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勃然生出一股怒氣低聲質問道:“你答應過我要好好保護她為什麽還要讓若蝶回冥教?”釋青衍道:“這個世上除了你之外最關心蝶兒的人便是老夫但是有些事情非她不可。我會盡最大力量保護她一定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林熠深吸一口氣平複了情緒說道:“我相信你不要讓我失望。”釋青衍模糊的聲音愈漸低微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這次通話到此為止。另外黎仙子已經離開合穀川她……正在四處找你也許你很快會遇見她。”林熠緩緩道:“謝謝你告訴我她不會認出我的。還有什麽問題麽?”釋青衍斷斷續續的聲音道:“多保重!我……保證等你……的一天若蝶一定會在……台上等你!”林熠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這麽做並不隻是為了若蝶”真氣一收切斷了聯係。左臂上的符印漸漸褪淡隱入肌膚之下。


    他深深將頭紮進水池中久久埋藏似乎是想藉這池水清洗自己的思緒。直到藕荷在外頭高聲問道:“公子要不要再加些熱水?”林熠抬起頭抹去臉上的水珠回答道:“不用我洗完了這就出來。”他穿上衣服束好髻走出浴室丹田裏有些空得難受剛才的傳音法陣果真耗費了不少真氣。於是說道:“藕荷我要休息一會兒沒事就不要來打擾我了。”回到屋裏林熠盤膝坐到榻上將這兩日生的事情又重新細想了一遍天色漸近黃昏。


    一縷斜陽照入窗外的夕陽絢爛溪水潺潺一片寧和然而在這一片寧和之側就有一座人間煉獄近在咫尺那一聲聲淒厲而絕望的慘叫哀嚎仿佛無止境地在耳畔回響。


    收拾情懷林熠徐徐澄靜神思入定打坐。他默念太炎心訣靈台漸漸空明清朗丹田內溫暖的真氣緩緩生成像水漲秋池充盈蕩漾。


    太炎真氣在丹田內流轉十八周天後分由奇經八脈汩汩而出遊走全身經脈空乏的身心為之潤澤像注入了清冽甘霖。


    林熠全心融入了忘物還情的境地裏不知道夕陽遠去隻留下清空月明夜燈初上也不知道晚風乍起吹動窗紙沙沙輕響屋外的春溪一如往昔地不斷流逝不再歸來。


    當真氣運行到泥丸林熠的頭頂一熱貯藏其中的一縷縷靈元歡呼雀躍如雲如煙逐漸凝聚收縮。經過這多天破日七訣的修煉與南山老翁的點化林熠的仙心突飛猛進泥丸中的靈元亦水漲船高一日千裏。


    太炎真氣一圈圈在泥丸內部循環一股先天神識油然而生悄然推動著靈元凝集宛如百川歸海完全不需要林熠催動意念進行控製。似乎已是水到渠成的事便如人的呼吸與心跳源於本能。


    林熠徹底放開了身心靈台無塵無慮清晰而欣悅地感受到泥丸中奇妙的變化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刹那間這頭頂小小的泥丸化作了一片浩瀚無垠的天地讓他的神思盡情奔馳翱翔逍遙。


    濤生雲滅風行水上。靈元就這般輕柔自然地流動起落水乳交融。太炎真氣開始逐漸退出這座舞台把主導權不著痕跡地交還給泥丸真正的主人。


    林熠的身軀像有風托起慢慢離開床榻向上抬升。但由於度極慢以至於肉眼幾乎無法看到他的移動。太炎真氣完全進入到先天之境如同屋外的溪流沿著它本有的河床在經脈與丹田之間不停地流動壯大推向頂峰。


    這一切林熠已經感覺不到。他的所有神識都已匯入泥丸抱守靈台。那一縷又一縷的靈元盈滿了泥丸又凝煉成如霧還絮的小小一團將原本是無形無狀的靈台緩緩升華為由無數縷靈元構築的嶄新天地。


    神識與靈元便以靈台為媒天衣無縫地結合在一起再不分彼此差異宛若水與泥不停地捏合揉搓直到卓然成形無你無我。


    一種新的生命終於就此誕生。元神這就是多少修仙求道之人夢寐以求的瑰寶悄無聲息地姍姍降臨。


    “轟”林熠腦海突然產生一種炸裂的錯覺凝縮的元神雛形像要破繭而出的彩蝶潮水般擴散鼓蕩澎湃衝擊泥丸。仿佛是湧動的岩漿無比渴望著要衝破肉軀的禁錮破土生長扶搖雲天。


    林熠的身軀微晃頭幾乎撞到了屋內的橫梁。太炎真氣回納丹田匯成一條不可阻擋的洪流經胸口膻中直衝頭頂似也要為這激動人心的時刻推波助瀾。


    “砰!”林熠身上倏地釋放出淡紅色的光華頭頂光霧冉冉蒸騰越來越亮越來越濃。


    藕荷在屋外不知道裏麵生了什麽事趕緊衝了進來剛想呼喚林熠的名字卻正見到他頭頂蒙蒙的淡紅光霧裏有一縷輕煙般的光暈徐徐冒出在上方盤桓流連揮之不去。


    藕荷下意識捂住了櫻桃小口睜大圓圓的眼睛呆呆注視著林熠低聲地驚呼道:“天啊是元神出竅!”光暈逐步膨脹蔚然成形像一蓬殷紅色的雲團繚繞在林熠的頭頂。慢慢地雲團中央顯現出一點臉龐的輪廓先是有了眼睛、鼻子和嘴巴然後生出頭、眉毛乃至一根根的睫毛。


    身體、四肢、手腳好似有人在變戲法一樣從那蓬光暈裏一一分離呈現。最後形成了一道與真人一模一樣、栩栩如生的光影。


    光影睜開眼睛看到呆呆站在門邊的藕荷嘴角泛起一絲熟悉的笑意問道:“藕荷你不認識我了麽幹什麽把眼睛睜得比湯圓還圓?”藕荷如夢初醒難以置信道:“天啊真的是公子奴婢簡直不敢相信。”林熠的元神微笑道:“你不會告訴我連元神都沒見過吧?”藕荷搖頭道:“奴婢是不能相信公子才二十來歲的年紀居然就能修成元神晉升散仙。這、這太讓人驚訝了!”林熠哈哈一笑道:“我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就感覺腦袋裏好像生了一條小爬蟲拚命撞開腦殼非要鑽出來逛逛。等醒覺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變成這樣了。”他說著好奇地低下頭看看懸浮在空中的肉身。


    第一次不需要藉助鏡子和水麵可以如此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肉身竟感覺像是撫育了自己二十餘年的母親親切而陌生。


    他驀然意識到肉軀隻不過是修行者在漫長旅程初期所依靠的生命源泉與跋涉拐杖。終有一天它將徹底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僅僅作為一個宿體存在就如同長路旁一座隻屬於自己的客棧。


    但這依舊不是修行者的最後終點。這條征途隻要活著就永遠也不會有結束的一天即使掙脫了肉身的桎梏跨越了生命的極限依然還有更加廣闊無垠的天地在等待著自己去探索去征服。


    相比之下塵世的紛紛擾擾一時的得失成敗實在不能算什麽。微小可笑得如同大漠中的一顆沙粒風吹過後渺然無蹤。


    他忽然感到自己能更深刻的理解南山老翁與世無爭的心境。盡管自己錯過了這條修行的路但對它的認識卻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更清晰明白。


    這就是自己第二次的誕生啊林熠默默在心中感歎道。他伸出右手輕輕握成拳頭那種溫暖柔軟竟分辨不出與真實肉身的差別。


    “公子!”藕荷的呼喚打斷了林熠的神思見小丫頭扭捏地囁嚅道:“您、您身上什麽東西也沒穿”林熠嚇了一大跳低頭一望果不出其然。(.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他笑罵道:“那你還不快出去!”藕荷閉起眼睛嬌笑道:“奴婢出去不難可是公子的元神總不能一輩子都這副模樣啊。”林熠一怔想到青丘姥姥的元神如真人一般霓衫雲帶玉釵蓮靴顯然也不可能是實物。他想了想心念稍動身上光芒一閃已多了一件青色衣衫。


    原來如此林熠暢快地笑道:“藕荷你可以睜開眼睛了。”藕荷問道:“公子您穿好衣服了?”小心翼翼睜開一條縫隻見林熠一身青衫與他的肉身穿著無異嫣然一笑道:“今後您可以隨心所欲換衣服啦!”林熠被藕荷的話一點突然想道:“我適才隻是用意念控製真元幻化出了身上的衣物。假如再進一步是否可以幻化出仙劍或者其他什麽東西?”再轉念一想不由啞然失笑道:“我想得到的幾千年前便早有人想過了。一把幻化出的仙劍固然可以隨意改造變化但耗損的真元何等劇烈用於生死對決又嫌中看不中用遠不如鑄煉的仙劍好使。”藕荷關切道:“公子您的元神剛煉出不久不宜在體外停留過長時間還是快些收回去吧。”藕荷這麽一提醒林熠現自己果然有點真元不濟頭暈目眩的感覺隻是症狀還不算太明顯。他不願逞強笑道:“好我就收回去!”瞑目動念神思漸漸淡泊瞬間失去意識飄浮的元神又化作一縷光暈納入林熠肉軀。淡紅色的光霧開始退潮肉身緩緩下沉穩穩落回軟榻。


    屋子裏的光線重新恢複幽暗林熠的肉軀也不再光少頃他的眉毛微微一動睜開了眼睛望著藕荷笑道:“好了。”藕荷興高采烈地道:“恭喜公子大功告成躋身散仙一流。今後能夠打贏公子的人可就不多啦。”林熠亦是心中喜悅他默默體察體內狀況驚喜地現自己又有了變化。


    自從在築玉山雨抱樸為林熠洗髓築基後他的經脈與丹田豁然壯大。從一條溪流陡然長成了江河般寬闊深遠。然而這河床裏的水仍是那一點雖有提升卻遠遠跟不上經脈飛躍的步伐。


    但現在丹田內的真氣生成度驀然加快不可以道理計實有天壤之別。更美妙的是自己的身心仿佛進一步地融入了四周天地交流感應生生不息。


    如果說從前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吸納到一縷天地靈氣轉煉成真元貯藏如今他已能像喝水吸氣那般簡單地將遊離在虛空中的靈氣順利收容納入丹田修煉轉化。


    可想而知往後的修煉勢必可以事半功倍邁入一個嶄新的層次。這才是真正的質變也是真正踏上天道坦途的轉折。


    他微微笑著說道:“難道我們修煉仙家心法就是為了和人打架鬥狠麽?”藕荷道:“公子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但要是有誰敢欺負到您的頭上來咱們也不好惹啦。任誰也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那個分量再說。”林熠問道:“我剛才這麽一入定現在都到了什麽時候?”“已經過子時啦公子。您要不要喝壇好酒慶祝一下?”林熠搖頭道:“留到明早吧。我要趁熱打鐵好好回憶體悟剛才的經曆感覺。”藕荷乖巧地道:“那奴婢就不打擾公子修煉了。明天早上奴婢準備好一大壇的酒再和公子好好慶賀。”林熠向她一笑合起雙目再次回到內心那片奇妙無垠的浩瀚天地裏。


    翌日清晨林熠前往獵苑。


    進了客廳青丘姥姥一如既往坐在那張軟椅裏見麵便道:“不錯一夜不見你居然已參悟了鑄元真諦晉升散仙。這對我們將來的任務大有好處。”林熠照例也在老位子上坐下說道:“姥姥我有一個問題想了半宿仍百思不得其解希望你能指點一二。”青丘姥姥淡淡道:“人也變謙虛不少倒令我更驚訝了。你有什麽問題?”林熠道:“昨晚我煉出元神出竅不過短短片刻就感覺真元不濟隻得退回肉身。我想縱是如南老伯那般的地仙人物也很難讓元神在體外支持很久吧?”青丘姥姥道:“那是自然。所謂元神是靈元與真元合而為一的結晶一旦出竅真元為支撐元神運轉不散耗損的度遠甚於平日。你初學乍練能停留到一炷香就很不錯了。至於老南當然比你強上許多但也不可能過十二個時辰。”“那就是了。我奇怪的是為何每次見到的都是你的元神而非真身。難道說你可以破除真元耗損的限製隨意用元神遊走。這其中有什麽訣竅麽?”青丘姥姥半晌後方回答道:“你錯了你看到的我不是元神而是靈魄。”林熠驚訝道:“怎麽可能?普通的人死後靈魂離體除非煉化為厲鬼否則根本無法用肉眼看到。可是你卻是活生生坐在我麵前而且身上毫無陰煞氣息更不懼灼烈的光線。”青丘姥姥冷笑道:“天地之奇你能懂得多少?我的靈魄又豈是那些冤魂厲鬼可以相提並論的?”她不願再深入這個話題話鋒一轉說道:“昨天的任務你完成得差強人意雖然套出了金城舞的真話但其中破綻百出錯誤多多。幸好對手是個笨蛋否則焉能讓你僥幸成功?”林熠道:“我知道我騙金城舞的話中的確有很多破綻。”“你是否明白想要欺騙一個人最為重要的關鍵是什麽?”“當然是要把假話說得跟真的一樣讓他不得不信無從分辨。”青丘姥姥輕蔑地道:“這種程度隻夠用來騙騙金城舞那樣的白癡。記住關鍵不在於你如何把假話說得逼真而是從根本上就必須向對方說真話毫無保留的真話。”林熠詫異道:“假如每一句都和他說真的那還算是騙人嗎?”青丘姥姥道:“你說一句假話為了保證它不被人戳破後麵緊跟著就要用十句、二十句的假話來圓謊。到最後假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一不可收拾。


    “所以欺騙一個人的最高原則就是除了最核心的一句話外其他的都必須是真實的資訊。隻有這樣才能讓人相信你沒有騙他。”林熠歎道:“我總算知道什麽才是真正騙死人不償命的高手風範了。”他心頭忽地一醒回憶起與龍頭那夜的交談。


    從龍頭的話語裏幾乎察覺不到一絲欺騙的成分好似是在與他推心置腹。如果龍頭就是青丘姥姥所說的那種高手中的高手那麽與他交談的近百句話中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青丘姥姥冷冷道:“這就算高手了麽?還差得遠。隻有能做到一句假話也不說卻能讓對方毫無懷疑地接受你所想傳達的錯誤資訊那才是真正的高手。”林熠豁然開朗道:“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把真實的情報隱藏起來令對方主動產生誤解和錯判而根本不必用假話去誘他上鉤!”“你總算不是太笨能這麽快醒悟出這個道理很好。”林熠苦笑道:“我能否再對你提出一點意見?每回我對著一張少女動人的臉蛋聽到的卻是老氣橫秋的教訓不由得聯想到傳說裏的那些千年老妖。”青丘姥姥氣得煞氣一閃緊緊抓住扶手沉聲道:“你真的以為我很老麽?”林熠很享受地看著她生氣的模樣笑嘻嘻回答道:“您一點也不老。比起仙界那些不曉得活了幾萬年的老家夥來您隻能算作小妹妹。”青丘姥姥壓抑怒氣徐徐說道:“我不會比他們年輕多少但也絕不比你老!”林熠呆了呆摸摸鼻子好奇地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騙術高招麽?”青丘姥姥道:“第一你今後要改掉動不動摸鼻子的習慣一個人身分的暴露往往就體現在平時不注意的細節上;第二我沒有騙你也沒必要騙你。”林熠喃喃道:“難不成你會有兩個不同的年齡?”青丘姥姥哼道:“你終於想到這點了。每過兩百多年我便會轉世重生一次這已經是我不知道第幾十次的人世輪回了。隻不過別人轉世哪怕是利用兵解也會忘記前生的經曆。


    “而我每回重生都會帶來無數個前世的記憶。所以我懂的遠遠比你多。但我也絕不是你想像中的老妖婆!”也許是受不了林熠的譏諷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最大秘密。


    林熠卻被深深震撼住了一抬手摸向鼻尖卻又立刻放下問道:“可是你怎麽能夠做到這點?”青丘姥姥道:“‘空桑珠’當我開始轉世的時候靈魄就會回到空桑珠裏重新煉化。經過十六天如同胎兒一般的蟄伏生長重生時便如現在的模樣。距離上一次的轉世僅僅才十七年你說我現在該多大了?”林熠歎道:“你有多大我現在的頭就有多大。我可不可以瞧瞧空桑珠呢?”青丘姥姥沉默半晌低聲答道:“不可以。”林熠怔了怔似有所悟道:“這麽說空桑珠早就不在你手上了它被握在龍頭手裏!”青丘姥姥眼眸中迸射出懾人的寒光直刺入林熠心頭一時間靈台振蕩心神搖曳急忙運功守護抵禦。


    許久這種可怕的壓迫感才毫無征兆地瞬間消失。青丘姥姥從幾案上拿起一本書說道:“從今天起你每日上午便修煉這本冊子裏記載的東西。”林熠接過翻了翻問道:“好像是金牛宮的一些入門心法、掌法什麽的而且僅隻是一些最粗淺的內容為什麽?”青丘姥姥淡然道:“這才符合金城舞的實際。也正因為如此你才能夠在短時間內成。不過金牛宮的煉金術獨樹一幟你倒可認真學上一學。”林熠問道:“那麽下午我是不是就可以回龍園睡覺了?”青丘姥姥道:“下午我們會去忘憂崖。你繼續與金城舞聊天不管和他說什麽討論什麽重要的是觀察和體會他每一點細微的動作神情和內心的活動。什麽時候你能先一步準確預料到他會說什麽做什麽便算勉強夠格了。”“果然又是充實的一天你很夠格當個好管家。”青丘姥姥道:“少廢話跟我來。”引著林熠進了一間靜室說道:“你老實地在此參悟修煉冊子上的東西到午後我會再來。”說罷關門出屋。


    林熠目送青丘姥姥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心裏思忖道:“原來她雖然表麵看來威風冷傲可其實和金城舞一樣自己的生死大權操縱在別人手裏。隻不過一個被關在有形的牢籠裏另一個人身上的枷鎖卻是看不見的。”翻看青丘姥姥留下的書冊裏頭記錄的都是金牛宮最基本的入門功夫。如“焚金神掌”、“金戈笑音”等魔功絕學一概沒有。唯一能引起林熠興趣的是後半部分詳細記載著金牛宮的煉器秘訣。


    他有一眼沒一眼地迅翻閱過前半段便把注意力鎖定到煉器秘訣上。對於這一塊的內容林熠並不陌生昆吾劍派千年傳承亦有不少的心得記載。然而金牛宮在這方麵的確堪稱獨樹一幟盡管篇幅有限也能一葉知秋令人茅塞頓開。


    林熠身處密封的靜室感受不到光線變化不知不覺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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