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陸北河一臉警覺地挪步轉身,飛快地抽出腰間的一柄長刀指向身後。


    隻見一名身穿黑袍的老者,正眸光冰冷的地,靜靜站立在地牢的出口。


    這老者,自然就是陸玄。


    隻不過無論是那陸北河,還是他爹陸開遠,都沒有認出易容後的他,皆是一臉的震驚跟困惑。


    “你是誰?”


    陸北河又問了一句。


    “送你下地獄的人。”


    陸玄淡淡道。


    “想在這裏殺我,沒那麽容易!”


    陸北河聞言冷哼一聲,隨後提刀運氣,一刀朝陸玄斬去。


    “怎麽回事?”


    但讓他沒想到是,長刀劈出的一瞬,一個無力感忽然傳遍全身,剛剛聚集起來鬥氣,陡然之間消散一空。


    “砰!”


    就在他疑惑的那一瞬間,陸玄已然欺身在了他的身前,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將他砸得雙腳離地倒飛而起,重重地撞在了地牢的牆壁上。


    這一拳陸玄並沒有用什麽鬥技,隻是簡簡單單用鬥氣裹著的一拳,並非他小看這陸北河,實在是,隻有這最簡單最直接的一拳,才能徹底喧泄他胸中的怒火。


    “我,我這是……這是中了散氣散?玄冥殿的散氣散?”


    陸北河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他一臉難以置信地望向陸玄道:


    “為什麽?玄冥殿不是同意與我們合作了嗎?為什麽又要來對付我們陸家?”


    “想知道嗎?”


    陸玄目光冰冷地看向那陸北河。


    “還請……”


    “砰!”


    陸北河話還沒說完,陸玄便又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直接將他的胸口砸得凹陷了下去。


    “下去問閻王吧。”


    說完這話,陸玄雙手交叉,“哢嚓”一聲,一把擰斷了那陸北河的脖子。


    他與陸北河之中,並不算直係血緣關係,加之從小就對他沒什麽好印象,所以殺起來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天霜姐,此人能否煉製成我的劍奴?”


    殺了陸北河之後,陸開遠在心裏天霜道。


    “可以,不過此人境界跟實力都一般,奴婢不建議將他收為劍奴。”


    天霜語氣中帶著一絲嫌棄道。


    “沒關係,總比沙袋好用。”


    “劍主大人您這麽一說,倒也不錯。”


    天霜笑了笑,隨後又體貼地對陸玄道:


    “劍主大人請您將手按在那人頭上,否則虛空抓物,可能會嚇到您的父親。”


    “好。”


    陸玄在心底應了一聲,然後將手按在了那陸北河的腦袋上。


    隨著“嘩啦”一聲,陸北河的身體,便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盡管已經是故意遮掩後的效果,但這一幕卻依舊是嚇了一旁的陸開遠一跳。


    “一點小小手段罷了,莫要驚慌。”


    陸玄以一位年邁老者的口吻對陸開遠說道。


    “敢問、敢問前輩你是?”


    雖然陸開遠在陸玄身上看不到敵意,但他說話的聲音,依舊還是帶著幾分慌亂。


    “老朽乃是陸玄的師父。”


    陸玄衝陸開遠笑了笑。


    “您、您就是玄兒的師父?”


    一聽這話,陸開遠差點喜極而泣。


    而陸玄則是十分慶幸,自己之前曾跟陸開遠提過,自己有一位不願露麵的師父這件事情。


    不然今天這事他很難向陸開遠解釋。


    “前輩,還請前輩您去救救玄兒,那陸家老祖想要還他!”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陸開遠心裏第一時間想著的,依舊還是陸玄。


    “玄兒已經被我安置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帶你出去之後,我便會去接他,然後再去會一會那陸家老祖。”


    陸玄對笑看向陸開遠道。


    雖然他還沒有對付過一名許久前就突破三品鬥師境的強者,但陸家老祖陸祖德,他是一定要殺的。


    今日不殺,後患無窮。


    今日不殺,他胸中劍意難平。


    ……


    安置好陸開遠,陸玄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幽雲。


    雖然他殺陸北河做得很隱蔽,出陸氏祖宅是也沒被發現,但時間一長陸家人肯定會發現陸北河的情況,說不定會有辦法直接通知陸祖德。


    ……


    幽雲穀。


    陸玄來到穀口時,天已微亮,穀內的景色依稀可見。


    與穀外的寒風凜冽不同,這幽雲穀內四季如春,青山碧樹之下,依稀可以看見一棟小宅院,以及院前成片的靈藥藥草。


    “應該就在宅子裏。”


    陸玄隻掃了眼,便拉上夜雀袍的兜帽,悄然走入穀中。


    夜雀袍在白天雖然沒有隱身效果,但隱匿氣息的能力還在,配合癸水氣使用,陸玄並不擔心會被那陸祖德提前發現。


    對於這處靈藥園,陸玄小時候來過好多次,所以對這附近的地形很熟悉。


    於是他悄無聲息地借著山中樹木的掩護,身形輕盈而靈巧地出現在了那棟小宅院後方,然後熟練地爬上了一棵枝丫伸進院中的大樹。


    陸玄並沒有從樹枝上躍下,隻是全身被夜雀袍包裹著,如一頭等待著獵物的烏鴉,靜靜地注視著下方的院子。


    一如那次對付玄冥殿的兩名刺客,陸玄深知出手時機的重要,要是正麵出手,能不能贏暫且不論,但對於境界遠在他之上的陸祖德來說,脫身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隨著心緒逐漸沉下去,陸玄整個人就好似跟這棵大樹融為了一體,不仔細去查看很難發現這樹上有一個人在。


    就在他一動不動在樹上蹲了快半柱香的時間後,後院的門忽然被打開了,陸祖德走進了院子裏,開始在院子裏練掌。


    看到這一幕的陸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喜色。


    在大魏的大戶人家中,後院都是用來供修煉者修煉的地方,陸玄之所以會一直蹲在後院樹上,那是因為他猜到這陸祖德會來後院練掌。


    不過陸玄依舊沒有急著出手,而是靜靜地看著那陸祖德練掌,繼續耐心等待著出手的時機,


    這種謹慎態度,並不違背他的無畏劍心。


    他可以無所畏懼地在任何強大對手麵前拔劍,但並不意味著,在拔劍之前他便能狂妄自大,隨心所欲。


    如果不是這附近環境過於空曠,陸玄甚至都打算用玄冥殿的散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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