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這是第多少次,自從那天早上開始出後,西媛就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而那罪魁禍卻一點自覺都沒有,一再的找麻煩,可說是麻煩呢,她對自己又和顏悅色的,叫她做什麽事之前都會加個‘請‘字,讓她想氣也氣不起來。\\


    正在河邊拿著水壺裝水的西媛一聽到身後傳來的“哎喲”頭皮就開始麻,回過頭去,果然見季優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


    “西媛姐姐,對不起……。”季優一副做錯事的可憐樣,她嚅嚅的開口道歉,然後又欲言又止。


    西媛見她那模樣知道自己的麻煩事又來了,她頭大的走過去,想訓斥她幾句,可凶狠的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半晌她才問道:“又生了什麽事?”


    季優見她一臉臭臭的,知道她正惱著自己,心底暗笑:看你還能撐到什麽時候,嘴上卻充滿歉意的道:“西媛姐姐,我…我剛才在客棧裏換衣服時,忘了將中衣裝進包袱裏,可不可以…請你…回去幫我拿一下?”季優越說越小聲,頭也垂得低低的,肩膀還可疑的一抖一抖的。


    西媛強忍著瀕臨爆的怒氣,咬牙切齒的問道:“剛才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全部裝進去了嗎?”


    季優聞言驀然抬起頭來,瞄到西媛的臉色鐵青,立刻又垂下頭去,半晌才小小聲的說道:“當時我是記得裝了進去,可是我剛才翻包袱的時候見那件衣服沒在裏麵,啊,我記起來了,昨天流了很多汗,我就將它洗了,今早想著收進去,可是摸了摸還有些潤手,我想說等吃了飯再去收,哪裏知道吃完早飯我又給忘了……”


    西媛覺得自己的臉上的神經都在跳,剛才走出客棧時她還再三向她確認過有沒有東西落下了,她還很肯定的對她說沒有,可現在又是唱的哪一出?“丟了就丟了,到下個鎮子再去買件新的就好啦。s”西媛一**坐在石頭上,這裏離客棧少說也得有十幾公裏,等她來回跑一趟還不得讓她跑斷腿。


    誰知季優聽她這樣說便小聲抽泣起來,“嗚嗚嗚,那是我娘親親手幫我縫製的,當初離家時我什麽都沒帶,就隻帶了我娘給我縫的衣服,本來想有她親手縫的衣服在,多少能慰藉我想念她的心,可現在……嗚嗚嗚……”


    坐在她身旁的黑曜與衛雲見她哭得可憐,不忍的道:“你放在哪了,我去幫你拿。”


    季優一聽,生怕兩人真去了會誤了她要整西媛的計劃,忙裝著羞澀的抬起頭,嬌聲嗔道:“那是女孩兒的貼身衣物,怎好勞兩位大哥幫忙去拿。”


    黑曜與衛雲被她這話一噎,臉頓時一紅,也不再堅持,隻好將目光投向一旁滿臉氣憤的西媛,似乎在說我們幫不上忙,那就有勞你了。


    西媛見他倆人一致將目光投向她,知道自己又得跑這一趟了,當下氣得化成一道輕煙消失在眾人麵前。


    季優見她離開了,好半晌才哈哈大笑起來,衛雲這兩天跟他們一起,已知她是女兒身,還知道黑曜是鷹和西媛是狐狸,在最先的吃驚後,他也漸漸能融入他們之中,此時見西媛被季優氣走,忍不住搖搖頭道:“小優,你別玩得太過火了。”


    季優慢慢止住笑,她雖然在使壞,可是卻還是很有分寸的,現在聽衛雲狀似在指責自己,好像自己有多壞似的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語氣也不知不覺中變得很生硬,“衛兄既然心疼,那你去勸她離開好啦。”


    黑曜聽她語氣很衝,生怕兩人會鬧僵,還不待衛雲話,他便道:“西媛的居心我們暫時還不清楚,小優這樣做也是想讓她分身泛術,沒時間來使壞。”


    季優聽黑曜為自己辯解,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衛雲心知季優沒什麽惡意,可是近來看到西媛被她整得那麽狼狽,他又忍不住想替西媛說話,可話剛說完就被季優一陣搶白了去,他心底多少還是有幾分惱意,聽了黑曜打圓場的話,他也不好再作,隻得悶頭悶腦的吃著手上的幹糧。


    黑曜見場麵開始難看起來,連忙沒話找話說,“我們已出了齊國境內,再往西走就是衛國了,我聽說衛國的都城十分奢華,不如我們順便去玩一下,也好瞻仰瞻仰衛都的風采。”


    季優玩性本來也大,再加上這一路的遊山玩水,她牙根兒將自己為何出走的事給忘了多半,再加上路途上聽路人吹衛都近來將舉行百花祭是如何盛大、如何精彩,這會兒聽黑曜提起便直點頭,心底的不痛快早就不知所蹤。


    “嗯,我聽他們說連衛王都會出席,說不定我們到時就可以看到那個傳說中能征善戰的衛王了。”季優眼冒崇拜的小星星,這一路上她聽了不少關於衛王的傳言,早對衛王有了一種近似孺慕之情。


    黑曜看著她那花癡的模樣直搖頭,打從聽到衛王年輕時的英勇事跡後季優每每提到衛王都是這副花癡樣,也不知道分辨傳言的真實性。


    “不是我想潑你冷水,就你那樣,就算見到衛王,我估計他也不會多看你兩眼的。”黑曜鄙夷的看了她那男不男女不女的裝扮一眼,然後快速的跳離她身邊。


    季優聞言握緊的拳頭早已不受控製的揮過去,見自己的拳頭落了空,立刻怒吼道:“死黑曜,我那點對不起你了,我這樣怎麽啦,至少在齊都時我還是數一數二的美女。”


    黑曜聽到她這樣不害騷的話,馬上做了個鬼臉,道:“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不害騷的女子。”


    季優冷哼了幾聲,道:“這回讓你長見識了吧。”


    黑曜兩眼一翻,直接想暈過去,半晌也沒想到該如何回擊她,隻得站在一旁垂著頭,季優掃了他一眼,見他不再說話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再次坐下來才現衛雲若有所思的看著河麵,她忍不住想,他到底在想什麽,臉上為何有這種迷離的神情?


    對衛雲她總有一種想親近又想逃離的感覺,仿佛越接近他的心靈深處,她就越難抽身,所以她才會隻字不提她被火星堂抓去的事,可是現在看他那幸福又憂傷的神情,為什麽她的心也跟著一起悲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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