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蝶搖頭道:“這點我不敢肯定。但先前公攬月將墨先生引入此室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你還記得麽?”


    林熠複述道:“墨兄再往前百尺有一間陋室破日大光明弓與半卷《幽遊血書》俱都藏在那裏。你若有興趣不妨隨我來取。”


    容若蝶點頭道:“不錯一字不差。我有九成把握公攬月沒有說謊這兩樣寶物的確就藏在石室的某個地方。”


    林熠苦笑道:“咱們找著了又能如何?假如不能從這裏出去縱然坐擁天下所有仙寶魔器也無濟於事。”


    容若蝶嬌笑道:“林六公子這麽快便絕望放棄了麽?”


    林熠嘿嘿道:“誰說的?我還等帶你回東海請東帝替咱們主持拜堂成親呢。”


    容若蝶甜甜地嬌嗔道:“那還不開動你的腦筋替我一起來想?”


    林熠笑道:“是了小弟這就立刻動足腦筋好好想想。”


    容若蝶白了他一眼低低吟道:“花開謝生死渺;月如水人已憔——六哥你是如何理解這小詞裏隱含的意思?”


    林熠想了想說道:“也許是在暗示某個特別的地方或者印記又或者本身就是一個類似燈謎的謎麵。可這兩樣好像和眼前的石室都扯不上什麽關係。”


    容若蝶道:“我記得公攬月對你說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臨終前留下來的小詞必定暗有所指不會是隨意為之。”


    林熠點點頭目光無意一轉驚異道:“若蝶你快看那屏風!”


    幽暗的光線中隻見對麵屏風上一團鏤刻雕飾的空影猶如圓月當空。


    容若蝶走上前去細細觀察屏風現這團圓形的鏤空玉雕洞內橫截麵上暗藏著五個小孔不仔細察看絕難現。


    她試著把自己的食指伸出正上方的小孔裏隻插入半截即已到底。


    她收回玉指沉吟半晌若有所思的問道:“六哥你是否聽說過玲瓏龜在佛家經籍中尚有另一個少有人提起的稱呼?”


    林熠眼睛一亮回答道:“是叫‘祈雨’。傳說中上古大旱一隻玲瓏龜從幹涸的大澤裏爬出不可思議的攀上霧山山巔向天叩三日不休。上天為之虔心所感普降甘霖災禍遂終。至今霧山上還留有一座‘祈雨石’。四年前我遊曆霧山曾經得見過一回。”


    容若蝶道:“雨為天之水‘如’在古語中則隱含有‘到’的意思。六哥你看我手中的玲瓏龜體積大小和這被鏤空的玉雕洞豈非堪堪相仿?”


    她小心翼翼將玲瓏龜捧起柔聲道:“龜兒龜兒莫非你可以告訴我們答案?”輕輕把玲瓏龜嵌入玉雕洞中竟果真嚴絲合縫宛若天成。


    玲瓏龜在玉雕洞中先是慢悠悠探出腦袋剛好插進了正上方的小孔。然後又伸出四肢分別嵌進了另外的四個小洞裏。


    “呼——”的一響整圈玉石屏風亮了起來散出迷濛的乳白色光暈在石室中央的地麵上投影下一圈奇異的光環。


    容若蝶微笑道:“這就對了。六哥請你站到光環正中麵向東方。”


    林熠依言站到光環中央麵東而立問道:“可是這樣?”


    容若蝶頷道:“六哥你再以每步一尺三寸的步幅向前跨出三步既不可長也不能短。”


    林熠向前邁了三步每一步都像尺子量過一樣的精準而後又聽到容若蝶說道:“向右橫移三步步幅同樣是一尺三寸。”


    金猿聞言大是好奇吱的一叫跳到林熠身邊也學著他的模樣向右跨出三步。無奈腿短了點怎也構不著一尺三寸遠隻好單腿跳了過去。


    容若蝶接著吩咐道:“退後一步隨即朝左前方邁三步。”如此不斷出言引導林熠跨出九十九步之後竟繞到了那座鏤刻著玉雕洞的屏風背後。


    他眼前突然盛綻開一蓬絢光屏風陡然消失露出一座光芒充盈的奇異空間。


    一柄熠熠流動漆黑光暈的玉石長弓懸浮在眼前弓長三尺形如鉤月兩端分鑄著一頭威武盤踞的魔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弓身上雕滿古老的花紋和真言黑色的弓弦微微顫動仿佛有誰正在撥動它出細微的鏑鳴。


    林熠心底莫名的湧起一種難以解釋的奇怪感覺好像這柄玉石長弓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卻被歲月洗刷漸漸遺忘在某個記憶的角落。直如一個多年沒有謀麵的老朋友雖然忘記了他的姓名但依舊能感到那一抹溫暖的親切。


    在玉石長弓的右側飄浮著一支六寸長的青色玉筒上麵用描金篆書鏤刻著“幽遊”二字。玉筒徐徐旋轉不斷變幻著姹紫嫣紅的色彩好像觸手可及。


    林熠心神震撼怔怔望著眼前的景象一時說不出話來。


    容若蝶站在林熠對麵中間隔著一扇玉石屏風自然看不到這些奇妙的情景。見林熠半天沒有動靜於是問道:“六哥你怎麽了?”


    林熠一醒急忙回答道:“我找到了破日大光明弓和《幽遊血書》。”


    金猿站在一邊呆呆看著屏風怎麽也無法從上麵找到半點林熠所說的那三件寶物的蹤影。它眼珠一轉蹦上林熠肩膀可依舊一無所獲急得在旁抓耳撓腮。


    它當然不知道那步法中其實正暗藏著《四機奇經。人機篇》中的“人憔”一訣。


    林熠緩緩伸手握住破日大光明弓然而觸手一片冰涼掌心裏的玉弓宛如死物感覺不到一絲靈性。他並沒有太大的詫異假如破日大光明弓不是如此恐怕公攬月早就拿它出來對付墨先生和自己了。


    他怕容若蝶久等將《幽遊血書》和破日大光明弓取出朝後退了一步。光影隨即幻滅玉石屏風又恢複到原先的樣子。


    容若蝶喜慰道:“總算我們已破解了公攬月留下的一半謎題。剩下的就是該尋找如何離開玄映地宮的秘道了。”


    林熠將玉筒收入袖口可破日大光明弓實在太長了一點隻好插到腰間苦笑道:“這才是關鍵我可不想帶著你到冥海裏去遊泳。”


    然而兩人仔細搜尋過甬道石室群的每一寸角落仍然一無所獲。


    他們無法測算為了尋找到這條通道已經耗費了多少個時辰也許五個也許十個。直到一貫歡蹦亂跳的金猿也乏味地打起哈欠趴在林熠肩上睡去那一線若隱若現的生機仿佛還在天邊。


    幸好林熠和容若蝶兩個人都是從不輕言放棄的人。


    他們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到過的那間酒窖。容若蝶倚坐在林熠的胸前默默沉思。林熠在腳邊堆了十多壇酒不時伸手拎過一壇喝上幾口。慢慢地酒壇已喝空了一大半。


    但容若蝶已露出疲態林熠勸道:“若蝶來靠在我懷裏小睡一會兒。咱們慢慢找尋總會有解開的時候。”


    容若蝶抬頭向他甜甜一笑乖乖地微合起明眸輕輕感歎道:“公攬月不愧是個天才我剛剛才明白咱們能夠活到現在是何其的幸運。”


    林熠輕輕為她按摩頭部兩邊的太陽穴微笑道:“所以說連公攬月都死了老天爺卻教咱們活了下來就絕不會把你我一輩子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容若蝶側轉過身舒適地將頭枕到林熠肩膀上伸出雙手環抱住他的虎腰感受到林熠胸膛中堅實而有力的心跳幽幽道:“可這條通道究竟在哪裏?我有一種直覺它必定就藏在這九間石室的某一個地方卻被我們一次次的忽略了。”


    林熠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如果從咱們待的這間酒窖往右麵數過去分別是百鏡幻景、書房、丹室與祖師祠堂;再向左則是佛堂、客廳和靜室最後回到酒窖。


    “這八間石室以主體甬道連接剛好環繞一圈把中樞石室拱衛在正中。”


    容若蝶道:“從表麵上看這樣的布置像是座九宮陣但我偏看不出其中隱藏有絲毫陣法的變化。”


    林熠寬慰道:“若蝶暫時別想了先在我懷裏睡上一會兒再說。”


    容若蝶點點頭擁著林熠用夢囈一般的聲音低聲說道:“小時候我總不願意午睡岑婆婆便是這樣把我抱在懷裏哄著我她哼唱的歌謠到現在我還能清楚的記得:‘好狗兒莫要鬧;好貓兒莫要吵;乖寶寶睡著了——’”


    林熠靜靜聆聽恍惚裏好像自己也回到了童年時光某個盛夏的午後躺倒在洗劍齋門前的大榕樹下聽著滿樹蟬鳴望著幾位師兄烹茶對弈四周靜悄悄地充滿生趣不知不覺中便酣然進入了夢鄉。


    十年一夢生死茫茫。如今流落天涯的他此生很可能再見不到這樣的情景。


    從容若蝶翦水雙瞳中無聲無息地溢出一滴淚珠。睡著了、睡著了曾經輕唱著歌謠哄自己入睡的岑婆婆她也熟睡了過去隻是永遠不會再醒來。就算一千隻狗兒在叫一萬隻貓兒在鬧——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思緒各自飛回到十年前碧浪滔天的東海深處和白雲縹緲的昆吾山巔追尋著兒時的快樂。


    當林熠從記憶裏醒轉時懷抱中的容若蝶已然沉睡嘴角掛著一絲恬靜的微笑。


    或許在夢境中她正看到東海岩上滿崖盛開的蘭花歡快地與岑婆婆奔跑追逐把一串串銀鈴似的歡笑無憂無慮地灑向碧海青天雲霄盡頭。


    隻是玉頰上的淚痕猶在失去岑婆婆的痛深深地烙印在她心扉深處。


    直到兩個時辰之後容若蝶才悠悠醒來現林熠一動不動地抱著自己一雙眼睛愛憐而專注地凝視在她的臉上沒有須臾移開。


    金猿正兒八經地坐在兩人腿邊低眉假寐顯得頗為無聊。


    容若蝶甜甜一笑說道:“傻瓜你就這樣一直抱著我累也不累?”


    林熠回以一笑回答道:“這算什麽比起小時候師父罰我頂缸紮馬步的待遇好多了。何況靜靜地瞧著你入睡實在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若蝶你在冥教中究竟是什麽身分為何仇厲等人對你言聽計從恭敬有加?”


    容若蝶道:“我隻不過是受了巫聖之邀而已並不受冥教節製。巫聖很早就想拉攏我師父結盟對付五行魔宮和正道各派故此才對我作出異常寵信重用的姿態。而我也希望能夠借助冥教的力量追查逆天宮之變的真相。”


    林熠困惑道:“可咱們第一次見麵時彼此勢同水火你又為何要對我那麽好?雨老爺子又為何不惜耗費真元替我洗髓築基甚至將他的絕學傾囊相授?”


    容若蝶俏臉緋紅淺嗔薄怒道:“誰待你好了?”歇了一歇才說道:“六哥我知道你心裏還有許多的疑問。小妹答應你等咱們安然回返東海岩後我會將自己所知的所有秘密和盤托出絕不隱瞞。


    “其實即使你現在不問日後我也會主動告訴你。”


    林熠想起一事從懷中掏出一支珠釵問道:“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吧?”


    容若蝶接過珠釵凝眸半晌說道:“六哥你把它一直都帶在身邊麽?我當時尚在擔心你會將這支珠釵隨手便扔進了築玉山某個山壑裏。”


    林熠笑道:“怎麽可能佳人相贈情義深長我哪舍得隨手扔了?”


    容若蝶嫣然一笑按動珠釵機關從夜明珠內取出一小卷絹布展開輕輕念道:“欲知君身世東海岩——”


    林熠一怔問道:“身世?若蝶你知道我的身世?”


    容若蝶眸中露出一縷俏皮的光芒說道:“若是我連你的家世都一無所知又怎敢稀裏糊塗的以身相許?萬一嫁了個江洋大盜世家的子弟豈不糟糕?”


    “假如我爹爹真是江洋大盜若蝶你還肯不肯嫁我?”


    容若蝶低聲道:“就算你是江洋大盜我這一輩子也跟定你啦。六哥不要心急很快你會明白一切現在還不到時候。”


    林熠隱隱猜到自己的身世必然和逆天宮有所關聯。但見容若蝶軟語相求他也不便繼續迫問剛打算問問她是否知道玄逸師叔遇害一事猛地心頭警兆突生。身旁的金猿反應竟比他還快一步如一束金色飛電射出石室。


    容若蝶詫異道:“六哥可是察覺到外麵有什麽動靜?”


    林熠點點頭扶起容若蝶回答道:“好像有一股異常濃烈的煞氣往這裏湧來。奇怪了難道是又有魔道的人物找尋到了此處?咱們出去瞧瞧。”


    兩人走出酒窖金猿已經在右方甬道十丈遠的地方與一頭箭翼交上了手。


    箭翼也是一種源於冥海的魔物從這層意義上說和金猿還算是老鄉。但老鄉見老鄉非但沒有淚汪汪反而生死相見短兵相接。


    箭翼體態細長如箭三棱形的尖嘴鋒銳突出長達五尺背上生著一對狹長飛翼因而得名。這條箭翼顯已成年較之正與它大打出手的金猿無異是一頭級龐然大物卻占不到任何便宜不斷的節節敗退。


    林熠和容若蝶都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金猿的神威。小家夥化作一束精光圍繞箭翼飛盤旋躍動一雙手爪百無虛在對方厚實的身軀上撕裂出一道道血槽。


    箭翼雖然吃虧但受的僅是皮肉之傷憤怒地扭動身體用利嘴不斷刺殺金猿可惜也總是慢上半拍望塵莫及。


    都以為這將是一場持久戰金猿突然“吱吱”厲嘯高高躍起。小手從腦後拔下一根金色絨毛放在嘴邊“噗”的一吹射向箭翼。


    麵對這麽一根細小如雨絲的絨毛箭翼竟惶恐飛退好像遇見了最可怕的克星。但它的度仍嫌稍慢了一點金絨飛至中途陡然幻化作一簇犀利絕倫的光椎如破腐竹一般輕而易舉地刺入箭翼額頭“砰”的炸裂。


    箭翼血肉橫飛被炸碎了半截身子重重砸落。金猿看也不多看一眼得意洋洋將小胸脯擂動得山響似乎在說:“就你這小樣兒還敢和我碰?”


    然而它的興奮沒延續太久甬道盡頭煞風萌動一群箭翼撲了上來。


    金猿笑容頓時僵住眨巴眨巴眼睛有點納悶這些從未在玄映地宮中出現過的冥海老鄉是怎麽猛然一下從地底冒出來的。


    它“吱”的一叫一氣拔下七八根絨毛吹灑而出。甬道中“砰砰”金光綻動狂飆跌宕又有三條箭翼被炸飛了身子。頗有些一猿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


    剩下的八、九條箭翼大為凜然遊弋在五、六丈外不敢靠近。背後卻又湧出三頭飛鯊銜尾掩襲兩隊魔物竟先自相殘殺起來。


    林熠詫異道:“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公攬月一死他豢養的魔物都失去了控製紛紛揭竿而起造反稱霸了?”


    容若蝶道:“如果隻是這樣情況尚不會太糟糕。我怕的是另外一種可能。”


    林熠一驚道:“你是在擔心墨先生?”他很快想到玄映地宮內必然有一條暗道與冥海相連。那些重獲自由的魁猿無疑是要通過這條暗道踏上返鄉之路。


    平日裏這條暗道多半有陣法靈符封印把冥海和玄映地宮隔絕開來。墨先生要離開玄映地宮必須要經過冥海這層禁製一定是被他故意破壞了。


    要知道墨先生並不曉得公攬月沒有將他的真實身分泄漏出去。他害怕林熠與容若蝶兩人出去後將自己的底細大白於天下。故此索性大開冥海通道放出幽冥萬魔以借助它們的力量將林熠和容若蝶永遠留在地底。


    想明白了這點林熠的腦袋也開始變大。一兩頭魔物還好說看金猿威風凜凜的架式應能輕鬆搞定。但要是冥海中遊弋的千萬頭魔物齊齊出動自己和容若蝶保管會給吃得連骨頭渣也不剩。


    短短工夫又有五六頭飛鯊趕至將箭翼屠殺殆盡緊跟著便向兩人撲來。


    林熠當機立斷招呼道:“猿兄咱們先退回酒窖!”挾起容若蝶朝石室退去。


    容若蝶大聲道:“六哥快去佛堂!”


    林熠一怔不及細想往佛堂方向退卻。


    幸好酒窖左側的甬道尚未有冥海魔物出現金猿橫刀立馬斷後掩護飛鯊曉得它的厲害並不敢過分緊迫。兩人一猿迅退進了佛堂。


    這座佛堂有二十餘丈方圓肅穆莊嚴金碧輝煌。


    容若蝶從林熠懷裏滑落站回地上目光飛環顧四周說道:“六哥你和猿兄守住門口我要找機關!”


    林熠應了取下化血飛鐮握在手中。盡管這玩意兒不甚稱手也隻能將就用一用了。金猿跳上林熠肩膀一雙小眼睛裏迸射出血紅光芒惡狠狠盯著甬道裏的飛鯊喉嚨裏出“呼呼”低吼。


    僵持了僅僅片刻門外十餘頭飛鯊開始動進攻。林熠化血飛鐮掠出“噗”地淩空劈中當先一頭飛鯊的頭顱立時裂開一道金色血口向周圍擴散。飛鯊如斷線風箏有氣無力地墜落。


    與此同時金猿也解決了一頭飛鯊。可是後麵的飛鯊聞到血腥氣味更加瘋狂地撲了上來。


    林熠曉得和這些魔物實在沒有什麽道理可講惟有大開殺戒。當下與金猿仿佛比賽一般將十多頭飛鯊盡數擊斃。


    望著滿地狼藉林熠苦笑道:“你們都是何苦來由?明知道衝上來不過是在送死還要拚命往前闖。”


    然而自己何嚐又不是如同這飛鯊一樣心甘情願地蹈入死地?


    他悵然輕輕歎息一聲甬道外暫時恢複了平靜。但依舊能感覺到不遠處無數冥海魔物烈烈湧動的氣息。一場更慘烈的廝殺迫在眉睫。


    他回過頭見容若蝶憔悴的嬌軀站立在佛堂中心右手玉指輕掐櫻唇中低聲推算著什麽。當下問道:“若蝶你在找什麽?”


    “六哥你不覺得這座佛堂佇立在石室群中稍嫌突兀?”


    林熠一震道:“不錯我一直隱隱感覺這兒有什麽地方不對原來是這座佛堂!公攬月非佛門弟子也不信佛為何要在此處建一座佛堂?”


    他回憶石室群的座落位置喃喃低聲道:“天、地、水、火、風、雷、山、澤這是一座以八卦為序的大陣。而佛堂佛堂正是生門所在!”


    容若蝶微笑道:“所以我相信那條通向外界的秘道一定就隱藏在佛堂中!”


    她的話音未落佛堂外驟然響起“嗡嗡”似滾雷一般的沉悶轟鳴有如千軍萬馬正向這裏衝殺過來。


    林熠微微變色苦笑道:“是冥海斑斕蜂聞著了血腥味趕了過來。難怪剛才甬道裏那麽安靜有它們在誰還敢來搶頭籌?”


    從甬道兩側湧起一蓬絢麗多彩的雲團。仔細一看便能現是成千上萬隻五彩毒蜂聚集而成濃壓壓的兩團向佛堂湧到。


    林熠揚手祭出一張神雷驅魔符道:“猿兄別管我們你想法先走吧!”


    “轟——”靈符爆裂衝在最前的數千隻斑斕蜂在光瀾中化為齏粉。但這點傷亡僅是九牛一毛更多的斑斕蜂繞過未散的迷霧向佛堂洪水般湧到。


    金猿聞言大是不滿“吱吱”一叫吹出數根絨毛在門口幻化出一層耀眼的透明光壁。無數斑斕蜂撞到光壁上“嗤嗤”冒煙無力栽落可依舊如同飛蛾撲火似的前仆後繼將光壁激撞得“嗚嗚”晃動現出蜂巢一樣的小坑。


    就這時候甬道中響起一條遺漿烈蛇雷鳴嘶吼一團亮紅火雲洶湧席卷瞬間吞噬數千隻斑斕蜂殺開一條血路狠狠轟在光壁上。


    “砰!”光壁承受不住火雲的巨大衝擊四分五裂遺漿烈蛇探出利爪抓向林熠麵門。林熠不敢後退要是讓這魔物衝進佛堂容若蝶小命休矣。


    他揮動化血飛鐮斬向遺漿烈蛇的爪尖。


    數百隻斑斕蜂乘機湧入金猿急忙撒出一簇絨毛在空中炸開數道金色光雷。然而仍有近百隻漏網之魚衝入佛堂一窩蜂撲向容若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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