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得想辦法補救。聞方躬身問道:“王爺,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陸棲行沒有說話,隻是轉身,走到最角落的那個箱子前,用力撐起箱子的一角,銀白的月光飄進來,投she到箱子上。石頭砸下來,這隻箱子被撞到了牆角,底部裂開了一條極細的fèng,仔細望去隱隱有白光泛過。


    聞方驚訝地蹲下身,指著這白光道:“這……殿下,這裏麵莫非都是銀子?”


    也隻有銀子能這麽沉,還能反she這麽強的光澤出來。


    陸棲行輕輕把箱子放下,拍了拍手,站起身:“八九不離十。”


    聞方粗略算了一下,估出一個模糊的數字,他不禁駭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至少得有好幾十萬兩銀子吧,徐榮平不過是一個五品的轉運使罷了,他哪兒來這麽多的銀子。而且他偷偷摸摸把這麽多銀子運到南方去做什麽?”


    這也是陸棲行所疑惑的,這麽大筆銀子,對方肯定所圖不小,他沉眉道:“你找個機會把消息傳出去,讓他們查一查徐榮平,還有他的泰山老大人——工部侍郎古林江,查仔細點,看他們平時都跟哪些人有接觸。”


    工部侍郎古林江一直是根牆頭糙,在朝堂上誰也不得罪,滑溜得跟泥鰍一樣,明麵上看不出是誰的人。


    “是。”聞方點頭應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道,“王爺,還有一事,不知與這批銀子有沒有關係。在開船的前幾日,國舅爺蕭亦然親自去了苗家的倉庫一趟,當時打的旗號是來檢驗這批糧食。”


    陸棲行勾唇冷笑,肯定地說:“蕭亦然自詡貴公子,何時這麽接地氣了?這批銀子十之八九跟他脫不了幹係。”


    聞言,聞方的目光在箱子上梭巡了一周,嘿嘿一笑:“王爺,不如咱們來個黑吃黑?符江中段,走到鄰水一帶,水匪橫行,讓咱們的人扮成水匪,尋個機會把東西劫走,徐榮平除了氣得暗自跳腳,絕不敢聲張。”


    陸棲行目光森然:“光把銀子劫走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況且本王很好奇,他弄這麽多銀子過來做什麽。你速速聯繫章衛,他應該就在這附近,不會太遠,你讓他找個開鎖高手和一些泅水好徒來,跟在後頭,靜待本王的吩咐。”


    聞方聽了很快會意過來,眼前一亮,激動得拍掌贊道:“偷天換日,王爺此計甚妙。”


    雖是有些難度,不過難不倒他們斥候營的人。


    “待會兒把這裏復原,尤其是門上的鎖。”辦完正事,陸棲行折身往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看著聞方,握拳抵在唇上,低咳了一聲,“廚房裏現在可還有吃的?”


    聞方似是沒想到堂堂皇親貴胄會問出這麽一個樸素的話題,愣了一下,機械地點頭:“應該還有,現在天氣還比較冷,廚房每日都會在前一夜提前蒸些饅頭在那兒。”


    說完,他才意識到,陸棲行藏在船上似乎有一段時間,那他豈不是還沒吃過飯。


    怎麽能讓王爺餓肚子呢,聞方立即自告奮勇地說:“殿下,待會小的給你送些食物過來。”


    陸棲行端著臉,沒有拒絕:“放到傅芷璿的房門口。”


    聞方的眼睛頓時瞪成了牛眼,連話都忘記了說。陸棲行沒理會他,兀自轉身走了出去。


    陸棲行摸黑返回傅芷璿的房間,站在門外就看見她屋子透出淡淡的燭光,果然還沒睡。


    他推門進去,就看見傅芷璿這會兒還趴在桌上盯著帳本看,再看桌上那一壺水,都快被她喝光了,要知道,現在還隻是春天,氣溫並不高,往日一整夜她連小半壺誰都喝不了。估計今晚是餓極了,所以不停地灌自己水。


    “喝這麽多水,你就不怕內急,半夜頻頻起夜?”陸棲行按住她抓住杯子的手。


    傅芷璿一想也是,縮回了手,嘀咕道:“不喝了,你不是去睡覺了嗎?怎麽又來了?”


    陸棲行坐到她對麵:“肚子餓,睡不著,你呢,打算今晚徹夜看帳本?”


    一幅坦然至極的模樣,倒是讓傅芷璿很意外,她扁扁嘴:“將就一晚吧,明日民婦想辦法多弄點吃的,你快去睡覺吧,睡著了就不會餓了。”


    這是哄小孩吧,不然怎麽沒見她去睡覺。


    見陸棲行不信任的盯著她,傅芷璿微微有些赧顏,又有些惱羞成怒,無奈地一攤手:“王爺,你這麽看著我也沒辦法,半夜三更,民婦也給你變不出吃的來。”


    陸棲行莞爾一笑:“不用你變,本王會變。”


    傅芷璿嘴唇翹起,眨眼不說話,騙誰呢。


    陸棲行見了,站起身,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等著。”


    說完,大步走到門口,門一開一合,回來時,他的手上真的拿著一堆食物,六個大饅頭,還有一直燒雞。


    傅芷璿蹭地站了起來,驚訝地問他:“你從哪兒來的?”


    她記得,燒雞是明日再吃的,今晚她去看的時候,廚房都還沒做出來。


    陸棲行把東西放到桌上,不答,隻說:“吃吧,吃完本王就走。”


    最後,傅芷璿吃了一個饅頭和一隻雞腿,餘下的都被陸棲行給解決了。


    這也讓傅芷璿深深地意識到了他的飯量有多大,光自己每頓那點分量,隻怕給他塞牙fèng都不夠。


    不過幸好他會自己覓食,也不用自己操心了。隻是這艘船上,誰是他的人呢?


    第65章


    傅芷璿一連觀察了數日, 還是沒弄清楚這船上究竟誰是陸棲行的人。


    她把手裏夥計的名冊都翻了一遍, 這些人身家清白,來歷皆可考,而且多是從父輩開始就替苗家做事了。因而她更多的是懷疑船上某個士兵是陸棲行的人,但因為不想引起徐榮平的注意, 這事她也隻能打住了。


    反觀陸棲行,自從在傅芷璿麵前過了明路後,一日三餐, 他的飲食雖算不得精緻和準時, 但數量絕對管飽。不止如此, 他還弄來了換洗的衣服和消遣的書本。


    日子比傅芷璿這個每日樓上樓下忙個不停的人愜意多了。傅芷璿除了要代苗夫人處理船上的一應事物,有空還要去陪苗夫人,跟她匯報船上的一應事情,忙得跟個陀螺似的。而陸棲行每天就捧著書本,坐在房裏悠哉悠哉地看書品茶,看得傅芷璿艷羨不已。


    不過這麽一忙活,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船就駛入了鄰水一帶。


    自古以來窮山惡水出刁民, 鄰水則是出水匪, 這片區域的特產就是水匪。


    這一帶山石林立, 人多地少,土地不肥,加之連年混戰,兵役、勞役、賦稅繁重, 使得不少人無以為生,鋌而走險,上山落糙為寇。


    他們主要以打劫過往商船為生,殺燒搶掠,無惡不作,惡名遠揚,最後讓不少商船寧願繞道也不敢再走鄰水這條水路。


    久而久之,鄰水河道幾近荒廢,水匪們沒了收入,開始內鬥起來,相互廝殺不止,就在這時,一個叫魏剛澤的年輕人突然橫空出世,領著一群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小子,直接挑了鄰水地區最大的山寨——頂山寨,一刀結果了大寨主熊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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