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隻是跪在地上,並沒有說話,想說就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


    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這人聽著屋裏傳來的聲音,咬了咬牙,又想離開。


    蘇挽清高仰著脖子,嬌嗔一聲道:“夫君,我怎麽聽到外麵好像有人?”


    “夫人,你聽錯了……”


    暮沉的聲音喘得厲害,他雙手禁錮著蘇挽清的雙腿。


    “可是……唔……”


    蘇挽清的唇被堵住,她說不出半句話來。


    表麵看起來越是溫潤的男子,吃起醋來越是會算賬。


    “夫人,還滿意嗎?滿意的話以後可不能再想著去找男倌了……”


    他霸道的語氣中充滿著積壓的委屈,眼角有些微紅。


    這時。


    門外的人開口。


    “二妹!我有急事找你,你能開開門嗎?”


    蘇沫的氣急促,帶著絲哭腔。


    蘇沫??


    她有什麽急事來找自己,急到即使聽到了房間裏的曖昧聲音,還是要打斷他們來找自己呢?


    蘇挽清下意識抬起腦袋想要往門口望去。


    暮沉卻忽然將腦袋埋在了他的頸窩處,壓下了她張望的小臉。


    他就像一堵牆,遇見了蘇挽清這汪水,終於被她推倒,積壓了許久的搖搖欲墜,在這一刻,仿佛失了理智,再也忍不住。


    向來溫潤的性子,變得有些偏執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不像是自己。


    “夫人,我會乖乖聽話的,夫人就不要再想著去看其他男倌了……”


    暮沉的語氣更加委屈了。


    蘇挽清雖然有些無奈,但她的回答永遠都不會是肯定句。


    蘇挽清將手附在他的後脖頸處,在他耳邊,用著最輕柔的聲音低聲道:“那夫君現在可以乖乖讓我去門口看一下嘛?”


    暮沉深重的歎了口氣,沙啞地應道:“……嗯。”


    他們都這樣了,蘇沫還不離開,怕是見不到蘇挽清,她是不會輕易離開的,倒不如聽聽她究竟有什麽急事。


    “吱呀!”


    門被打了開來。


    蘇沫跪著的膝蓋見蘇挽清來了,又往前跪了跪,急忙上手拽住蘇挽清的裙擺。


    抬起看向蘇挽清,急促又悲情地說道:“二妹,我求求你幫幫我吧!”


    蘇挽清並不喜歡被她這麽拽著,正欲將被她拽在手掌心的裙擺提出來。


    身後的暮沉一隻手掌心附在她肩旁的門上,另一隻手環在蘇挽清的前麵,微微垂首彎腰,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幫她的裙角提了提。


    使裙角脫離蘇沫的手掌心。


    “幫什麽呢?”


    蘇挽清淡淡地問道。


    蘇沫眼角微紅,有些淚漬,哽咽著激動地說道:“我爹我娘要把我嫁給鎮上的縣令,二妹,你知道的,那個縣令都六十多歲,大半隻腳都要入土的人了。


    家中沒有上百小妾,也有好幾十個,他孫子都比我大上幾歲,而且傳聞他行那等子事時,很是變態,有不少小妾都被他折磨而死。


    我若是給他當小妾,這輩子就完了,二妹,我求求你就幫幫我吧!”


    “怎麽幫呢?”


    蘇挽清的語氣依舊淡淡的。


    “你,你就……”蘇沫想了想,忽然想到關鍵的地方,忽然瞥了眼蘇挽清旁邊的暮沉,“二妹!那縣令與暮老爺常有生意來往,你和暮大人就替我向暮老爺求求情,讓他幫幫我好不好?”


    蘇挽清眨了眨水眸,忽然看向身旁的暮沉,抬起一隻手輕捏了捏暮沉的下巴,誠懇地說道:“可是姐姐,夫君對於你方才的打擾,臉色都不好了呢?這可怎麽辦呢?”


    “我……”


    蘇沫似乎看出了蘇挽清的潛意思,她懦懦的低下頭,揪著衣角,有些手足措的小聲道:“我、我沒錢……”


    蘇沫忽然又想到什麽,猛然抬頭道:“二妹,就算我之前幫暮老爺抓住了你,可是那時,那縣令原本看好的是你,爹娘把你綁在家裏,等那縣令派人來幫你帶回去。


    我看見你逃跑,並沒有告發你,更沒有把你攔住,你也成功逃脫了縣令的魔爪!二妹,你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蘇沫的哽咽聲更大了,語氣裏滿是理所當然。


    咦?這件事蘇挽清的腦袋裏怎麽完全沒有印象呢?


    蘇挽清忽然覺得腦袋脹脹的,好像要撕裂開一條縫,湧進什麽東西一樣。


    蘇挽清不禁蹙起了眉。


    暮沉看出了蘇挽清的異樣,溫著聲急問道:“夫人,你怎麽了?”


    “腦袋有些痛……”


    蘇挽清的眉越蹙越緊。


    “那我幫你揉揉!”


    暮沉趕緊伸出兩隻手,替她輕柔額角兩邊。


    他又不放心,柔聲開口道:“夫人,不如我們去醫館看看吧?”


    蘇挽清抬起手附在暮沉的雙手上,搖了搖頭道:“夫君,不痛了,沒事的,再說了,現在天色已晚,集市上的醫館都已閉門了。”


    蘇挽清忽然覺得那個東西並沒有完全擠進來,被那條縫給堵住了,她忽然有一種便秘的不適感。


    話雖然有些粗糙。


    不過聽蘇沫這麽一說,她之前丟失的應該是這段記憶,那恢不恢複的,其實也沒那麽重要了。


    “夫人不痛了就好,那便聽夫人的。”


    暮沉帶著蘇挽清握著自己手的手從她的額角滑落了下來,將手從她的手背穿進她的指縫裏,與她十指緊扣。


    蘇挽清看著蘇沫一臉急促和焦急的神情,水眸未泛起任何波瀾,她依舊淡淡地開口道:“沒有告發我,就是予我有天大的恩義了?姐姐想的還真是夠理所當然呢?


    姐姐大可以去直接求暮老爺,至於暮老爺是否願意幫你,那就是你夠不夠聰慧的事了,姐姐回吧。”


    “二妹……!”


    蘇沫還想求蘇挽清,因為不確定去直接求暮老爺,暮老爺那樣的富商會不會看在她是蘇挽清姐姐的份上,答應幫她這個忙?


    可是,門已經關上。


    本來蘇挽清倒是可以幫上一幫,但是蘇沬那句忘恩負義的詞,理所當然的表情,可算是惹到蘇挽清了。


    ……


    那封信交給大理寺卿楊大人後,楊大人果真查到了一個最關鍵的線索,已經知道了凶手。


    但凶手似乎還未抓到,大理寺卿楊大人正急匆匆帶著人往暮府來正要告訴他們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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