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解釋一下麽?地上那麽多血跡?”青衣問道。


    望著班山與青衣臉上狐疑的表情,鄒銘知道紙包不住火,再說,隱瞞也沒有意義,隻會讓這兩人暗中對自己心生質疑,從而引起女帝武霖的懷疑。


    “昨晚邱道長與風三娘又來了!”鄒銘在椅子前坐下,接過何柏穀遞過來的茶水。


    青衣和班山將眼神投向何柏穀。


    何柏穀搖搖頭:“這件事我也不知情。昨晚本來我已經在公子房間睡了,中途鬧了些別扭,就被趕出來了。”


    青衣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鄒銘,眼神裏有些許不悅,但她很好的隱藏住了。


    “公子,何姑娘為何會在你的房間?”班山也來了興趣,八卦之心一下就燃燒起來。想要抽絲剝繭,尋找到他心裏臆想的一點蛛絲馬跡。


    鄒銘喝了一口茶,抬起頭瞪了一眼班山:“昨晚丘道人摸到我房間,被何姑娘發現。何姑娘不放心,就住下了。”


    班山顯然不相信鄒銘的話,問道:“小狐女呢?怎麽沒看見小狐女?她不是與公子同住一個房間麽?”


    “是這樣的,我怕公子出現什麽意外,就在小狐女的床上睡下。小狐女的床太小,怎麽睡都不舒服。”何柏穀出麵替鄒銘解圍,畢竟昨晚的事,她也多少有錯在先。


    青衣雙眼瞪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就是真的。於是將笤帚往旁邊一擱,說道:“這就有些意思了,何姑娘與小狐女,那麽小的一張床,兩人能一起睡麽?”


    青衣一副刨根問底的樣子,眼裏也帶了幾分戾氣。


    這時候,小狐女從外麵走進來。她在外麵就已經聽見幾人的說話聲了,忍不住用手掩住嘴巴,差點沒笑出聲來。


    “還是我來說吧!”小狐女一蹦一跳,在一張凳子上坐下,“我說你們這些小娃娃,怎麽有那麽多心思。我昨晚不過就跟公子睡了一晚,”


    “什麽?跟公子睡了?”


    “而且是一整晚?”


    青衣和班山對昨晚的事情更好奇了,竟然對小狐女稱呼他們為小娃娃,也沒太多在意。


    小狐女這才知道自己失言,忙辯解道:“那是因為白骨精將我的床霸占了......”


    還沒等小狐女說完,隻聽何柏穀猛的咆哮道:“我都說了,不要叫我白骨精。”


    顯然,何柏穀不喜歡別人這樣稱呼她。


    她一直說自己來自雲州的百穀村。


    “怎麽?小娃娃,想打架?”小狐女擼起袖管,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誰跟你這麽個小屁孩一般見識。”何柏穀也知道自己剛才反應過大。


    哎!女人,自尊心太強也不是好事。


    一旁的青衣眉頭微蹙,說道:“別打岔,剛剛小狐女的話還沒說完。”


    小狐女忽然氣鼓鼓的瞪著青衣:“你不就想知道我跟公子睡了麽?我告訴你,睡了,怎麽著吧?”


    何柏穀也不敢相信小狐女竟然這麽能扯,小狐女昨晚明明是跟自己被公子一起趕出來的。


    這千年狐妖,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啊呸!


    青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喃喃的道:“睡了,睡了麽?”


    一旁的班山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公子,那麽小的狐妖,你怎麽下得起手。”


    噗!


    鄒銘剛喝進嘴裏的茶,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不是,你們對睡覺是不是有什麽誤解。昨晚小狐女隻是睡在我的腳邊而已,我連她一根毛都沒碰,更別說搞乃子了。


    青衣更是怨念頗深的望向鄒銘,“公子,我知道陛下不在你身邊,你心火較大。但也不至於跟一隻狐妖扯上吧!”


    小狐女氣哼哼的望向青衣:“小娃娃,你是瞧不起我狐族麽?想當初我的美貌不說傾國傾城,在這山卡卡也是鶴立雞群。


    倒是你,胸無半點溝壑,能幹成大事麽?”


    青衣猛的瞪向小狐女:“老妖精,你說誰胸無半點溝壑,你現在不也沒有麽?”


    小狐女低頭望了望,確實是一馬平川,當即自隻能繞繞頭:“哎!待我實力恢複,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那就等你實力恢複了再說!”青衣反唇相譏。


    坐在旁邊的何柏穀實在看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小狐女能把自己吹出天際。於是說道:“其實,昨晚小狐女隻是睡在公子腳那頭,幫公子暖腳而已。”


    小狐女這才收起笑容,握緊拳頭,氣呼呼的咬牙道:“更可恨的是,我幫公子暖腳也就罷了。他...他竟然...對我......”


    小狐女說到這裏,忽然就不說了,整個人像是被氣的不能言語了似的。


    “公子對你怎麽了?”


    “小狐女,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公子,你這是人幹的事麽?”


    就在眾人紛紛抨擊鄒銘的時候,小狐女已經平複心緒,說道:“公子他...他...竟然一腳將我踢下床來。”


    “哈!”


    “酷酷!”


    “哈哈!原來如此。”


    青衣與班山、何柏穀都笑的可歡了。


    叫你個狐女妖精,竟敢爬上公子的床。


    公子踢得好,踢得妙啊!


    片刻過後,青衣擦掉剛剛笑出來的眼淚,說道:“我就說嘛!公子怎麽會是那樣膚淺之人。”


    青衣又拿起立在旁邊的笤帚,開始掃地,班山則拿去一塊抹布,清理昨晚搬山道人留下的血跡。


    班山賣力的在地上幹著活,忽然又抬起頭,不解的望向鄒銘,問道:“公子,你為何要踢小狐女下床呢?是不是她身上的毛饒癢你了?”


    此話一出,驚為天雷。


    一邊幫著擦地的何柏穀停止了動作,抬起驚愕的眼神。青衣正在掃地的笤帚也是一頓,再次將目光聚集在鄒銘身上。


    鄒銘正在專心喝茶,聽見這麽一說,也不由一愣。


    他抬起頭來,發現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整件事,怎麽越描越黑了呢?


    鄒銘把目光投向何柏穀,說道:“何姑娘,這件事,就由你來解釋一下。”


    何柏穀不情願的站出來,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因為小狐女的那張床實在太小。我這麽大的身軀,躺在上麵著實不舒服。於是就多翻了幾個身。”


    班山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你翻身跟小狐女被公子踹下,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何柏穀杏眼怒瞪,說道:“我吵了公子,公子就讓我離開了。順便也讓小狐女跟我一起出去了。”


    原來如此。


    眾人這才明白,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何柏穀,小狐女隻是被連帶了。


    所有事情弄清楚後,班山也覺得索然無味。事情沒有他朝他想象的那樣發展,不由微微有些失望。


    青衣則是微微鬆了口氣,心裏想著這小狐女詭得很,看來以後得讓她離公子遠一點。免得又讓她爬公子床上去了。


    何柏穀的臉上有些歉疚,於是不再說話,低頭開始擦地。


    小狐女則跑去打水。


    整個房間看起來,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鄒銘也輕鬆了口氣,走出房間,躍到房頂上,繼續看遠方的風景。


    就在傍晚的時候,兩輛馬車從山腳下緩緩駛來。


    總計來了五人。


    看樣子是過往的客商。


    一對看似夫妻的中年男女,還有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兒,以及兩個鏢師打扮的中年漢子。


    三人被金道人安排在風三娘前些日子住的房間裏。裏麵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還燃上了檀香。


    那二八少女膚若凝脂,身段窈窕。一雙桃花眼讓人如沐春風。


    她走下馬車後,好奇的望了一眼坐在房頂的鄒銘。


    鄒銘望向她的時候,她羞澀的笑了笑,朝鄒銘微微點頭,隨即跟著中年男女進了屋,隻留下兩個鏢師留下來喂養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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