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我聯係不上遲同誌,你能不能幫我轉告一下,有空來趟刑警隊?”


    錢清隔了三天給趙詩音打來電話。


    趙詩音心中一緊,問道:“你們是不是找到什麽線索了?”


    “是有所進展,但是有些案件細節必須保密,隻能家屬本人知道。”錢清道。


    這回他們順藤摸瓜,發現了一條大魚。事情的複雜原超他們的想象。


    由於錢清不說,趙詩音的心隻好懸著,還好當天下午遲生回來了。


    看他一臉疲憊,眼神中間或閃過一些不甘,趙詩音知道他這一趟沒有收獲,便把錢清找他的事說了。


    遲生一聽錢清找他,連葉秋桐也沒見,掉頭就出去了。


    趙詩音看著他焦急的背影,隻能長長的歎了口氣。


    “遲生,現在有證據指向,肖峰和肖劍倆兄弟是向陽解憂粉最大的地下供應商。他們長期利用進口橡膠的機會,夾帶私貨。後來,他們的供貨源頭出事了,發展的最重大的下線被國際刑警抓獲,所以他們就倉惶出逃。


    我把肖劍和肖峰的相片,給了醫院周邊的人看。醫院雜貨店的老頭認出來了,肖峰十二月二十三號那他去找他買過煙。


    為什麽他會記得那麽清楚,是因為肖峰一天內一共找他買了兩次雲煙,而且衣著打扮就是華僑的味道,所以印象深刻。而且最後一次來找他買煙是夜裏十一點。那時候夜深人靜,來買煙的人不多,又一天裏來了兩次,他就有印象了。”


    遲生聽到這個日期,腦子裏“騰”地就沸了起來,沒錯,時間線對得上,國際刑警來抓捕阿旺的日期也是當天,而且當天順利捕獲,肖劍和肖峰當天出逃,哪有這麽巧的事?


    原來,他無意中捅破的是肖峰賴以賺錢的銷售渠道,難怪肖峰會到醫院找事。


    他早就知道秋桐懷孕,當天銷售渠道被破壞後,肖峰為了報複,便到醫院擄走了自己的兒子。


    這麽一想,就一切明白了。


    難怪這起案件推進緩慢,解憂粉銷售渠道破獲一案,目前移交國際刑警負責,本地的警察根本調不到卷宗,而國際刑警出於保密,肯定不會提供任何線索。


    “確定是肖峰嗎?那你們有沒有追查到他的線索?”遲生眼神亮了些,至少如果能鎖定對象的話,他還有行動的方向。


    “我們在醫院婦產科院子裏的大榕樹下,提取到很多雲煙的煙頭,經過提取體液比對,確定是肖峰的。說明他的確到過醫院,目標還是婦產科,因此他擄走你兒子的可能性最大,也是目前最可疑的犯罪嫌疑人。


    至於其本人的去向,我們查過出入境管理處,沒有發現他出境的記錄,但是我們懷疑,他要嘛在國內流竄,要嘛已經通過別的方式非法離開國境了。”錢清道。


    遲生的心情聽到這裏,心情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如果在國內還有找回來的希望,如果跑到國外去,那找回孩子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


    而且,孩子才出生,兩個帶著殺氣的男人帶那麽小的嬰兒,有可能照顧好嗎?


    遲生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錢清的辦公桌上,完全是無意識的,血很快就從他手背上流下來,滲到了辦公桌上,遲生一點也不覺得疼。現在,他心裏的疼痛已經蓋過了肉體上的疼痛。而且,他似乎需要更多肉體上的疼痛來麻醉自己。


    刑警隊裏的其它人聽到聲音,都吃驚地看了過來,但是錢清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沒事。


    “如果在國內,有沒有追蹤方向?如果逃到國外,他們有幾種途徑?最有可能去哪裏?”遲生咬著牙,低沉地問道,身上那股殺氣根本抑製不住。


    “他們在國內的話,一般往西南邊境而去,那裏是他們經營多年的中轉站,窩點多,而且各方勢力滲透,屬於國際上的三不管地帶,他們很容易在那裏藏身;如果是逃往國外,最大的可能是逃往泰國,他們的護照雖然是假的,但是據當地老百姓說,這兩個人會說泰語,而且對泰國的風土人情很熟悉,應該是有在那裏生活過。”


    錢清盡可能把知道的事情,可以說的都告訴了遲生。


    “嗯。我知道了。西南邊境那裏我也熟悉,在那裏工作過,也有一些可以利用的關係戶,泰國的話,我會別想它法的,早晚有一天,要把他們繩之以法。”


    遲生慢慢冷靜了下來。隻會生氣是愚蠢的,要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就不要讓憤怒衝昏了頭腦。


    “這兩兄弟還挺危險的,之前泰和橡膠公司失蹤了一個女秘書小美,現在我們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們就是殺人凶手了。在他們公司的宿舍裏,發現了小美的血跡等物證。


    小美應該是被他們殺人碎屍,後來又用高強酸一類的物質溶解了。但是在衛生間下水道裏,我們也提取到了一些人體的骨胳等物證,準備向國際上發出協查通輯,在國內也會向全國發通緝令。”


    錢清的話,讓遲生的心髒再次被揪緊,他思忖了一會道:


    “那個小美應該是不小心撞破了他們什麽事,他們無法掩飾,才鋌而走險殺人的。”


    “你說得很有道理。看來,對這泰國兄弟身上隱藏了許多秘密啊!”錢清看了遲生一眼,有點意味深長。


    遲生點點頭,對錢清道:“多謝錢隊了,那我先走了。”


    “你的手要不要包紮下?我們隊裏法醫那有藥。”錢清看了眼遲生的手,關心地問了一句。


    “不用了,小傷,沒事。”遲生搖搖頭,離開了刑警隊。


    “錢隊,你對他為什麽這麽客氣?”有一個年輕的刑警不解地問,“聽說這起案件連上頭都很重視,上級領導親自打電話給局長,要求成立專案組。難道是因為他的來頭很大?”


    初出社會的楞頭青問的問題讓錢清啼笑皆非,他白了小警察一眼,道:


    “這是個偉大的父親,同時也是一個傷心的父親。”


    有的人,永遠隻能做無名英雄,得不到鮮花和掌聲,還要承受失去家人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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