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學府學生言語上針鋒相對,暗地裏橫眉冷對。


    韓沐一邊做牛做馬投喂小師姐,一邊悠哉悠哉飲酒看戲。


    與同桌大同書院的學生不同,他並不在意這場文會最終的結果會如何,誰輸誰贏無所謂。


    畢竟,他隻是過段期間要去大同書院交流而已,對這書院也並未有什麽感情,談不上情感共鳴。


    當然,韓沐內心,還是更希望大同書院能占據上風的。


    這倒不是說他有什麽文人風骨,去特麽的文人風骨,他自己都抄書抄詩了,要做就做文人之恥!


    主要是因為,若是這大同書院這次能贏下文會,這段時間內的聲望必然會有所上漲,熱度飆升。


    屆時,也有利於他送到書院三篇作品的傳播啊!


    然而,事情似乎並沒有朝著這個方向發展,而是迎合了大多數人的想法。


    這次文會,於大同書院不利!


    韓沐看到,雖說在那太學府學生誦讀開場詩之後,大同書院這邊亦站起來一位儒雅書生。


    也為自己同時代表大同書院展示了一手他所作之詩,這首詩的質量不下於那開場詩,贏得了大多數人的好評。


    這首詩的應對,也把文會的火花給擦了出來。


    隨著坐落在莊園各處的兩大學府學生的激烈言談,更是把氣氛逐漸引燃。


    接下來的時間,兩大學府分別有數位學生起身,將其詩文展示,並虛心請求對方“賜教”;


    偶有一兩位其他學府的優異學子參與,將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些;


    但莊園裏仍然有著隱隱對峙之勢!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大同書院卻在這場對峙中,逐漸落入了下風!


    太學府終究是最有吸引力的學府,近年來招收到的好弟子要比大同書院多太多。


    大同書院雖然治學嚴謹,風氣正廉,卻依然難以彌補學生之間的差距。


    其優異學學子的數量終是不如太學府,到後麵,幾乎出現了無詩可對的尷尬狀況。


    氣氛,一度有些沉寂……


    “我觀這大同書院坐席處,幾乎所有人都賦詩了一首,而太學府那邊則還有數位還未出手。隻怕這大同書院難以應對了呀!”


    圍欄處,有一長須書生撫須歎息道。


    有人對此深以為然:


    “確實如此,接下來,隻怕是太學府的獨角戲了!”


    “哼,那大同書院自詡清高,瞧不起讀書人求取功名。到了今天這般地步,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有人毫不掩飾的麵露諷刺。


    “那就是說,此次文會,這大同書院敗了?”


    “這是自然……”


    而也正如大多數人的預料,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接連有數位太學府的書生起身,再次虛心請求“賜教”;


    而大同書院這邊盡皆沉默,無人應答。


    他們準備之詩已然用盡,難不成當場作詩應對?


    罷了,他們還沒有如此造詣。


    “哼,我書院師兄所作之詩質量不弱於人!卻被這太學府之人以人數壓製,簡直可惡啊!”


    薛姓書生捶胸頓足,麵色通紅,完全不能接受以這樣的方式輸掉。


    但他也隻能無奈苦笑。


    他知道,這太學府招收的學生,幾乎兩倍於他們大同書院。


    單就學生數量而言,本就不是一個量級,自然更容易出優異學子。


    “別氣餒,宋迎秋師兄與那陳瀚的詩魁之爭還未開始,隻要宋師兄能獲勝,那咱們就不算輸!”


    另一人沉聲應道。


    雖然他們方才分析過,這詩魁之爭他們宋迎秋師兄也處於不利地位。


    但事已至此,也隻能寄希望於此了!


    “宋師兄一定要贏啊!”


    不僅是韓沐這桌如此,其他大同書院的學生,也暗自在給他們的師兄鼓勁,心生期待。


    到了這個時刻,幾乎所有的圍觀百姓也明白——最後的詩魁之爭要來了。


    眼下,兩大院最核心的學生中,也分別隻剩一人未賦詩。


    而這兩人,一人為當代太學府祭酒的首席弟子;另一人則為大同書院莊行遠大儒的大弟子。


    兩人齊名,並稱為同安年輕一輩讀書人中的雙嬌。


    而這次文會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看點,就是這兩人之間的較量。


    在這個時刻,所有人都停止了小聲議論,皆是把目光投向了中央兩人所在之地。


    其他的詩,能在一定程度上展現各自學府的實力;而隻有奪得魁首的那首詩,方才具有被萬人稱讚的資格!


    其他的詩再多,也不過是襯托罷了。


    因此,這最後一比尤為重要!


    徐風輕撫,酒香四溢。


    片刻後,在這萬眾矚目之下,中心處大同書院坐席處,一書生緩緩起身。


    他便是宋迎秋,束發綸巾,麵容白淨,一襲白袍儒雅隨和。


    他對著木台朱紅閣樓微微拱手欠身,隨即望向對麵掃視了太學府一圈,不卑不亢道:


    “大同書院宋迎秋,乘公主之運,此次文會有感。現賦詩一首,還請各位指教!”


    他雖然沒有直說向誰請教,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說的是誰。


    眼下,還有哪位年輕人能對他指教呢?


    而那太學府坐席處,一神情倨傲的年輕人,聞言笑了笑,卻是自信的注視著宋迎秋。


    隨即,宋迎秋麵不改色,單手背負於身後,緩緩將其所作之詩朗聲而出。


    眾人全都豎耳聆聽。


    片刻後,宋迎秋隻是念完了詩,並未作出解釋,再次拱手作揖後,便坐了回去。


    麵色泰然,手心握出了汗。


    而宋迎秋剛剛坐下,中間坐席處便有一書生高喝好詩,同時張口就來,把詩文大意全盤解讀了出來,對其精妙之處讚不絕口。


    而這個解釋,亦讓所有圍觀百姓恍然大悟,頓覺甚妙。


    “我原以為是山水詩,卻不想竟然是詠誌之詩?如此之妙,不愧是莊大儒的弟子,果然出色!”


    “好詩好詩啊,確實要比先前那些好上不少,有魁首之姿!”


    許多人稱讚不絕,同時也心生期待:


    “麵對這樣一首好詩,不知那陳瀚會如何應對?”


    “那陳瀚身為太學府祭酒首席大弟子,想來也有如此造詣吧?”


    眾人把目光匯聚於那倨傲青年身上,期待萬分。


    而就在這時,一位書生從外頭跑了進來,匆匆跑到宋迎秋身側。


    把三張紙書交到他手上,同時在他耳畔私語了一番。


    霎時間,宋迎秋眼睛猛的睜大,瞳孔中滿是震驚!


    不自覺的便攥緊了手上的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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