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銘躲在夾層裏,聽見有人走進洞府。


    他耳裏傳來來人翻找物品的聲音。


    “魚兒,你找到了麽”


    “沒有,姐姐,會不會被人識貨拿走了?”


    “不可能,那東西看著邪惡,沒有人願意碰它。若不是小姐知道它的用處,我也不會這麽晚了,還來這種地方。”


    “姐姐,若沒被人拿走,就一定還在,我們再找找。”


    鄒銘躲在夾層裏,聽著外麵的說話聲。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這塊木雕看來還真是塊大寶貝,有著他不知道的用處,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姐姐,我總感覺這洞府裏,藏的有人。”一女子說道。


    “別胡說,整個洞府都被你我翻遍了,就算有人,也完全沒有藏身之地。”


    “我隻是感覺瘮得慌,總覺得黑暗中有雙眼睛,正時刻盯著我們。”


    “好了,別自己嚇自己,若找不到小姐想要的東西,你我就等著回去受罰吧!”


    原來是兩個丫鬟,鄒銘微微鬆了口氣。


    他想要搞清楚木雕的作用,但顯然現在不是好時機。


    這時候,外麵又響起說話聲:


    “姐姐,那東西真能召喚出狐仙麽?”


    “古籍上是這樣記載,但沒人拿到過那東西,還真是說不清楚。”


    “可我們找了半天,什麽也沒找到。是不是根本就不在這裏?”


    “黑峽洞主師姐贈送給他的東西,沒理由再要回去。再找找,肯定是藏在什麽地方?”


    “姐姐,你真確定,那東西是雕刻著九隻糾纏不清的狐狸木雕麽?”


    “至少小姐是這樣說的。”


    “黑峽洞府,總共也就這麽大一個地方,這黑峽洞主,會把那東西藏在哪裏呢?”


    “咦!”一女子發出驚呼聲,“牆壁是空的。”


    “空的?”


    兩人說話的同時,已經後退數十步。


    “姐姐,剛才我感受到的那雙眼睛,會不會就在牆裏麵?”


    一聯想起她們整個尋找的過程,都被對方看在眼裏,不由全身寒毛直豎。


    若牆壁裏真有人,在她們翻尋東西時,殺掉她們,可謂易如反掌。


    “誰在裏麵,趕緊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女子衝著牆壁喊道。


    鄒銘緩緩從夾層走出,反正他身穿夜行衣,又蒙著麵罩,沒人能把他認出來。


    “你…你是誰?”一女子出聲問道。


    鄒銘站在離兩女子一丈開外的地方,壓低了聲線,聲音突然變的沙啞:“你們兩個是什麽人,來這裏找什麽東西?”


    “找什麽東西,跟你有關麽!我們走!”


    說完,二女正欲離去。


    鄒銘身形一閃,人已經堵在洞口。


    “若不把話說清楚,你們誰也走不了。”


    為防止有人認出自己手中的風之刃,鄒銘讓青衣重新在刀鞘外縫上一層布。


    不到萬不得已,他的刀不會出鞘。


    但就算刀不出鞘,憑著“血斬”第四重爐火純青的境界,也有著恐怖的威勢。


    正想找個人練練刀,沒想到人就來了。


    見鄒銘攔住去路,兩女不由的暴怒。


    兩人怒發衝冠,提著劍就要與鄒銘來一番搏命的廝殺。


    鄒銘拿起裹著布帛的風之刃,猛的擋在前麵。


    “血斬”。


    第二重登堂入室,隻發揮出一半的威勢。


    兩女手中的長劍,被紛紛震的飛起。身子也被震飛出去。


    鄒銘收了刀勢,冷冷的望著兩人:“若再不識相,你們兩人今天休想離開。”


    二女撿起被震飛的長劍,自知不敵。隻能悻悻的站在那裏。


    “我們二人輸了,不是閣下對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其中一女說道。


    鄒銘冷哼一聲:“我有一千種辦法,可以讓你們開口。但我選擇了最簡單的一種,別再消耗我的耐心。”


    二女聞言,知道不說今天是不可能安然離去。若對方是個登徒子,免不了被侮辱一番,再被奪取性命,免不了落下一個悲慘下場。


    其中一女說道:“我們姐妹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我家小姐想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鄒銘沉聲問道,聲音嘶啞,猶如一個年暮老人口中傳出。


    聽起來猶如猛獸嘶吼,尤其是在這看起來陰森可怖的洞府內,聽起來直讓人毛骨悚然。


    “一個木雕,”一女子回答。


    “我是問什麽樣的木雕?”鄒銘聲音如蛇般嘶啞,聽在耳裏十分不舒服。


    “一個雕刻九隻狐狸糾纏的木雕。”


    “木雕有什麽用處?”鄒銘繼續問道。


    二女猶豫了一下,剛剛說話的那位開口回答:“這個小姐沒告訴我們,隻是囑咐我們來黑峽洞府找這樣一個木雕。”


    鄒銘冷哼,聲音繼續嘶啞道:“木雕能召喚出狐仙,對麽?召喚狐仙需要什麽條件?”


    二女緊緊閉住嘴巴,不再說話。


    “你家小姐是哪裏人,叫什麽名字?”鄒銘問道。


    二女子緊咬嘴唇,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鄒銘冷笑,聲音依舊嘶啞如蛇:“若不告訴我,等待你家小姐的,將是你們二人的屍體。”


    二女子一愣,見鄒銘的眼睛打量著她們盯個不停。不由內心震怒,暗罵登徒子。


    一女子嘴上卻說道:“若讓我家小姐知道是我們出賣她,公子還不如殺了我們的好。”


    “好啊!那我就成全你們。”


    說完,鄒銘手中的風之刃發出龍鳴般的嗡鳴聲。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冰冷的刀鋒已經劃過二女的脖子。


    血花飛濺,哀聲若鴻!


    隻是那聲音剛開始發出,就嘎然而止。


    二女手中的劍也高高飄起,離開手後,掉在地上。


    鄒銘望了二女一眼,無聲自語:“可惜了!”


    其實二女所說的小姐,鄒銘已經有了猜測,隻是還沒能證實。


    但若讓其碰麵,恐怕會說出今晚碰見自己的事,到時候要是露出什麽破綻,那將對自己大大的不利。


    鄒銘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他喜歡萬事都要考慮周全。


    他喜歡做執棋人,卻不喜歡做別人手中的棋子。


    所以在女帝武霖逼婚之際,他選擇了去蠻荒。


    去蠻荒,不光是為了兌現自己的諾言,找到最後關頭給自己食物之人的親人。還是為了擺脫成為女帝手中的棋子。


    就算是上一世,他也是個執棋人,而不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何況又重活一次,更不可能會去做一枚棋子。


    棋子和執棋人,最大的區別就是誰的實力強的問題。


    隻要他變強了,強到女帝武霖對他無可奈何的地步,他就有可能成為執棋人了。


    隻是這執棋的人,有時候,也需要麵對對手,下一盤更大的棋。


    這些事情,都是他這次蠻荒之行,急需解決的事情。


    若他還呆在深宮中,恐怕除了成為女帝得力的幕僚以外,根本不可能真正掌握自己的人生。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青衣和班山現在表現出的實力,實在是有些差強人意。


    他總覺得,這青衣和班山,實際上也是在試探他的實力。


    這二人,其實根本未發出真正的實力。


    不過,隨著自己實力的提升,鄒銘對於青衣和班山,也沒絲毫的顧忌。


    相反,他倒是想將班山和青衣策反成為自己的人。


    不過,這些都需要適合的時機,根本急不來。


    鄒銘將刀身血跡擦拭幹淨,很快離開黑峽洞府,消失在月夜之下。


    鄒銘剛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一棵大樹後走出。


    沒人知道這女子是什麽時候來到這兒的。


    此女正是從馬車裏走出來的那位女子,她身姿豐腴,體態嫵媚。


    望著鄒銘離去的背影,不由舔了舔嘴唇,笑道:


    “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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