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


    “老實點!”


    許校尉話剛出口,六名巡夜便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陸玄給捆綁了起來。


    這些巡夜至少都是鬥徒境的強者,身上甲胄精良,且還配備了專門的鬥器,真要是交起手來,陸玄除非用劍,否則可能還真的很難對付。


    “放開,你們為何要抓我?”


    陸玄隻假意掙紮了幾下,隨後便又一臉憤怒地看向那劉掌櫃道:


    “劉掌櫃,買賣做不成就不做了,你讓人將我綁住這是幾個意思?想搶我東西不成。”


    “小兄弟,你這是什麽話,我們諾達一個如意齋,怎會搶你的東西?休要信口雌黃!”


    劉掌櫃橫了陸玄一眼,此時的他眼神冰冷,態度蠻橫,再無方才那種和氣神色。


    “我們原是打算跟你做這筆生意的,可剛剛得到巡夜大人們的稟報,說你違反禁令擅自闖入血雨林,我們哪還能與你做生意?”


    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劉掌櫃,你莫要跟他廢話了,若不是看在你如意齋的麵子上,許某人早就將他一刀斬了。”


    許餓虎看著寧辰冷哼了一聲。


    “許校尉,我看這孩子年紀也不大,念在他是初犯的情況下,咱們放他一馬如何?”


    做完了惡人之後,劉掌櫃又開始做好人,向身旁的許餓虎求起情來。


    “劉掌櫃,你可莫要說笑,封山令是先帝親自頒布的,擅闖血雨林那可是大罪。”


    許餓虎狠狠瞪了胖掌櫃一眼。


    “許校尉,這……就不能通融通融嗎?”


    劉掌櫃看了眼陸玄,假意一臉於心不忍的模樣,繼續向那許校尉懇求道。


    許校尉用一副被劉掌櫃說動了模樣思忖良久,隨後看向劉掌櫃道:


    “你們如意齋不是有入山名額嗎?若你們如意齋願意將那入山名額勻給他,我可以考慮替你們想些法子。”


    劉掌櫃聞言一臉為難道:


    “可他並非我如意齋的人……”


    “這有什麽好為難的。”


    許校尉再次白了劉掌櫃一眼,隨後惡狠狠地看向陸玄道:


    “小子,你如果不想入獄,現在便跟劉掌櫃簽下一份契書,求他給你勻出一份入山的名額來!”


    “也罷,隻有這個辦法了。”


    劉掌櫃這時也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點了點頭,隨後也看向陸玄道:


    “小兄弟,你若願與我簽下契約,加入我如意齋,我願以如意齋的名義,保你一次。”


    陸玄一聽這話,頓時在心裏笑了。


    因為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樣,這劉掌櫃是想用這入山資格作為威脅,拿走他的東西,並讓他為如意齋賣命。


    “契書帶來了嗎?”


    陸玄看向那劉掌櫃。


    劉掌櫃一聽心頭一樂,沒想到這少年這麽快就屈服了。


    “契書我身上就有一份,原是給如意齋新招的護院用的,你這邊要急一些,就先給你吧。”


    劉掌櫃不動聲色地拿出了契書。


    “放開我。”


    陸玄在那幾名巡夜手中掙紮了一下。


    “先給他鬆綁。”


    許校尉衝那幾名巡夜喊了一嗓子。


    眼看事馬上就要成了,一想到不到個把時辰的功夫,一千五百兩到手,他心中很是歡喜。


    被鬆綁之後,陸玄接過了劉掌櫃手中的契書。


    隻隨便掃了一眼,他便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招護院的契書,就是一份賣身契。


    “按手印吧!”


    那許校尉拿出一盒印泥遞到陸玄跟前。


    他現在裝都懶得裝了。


    陸玄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將那契書折好,然後收入了納戒之中。


    “小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


    一看這情形,那胖掌櫃頓時皺起了眉。


    “小子你耍我是吧?來人,把他再給我綁起來,這手印你今天不按也得按!”


    許校尉見狀,二話不說,再次招呼幾名巡夜朝陸玄撲了過去。


    “轟……”


    但這一次,就在那幾名巡夜撲過來時,寧辰周身鬥氣驟然擴散開來,如同牆壁一般將這幾名巡夜撞開。


    “小子,你敢對巡夜動手?”


    那許校尉拔出腰間長刀,說話間就要衝陸玄劈去,不過當他揚起刀時,卻是被陸玄手中拿起的一塊明晃晃金閃閃的令牌晃了眼。


    “你們一直說我擅入血雨林,但卻從未問過我是否有通行令,如此草率的便將我定罪,這不妥吧?”


    陸玄舉著那塊令牌靜靜地看向那許校尉跟胖掌櫃。


    “這是……這是祈王府的玄武令?”


    在呆愣了片刻後,那許校尉忽然驚呼出聲。


    沒錯,這就是祈王贈予陸玄的那塊令牌,而這令牌的名字正是玄武令。


    拿著它不止能夠自由出入血雨林,還有自由出入各府衙門效果,持有者等同於祈王門客,便是一城郡守見了也要禮敬三分。


    “不可能,他一個個小小外鄉少年,怎可能得到祈王府授予的玄武令?這定是他私造的,說不定他之前就是拿著這枚令牌騙過了血雨林守衛,進到了山中。”


    劉福這時一臉急切地說道。


    到手的魚兒就要飛了,他怎能不著急?


    “對啊,祈王府的玄武令,怎會給這麽個不起眼的少年?”


    那許餓虎一聽,也覺得有道理,當即再次目光一橫,冷冷注視著陸玄道:


    “小子,你擅闖血雨林本就是大罪,如今又偽造玄武令,罪上加罪,誰也救不了你!”


    話音方落,他便一刀朝著陸玄斬去。


    不過就在他一刀斬出的瞬間,早有準備的陸玄,已然施展驟風步,身形如風般從原地一閃而逝。


    “轟!”


    一道霸道刀氣從那許餓虎刀中斬出,在陸玄原本站立的位置,斬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圍住他,斷了他的退路,我看他能逃到……”


    “轟!……”


    正當那許餓虎準備衝抽刀再斬時,一道靈力波動忽然如水麵漣漪一般,在這院子裏擴散開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握著那玄武令的寧辰,正被一團金色光華籠罩,而在他頭頂上空,赫然出現了一道玄龜腳踩巨蛇的虛影。


    “真的是玄武令……”


    幾名正準備從後方圍過去的巡夜,在看到那道虛影後,紛紛停下了腳步。


    玄武令乃是大魏神匠班固所鑄,外形可以仿造,但這道玄龜虛影,卻是不可能仿造的。


    “許校尉,你還有何話說?”


    陸玄靜靜看向那許校尉。


    許餓虎聞言狠狠地剮了一旁那胖掌櫃一眼,他現在殺了他的心都有,本以為是一樁撿錢的生意,哪成想居然是硬茬子。


    那胖掌櫃劉福此時也是滿心懊悔,心想著就不該做這小子的生意,不然哪會落到如今的局麵?


    “這位小兄弟,許某不過是被這廝蒙騙了,絕無冒犯祈王府門徒之意!”


    許餓虎先是向陸玄告罪,然後便惡狠狠地看向那劉掌櫃道:


    “來人,把這妄圖誣陷他人的家夥給綁了!”


    比起得罪祈王府,與如意齋的那點交情,自然就算不得什麽了。


    “許虎,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我合謀……”


    被五花大綁的胖掌櫃剛要便被,卻是被一名巡夜用繩子捆住了嘴巴,再也說不出話來。


    “給老子閉嘴!”


    許虎一拳用力地砸在劉掌櫃的肚子上,疼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夫妻大難臨也得各自飛,更何況他與這劉福本就沒什麽交情,此時不賣更待何時?


    “住手!”


    而就在劉虎準備將那劉福押解回巡夜司衙門的時候,一名模樣儒雅的青年,跟一位身著錦袍官服腰懸長刀的男子來到了後院,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隊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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