,該不是那雄霸使的什麽計謀吧?”


    梵洛美卻是又將他的手又頂了回去道:“就你這腦子,出了天下會在慢慢想吧!”


    於此同時,遠在樂山大佛淩雲窟處。


    一翩然男子靜默的站著,看著眼前那個幽深的洞口。


    身後站著一個麵無表情,但卻雙眼通紅麵目奇醜的男人。


    翩然男子看著那幽深的洞口良久,猝然劇烈咳嗽。


    一口銀色的鮮血便止不住的噴濺出來。


    當年的那場意外,讓他受傷不輕。閉關修養了這麽多年,仍舊是餘傷為清。


    所能做的也隻是安排一些無關痛癢,且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部署。


    那個搗亂的女人不能再留了,如今整個天道已經開始大亂。一些重要的事件已然被她改變了太多!


    這樣下去,就不在隻是遊戲那麽簡單了。必須要阻止,但那女人卻......卻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保護著。


    他無法近身。


    本來已經被煉成魔將的聶人王,便是除掉她的最好工具。但是......每次這家夥在麵對那女人的時候都會掙脫他的控製......


    該死!


    為什麽一切都這麽不順,千百年了,難道天道終於棄了他?


    不,不會的!


    翩然男子憤恨的看著眼前的淩雲窟,隻要那個搗亂的女人一死,將天道導回正途對他來說不過是駕輕就熟的一件事兒。


    火麒麟,被封印了這麽多年。該是出世的時候了!


    “去,進去找到冰洞。進入湖中,用這個打碎陣眼!”翩然男子從自己手臂皮肉之中,抽出一把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短劍。


    交給了全無神智的聶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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