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離開索托鬥魂場,寧遠一路抱著朱竹清,輕車熟路地朝蒼穹魂師學院所在的城北走去。


    一路上,朱竹清都在掙紮。


    “放開你的手。”


    朱竹清的語氣十分冰冷。


    “你確定?”


    寧遠笑著問道。


    “我放開你可能會臉著地哦?這麽漂亮的臉蛋,摔破相未免有些可惜。”


    “你……”


    朱竹清突然愣住。


    她總感覺戴沐白有些反常,以以往對戴沐白的了解,這懦弱的家夥是不可能直接衝上鬥魂場救走自己的。


    “你不是戴沐白吧?”


    朱竹清嚐試著問道,聲音很輕。


    寧遠有些驚訝,他能控製戴沐白與馬紅俊的事情並未告訴過別人。


    就連小舞,也隻以為兩人是被寧遠的實力折服,自甘當個小跟班。


    “我不是戴沐白的話,還能是誰?”


    寧遠控製著戴沐白,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問道。


    “……”


    事實確實如此,眼前這人怎麽可能不是戴沐白。


    朱竹清沉默了。


    可身為女孩子的直覺,卻在提醒著她,今天的戴沐白太過反常,從言行舉止各個方麵來說皆是如此。


    “你真的是戴沐白?”


    朱竹清再次問道,她希望能得到否定的回答。


    她對於戴沐白實在沒有好感。


    “當然是……”


    寧遠開口道。


    隻是他話還未說完,便看到朱竹清臉上露出一抹難掩的厭惡之色,隨後掙紮著要脫離懷抱。


    若在平時也就算了,這會朱竹清身上傷勢不輕,輕易行動很可能會加劇惡化。


    寧遠急忙改口道:


    “我雖然很想騙你說我是戴沐白,但還是算了,我攤牌了。”


    聽到這個回答,朱竹清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驚訝地盯著“戴沐白”的雙眼。


    “你到底是誰?”


    她冷聲問道。


    “小貓咪不夠機靈啊,這都認不出主人來?”


    寧遠打趣道。


    同時“戴沐白”身後舒展開了黑色雙翼,就這抱著朱竹清飛入空中。


    武魂墮化為暗魔邪神虎後,戴沐白的第三魂技——白虎金剛變已經變化為了暗魔邪神變。


    這個魂技與寧遠的邪神變不同,隻能算是個弱化版的邪神變,但效果還是比白虎金剛強了不少,同時擁有了飛行能力。


    見到這熟悉的模樣,朱竹清短暫地愣神了片刻,加之寧遠所說的那句話,她已經猜出了“戴沐白”的真實身份。


    “寧遠?”


    她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你怎麽會變成戴沐白的模樣?”


    “並非是變成戴沐白的模樣,這具身體確實是戴沐白,隻不過已經被我所掌控。真正的戴沐白,已經不存在了。”


    寧遠說罷,又開玩笑道:


    “怎麽樣?我的未婚妻……現在的我,是不是更有資格去爭奪皇位?”


    聽到未婚妻三字,朱竹清本來是極其反感的。


    可此時知道真正操控這具身體的人是寧遠後,她卻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那樣的抗拒。


    反而是臉頰微微發燙起來,雪白的脖頸爬上一抹緋紅。


    朱竹清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心安。


    “所以……你想頂替戴沐白?”


    她問道。


    “本來我是打算扶持戴沐白去爭奪皇位的,但他卻隻是聽到戴維斯的名字便瑟瑟發抖,實在難堪大用。”


    寧遠說道:


    “這不,隻能我自己上了,畢竟能者多勞嘛。”


    “……”


    朱竹清沉默了。


    她對戴沐白感到反感,但對於將自己從深淵泥潭中拉出的寧遠,卻是心懷感激的。


    所以,在得知寧遠抹除了戴沐白的存在後,她反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如果是寧遠的話……


    她深信,皇位之爭勝利者必將屬於自己一方。


    寧遠專注於趕路,絲毫沒有注意到懷中的朱竹清,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溫柔,深深地看著自己。


    過了許久,他忽然聽到朱竹清的聲音再次傳來。


    “所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嗎?”


    朱竹清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羞澀。


    “……?”


    寧遠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以至於尷尬的氛圍持續了很久。


    “咳咳……”


    終於,他輕咳了兩聲,開口道:


    “你要這麽說,也沒錯。”


    回答的同時,寧遠用餘光瞄了一樣朱竹清。


    發現這平時看起來高冷的少女,這會正深埋著自己的臉蛋,耳根通紅。


    我可什麽都沒做啊……


    寧遠暗道一聲。


    怎麽事情就突然變得這麽曖昧起來了?他想不明白。


    果然女孩子的心思,根本猜不透。


    寧遠暗自感歎一句。


    過了一會,寧遠已經來到了蒼穹魂師學院的上空。


    他徑直抱著朱竹清飛向了宿舍。


    由於朱竹清是與小舞幾人住一起的,寧遠不好直接闖入,隻能老實地控製著“戴沐白”敲門。


    咚咚咚——


    連敲了幾聲,終於門內傳來的回應。


    “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道不滿的聲音傳來,隨後門便被砰地一聲打開了。


    小舞揉著惺忪睡眼,依舊是如此老肩巨猾,半邊吊帶滑落。


    “戴沐白?”


    看清來人後,小舞驚訝地叫了一聲。


    立刻又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片刻後才再次打開。


    此時的她已經套上了一件外套,滑落的肩帶也重新整理好了。


    “這裏是女生宿舍,你過來幹嘛?”


    小舞皺著眉頭,神情不快地問道。


    她對戴沐白可沒有任何好感,甚至想動手揍一頓。


    麵對質疑,寧遠沒有立刻回答。


    他已經離開了學院一段時間,心中有些想念小舞。


    這會看見小舞以往那副熟悉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晃神,一時忘記自己並非本體在這,笑著開口道:


    “小懶兔,又偷懶不好好修煉,小心被王震那肌肉笨蛋追上。”


    聽到戴沐白說出這話,小舞瞪大了雙眼。


    這是寧遠在學院常說的一句話,她又怎麽會不記得。


    好幾次小舞做夢,還夢到寧遠叫自己起床,說的就是這句話。


    可是睜開雙眼,她看到的隻有空曠的天花板,甚至為此覺得難過,偷偷哭過幾回。


    “你……”


    小舞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死死盯著“戴沐白”,像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你是阿遠?”


    小舞輕聲問道。


    “恩?”


    寧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露了餡,隻好點頭道:


    “是我。”


    “你幹嘛變成戴沐白都樣子?”


    小舞不滿地說道。


    她很想上去擁抱寧遠,可對著戴沐白的長相,實在下不去手。


    “不是變,這就是戴沐白的身體。”


    寧遠糾正道。


    “我現在還在聖靈學院,過段時間還有事情要處理,暫時不能回學院。”


    聽到暫時不能回學院,小舞臉上露出幾分失落之色。


    寧遠看在眼裏,想要安慰,但苦於用戴沐白的身體安慰小舞,著實有點膈應,隻能作罷。


    “我很快就能回來。”


    他隻能如此說道。


    “恩,我等你。”


    小舞點點頭,目光卻不經意瞥見“戴沐白”身後,一手扶著牆,身上沾染著血跡的朱竹清。


    朱竹清看起來十分虛弱,嘴唇蒼白。


    小舞趕忙推開“戴沐白”,來到朱竹清身旁,扶著她進屋。


    “竹清,你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小舞問道。


    “我……沒事……”


    朱竹清有氣無力地答道。


    見朱竹清不願說原因,小舞將目光轉向寧遠,問道:


    “阿遠,你肯定知道!老實交代。”


    寧遠看了眼朱竹清,無奈地攤攤手,好像在說我也沒辦法,然後回答道:


    “她去參加鬥魂賽了,運氣不好,遇到了個實力高強,下手又狠毒的對手。”


    “是誰?”


    小舞握緊拳頭,對朱竹清說道:


    “竹清,告訴我那個混蛋是誰!我明天幫你教訓他,我一定會讓他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的!”


    朱竹清苦笑著搖搖頭。


    “是我自己技不如人又不肯認輸,才會受這麽重的傷。小舞,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見朱竹清不願意說,小舞也就沒有再追問,當務之急是替朱竹清處理傷口。


    她扶著朱竹清在床上躺下。


    “這傷口好嚴重啊。”


    在仔細查看朱竹清的傷勢後,小舞眼中浮現一抹凝重之色。


    熊泉武魂附體後的熊爪鋒利無比,在朱竹清嬌嫩的皮膚上劃開了五道血痕。


    或許是那攻擊還附帶有流血屬性,以至於到現在傷口還在往外滲著鮮血。


    小舞有些犯難,這樣嚴重的傷口她也沒處理過,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寧遠見小舞如此,隻得走上前去。


    “我來吧。”


    他說道。


    “你?”


    小舞看了他一眼,立刻搖頭道:


    “不行!阿遠,竹清是女孩子。”


    很明顯,想要處理那幾道傷口,就需要褪去朱竹清那貼身的衣物,由男人來做,自然不合適。


    可現在孟依然跟在龍公身旁,墨綾在幫副院長處理事務,再沒有其他人能幫忙。


    “朱竹清的傷勢再拖下去,失血過多,會有危險。”


    寧遠認真說道。


    小舞也明白情況緊急,心中默許了寧遠的做法,回過頭看著朱竹清。


    “竹清,你願意嗎?”


    朱竹清臉色緋紅,分不清是害羞還是因為傷勢影響。


    她看著寧遠,遲遲沒有回答。


    寧遠眼見朱竹清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滴得地上一片嫣紅,血腥味撲鼻。


    情急之下,他做出了決定,先不去顧忌朱竹清的感受,處理了傷口再說。


    “小舞,拿醫療箱來。”


    他說道。


    小舞手忙腳亂地跑開,一陣翻箱倒櫃,隻片刻就帶著醫療箱回來。


    寧遠接過醫療箱,來到床邊,當即伸手要去褪下朱竹清身上的衣物。


    她那一身黑色勁裝早被鮮血浸透,變得越發暗沉。


    因為劇痛,朱竹清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合在那曼妙的軀體上,看起來格外動人。


    寧遠此時卻沒工夫去欣賞,手指已經觸碰到朱竹清的身體。


    朱竹清微微一顫,縮了縮身子,叮嚀道:


    “不……不要……”


    這是她第一次展現出如此柔弱無助的狀態,可寧遠卻不為所動。


    “不要動,你自己的傷勢,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因為魂師體質強大,你早已經死了。”


    寧遠聲音冰冷地說道。


    同時,手上不由分說地撕開她傷口周邊的衣物。


    雪白的肌膚毫無阻礙地展現在了眼前,或許是因為害羞,其上還帶著一絲粉紅。


    寧遠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安慰道:


    “要不……你就當做這是個傀儡,今天這事情隻有小舞一人知道。”


    朱竹清沒有回應,而是將頭埋進了枕頭底下。


    寧遠見狀也不再廢話,開始動手替朱竹清處理傷口。


    清理、上藥、縫合。


    這些事情寧遠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做完。


    好在他的精神力格外強大,對於縫合時的每一次落針都把控得十分精準,一切進行順利。


    做完這些事,寧遠擦去手上的血跡,這才看向小舞。


    隻見小舞眼神幽幽地盯著自己。


    “怎麽了?”


    寧遠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阿遠,你這個壞蛋!變態!色狼!”


    小舞氣鼓鼓地罵了一串,然後別過頭,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寧遠苦笑道:


    “我怎麽就壞蛋、變態、色狼了?醫者父母心,我剛才可沒多想什麽。”


    “哼!”


    小舞可不信這一套。


    畢竟朱竹清那麽漂亮的女孩,誰會不心動?更何況寧遠還把人家看光摸光了。


    萬一竹清要寧遠負責呢?


    雖然小舞不願意承認,但她覺得,這事情要是真發生了,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寧遠不知道小舞心裏想了這麽多東西,他本來也隻是救人心切,沒想太多。


    畢竟後麵以戴沐白身份奪取星羅帝國皇位時,兩人還需要配合,他自然不想看到朱竹清出事。


    “好了,既然竹清的傷勢已經處理好了,那我也該回歸本體那邊了。”


    寧遠說完,轉身就要從床邊離開。


    突然,一隻冰冷的小手抓住了他。


    觸感十分柔嫩,是朱竹清的手。


    寧遠回過頭,不解地問道:


    “怎麽了?”


    “謝謝……”


    朱竹清輕聲說道,低垂著眼瞼不敢去看寧遠,隻是依稀能看到他雪白的肌膚裏透著一絲粉紅,顯然是那股害羞勁還沒過去。


    見此,寧遠微微一愣神。


    在他印象中,朱竹清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模樣,很少會這樣。


    不知為何,寧遠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一句帶有幾分調戲意味的玩笑話:


    “和我這個未婚夫客氣什麽,反正遲早要嫁的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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