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生至少打了十遍的香皂,才覺得自已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外麵的氣息了,這才跳出浴缸,往臥室裏喜孜孜地走去。


    到了臥室,看到躺在床上那個曼妙的身體,遲生欺身而上,卻發覺,老婆竟然睡著了、睡著了、睡著了……


    好吧,他隻能老實睡覺了。


    ……


    “什麽?你要參加維和部隊?要去半年?你不是說上回考完試,都大半年沒有消息了嗎?”


    聽到遲生帶回來的消息,葉秋桐吃了一驚。


    “嗯,突然發的通知。”遲生也有點沉悶。


    以前他是一心想參加維和部隊,拓展眼界。但是現在,經過一些曆煉後,他已經站在更高的層次,眼界打開,倒不一定需要參加維和部隊來拓展見識。


    而且,現在一去要半年,想想要離開老婆大半年不能見麵,遲生也是一陣鬱悶。


    另外,最讓遲生鬱悶的是,這個命令是趙衛國把他叫去通知的,當時趙衛國的嘴臉,簡直是得意洋洋,擺明了就是挾公以報私仇。趙衛國的報複來得太快了。夠囂張!


    這下遲生算是嚐到了假公濟私的滋味了,那個酸爽,還沒有辦法說出來。


    “是不是趙衛國報複你了?”


    一想到今天淩晨他們義無返顧離開時,趙衛國在背後叫囂是遲生領導的話,葉秋桐便清楚了。


    “嗯,是,他叫我去說的這事。”


    參加維和部隊也不算壞事,但是在這遲生不肯幫他忙的這個節骨眼上趙衛國來這麽一手,就太小人了。


    “沒想到趙衛國是這種人?”葉秋桐氣壞了,“你去參加維和部隊也不是什麽壞事,原本也盼著你能參加,既然都通知了,你也別生氣了,咱們好好完成這項任務才是。”


    “明白。多謝老婆理解。我不會帶著憋屈的心理去的,其實,這對我也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這次去的是個非洲小國,國內政治不穩定,十分混亂。第一個任務就是是要協助聯合國人權組織收集他們某些政黨大屠殺的證據,對我也是一項挑戰。”


    遲生見老婆不光理解自已,還勸慰自已,心裏也感到安慰,再一想,也是,參加維和部隊,一直是自已由來已久的願望,現在機緣巧合,這個機會送到自已麵前,別人把它當苦果,自已卻甘之如飴,趙衛國若是知道他的心態,怕是會氣歪鼻子吧?


    “反正你哪次出任務不是風裏來雨裏去的?什麽時候要走?記得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記得家裏還有我等著你回來呢!”


    葉秋桐在遲生懷裏,被他鬆鬆圈著,全身慵懶無力,就象沒有骨頭一樣,趴在他的胸前。


    這怕是她兩輩子最享受的時候了,象這樣窩在遲生懷裏。


    這個男人注定要成為高高飛在天際的雄鷹,她不可能用富貴來圈養他,否則,他就不是他了。


    把一個人養廢了,就象讓雄鷹折翼一般,變成了家雀。


    葉秋桐知道分離很痛苦,但是她知道遲生如果變成家雀,他會生不如死,所以她從不阻攔這個男人離開的腳步。


    “下午就得走。”遲生有點惱火地道。


    這個任務如此緊急,可以想象是趙衛國氣歪了鼻子,隨手翻騰出來折磨他的。


    要不然,象要出國這樣的硬任務,一般也得給戰士幾天的準備時間,哪有這麽匆忙的。


    “這麽快?那我得趕緊給你收拾行李了。”


    葉秋桐眉頭一皺,緊張起來。


    “沒啥好收拾的,部隊都會準備好生活必須品。對了,今天還有件不好的事要告訴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遲生說著,臉色嚴峻起來。


    他本來是不想告訴老婆的,怕她提心吊膽,但是現在他就要離開家,一出去就要半年,如果不告訴老婆,怕她會吃虧。


    “什麽事?這麽嚴肅?我心裏怕怕的。”葉秋桐身子一僵,遲生能用這種語氣說話,就不是什麽好事。


    “昨天傍晚,清枝在轉送監獄的途中,被劫走了,押送的武警受了傷,還好沒出人命。”


    “什麽?清枝被劫走了?誰會去劫她?這也太奇怪了吧?”


    葉秋桐大吃一驚。


    “嗯,是有點奇怪,清枝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該判的刑也判了,後麵她雖然上訴,但是被駁回維持原判,她也消停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為了她劫獄。”


    遲生頓了下,道:


    “其實陳默也在那輛囚車上,結果他也逃走了。現在還真說不好劫獄是救誰了。唯一的聯係是他們倆都曾傷害過你。”


    “什麽?陳默也在那輛囚車上?”葉秋桐腦子“嗡”地一響,不由想起被囚禁的那段日子。


    陳默這個大變態的做法,讓她毛骨悚然,直到現在,還會時不時在惡夢中驚醒。


    原本以為陳默被抓後就消停了,沒想到他和清枝都從囚車上逃走了。


    葉秋桐咬了下下唇,想了想,露出了鎮定的笑容,對遲生道:


    “生哥,你也別太緊張了,他們現在成了逃犯,肯定在東躲西藏,哪有功夫來對付我?逃命都來不及。”


    “嗯,你最近還是少走點夜路,注意安全。要不然,你不在的時候,你搬去和媽住吧,她那裏熱鬧一些。”


    遲生不放心地道。


    “沒事,我經曆了那麽多事,早就有應付的經驗了,你放心吧,安心工作,我能照顧好自已。


    媽那邊雖然熱鬧,但是大家各有生活,還是保持一定的私人空間為宜,再說,你也知道的,方芳和劉凱也經常回來,我住那裏著實不方便。”


    聽到老婆這麽說,遲生一想也是,一抹憂色染上眉頭,他腦子裏隨即浮現出許多念頭,思謀著如何在他不在的時候,能把老婆保護周全。


    如果象刑警隊長錢清所說的那樣,陳默和清枝被劫獄是有策劃的,那麽,這次劫獄的主謀或許要對付的人就是秋桐。


    想到錢清也有這種看法,遲生便覺得,是不是能請求警方派人保護秋桐。


    就在夫妻倆各懷心事之時,院子裏的門鈴響了,夫妻倆被從心事中拔出來,不由地對視了一眼。


    葉秋桐心想,不會是媽,鈴聲不一樣,是誰呢?


    遲生亦是一滯,誰在這時候來找他們?這可是他們夫妻的獨處時光啊!


    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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