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夏侯元服下“養元護命丹”去一旁調息了,蕭寧這才轉到秦厲麵前抱拳問道:“秦長老,這是怎麽回事?”


    “唉。”秦厲掃了一眼現場,歎了口氣道,“蕭少俠,讓他們先收拾下,咱們旁邊說吧。”


    話說著幾人來到一顆樹下,秦長老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還不是‘四聖秘藏圖’的事。光州的事已是鬧的盡人皆知,江湖上到處都在打聽神音教的下落。這不前幾天幫中探子來報,說發現索昌幾人往汴京來了,夏侯長老一麵傳書幫主,一麵帶著堂中兄弟截了上來,在這裏才將他們堵住。這不一番惡戰之下,索昌讓夏侯長老破開了金鍾罩鐵布衫擊成內傷,長老自己也是傷的不輕。這本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麵了,可沒想到這時耶律雄帶人冒了出來。”說到這兒也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要不是少俠及時趕到,我等危矣。”


    “那秦長老,幫中兄弟損傷如何?”蕭寧也是往戰場中掃了一眼。


    “嗨……”秦厲也是苦笑一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神音教的‘正反八卦陣’的確厲害,這才一座陣呢,我們這幾倍的人手都沒拿下來,不說拿下來,他們就連個掛彩的都沒有。再看看我們這,唉,”又是一聲歎息,“搭上了好幾個弟兄。”


    蕭寧聞言也是眉頭大皺,“這‘八卦陣’的確難纏,當日在周府之上,他們三十二個人組成了兩正兩反四陣配合,四五十個好手都沒破開。”


    “唉,難了,”秦長老隻是搖頭,“要想對付神音教,除了那嶽長海武藝高強,這‘八卦陣’也讓人頭疼。”


    “要想對付這陣,必須得去趟太原了。”兩人正說著呢,忽然有一個聲音插了一句。


    聞言二人一愣,急忙回頭看時,就見石樂領著四個老丐,後麵還跟了五六十人一起走了過來。秦厲見了連忙急走幾步一躬到地,說道:“屬下見過幫主,見過四位長老。”


    石樂笑著擺了擺手道:“秦長老免禮。”說著也是抱了抱拳,“蕭兄弟,王姑娘,二位怎麽也在這裏。”


    蕭寧也是趕緊還禮,道:“見過石幫主,本是與貴幫目標相同,也就適逢其會了。”


    “噢?”石樂聽了一皺眉頭,“蕭兄弟莫非是為那‘四聖秘藏圖’來的?”


    “不是不是。”蕭寧笑著趕緊搖手,“隻是不想讓這番邦外卒再在這大宋地麵上橫行罷了。”


    “嗨,”石樂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朝庭兵威不盛,你我耐何啊。”


    “幫主,”這時秦厲在旁邊一抱拳,“趁著此時您和四位長老都在,再加上蕭兄弟二位,咱們何不追上去滅了他們。”


    “不可。”石樂還是搖了搖頭,“來的路上就有探報,說嶽長海帶著公孫羽、韓依翠一幫人已經迎上來了,這會兒咱們找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說到這兒忽然又是一笑,對著蕭寧道,“來,蕭兄弟,我給你引見一下。”說著手指身後的四位老丐,“這是敝幫傳功堂的宋、仇、吳、齊四位長老,兄弟可來見見。”


    蕭寧聞言連忙前趨一步抱拳道:“見過四位前輩,早聽商長老提過四位前輩,今日小子能夠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蕭少俠過獎了。”為首的宋時宋長老也是趕緊還禮,“早聽幫主說少俠是少年英雄,近日又得聞光州接得嶽長海一掌不敗,我等老朽也是自愧不如啊。”


    “宋長老萬勿如此誇讚,蕭寧受之有愧。”蕭寧聞言是滿臉通紅,趕緊擺手。


    這裏話正說著,旁邊忽然傳來一陣急咳,眾人回頭就見夏侯長老已然調息完畢,這會兒由人扶著走了過來見過石幫主眾人。石樂也是上前趕緊攙住了問道:“夏侯長老傷的如何?”


    “嗨,無妨了。”夏侯元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索昌手底下糙了些,烏龜殼的確是硬,我是三記碎玉拳,九招落地棍擊在一處才將內勁透了進去,這還是使得‘隔山打牛’之法。回過頭來也是吃了他兩掌,還險些讓他一棒砸碎了腦袋。”


    “唉,”石樂也是搖了搖頭,“索昌的確是個狠茬子,要論難纏不下於耶律雄,除他,難啊。”說著看了看旁邊的屍首,“兄弟們損傷如何。”


    “死了七個,掛彩的不少。”夏侯元也看了看說道。


    “八卦陣,八卦陣,唉!”說道這兒石樂又是歎息一聲。


    “幫主,剛才幫主說要想對付這鬼陣得去太原又是怎麽回事?”身後的仇無信仇長老看著這番場景本就是咬牙切齒,這時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石樂掃了一眼四周,搖搖頭道:“這神音教的八卦陣脫胎於古陣‘八門金鎖陣’,分正反兩陣,兩兩相合,相生相輔甚是了得。而在我中原各派中,也隻有金槍門王門主是行伍出身,家世傳承,精通軍陣之法,門下習有‘四象絕槍陣’據說是當年天波府六郎楊公延昭為其所創,可敵此陣。所以說要破這八卦陣,還得去金槍門請王門主啊。”


    眾人聽了麵麵相覷,石樂回頭看了一眼又道:“齊長老,這些人中你輕功最好,就煩你去趟金槍門吧,將此事報予王門主知。”齊長生齊長老也是抱拳應下。


    這時旁邊蕭寧接過話來:“石幫主,不必勞煩齊長老再跑一趟了,我和月妹妹本是要去太原拜見王門主,到這兒隻不過聽到索昌之事特來看看,既然此間事了,這消息我也順便捎過去就是。”


    石樂聞言稍作思量,點了點頭道:“也好,夏侯長老傷的不輕,我也得盡快護他回去療傷,這傳信之就有勞二位了。”


    “無妨。”蕭寧也是抱抱拳。


    再稍待一會兒,丐幫弟子也把場中收拾妥當,這下石幫主才領著眾人和蕭寧告辭。


    辭別了丐幫群豪再次上路,楚月在馬上看著蕭寧問道:“寧哥哥,索昌跑了,咱們還去汴京嗎?”


    蕭寧看看她微微一笑,搖搖頭道:“不去了,帶著兵刃到了那兒怎麽也得諸多不便,而今近五月天氣,再耽擱下去天越來越熱,咱們還是慢慢的往北走吧。再說石幫主說了,嶽長海就在附近,萬一咱們碰上了,也真是討不著好的。”


    “唉。”楚月轉過頭去佯作歎息道,“聽說汴京繁華,本想借這次去逛逛,這下是去不了。”


    “那……”聽姑娘這麽一說,蕭寧不禁也猶豫了,手上一帶馬韁向著汴京的方向看去。


    “騙你的,看你這樣兒。”這下姑娘見了不由得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抖韁繩向前而去,回過頭來說道,“走了,先去太原,東京下次有時間再去!”


    “好吧。”蕭寧也是苦笑著搖搖頭,一抖韁繩跟了上來。


    到了這會兒楚月又突然笑嘻嘻的說道:“寧哥哥,這去不了汴京,恐怕最失望的不是我吧。”


    “哈哈哈哈。”蕭寧也是笑了,“你是說侯常發。”


    “是呀,最失望的恐怕就是這位侯大莊主了。”


    “的確。”蕭寧也是點點頭,“本想做那最後的漁翁,可惜咱們這鷸蚌沒打起來,他也隻能幹瞪眼了。”


    “哎,對了。”楚月忽然回過頭來問道,“你說那散金侯不會去追索昌他們了吧?”


    “不會。”蕭寧搖搖頭,“石幫主都知道嶽長海迎上去了,千眼堂的消息那麽靈,賀成還一直跟在身邊,他不可能傻的一頭紮過去。”


    “也對。”楚月也是點點頭,“怪不得他到哪都帶著個賀成,原來他也是怕死。”


    “你以為呢。”蕭寧瞥了她一眼,“要不他山莊的三堂裏,他不帶‘銷金堂’的玉老八玉念峰和‘倚翠堂’的李三娘,到哪身後都是賀成跟著,還不是為了消息靈一點,事事占個先機。”


    “嗯。”楚月一個指頭點著嘴角點點頭,“的確是,我看他呀,也是所圖不小。”


    “哼,”蕭寧聽了甩甩衣袖,冷哼一聲道,“所圖不所圖的倒還好說,真要按他所想到頭來也隻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怕就怕他用手上的消息在這江湖中攪風攪雨,到時候再加上神音教嶽長海,這中原武林可就真是內憂外患,永無寧日了。”


    “嗯。”楚月也是蹙著眉梢點了點頭,“商長老還說什麽‘血影門’是禍亂之源,我看這萬金山莊的才是武林裏真正的禍根。血影門頂多就是拿些錢財刺殺幾個人,可這姓侯的單憑一張嘴,買賣消息挑唆是非,攪得整個江湖血雨腥風,最終非得亂成一鍋粥,他再從中漁利。”


    “是啊。”蕭寧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這人圖利之心太重,想想周老爺子府上,解罷毒者誰不是和神音教拚了性命,也隻有他帶了賀成袖手旁觀,那般時節不管他是明哲保身還是待價而沽,其人品可見一斑。”


    “哼,表麵上置身事外,肚子裏淨是些男盜女娼的東西。”楚月輕啐一口不屑的說道。


    “嗬……”蕭寧也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看看前邊的路道,“走吧,回頭繞過汴京去,這一程沒順了他的心意,就怕他要幹休不得,那咱們前邊的路不一定好走啊。”


    “走,怕他什麽,看看他還能有什麽手段。”楚月是越想越氣,話說著一抖韁繩朝前趕去。蕭寧也是揚鞭打馬緊隨其後,二人一路又奔著去太原的官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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