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可真奇怪。”伊諾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書架,“我見過酒館也見過圖書館,但是把兩者合二為一的的倒是頭回見。”


    “我覺得沒什麽不好”理查把杯中的酒一口氣喝完,“要是能提供些食物就更好了。”


    “我們有麵包,有的時候有甜點,具體得看克麗絲汀的心情了。”盧克斯給理查麵前的空杯斟滿,“比方說今天,很不辛的就什麽都沒有,克麗絲汀也跟克瑞格出去了。”


    “盧克斯,他們去幹什麽了?”想到這些術士的行事風格,溫蒂好奇的問道。


    “他們啊……”盧克斯斟酌了一下用詞,“去籌備晚宴邀請函的事情了。”


    溫蒂正在疑惑這是什麽晚宴的時候,克瑞格和克麗絲汀打開酒館的門走了進來,他們兩人神色都透露著疲憊而且失望。


    “沒有收獲嗎?”盧克斯率先開口道。


    “完全沒有……”克瑞格原本看上去無精打采的,但是在看到溫蒂一行人之後眼睛突然一亮,“啊,歡迎三位。”


    “克瑞格,你上次說會幫我尋找能讓我哥哥蘇醒的辦法,有沒有什麽進展?”溫蒂急切的問道。


    克瑞格聽到這話顯得有些為難,他目光掃過理查和伊諾,發覺兩人的麵色也有些奇怪,隻能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溫蒂小姐,我看您是不是太心急了,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不久前的事情。”


    看到溫蒂沒有回答隻是失望的低著頭,克瑞格將臉轉向另外兩人想得到答案,“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與另外一位女士聊了會兒天算是嚴重的事情嗎?”伊諾聳聳肩說道。


    “不是露西婭的問題,她隻是提起了我們都不敢麵對的事情,而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溫蒂抬頭說道。


    “那麽那位傳聞中的露西婭·泊伊爾小姐究竟說些了什麽讓你如此醍醐灌頂?”克瑞格走進吧台,將外套和帽子掛在衣帽鉤上,“所謂你們都不敢麵對的又是什麽事情?”


    “未來……”溫蒂說。


    “這是不是有點……太籠統了?”一旁的克麗絲汀插話道,盧克斯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那個惡毒的女人。”理查小聲嘀咕道,他又舉起酒杯將裏麵的酒喝了個精光。


    “說起來……我雖然沒能找到能讓你們艾德裏克少爺醒來的辦法,但是有一個事情讓我很在意。”克瑞格細細端詳了一眼拿著空酒杯正等著盧克斯倒酒的理查,“我想接下來的事情會非常有趣,而且值得推敲。”


    “你到底想說什麽?”伊諾很反感的說道,他向來很厭惡別人談論艾德裏克和溫蒂的事情。


    “那麽,請問艾德裏克少爺是否接受過武藝方麵的訓練?”克瑞格試探性的問道。


    “那是當然。”理查說道,他看上去還很清醒,口齒也很清晰,應該是沒有喝醉,“我們可生活在一個尚武精神的國家裏,連平民百姓都喜歡沒事練兩下,就更不要說帝國的貴族了。且不說艾德裏克本人,給溫蒂小姐一把劍她也能耍兩招給我們瞧瞧。”


    “那麽艾德裏克少爺的劍術和騎士大人你相比,誰更了得?”克瑞格問道,“或者說你們有在練習場進行過劍術上的對弈嗎?”


    “我和艾德裏克的話……”理查回憶著以前和艾德裏克在訓練場上兩個人比試的場景,“應該平分秋色吧,有的時候狀態好的話,他比我強些,反之亦然。”


    “如果你真的沒有刻意留手的話……”克瑞格轉向溫蒂,問道,“那天襲擊你們的大概有幾個人?”


    “十來個人吧……”溫蒂回答道,其實她也不太能確定,因為當時一切發生的真的太快了,而且她對那個時候的記憶也很混亂。


    “是嗎,還記得我們在摩恩領遇到的那批強盜嗎?”克瑞格皺眉扶著下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兩名同伴可是告訴我說騎士大人一個人就打退了二十多名強盜,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你想說明什麽?”伊諾沒好氣的問道。


    “你們知道那些攔路搶劫的強盜是一群什麽人嗎?”克瑞格並沒有回答伊諾的問題,反而對他拋出了一個問題,見伊諾沒有似乎也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克瑞格繼續說道,“失去土地的農民,被師傅趕走無處可去的工匠學徒,破產的商人,負債累累的賭徒,逃犯,偷渡者……總而言之是一群已經與社會脫節的人聚集到了一起,你們認為他們於受過訓練的人打鬥能有多少勝算?他們在看到所謂‘同伴’被你們用劍劃開喉嚨、胸膛或者肚子時,你們認為他們能有多大的概率不被嚇得屁滾尿流?”


    “一言以蔽之,一群懦夫!”理查用拳頭敲了一下吧台,幾乎所有擺放在吧台上的東西都跟著跳了起來。


    “這……似乎有些不太不對勁。”溫蒂聽完克瑞格說的話思索了一會兒,“你的意思當時襲擊我們的那群人不是一般的強盜?”


    克瑞格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個時候給一些時間讓溫蒂冷靜一下,如果她能自己把事情想一遍,說不定能發現什麽他構想之外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有人找了這群人來襲擊他們?”見所有人都沒說話,克裏斯汀率先打破了沉默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但是……為什麽會有人做這種事呢?動機是什麽?”溫蒂對這個說法表示十分的不能理解。


    “讓我們這樣來理解事情,我吃葡萄的時候,喜歡從最酸的一顆開始吃,這樣到最後我吃到嘴裏的將會是一顆最甜美的葡萄。”


    “你是怎麽知道哪一顆是最酸的葡萄?”理查突然打斷道。


    克瑞格被這麽一說顯得有些無語,他覺得得用這位騎士大人聽的懂的語言來闡述他的想法了,“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從最壞的一麵來思考,比方說,你哥哥變成現在這樣,這些暗地裏的謀劃者會獲得什麽利益,我們再進一步想為了這些好處他們參與這個事情中獲得的利益能否高於風險?再排除掉不值得冒這個風險的人,你們心中有沒有大概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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