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塵好像並不意外眾人的訝異,他笑嗬嗬的反問道:“有什麽不可以嗎?至今我們已做了二十年的師徒了。”


    眾人聞言雖然覺得怪異,但好像也能說得通。


    老白提出自己的疑問:“額...前輩,我不是懷疑你啊,隻不過我曾經看到過關於你們這個門派的介紹,你們在招收弟子的時候好像是從小培養的,畢竟我聽說天老功的修煉難度挺大的。”


    這個問題算是聞到點上了,畢竟哀門的弟子必須是男的,且必須喜歡男的,所以最好的情況就是從小培養。


    月塵沒有急著回答老白的話,而是淡定的掃了老白一眼道:“盜聖白玉湯。”


    老白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識破了,問題是你識破就識破,別說出來啊,現場還有好幾個捕快呢。


    “完了,這下六扇門肯定都知道了,又要浪跡天涯了。”


    比他更驚恐的是老邢,其實對於老白的身份他先前就有所懷疑。


    兩年前初見的時候,老白和姬無命稱兄道弟,其後老白又展露過不俗的輕功,加上後來楚留香與老白也很熟,再加上這兩年來的種種行為,隻有二百五才會發現不了老白的可疑。


    他邢育森是二百五嗎?當然不是。


    如今聽到月塵將老白的身份道出,他並沒有多少意外,但如果有的選的話,他希望自己剛才聽的是假的。


    一來他清楚自己的斤兩,得知盜聖真身萬一被殺人滅口怎麽辦。


    二來展紅綾與老白曖昧,而且一個官一個賊,自己好像發現了領導的小秘密,這可是職場的大忌啊。


    不隻是老邢,另外幾個六扇門的捕快也有些忐忑,他們都是展紅綾的人。


    現場最坦然的當屬月塵了,他好像沒事人一樣,笑眯眯的看著老邢他們的反應。


    就在氣氛逐漸低沉的時候,小六子說話了,他瞪著自己的小眼睛,一臉嫌棄的衝著月塵說道:“你這人果然沒一句實話,先前你說自己五十多歲我就不信,誰家的老頭長你這樣,撒謊都不會。現在又說老白是盜聖白玉湯,你懂嘛啊,他們雖然都姓白,可是一個是跑堂的,一個是盜聖,八竿子打不著。”


    月塵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小憨貨,笑道:“哦?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錯的?你見過白玉湯?”


    小六道:“我沒見過,你見過?年紀輕輕謊話連篇,老實點交代自己的身份,否則...”


    “照顧好我七舅姥爺~”


    小六說話間已然把自己的官刀抽了出來。


    老邢見狀攔住小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衝著月塵道:“小六說的沒錯,老實交代自己的身份,別攀咬別人,老白就是個小跑堂的,他要是有其它身份我能不知道?再說了,六扇門的展捕頭也在這裏,你最好老實點。”說著,衝著展捕頭道:“是吧,展捕頭。”


    展捕頭見話題被岔開,也點頭稱是。


    另外一邊,老白拍了拍小六的肩膀,沒想到小六今天這麽靈性,他笑道:“小六啊,你剛才說的不錯,等過兩天哥請你喝酒,還有老邢。”


    小六笑道:“白大哥,我還真有個請求?”


    老白挑了挑眉頭,道:“哦?”


    小六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我想請李大哥一件事。”


    李青雲看了小六憨厚的麵龐一眼,這小子也不是那麽憨厚嘛,他點了點頭道:“行,什麽事?”


    小六湊了過來,小聲說了一句話。


    李青雲道:“沒問題,等這件事忙完了,你跟你師父說一下。”


    “好嘞!”


    打發完小六,李青雲又把目光放到了月塵身上,他總感覺月塵似乎有些怪異,但時間又說不清這怪異的地方在哪。


    此刻,展紅綾對月塵的審問也終於來到了正題。


    “月塵,你把離老放哪了,我警告你,劫獄可是重罪,希望你老實交代,不要一錯再錯。”


    月塵搖了搖頭,道:“小姑娘,沒怎麽審問過犯人吧,我勸你回去好好學習一下。小離是我的徒兒不假,可劫獄的並不是我。我過來就是想看看你們這有什麽線索,沒想到你們貌似也不是很專業,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展紅綾皺了皺眉頭,明明她才是審問的一方,怎麽感覺好像自己在被審問一樣。


    李青雲心中的怪異更甚,他感覺到鼻尖似乎一直縈繞著一股若有若如的香氣,可是運轉內氣將體內仔細探查了一遍卻又什麽都沒發現。


    “哥哥,有什麽不對嗎?”


    上官海棠看他麵色怪異,上前詢問道。


    李青雲小聲道:“海棠,你有沒有聞到什麽香味?”


    上官海棠聞言皺了皺鼻子,仔細感受了一下道:“好像真的有一股散不去的香味,這股香味很淡,不仔細聞還真發覺不了。哥哥,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李青雲歎了口氣道:“我們應該已經著了這月塵的道了,沒想到這月塵的手段這麽高明。”


    “哈哈哈。”


    就在這時,月塵忽的笑了起來,他看著李青雲道:“小夥子,不錯嘛,察覺到了嗎?行了,不跟你們玩了,我還要去找我的乖徒兒呢。”


    平地起風,一陣兒濃烈的香氣溢滿整個客棧,李青雲身形一動瞬間衝了出去。


    在衝出去的瞬間,夏雪已出現在他的手中,修長的劍身發出一抹劍氣,朝著遠處的模糊身影急射而去。


    可是那道身影卻根本不和這道劍氣對抗,而是飄然離去。


    李青雲站到了那個位置,這裏躺著兩個昏迷的捕快,正是最開始押著月塵的幾個捕快中的兩個。


    提著這兩個捕快回到客棧,他朝眾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抓到月塵,也沒看清他的容貌。


    而客棧內的情形也讓他清楚了方才的情況。


    此刻先前月塵所在的位置依然坐著一道人影,隻不過卻是個穿著衣服的稻草人。


    “先前我們一直都在跟這個稻草人說話?”


    展紅綾有些不敢置信。


    李青雲搖了搖頭道:“不對,這個稻草人也是假的。”


    他上前將手伸進了稻草人的胸膛,那隻手好似入無物之地,沒有任何阻礙的穿了進去。


    感受到指尖的溫度之後,他用力將之掐滅。


    而上官海棠也已明白他的意思,運起內氣形成一股清風將周圍的香氣吹得一幹二淨。


    這時眾人才發現那稻草人的真麵目。


    這哪是稻草人啊,分明是一個被畫成稻草人模樣的紙人。


    此刻,這紙人的兩隻手正交叉放在身前,其上插了一根鮮紅的香,隻不過這支香已經滅了。


    “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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