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眯起眼,忽然想起某個荒謬的理由。


    小天狼星看見蘇茗臉上一閃而過的某種神色,立刻猜到了什麽,他衝動地喊出來——“對!我要跟別人說你是我的戀人,而不是由你來說!”


    ——別扭的傢夥,如果不是蘇茗,換過一個人,估計很難聽懂小天狼星的潛台詞——


    蘇茗感到有些好笑,他的意思是,要等到他能壓倒自己的那天,才會告訴別人自己是他的戀人?


    ——那麽,他是該讓他們的關係繼續置於光明正大的地下呢,還是寄望於麵前這個人將之從光明正大的地下搬到更光明正大的陽光中?


    ……似乎也沒有多少區別……


    果然,小天狼星還是那個骨子裏驕傲的大男人——所以,他果然會為了這種別人根本不會知道但是他卻耿耿於懷的問題而拒絕於現在的公開——


    不過,蘇茗開始猶豫,要不要給他成功的希望?


    當然,隻是希望而已,離現實大概會讓那隻黑色的巨型犬奔跑許久都不一定能跑到的——那麽遙遠。


    第44章 海因裏希的陰謀


    事實上盧平跟小天狼星告別之後,又回到了霍格沃茲,並不是因為不信任老朋友,而是不想讓他也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在盧平看來,現在他在做的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危險,如非必要,他並不想他的朋友卷進去。當然——還有一個他現在還在困惑的原因。


    ——不過,小天狼星由於今天的心神不寧,完全沒有跟盧平說起這幾年他一直在從事的“危險”的事業……


    “你是說,那位海因裏希小姐現在正住在霍格莫德村?”鄧布利多慈祥的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色。


    “校長你聽說過海因裏希家族?”盧平問。


    鄧布利多眯著眼睛,“不僅聽說過,還不陌生。”


    盧平點點頭,“原本伯裏斯先生已經讓人在北歐那裏的主要幾個森林都做下了準備,哪知道這位伊拉小姐居然半途轉變了方向,來到了倫敦。”盧平在這幾年裏加入了一個組織,這個組織裏有許多誌願對付黑巫師,研究黑魔法生物的巫師,盧平口中的伯裏斯先生就是這個名叫“流浪者”的小協會的會長。


    鄧布利多站起身來,“海因裏希家的那位,不知道去世了沒有,我們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過麵了。”他走了兩步,不知想起了什麽,“伯裏斯先生說海因裏希一家在研究什麽——?”


    盧平沉著臉色,“一些遠古的黑魔法,包括據說傳自希臘的某種強大的黑魔法,用以控製人的記憶和精神。海因裏希家收藏了許多黑魔法物品,有許多是明令禁止的高危險的邪惡物品,伯裏斯先生就是從這一條才漸漸查到海因裏希家族的。”


    “控製人的記憶和精神——”鄧布利多喃喃說著,臉色也有些沉凝。


    “還有,就在這兩年,海因裏希家族似乎是想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他們搜集了很多魔法生物,包括甲極非貿易商品客邁拉的卵,一頭人頭獅身蠍尾獸,一隻囊毒豹和幾頭活著的瑞埃姆牛,甚至——”盧平停頓了一下,“還有兩個狼人。”他平靜地說。


    鄧布利多的藍眼睛依然平靜,“萊姆斯,要不要來一杯熱巧克力?”


    盧平搖了搖頭,“不了,校長,我一會兒還是回到霍格莫德村去。”


    鄧布利多敲了敲桌子,“這些魔法生物,都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搞到的,海因裏希家族到底是想做什麽?”


    盧平嘆了口氣,“伯裏斯先生的推測是,這位小姐要找的下一個物品是獨角獸。之前在美國的黑市,曾經有人高價收購獨角獸的屍體,他懷疑正是海因裏希家族的人開下的條件——不過,獨角獸本身就是很難捕捉的動物,伯裏斯先生覺得,他們是等不及了,搜集其他那些魔法生物,大概耗費了他們許多時間。”


    “所以這位小姐是來親自尋找獨角獸了。確實,獨角獸很可能更願意讓女巫而不是男巫接近它。”鄧布利多表情溫和,“而霍格沃茲的禁林裏,確實有獨角獸生活著。卻不知道,是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那位小姐。”


    盧平站起身來,他顯得有些疲憊,“還不清楚。這位海因裏希小姐非常警覺,我有許多次都差點被她發現,隻能遠遠跟著,而且好多次都失去了她的訊息,所以很多消息並不太了解——比如,她為什麽要來倫敦,她原本的路線應該是直接去芬蘭的森林,而不是這裏,不知道為什麽她半路改變了主意。”他剛要邁步,又停了下來,“鄧布利多校長,那我先回去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西裏斯。”


    鄧布利多並沒有問他為什麽,“好的,萊姆斯,你要小心,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沒事的。有時間再來一趟霍格沃茲吧,我會讓西弗勒斯再給你配幾瓶藥劑。”


    盧平露出一絲無奈的笑,點了點頭,從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他的大衣,轉身離開。


    ——隻是,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麽伯裏斯先生昨晚忽然囑咐他,先不要告訴任何姓蘇的東方人和他身邊的所有人——難道,那位蘇茗教授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麽?


    盧平思索著,他抬頭看了看月亮,嘆了口氣,又要到月圓了啊——


    盧平走之後,鄧布利多卻嘆了口氣,看著窗外的月光,目光溫柔,似乎想起了某些很久以前的往事……


    今晚當真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他剛剛在厄裏斯魔鏡麵前勸告了被魔鏡吸引的小哈利,卻不可自抑地又看到魔鏡中他一直渴望的場景——


    “先生——鄧布利多教授?我可以問你一句話嗎?”


    “那還用說,你剛才就這麽做了。不過,你還可以再問我一個問題。”


    “你照魔鏡的時候,看見了什麽?”


    “我?我看見自己拿著一雙厚厚的羊毛襪。”


    “襪子永遠不夠穿,聖誕節來了又去,我一雙襪子也沒有收到。人們堅持要送書給我。”


    ……一個並不怎麽高明的謊言,那個孩子一定已經察覺到了。


    不過這件事,鄧布利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在鏡子裏,看到的是他一直以為會忘記的那個人——他以為而已。厄裏斯魔鏡總是能幹脆利落地戳穿他的自欺欺人,心底裏最深切的渴望,他苦苦壓抑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蓋勒特,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鄧布利多低聲說,不知道是在問之前在鏡子裏看到的那個人,還是在問他自己。


    。


    。


    接下來的魁地奇比賽還是正常舉行了,不過之前盧平來到學校告訴鄧布利多一個壞消息,伊拉不見了,她從霍格沃德村離開,有可能已經在霍格沃茲。鄧布利多雖然為此感到有些擔憂,不過他依然安慰盧平說,“她的目標隻是獨角獸,應該不會傷害到孩子們。”


    ——雖然,鄧布利多知道,海因裏希家族裏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恨之入骨。


    這一場比賽的裁判是斯內普,自從平安夜那晚的宴會之後,斯內普對哈利的態度更壞了,甚至一度讓哈利疑惑,不過他想起那晚斯內普絕望的眼睛,心裏對他產生的那些不平怨憤就會漸漸消失,倒是羅恩和赫敏都為此而經常感到氣憤。


    哈利在觀眾席看到了蘇茗和小天狼星,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的教父和蘇茗教授之間似乎有些奇怪,他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隻是明明之前非常親密的兩個人,這個時候卻偏偏坐得中間可以再擠進半個人,特別是在相對而言挺擁擠的觀眾席上,十分顯眼,但是,也不能說他們吵架,因為哈利明明看到他們有微笑著和對方說話——


    總之,非常詭異……


    而且,這場比賽鄧布利多居然也來了,幾乎全校的人都出現在了魁地奇球場——之前羅恩和赫敏執意讓哈利帶上魔杖,也是因為第一場比賽的意外——直到現在,赫敏仍然相信是斯內普教授在對哈利施惡咒!


    不過哈利覺得,站得離斯內普教授不遠的奇洛教授也非常可疑不是嗎?至少他不覺得斯內普教授有這樣做的理由,從他會為自己和德拉科接受那種嚴苛的訓練而對蘇茗教授提出異議就可以看出,斯內普教授並不會真的對自己心存那樣的惡意。


    哈利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下球場,奇洛不在。


    也許,是因為鄧布利多?


    這場球出乎意料地順利——至少整個格蘭芬多的學生都這麽認為,但是當哈利在開場不到五分鍾就抓到金色飛賊之後,學生們還沒來得及歡呼,哈利忽然從掃帚上掉了下來,毫無徵兆地——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帶著一絲痛苦的神色,陷入了昏迷。


    ——於是,歡呼變成了驚叫。


    小天狼星幾乎在一個瞬間,就已經到了哈利的身邊,而這個時候,斯內普剛剛伸出手,似乎想把哈利抱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憤怒和自責——就在眼前,就在眼前,居然還是沒能阻止——


    小天狼星可顧不上此時斯內普的表情,他俯下身子,很快地把哈利抱了起來,這時候蘇茗也已經趕到,他一個加血技能放到哈利的身上,但是哈利完全沒有甦醒的樣子,“怎麽樣?”小天狼星急匆匆地問。


    蘇茗眉間一蹙,“不是外傷,看來需要檢查一下。”


    斯內普臉色陰沉地站在一邊,而這個時候場麵已經有些失控,幸好鄧布利多及時讓級長們帶著自己學院的學生回到休息室去,包括其他的魁地奇球員——但這個時候,羅恩和赫敏卻沖了過來——


    羅恩憤怒地瞪著斯內普,甚至掏出了自己的魔杖,赫敏則擔憂地看著哈利,眼睛裏有了些水光。


    “韋斯萊,你要做什麽——?”斯內普低沉柔滑的聲音比平時更加冷冽,黑色的眼睛顯得十分可怕,就算是這個時候因為朋友而憤怒滿懷的羅恩,都不禁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畏懼。


    “是你!你對哈利做了什麽!”羅恩大叫著。


    蘇茗站起身來,“羅恩,鎮定些,斯內普教授不可能對哈利做什麽。”


    赫敏擦擦眼淚,“——不,就在上一次魁地奇比賽,我親眼看到斯內普教授在對哈利施惡咒!”


    斯內普的臉色更難看了,“格蘭傑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汙衊教授絕不是一個有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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