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見他帶頭鼓掌了,眾人也隨著敷衍的拍了拍手。


    許大茂見事情已經成了,得意洋洋的走過去謙讓了一番,坐到了三大爺的位置上,麵對這次的新舊權力交替,院裏的大多數人都沒有什麽感覺。


    畢竟對他們來說,以前那三位大爺似乎也沒做什麽有利於他們的事情,所以眾人並不是特別的在意。


    “一大爺,二大爺,今天我許大茂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多虧了您二位的鼎力相助啊,明天晚上我略備薄酒,請您二位到我家裏好好的喝幾杯,順便咱們三位大爺也聊聊院裏以後的發展,您二位覺得如何?”


    許大茂坐下後討好的對劉海中跟閻埠貴說道。


    “好,大茂,我就知道你小子會做事,這事我答應了,明天晚上我一定準時赴約。”


    閻埠貴臉色一喜,生怕許大茂反悔一樣,急吼吼的答應了下來。


    “咳咳……”


    劉海中見閻埠貴竟然搶在自己麵前說話了,臉色立馬起了變化,十分不快的咳嗽了兩聲。


    但是他的這兩聲咳嗽,對閻埠貴可沒有太大的威懾力,對閻埠貴來說,像這種能白吃喝的買賣,自己要是不趕緊答應下來那簡直就是天理難容了。


    “一大爺,明天您能給賞個臉不?”


    許大茂麵色如常的看著劉海中問道。


    “可以,咱們三位大爺也的確得找個機會聚一聚,討論討論以後院裏的發展。”


    劉海中微微頷首,端直了身子,語氣倒是緩和了一點。


    “得嘞,那我明天好好辦一桌,到時候就在家等著您二位來指導工作。”


    許大茂眉開眼笑的說道。


    “人都選出來了,會是不是可以散了啊?”


    這時,人群中傳來了一道聲音。


    “好了好了,那咱們院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大家先散了吧,剩下的事情等我們三位大爺商量好了,再召集大夥來討論。”


    劉海中掃了一圈後,耍了通一大爺的威風,這才滿足的揮揮手讓眾人散去。


    “當家的,以後你可就是咱們院的一大爺了,這可是件大喜事啊,正好兩個孩子今天帶了好東西回來,咱們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慶祝一下。”


    劉海中回到家後,二大媽喜滋滋的開口說道。


    “媽,不就是一個一大爺嘛,有什麽啊,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大爺大爺的,我可告訴你們,這都是犯忌諱的,要是讓人知道了,說不準就要來抓我爹呢。”


    劉光天翻了翻白眼,不屑的看著自家老子說道。


    “二哥說的沒錯,這大爺可都是舊時代的稱謂,現在是新時代。”


    劉光福附和著說道,兩兄弟這麽一說,剛剛還在為自己升官的事情而沾沾自喜的劉海中,臉色立馬垮了。


    “你們兩個死孩子,說什麽呢,你爹可是我們院的一大爺,知道什麽意思嗎,就是我們院的一把手。


    別看你們兩個現在這麽神氣的,等你爹想好了辦法,把院裏的人聚在一起,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厲害了。”


    二大媽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訓斥道。


    “嗬,我們兄弟倆說的可都是實話,您要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可要是以後別人找上門來,那可別怪我們沒提醒您。”


    劉光天嗬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二人這麽一說,劉海中徹底沒了吃飯的心思,心中那股喜悅感也被一掃而空,甚至還有點擔心。


    他有心教訓教訓自家這兩個敗壞自己興致的兒子,可是看到他們胳膊上的東西,剛剛提起來的怒氣,瞬間就消退了下去。


    與此同時,閻埠貴也樂顛顛的回了家裏,回到家後和他前麵想的一樣,家裏的飯就剩了一小碗,就這還是三大媽給他搶下來的。


    “我說爸,您說您也是,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跑去競選什麽二大爺的位置,那玩意以前還好,現在能有什麽用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閻解成瞅了一眼笑的合不攏嘴的閻埠貴問道。


    “說了你們也不懂,我也懶得說。”


    閻埠貴隨口嘟囔了一句,端起碗來唏哩呼嚕的喝光了自己的稀飯,背著手就出去遛彎去了。


    “三大爺,出去遛彎啊?”


    他出去後剛走到院門那裏,就瞅見婁曉娥提著兩個大箱子吃力的走了進來,看見他後緊張的打了個招呼。


    “曉娥呀,你前麵出去了,可能不知道,這剛才我們開了個全院大會,一大爺已經退了,我們剩下的兩位大爺按照順序各自上了一級,我現在是二大爺了。你們家許大茂是院裏的三大爺,你以後可別叫錯了。”


    閻埠貴笑眯眯的提醒了婁曉娥一句,目光透過厚厚的鏡片看了看她手裏的大箱子,神色有些玩味。


    “啊,還有這事,那我就恭喜您老人家了。”


    婁曉娥張了張嘴,驚愕的說道。


    “哈哈,同喜同喜,你這箱子裏裝的什麽東西啊,我看著挺沉的啊?”


    “沒啥,就是一些土特產。”


    婁曉娥支支吾吾的回了句。


    “奧,土特產啊,眼下這情況可不咋好啊,你這土特產可得藏好了,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了,不然可不大好辦呢。”


    閻埠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嗬嗬,二大爺您說笑了,那您先轉著,我這還有點急事,得趕緊回家去了。”


    婁曉娥聞言,眼神陰晴不定的閃爍了兩下,咬了咬牙提著東西就往後院走去。


    二人分開後,閻埠貴也沒有在原地停留,隻是嘴裏念叨了幾句閑話,慢騰騰的出了院子。


    “大茂,快出來幫忙啊,我拎不動了,你快幫我拎進去,再給我做點飯吃。”


    婁曉娥拖著箱子走到家門口,對著裏麵喊了一聲。


    “你這不過年不過節的,從哪提了這麽兩個大箱子回來啊?”


    許大茂聽見聲音後,不樂意的從屋裏走出來。


    “這都是我從家裏帶回來的東西,你快幫我拎進去,進屋了我再告訴你。”


    婁曉娥氣喘籲籲的回道。


    “你家的東西和我有什麽關係,自己拿回來的,自己拿進去吧,我可懶得理你,我這邊還有點事,先走了。”


    許大茂翻了翻白眼,撂下幾句話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你……”


    婁曉娥眼睛一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呆,提著東西去了老太太那屋。


    ……


    一夜過後,四九城仍舊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火辣辣的太陽肆意的揮灑著自己光芒。


    街道中來來往往的年輕小夥們,四處張望著,時不時的匯聚成一股鋪天蓋地的洪流,衝擊著屬於時代的隔亥。


    老話有言七月流火,但是在這個獨特的時代它也是一個流血的開端,紅色代表喜慶的同時,也代表著紅豔豔的鮮血。


    “大領導,最近這局勢有些不明朗啊,實在不行您就出去避避風頭吧。”


    何雨柱跑到大領導家給他們一家做完飯後,委婉的勸說著。


    “怕什麽,一幫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你不用太擔心我的,對了,小楊哪裏最近情況怎麽樣了?”


    大領導爽朗的笑了笑,關心的問了一句。


    “自從上次您發話後,楊廠長現在的處境好多了,已經重新在軋鋼廠開始工作了,就是每天都要去學習。”


    何雨柱嘴角抽了抽,心中不停地歎息著,大領導的這句話說白了,其實就是現在很多人的心聲。


    畢竟在他們眼裏,眼下的這幫年輕小夥子們的確都是個孩子,同時也是國家未來的棟梁之才,所以他們並沒有太大的戒心。


    因為他們都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對得起這個國家,在他們看來這幫孩子不過是誤會了而已,等誤會解除了,一切就都好了。


    這是屬於他們的自信,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的信念,對此,何雨柱是相當佩服的,說實話,他和大領導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


    但是從對方身上學到的東西卻不少,對於他們這一輩老人的信念也是頗為理解的。


    “那就好,那就好,工作還是要工作的嗎,人民的衣食住行,靠的就是我們這些公仆的努力啊。”


    大領導欣慰的點點頭,溫和的說道。


    “你放心吧小何,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國家,好了不說這個了,來,陪我喝兩杯。”


    大領導笑著取出一瓶酒,酒是他親自取的,原來的那個秘書,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調走了。


    原本居住的那個大洋房也還給了國家,現在搬到了一座機關大院裏,生活方麵也收到了一些限製。


    不過好處也不少,這機關大院裏麵住的都是機關幹部,四周的防衛工作很不錯,一般人是衝不進來的。


    “我來,我來,大領導,我來給您倒酒。”


    何雨柱見狀,趕緊上前接過酒瓶子,又找出兩個杯子,給倒了兩杯酒。


    “來,喝一杯。”


    大領導也沒有拒絕,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靜靜地看著何雨柱給自己倒酒,等酒水倒好後,他笑著舉起杯子說道。


    “好嘞。”


    何雨柱答應一聲,輕輕的舉杯和他碰了一下,將杯中清冽的酒水咽了下去。


    “吃菜吧。”


    “嗯,您多吃點。”


    ……


    吃過飯後,何雨柱也沒有多留,陪著大領導下了會棋,便告辭離去了,離開的時候,他是騎著自己的自行車走的。


    這大院裏還算是風平浪靜的,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隻是出了大院後,街頭有氣無力的吆喝聲,銅鑼聲,還有激昂慷慨的年輕人的叫罵聲,時刻提醒著他,外麵的世界和裏麵的世界終究是不一樣的。


    騎著車子回到家後,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考慮著自己的事情,秀芝也沒有打擾他,隻是拿著針線在納鞋底。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來到軋鋼廠的食堂裏,開始了自己的工作,現在食堂的正牌主任已經不怎麽管事了,人家跟著李副廠長或者說是革委會主任歡樂的做著更重要的事情,可沒什麽心思再管理食堂的這點事情。


    是以食堂的大權算是落在了他的身上,每天的吃喝用度都是由他來負責的,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哎,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


    “還能是什麽,就第三車間車間主任和他們車間那個七級鉗工因為開工的事情鬧翻了的事唄?”


    “還有這事?我咋不知道,詳細說說。”


    “先打飯,打完飯了坐下來慢慢說,現在可不用不著急了,據說咱們工廠從現在開始都要學習,暫時不開工了。”


    “啊,那不開工的話,我們的工資怎麽辦呢?我這還指著這點工資養家呢?”


    “土老帽了不是,現在這情況,你出去隨便溜達一圈,錢什麽的不就來了,用的著費那勁啊。”


    “還能這樣?”


    “咋不能呢,不都這樣。”


    中午吃飯的時候,何雨柱站食堂的角落裏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一邊在心裏不停的琢磨著。


    到了下午的時候,楊廠長從車間主任那裏知道了這個消息,立刻召集了剩餘的工人,讓他們立刻開工。


    誰知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對,他隻能無奈的離去,這一切都被人群中的劉海中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此時,他看著曾經威風八麵的楊廠長落寞的身影,心中一動,偷偷跑出去在李副廠長哪裏打了個小報告。


    “主任,不好了,有人反對我們學習啊?阻礙我們進步啊?”


    “誰這麽大膽子,竟然做這種事情?”


    李副廠長精神一振,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還能是誰啊,就是咱們廠的楊廠長啊,我今天組織大家放下手裏的工作,共同學習最高指示,結果他跑過來反對,還讓我們立刻開工,您說,這是不是阻礙我們進步。”


    劉海中趁機火上澆油的說了一通。


    “嗯?你剛才說什麽?今天停工是你組織的?”


    李副廠長聞言一愣,隨即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問道,這最近的局勢他也是了解過的,知道現在機會還不算成熟,所以他的步子邁的並不大。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家夥,竟然敢做這種事情,這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啊,我這幾天每天都從廣播裏聽取最高指示,領悟其中的精神,同時每天接受您的教誨,所以毅然決然發動了大家學習先進文化,共同進步啊。”


    劉海中臉色一喜,立馬拍起了馬屁。


    “不錯,不錯,你叫什麽名字啊?”


    李副廠長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拿眼前這個人去試探試探上麵的底線,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的容忍度。


    “我叫劉海中,是第三車間的工人,七級鉗工。”


    劉海中馬上回道。


    “好,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我現在任命你為工人糾察隊隊長,以後專門負責處理這種事情。”


    李副廠長小眼睛一眯,鄭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太好了,您放心,以後我就是您的人了您讓我打誰我就打誰。”


    劉海中狂喜之下,立刻開口表起了忠心。


    “咳咳,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不存在什麽打不打的問題。”


    李副廠長瞪了他一樣,強調了一句。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劉海中討好的附和了起來。


    “嗯,現在你去把人召集起來,我當眾宣布這件事情,同時號召大家共同學習和進步,一定要跟那些阻礙我們進步的人劃清界限。”


    李副廠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他下去叫人去了。


    急於表現自己的劉海中迫不及待的的跑出去召集了工人們,看著李副廠長在眾人麵前宣布了自己的職位。


    楊廠長見到這種情況,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對工廠的管控能力,隻能像上級匯報,誰知上級部門告訴他讓他不要插手此事,並且嚴厲的批評了他阻礙工人們進步的行為,讓他停職反省。


    就這樣,剛剛恢複工作的楊廠長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廠長的職位,心灰意冷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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