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適合做一個園藝師。”伊諾從花叢中摘了一朵花遞到溫蒂手中,溫蒂笑著接過花,放到鼻子前輕輕聞了聞,“收入肯定比現在可觀不少。”


    “你們人類為了一己之私,修剪植物,讓植物按照你們的意願生長,我是不會成為你們人類的所謂園藝師的。”賽昂也從樹上摘下一顆蘋果,不同於喬爾,他的動作很輕,看上去充滿敬意的樣子,“你們不懂得對植物感恩,它們在你們的土地上痛苦的哭喊著。”


    在三名人類如同看瘋子一般的目光注釋下,賽昂走到洋館門前,他皺起了眉頭,昂起腦袋用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轉身對眾人說道,“我們不能從這裏進去。”


    “為什麽?”喬爾問道


    “魔力的源頭不在這石頭建築裏。”賽昂有抬起鼻子嗅了嗅,“但是我無法判斷出具體在哪。”


    “他說的沒錯。”溫蒂說道,她臉上透露著意思不易察覺的不安神情,“在地下,我能感覺到。”


    “地下……地下……”喬爾嘟囔了幾聲,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大喊道,“地窖!側麵的地窖!”


    在喬爾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位於洋館側麵向下的地窖入口,先前纏住防風地窖門的藤蔓已經退去。伊諾和瑞肯拉開地窖門時,一股夾雜著發黴氣味的灰塵襲麵而來,溫蒂被嗆著咳嗽了兩聲,忍不住的揮了揮手。


    她舉著提燈借著光亮朝地窖裏看去,陰暗的走廊連接著地窖內部,兩側有幾副站立擺放的盔甲,其他的隻能深入地窖內部才能看清楚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要在地窖裏擺放這種裝飾用途大於實際用途的盔甲。


    而當他們走到地窖內部時,發現除了地窖中央擺放的一些空酒桶之外,牆壁和牆角處也擺放著走廊裏的那種盔甲,溫蒂不禁開始思考這家主人到底有什麽奇怪的喜好,但是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找出那股令人不安的魔力到底是從哪裏散發出來的。


    在地窖入口通道的對麵方向有一處向上的通道應該是能進入洋館一樓,賽昂說在找到魔力源頭之前絕對不能進到洋館內部,所以他們隻得在地窖裏想沒頭蒼蠅一樣亂找,試圖找到他們認為是魔力之源的東西,這會是什麽呢?一個酒杯?一個被一起在這的附魔物品?


    “我們進來之前這裏的魔力沒有這麽濃烈。”精靈還是老樣子抬起鼻子嗅了嗅,這一次地窖裏的氣味讓他嗆得咳嗽了一聲,“肯定有什麽跟這東西發生了共鳴,讓它開始傾瀉魔力了,或許今晚過後這裏就不會再有鬧鬼的傳說了。”


    “無論是等這個東西把魔力釋放光,還是我們找到並毀掉它,都將結束在今晚。”溫蒂在牆邊一邊摸索著一邊前進,她確信她感覺到了什麽就在她附近。


    不安的氣息越來越濃烈,溫蒂不知為何覺得每向前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時間在她看來過的很慢,一股力量讓她覺得頭暈目眩幾近摔倒,她扶著牆才能勉強慢慢前進著,但是她知道她離那個東西越來越近了。就在她險些要暈倒時,溫蒂的手摸到了一個用來掛燈的壁台,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她有意無意用手的扭動了那個壁台。


    原本封閉的牆壁打開了一道暗門,一股伴隨著強烈魔法能量的氣流從暗室中奔流而出,溫蒂差點昏迷的意識也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但是她也同時注意到,在牆壁四周“站崗”的盔甲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你幹了什麽?”賽昂環顧四周,那些盔甲震動的越來越厲害了,就連入口的過道也傳來了盔甲震動時發出的聲音。


    “這裏有個暗室,我進去看看。”溫蒂沒有等其他人反應就閃身進了密室,與此同時,那些抖動的盔甲開始像有了生命一樣,從盔甲架上走了下來,之前裝備武器的拿起武器,沒有武器的直接朝眾人撲了過來。


    “該死的!”伊諾用劍刺向一副撲來的盔甲,換作常人身穿這種薄盔甲,這一劍已經刺穿了對方的心髒,而這隻是一副盔甲,裏麵什麽都沒有,伊諾立刻拔出劍,轉用劍柄朝頭盔處砸過去。


    頭盔掉到地上滾了幾個圈,然而沒頭的盔甲依然在向伊諾蹣跚走來,喬爾不知什麽時候繞道無頭盔甲的後方,用剛撿起來的粗木棍直接將盔甲整個打散。他將手中的木棍扔到伊諾手上說道,“用鈍器!這些東西用劍是沒用的!”


    提燈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暗室,這是一個狹窄的實驗室,隻能容納幾個人的空間,溫蒂看向似乎是試驗台的桌麵上,門外傳來的打鬥聲讓她感到既緊張又好奇,他們到底和什麽東西打起來了?溫蒂想著。但是有一樣東西更吸引她,一條鑲嵌著藍寶石的項鏈,不過吸引她的不是項鏈上那顆明亮的藍寶石也不是黃金鑄成的項鏈,而是這條項鏈飄在試驗台上的一個法陣上。


    門外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了,溫蒂把提燈掛在牆上的一個掛鉤上,她必須趕快解決眼前這個問題。那個法陣是她沒見過的圖案,她能清晰的記住在書卷上看到過的法陣,沒有一種是類似眼前桌上這個法陣的,看樣子溫蒂隻能冒險試一試了。


    她將手伸向飄在空中的項鏈,慢慢地,小心地,隻碰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溫蒂這樣想著,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那顆藍寶石時,她睜大了眼睛,仿佛有一股吸力讓她整隻手抓住了藍寶石。幻象,如同電流一般順著手臂進入了溫蒂的大腦,這一刻,她什麽都明白了,什麽都看清了。


    全副武裝的帝國士兵衝進莊園,打翻大廳的盔甲架和石雕像,他們粗魯的將中央的吊燈放下來,要不是地上柔軟的紅地毯接著,大理石的地磚肯定會被砸裂。士兵們似乎在一樓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或者人,於是他們衝上二樓,嚇壞了的傭人們被他們玩遊戲一般的追著到處跑,甚至有一個女傭被粗魯地揪著頭發拖到角落裏,士兵將武器架在她的脖子上詢問女主人和少主人的去向。


    到後來,士兵們厭倦追逐遊戲了,開始用他們手中的長槍和長劍刺進傭人們的心髒和喉嚨,試圖跑出莊園的人則被早已在門外等候的火槍手當成了活靶子,慘叫聲與求饒聲在莊園內外傳響。而士兵們一直在尋找的女主人拉著少主人躲進了這間密室,女主人施放了一個傳送法術將他們兩人安全送離至別處,這個還處於實驗中的附有魔法的項鏈靜靜的的在法陣中,記錄著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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