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聯文學網】兩位太醫師微笑搖頭道:“不會有錯,我們兩個已經幾遍,確是病情突然好轉。若是情況穩定不再起變化,荼少雖仍需將養一段時日才能完全恢複,但絕對沒有性命之憂了。”


    烈火.炙焰喜上眉梢,連聲謝道:“謝謝!謝謝兩位醫師,辛苦您們了。”轉頭向外揚聲叫道:“漢斯,帶兩位醫師去賬房各領1oo幣做謝禮。”


    那兩醫師麵上都是喜色顏動,他們一個月的俸祿(工資)不過1o金幣,1oo金幣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大筆財富,怎會不歡喜雀躍?那兩個醫師雖難掩高興之色,口中卻推辭道:“不敢領大將賞,我們實在是沒有作什麽。荼少驟然好轉,隻能說是荼少自身福澤深厚,得到了神靈的庇佑。否則這樣嚴重的顱內傷,沒道理會不治自愈,大將還是用這筆錢去神廟做場功德,好好拜謝下神靈吧。”


    烈火.炙焰火瞳一閃,眼底似有所悟的看向我,恰巧疊紅也是眸露疑惑的向我望過來。兩人眸光偶然相撞,既有飛濺的火花又有相同的困惑。我看在眼中,心知他們兩個都對我起了疑心,但這是難以避免的事,隻要有腦子的人,都會覺得奇怪吧。


    事已至此,我幹脆也不躲避,坦然自若的迎視他們的目光,從容鎮定的微微笑。反正荼好了,我就是被懷疑逼問也值得。


    烈火.炙焰轉回眸光,對那兩個醫師微笑道:“多謝二位好意提點。炙焰一定會去神廟拜謝神靈的,但這點謝金還請二位千萬笑納。”


    那兩個醫師連連躬身致謝,眉開眼笑地隨著漢斯走了。


    我見屋中就剩下了我們三人,心中便知要不好,眼睛“骨碌”一轉,捧住肚子呼痛道:“哎呦,我的肚子好痛,胃也痛,頭還好昏。我要回房去休息睡覺了。”


    善良的疊紅秀眉微皺,眼底雖有懷疑但仍是關心的道:“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烈火.炙焰卻勾唇笑道:“哦,醫師正好還沒走,我叫他們回來給你看看。”


    我知道被他看穿。撇嘴嘟囔道:“不用了,留著以後看你吧……”心中不由鬱悶,我是做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大好事哎,可怎麽卻理虧氣短的像做了壞事一樣?


    烈火.炙焰走至我身前。俯審視的看著我,火瞳灼熱的柔聲道:“琥珀,你對荼做了什麽?千萬別說什麽也沒做,因為我絕不相信!”


    我知道鐵定躲不過去這通問。但我怎敢說實話,坦承自己是異星球孤魂?說冥間第九殿轉輪王用我的魂魄為我淬煉了件異寶——魂弓魄箭?我就是敢說,他們能信麽?不把我當神經病才怪。與其說真地讓他們當假的。那還不如不說。但什麽也不說又明顯糊弄不過去,可我又不想胡說騙他們。


    我轉眼珠。拽辮子,苦惱的看了眼烈火.炙焰又望向疊紅。烈火.炙焰瞳色妖異炙豔,刻意歪曲我的意思地柔聲道:“是不是有外人在,不方便說?”火瞳微眯,挑釁的看向疊紅。


    疊紅紅眸一黯,微笑道:“荼即好轉,我也就放心了。夜已深,我亦該回宮了。”向我們頷作禮,振衣向外走去,鍾天地之靈秀的眉目間有種難言的寂寥蕭瑟。


    我輕歎,伸手拉住疊紅飄揚地袍袖,他是我非常珍惜的朋友,我不想與他產生隔閡。我抬頭望住他的深深紅眸,誠懇的柔聲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是有話不方便說,但不是隻對你不方便說,而是對誰都不方便說……”


    疊紅微俯凝視我,眸中地黯然像朝霧似的一層層散盡,最後露出如燦爛暖陽般的璀璨紅瞳。


    烈火.炙焰地火瞳中烈焰簇動,伸手抓住我拉著疊紅衣袖地手臂,把我硬生生扯到他地懷裏。用柔膩得化不開的聲音道:“又忘記自己地身份了麽?親愛的未婚妻!”


    我皺眉,輕聲嗬斥道:“好好說話!做什麽?”


    烈火.炙焰被我說得愣住,疊紅亦詫異的挑眉,大概從來沒有人敢跟烈火.炙焰這樣說話。


    我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念道:“荼病重的這一天一夜的你


    真正的你吧?會憤怒、會衝動、會流淚、會無助,是個山崩於眼前而聲色不動,永遠掛著柔和微笑的烈火大將完美,但這才像個有血有肉的人呀!把你的假笑假聲假麵具統統扔掉吧,看著就厭煩……”


    烈火.炙焰深深的看住我,火瞳中的兩簇火焰比那燭火還要灼亮,眸中的火星竟似要脫眼而出“劈啪”飛濺開來。我被他熾烈的眸光嚇了一跳,用力掙紮想退出他的懷抱,卻被他緊緊抱住不能脫身。我眼見形式不如人,急忙見風使舵的呐呐道:“哦,那個……你若是就愛作妖孽……呀,不是,我是說你喜歡怎麽做就怎麽作吧,反正與我無關……”


    烈火.炙焰的瞳色更豔,眸底浮現絲絲縷縷的悸痛,咬牙道:“與你無關?你要把我們所有的過往都用這一句話抹平嗎?好!那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才算與你有關?這樣麽……”忽俯狠狠吻住我的唇,豔紅唇瓣柔軟甜糯得難以想象,舌齒間有異香暗暗渡來。


    疊紅惆悵得像歎息般的一笑,悄然走出門去。我則全然沉浸在烈火.炙焰帶給我的震撼中無法自拔,甚至忘了應該推開他,結束這個詭異又香豔的吻。他不是從來不吻人麽?他的吻不是要留給他心中的摯愛嗎?可是他居然吻了我,這代表什麽?是我一開始就猜錯了,他根本就沒有愛人,隻是不喜歡與人接吻。還是他喜歡上了我,我已取代了他心底的那個人?


    “血……你嘴裏為何有這麽重的血腥味……”烈火.炙焰放開我,抬起頭皺眉問道。


    我霍然一驚,這是荼的血,可此時我手足無措、思緒如麻,那有心情編造謊話推搪他。心中急惱驚羞怕,五味摻雜。我猛用力推開他,跑出門去。


    天色已經微微青,我心中更驚,疾步向知恩閣奔去。昨日我用了兩隻魄箭,天亮之後,我就要開始昏睡養魄了,我可不想就這樣一身臭汗滿嘴血汙的睡過去,我還想洗個澡哪。


    我匆匆回到知恩閣,叫杏兒幫著我草草洗了個澡,漱過口換上幹淨的睡衣,才長出口氣爬上榻去。吩咐杏兒我要大睡兩天補覺,千萬不要打擾我。


    杏兒點頭答應,我才安心的閉目睡去。


    ————————————


    七色631年1o85日,晨。


    我昏睡了兩天,神清氣爽的醒來。醒來便覺得腹餓難忍,大叫著要吃的。見我醒來喜動顏色的杏兒四婢,急忙從小廚要來食物飯點,雖還是很紅很辣,但我餓極,不管不顧的吃了許多。因為荼的事,而被我冷落了好幾天的球球,也搖頭擺尾的繞著我撒歡。


    我歡喜的笑,抱起球球道:“寶貝球球,我帶你去看你的荼哥哥可好?”


    球球似能聽懂我的話般,哼唧點頭,搖著大胖頭來舔我。我嗬嗬笑,抱著它走出知恩閣。


    今天天氣出奇的好,晴空萬裏,陽光燦爛,冬末已經有了春天的味道。


    我緩步走在深紅色的石徑上,嗅著漂浮在空氣中的火梅花香,過去未來都離我遠去,隻餘這一刻歲月靜好。


    梅林中花樹下,是誰豐神如玉,眉目似畫?雖是那麽熟悉的火瞳紅唇,但我仍然不覺揚眉讚歎看得出神。火色長袍渝灩招展,白色貂裘耀眼生輝,與他的雪膚紅呼應成趣相得益彰。美極豔絕,倜儻風流,隻是眸色中有絲難言的困苦,唇角邊掛著異樣的悲愁。


    我們兩的眸光在飄飛如雨的火梅花瓣中交匯,一觸即如膠,前塵往事紛回心底。依稀記得鐵鎖橋頭驚豔初見、暗夜床上抵死纏綿、小村浴室輕攀纖腰、火山爆患難與共、荼榻之前抱頭痛哭……我與他不知前生有過怎樣的冤孽恩怨,才在今世如此糾結絞纏。我深吸氣,清冷的空氣進入腹腔,使得我精神突然一振,故作淡然的收回眸光。我向他禮貌的點頭,轉身想去看荼。


    “你是誰?”烈火.炙焰在我身後靜靜的開口,“或者,我該問你是什麽?是妖、魔,還是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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