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禮紅以及魔禮青兄弟幾個正準備把他們現阿誠所使的棍法與幾千年前大鬧天宮的那隻妖猴所使棍法十分相似的事情告知呂純陽,卻沒想呂純陽剛等他們開口就先大罵他們失責,而魔禮青他們生氣之下索性把事情給瞞了下來。


    當年那妖猴大鬧天宮的時候,隻有赤腳已經到了天界,呂純陽卻還在凡界,幾乎沒與妖猴照過麵,當年魔家四兄弟也因為看守南天門不利不止受到了天庭幾個上位者的責罰,許多天神也指責和懷疑他們與那妖猴勾結,假裝連妖猴闖上天庭都不知道,遲遲沒有示警,才導致妖猴一直殺到了最上麵的天宮,就連呂純陽也動不動拿這件成年往事譏諷他們的無能,打壓他們兄弟四個。


    如今呂純陽因為沒地方出氣,又突然把阿誠闖進洞中的責任推給了魔家四兄弟他們,魔家四兄弟也是氣憤難平,索性把說了不到一半的話給咽了回去。這麽多年的指責,什麽看門不利,勾結妖猴,他們也早已受夠了,索性就真的睜隻眼閉隻眼,結果究竟會怎樣,他們不是不關心,甚至還有些期待到時候天庭再次翻天覆地的情形了。


    呂純陽見魔禮青突然這麽幹脆承認了自己兄弟幾個的失責,一副卑屈的樣子,雖然無法直接處罰魔家四兄弟他們,不過心情多少還是感覺舒服了許多。


    之後,大家商量了一會,也沒得出什麽好的方法,也隻好跟赤腳說得那樣,耐心在外麵等著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真正閑下來,在洞外傻等著。他們重新把外麵圍著的天兵天將布置了一下,讓這些天兵天將收縮包圍圈,重兵把守在洞口所在的那塊山岩上。而後他們又趕著時間在浩淼峰各處設下了禁止,從天上到地上,從岩石到樹木,有如鋪設地雷一般,尤其那山岩上下左右,幾乎是三步一陷阱,五步一禁止,以防阿誠從其它地方逃脫,隻有那洞口附近是保持不變,八仙還有明燈以及魔家四兄弟則是全守在了洞外,到時候就算阿誠能夠仗著草雉劍的鋒利,破除這些禁止,也不可能瞬間突圍,隻要他觸禁止,先由到處圍滿了的天兵天將拖住他們,以明燈他們的度再趕去援助,也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


    ……


    阿誠把若塵拉進戒指,闖過洞口的黑色光幕,直接往裏走去。


    一突破黑色光幕,到了裏麵,阿誠隻感覺一下子從白天來到了黑夜,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因為什麽都看不到,真跟瞎子一般,阿誠隻感覺全身一陣寒冷刺骨,潛意識裏也閃過一絲恐懼,甚至有種想要退出去的衝動。不過此時,外麵有明燈他們,也不容阿誠退縮。


    他先站了下來,匆忙從戒指裏拿出當初他和敖離闖進龍墓中敖離給他照明用的夜明珠。


    一拿出夜明珠,夜明珠上的柔和光亮徐徐透出,阿誠總算是感覺到了一絲光明。


    隻是讓阿誠驚異的是,原本他和敖離在龍墓中,拿出夜明珠,怎麽說也能借著夜明珠的光亮看到周圍幾米範圍內的東西,但在這裏,這夜明珠雖說光芒依舊,卻隻能模糊照清一尺左右範圍。


    原來夜明珠外的黑暗看去竟似實質,甚至於幾乎像要把夜明珠給吞噬了一樣,也有點像把夜明珠投進了染成黑色的湖水中,就算夜明珠本身再怎麽光,也無法穿透這種實質一般的黑暗,它的光至多隻能傳出尺許範圍。


    阿誠細細一看,也終於現他所處的地方,或者說他身邊,其實是跟洞口的黑色光幕是一樣的,有就是說他走出了這麽幾米,依然處在黑色光幕中,隻不過外麵因為有陽光照射,還能反射或者透著一絲光亮,到了裏麵,卻是漆黑一片,幾乎什麽都看不見。


    現這個後,阿誠也暫時打消了將若塵拉出戒指的想法,因為現在就算他把若塵拉出來,隻怕若塵也要被這實質一般的黑暗所困住,甚至當場絞殺。


    想到這裏,阿誠又想起來剛才洞外那一幕,原本他還以為進不了這洞,隻能跟明燈他們硬拚時,他手上的戒指突然生了變化,而他也突然能夠毫無阻礙地突破黑色光幕,進到洞裏來,而現在他能夠像魚兒遊水一樣在這如實質一般的黑暗中自由,隻怕也是靠了手上的戒指。


    他忍不住抬起左手,把手上的戒指湊近夜明珠看了看,卻現那戒指上仍在滲出黑色絲線或者黑色霧氣一樣的東西,就像點燃香煙後燒出煙一樣,那戒指上滲出的黑色,大部分從他手指處向外蔓延,匍匐盤繞在他身體表麵,竟似有生命一般,而還有一些則是融入了阿誠身外的黑暗之中,就像毛筆上的一滴墨汁滴入了裝滿了墨汁的硯台裏,兩者相融無間,再分不出彼此。


    阿誠驚奇不已,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但他也更加肯定,若是這洞裏真藏著什麽東西,隻怕跟那猴子還真的有關。他手上這戒指是老流給他的,而老流也說過這戒指正是猴子的東西,如今出現此等異景,隻怕也非偶然。


    阿誠也一時多了些信心,他幾乎是蹲下身子,用手上的夜明珠照著地麵,慢慢地向前走去,洞裏黑暗有如實質,他也像當初跟老土學鑽地術一樣,似在土中穿行一般。


    不過隨著阿誠向前走去,他眼前居然一點點地亮了起來,不是因為他手上的夜明珠變亮了,也不是黑暗變淡了,而是在他前麵似乎有光線透過黑暗照射過來,那金色光線穿透力十足,連這黑色實質也是不能徹底阻擋。


    阿誠腳下亮了許多,他的視野也開闊了起來,連著他心中都不由亮堂了許多,腳下也加快了度。


    隨著他前進,那金色光線也越來越多,似乎在他的前麵有著一個小小的太陽,正放射出這種有如實質的金色光芒。不過黑色光線卻也不見少去,甚至於因為金色光線的映襯,更顯惹眼,也有如絲線一般,與金色光線互相糾纏,黑中有金,金中有黑,甚至幾乎不分彼此,阿誠也好像走在一片榕樹林中,這些黑色以及金色絲線也跟榕樹的須根一樣,隻不過榕樹須根往往是垂直而下,而這黑色以及金色絲線則是基本平行於地麵,而且對他的行動幾乎是無絲毫阻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阿誠也看出來了,這黑色光線其實也跟金色光線一樣,是從前方照射過來,呈輻射狀,似乎跟金色光線是來自於同一件事務。


    又走了近百米,阿誠感覺差不多已經來到了腹心,他眼前的黑色以及金色光線已經是密密麻麻,而且還在他前麵織成了蠶繭一樣的東西,有如一塊更濃厚的黑色光幕,阿誠也完全看不清楚這兩種光線織成的蠶繭一樣的東西裏麵又會是什麽樣子。


    阿誠不由停了下來,略一思索,便用手上的草雉劍草光幕碰了一碰,不過那光幕卻也跟洞口的光幕一樣,沒有給他任何的阻礙感,草雉劍也毫不費力地刺了進去,就像刺進黑色湖水一樣。


    他猶豫片刻,便踏步走了進去。


    光幕似乎很厚,阿誠鑽入裏麵,又是什麽都看不多,連手上的夜明珠也是明珠夢塵,黯淡無光,因此阿誠也是加快了腳步,兩步並做一步向前走去。


    可是他剛跨步,卻已穿出了光幕,原來這光幕卻也隻不過尺許來厚。


    穿出光幕,阿誠眼前又是一亮,雖然不比白晝,卻也能讓他看清楚前麵的東西。


    在他前麵,空中漂浮著三件樣式各不相同的東西,左邊是一頂帽子,右邊是一件馬甲,中間則是一跟棍子。


    這三樣東西樣式古樸,看去其貌不揚,卻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壓,就那樣飄在空中,卻連阿誠也感覺麵前的不是什麽棍子帽子,而是三座大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當然,阿誠有這種感覺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心中的激動,左右兩邊的帽子和馬甲他還沒感覺怎樣,細細看了一眼中間那條棍子後,阿誠卻是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腿腳一軟,竟是坐到了地上,連草雉劍和夜明珠丟在地上了也不管,嘴上喃喃道:“原來是這件東西!”


    那漂浮在中間的棍子長約四米,粗若碗口,中間一體黑色,兩頭卻分套著兩段寬近半米的金箍。那黑色以及金色光線正是從那條棍子上所出,齊齊從棍子兩頭湧出,互相纏繞交織,在棍子和帽子以及馬甲周圍織成了一個直徑過十米的光繭,連現在的阿誠也被罩在了裏麵。


    而除了那棍子,那帽子還有那件馬甲也是讓阿誠又驚又喜,情緒複雜,那帽子金光燦燦,也不知是什麽金屬鑄成,前後還各鑲著一顆雞蛋大小的白色珠子,簡單卻又顯不凡;而那馬甲,卻是一體黑色,上麵黑鱗片片,有如水類身上的鱗片,栩栩如生。


    這棍子還有帽子以及馬甲就那麽漂浮在半空中,一動不動,除了帶著一股似乎自然而然的威壓外,卻又帶著一絲蕭索和蒼涼,那段崢嶸歲月裏,他們曾經是如此地大放光彩,而如今,過去的那段輝煌早是往日雲煙,就像英雄遲暮。


    不,不是英雄遲暮,他們是寶劍蒙塵,終有再次大放異彩的時日,他們就像有著生命的三隻生靈,靜靜地等待在那裏,等待著重見天日的那一刻。


    阿誠坐在地上看著這三件寶貝,卻是口幹舌灶,心兒也狂跳不止,除了激動卻也有著無邊的恐懼。


    雖然他也一直有心理準備,多次猜想過這洞裏或許藏有那猴子的東西,而阿誠最期待或者說最認為可能的便是那件馬甲一樣的東西,他也猜著那件馬甲**不離十就是龍靈甲的主件。但對於其它的東西,阿誠幾乎從沒去猜測過,也並沒有多少的期望,因此怎麽也沒想到這裏竟然還藏有那條棍子。


    阿誠之所以恐懼並非因為棍子所給他的威壓,而是因為棍子所承載的那段沉重曆史。在那段血與火交織的歲月裏,這棍子就是究極的世間凶器,喪在它之下的亡魂從神到仙,從妖到魔,不計其數,它代表著鮮血,代表著死亡,他就是一台收割性命的機器。


    不止如此,它也代表著無畏的精神,某種足以逆天的氣概!


    它就是‘如意金箍棒’!


    而阿誠已區區一個凡人,一個曾經混跡無世堪稱碌碌無為的凡人,又是否真能夠承受得了這麽多?


    阿誠猶豫著,彷徨著,心情複雜無比,就像舊時代的貧農,整天想著怎麽吃飽肚子,怎麽從隻知道壓迫和剝削的地主手上多存下點糧食,小心翼翼,艱難度日。某一天,他狠下心,偷偷闖進了地主家,想偷點糧食好過冬,結果卻被地主家的人給現了,他被迫逃進了地主家一個糧倉,而糧倉裏不但有糧食,還有一把當年某個帶著諸多窮人反抗地主而且還直接砍過地主的凶人所留下的大刀。為了自衛,為了活命,他需要這把大刀,但隻要他拿起這把大刀,就等於是要走那凶人所走的路,前途也將更加凶險。


    阿誠歎了口氣,也暫時拋卻這些太過複雜的東西,把若塵以及老流祖孫倆還有小雙他們從戒指裏拉了出來。


    老流和若塵他們出來見到前麵的如意金箍棒等東西後,也是愣在了當場,激動地全身顫抖起來,直愣了片刻,才哇地一聲高叫,臉上帶著無邊的驚喜。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老流顫顫巍巍,幾乎要朝著如意金箍棒跪將下去,一張臉上也是涕淚交流。


    那若塵也目瞪口呆,喃喃著:“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阿誠也索性不打攪他們,先任由他們在那裏激動。


    過了一會,老流終於算是平靜了下來,他見阿誠麵色有些不對,還以為阿誠不認得這幾樣東西,便跟阿誠介紹了起來。


    如意金箍棒自不用說,正是猴子當年仗以成名的武器。而那馬甲還有那帽子也都是龍靈甲的一部分,馬甲也不用多說,是龍靈甲的主要部分,而那帽子,又稱鳳翅紫金冠,是由龍骨煉造而成,前後兩顆珠子正是兩顆龍眼。


    老流一邊像個導遊似地跟阿誠介紹著,心中卻是比阿誠還要激動和驚奇。說實話,他來到凡界,就是受猴子吩咐,要為猴子找齊當年的裝備,尤其是這如意金箍棒,以助猴子重整旗鼓,東山再起。


    而他在日本呆了那麽多年,就是曾聽說日本有一個封印著許多妖怪的地方,那封印地裏或許就藏有猴子用過的裝備,卻沒想呆了百來年,卻是一無所獲。而十年前,猴子自己也來到了凡界,並且在不久前強行元神出竅附身到了阿誠身上,老流也因為戒指萬變的指引找到了被猴子元神附身的阿誠,卻也沒想機緣巧合之下,借著阿誠的誤打誤撞,他現日本那個封印地的所在,也由阿誠從蘇那裏得到了龍靈甲上的右手護腕。


    所以說如今終於找到了如意金箍棒,老流心中的激動實在是難以抑製,畢竟找到了金箍棒還有那件馬甲以及帽子,他可以說基本上完成了猴子所交代的任務,他老流也終於可以稱自己不負猴子當年所托,也對得起自己流元帥之名。


    馬元帥,還有崩、芭二將,看你們以後在俺流元帥麵前怎麽抬得起頭來?老流得意地想道。


    聽老流介紹完,那若塵卻皺了皺眉道:“那這三件東西我們該怎麽分?”


    聽若塵這麽說,老流愣了一下,嘴上輕聲嘟嚷起來,顯然對若塵的話有些不滿,他是想當然地認為這三件寶貝都應該屬於阿誠或者說猴子,不過卻懼於若塵的實力,不敢明說。


    阿誠卻是笑了笑,輕鬆說道:“你說吧,你想要什麽?不要地給我好了!”


    當然阿誠嘴裏雖這麽說,心中卻還是希望能夠得到那馬甲以及帽子,他現在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夠把龍靈甲給湊齊了,多一分保命的機會。而至於如意金箍棒,他卻是覺得可有可無,甚至帶著逃避的心態,巴不得讓若塵拿走。


    “三件寶貝我都要!”若塵卻說道。


    “你,你也太黑心了吧?!”老流終於忍不住叫道。


    阿誠也是微微一愕,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若塵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可惜呀,這護甲和帽子隻怕戴在我身上也沒什麽大用處,你既然已經得到了兩隻護腕,龍靈甲本來就是一套,這兩件也還是歸你了吧。”


    “而至於這棍子,”若塵看著阿誠道:“這棍子嘛……”


    “給你!”阿誠笑道,鬆了口氣。


    “不可!”老流急道。


    若塵又哈哈幾聲大笑,搖了搖頭:“我確實想要,可惜這棍子本就是大聖的武器,如今你與大聖一體,正好拿了這棍子,繼承他的衣缽,以後你們可算是不分彼此了。”


    “正該如此,正該如此!”老流喜笑顏開。


    阿誠聽若塵這麽說,心中更是有些苦澀。不過此時他也沒更多心思去矯情了,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這樣,那先等我把那護甲還有帽子穿上再說。”


    說著,阿誠就把瘋子龍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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