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悠哉悠哉的翱翔了半日,確定了沒有人跟蹤而至後,季優才暗暗調動下滑鍵向下滑去,可是低是低了,仍在半空中徘徊。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該慢慢的向下滑動,然後平安落到地上嗎?她使用了這麽多次都未出現意外,現在該不會突然失靈了吧。


    想到這裏,她覺得頭皮一陣麻,停不下來她不就得整天在天上飛,等風停了她才能掉在地上,可萬一好死不死的跌在懸崖邊上,她要怎麽活啊?


    啊!!她忍不住抓狂的哀叫,她怎麽會遇到這麽倒黴的事,那個店主告訴她至少也能用個一百次,可她現在十次也沒用上啊,怎麽就出了問題了,唉,看來真的不能貪小便宜,為了十文錢讓自己冒這麽大的險,真是不值得啊。


    恰巧這時飛來一隻雄鷹,它一看到季優就興奮的飛了過來,對著季優的**就是一陣拍打,季優不得不回過頭去看看是什麽東西在拍打自己。


    回過頭去的一瞬間,她有些懵了,娘呀,這、這、這是哪裏來的龐然大物啊?她怎麽這麽倒黴會遇上老鷹,老天爺,你還讓不讓我活啊。


    雄鷹見拍打起不了作用,便飛到前麵來,鷹眼瞄了一眼季優,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又恢複鎮定,似乎對她的長相還能認同,然後“啁啁啁”的說著什麽。


    可這邊廂的季優卻是嚇得心髒都險些停止,她真怕這鷹會高興的與她來個親密接觸,到時她滿臉的鷹啄痕跡鐵定醜死人。


    於是她決定不理它,徑直向密林裏飛去,希望借此來擺脫跟在身後的龐然大物。


    書上怎麽沒有寫鷹會比人還大呢?季優狂汗的想道。


    不管季優怎麽想法子要擺脫雄鷹的跟隨,那雄鷹就是不見離去,反而捉弄她的興致越來越高,季優滿頭黑線,她有這麽可愛嗎?這老鷹是不是瞎了眼才要一直跟著她。


    季優隻顧著怎麽擺脫老鷹的追隨,完全沒注意到風漸漸的停了,此時她正好在一方湖泊上徘徊,風突然就停止了,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身子就直直的向下掉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優放聲尖叫,不知道是因為終於擺脫了老鷹的糾纏,還是對未知的恐懼,總之她的聲音還未落,她就已經‘撲通’一聲掉進了冰涼的湖水裏。


    現在雖說是五月了,可湖水還是透著一股刺骨的冰涼,她剛掉進去,就覺得那冰冷的湖水一個勁的向她的衣服裏灌去,冷得她硬生生的打了個激靈,身子不斷的向下沉去,她心底瞬間湧起恐慌,她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心裏這樣想著,她立刻揮舞著手臂拍打著冷冰冰的湖水,可是逐漸下沉的身軀依然沒有止住向下的趨勢,而背上的那一堆束縛更讓她費力,冰冷的湖水仿佛澆在她的心尖上,讓她一陣陣寒,可是現在誰能救救她啊。


    想到這裏,她立刻張口呼救,話未出口,湖水已衝進她的嘴裏,堵住她的求救的話語,也讓她一陣嗆,腦袋裏有無數的小星星在冒,可是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就算要死,她也不要死得這麽淒慘。


    這樣想著,她的眼淚就滑了下來,和著那湖水灌進她的嘴裏,流到她的心裏,她想,如果自己這樣就死了,她一定是個最冤的鬼,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來她算是應驗了,還有那個黑心的老板,到時她變了鬼也要去找他大鬧一場不可。


    就在她千頭萬緒的想了這會兒功夫,已有人尋著她落湖的地方跳下去,很快便尋到她的蹤影,在她意識朦朧時將她救了上來。


    季優恍恍惚惚的睜眼瞧了一眼救她的人,咕嘟了一句什麽便暈過去了,那人聽到她的話,差點笑岔了氣。


    哇,帥哥,可是你怎麽不穿衣服,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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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優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已是半夜,她會沉睡如此之久一半原因是先前的****藥性還未完全過,還有一半原因就是因為今天神經太過緊繃,導致她久睡不醒。


    她醒過來時似乎聽到鳥鳴聲,和遠處傳來的水聲,那鳥鳴聲似乎有點耳熟,可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起在哪聽過,一陣冷風吹過,她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她陡得跳起來,將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的掛在自己身上,她長長籲了口氣,突然想到是‘掛’在自己身上,她的身體就止不住開始顫抖起來,這該死的家夥,難道不會升堆火幫她烤烤嗎?看著水滴沿著她的衣擺,一滴滴的向下滴著,她額上的青筋就不斷的凸起,差點就要控製不住自己開始河東獅吼了。


    可瞄了瞄周圍的環境,她還是沒敢吼出聲來,怕等一下驚醒什麽肉食動物她可就慘了。


    這時,有個黑影慢慢的向她挪來,她有些害怕的看向那走姿怪異的黑影,這看起來怎麽也不像是人啊,但是不會是那種還沒進化完的山頂洞人吧,想到這裏,她的臉色越蒼白起來。


    那黑影可看不出她的害怕,隻是高興的一個勁的向她走來,待走得近了,季優才就著明亮的月色瞧清楚了那龐然大物的真身,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她著實氣得不輕。


    這就是白日裏害她跌進湖裏的罪魁禍——那隻雄鷹,她忍不住在心裏哀歎,這鷹怎麽總是陰魂不散啊。


    再次抬起頭來,她看見那雙敏銳的鷹眼裏似乎閃過嘲笑的光芒,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落湯雞的造型,知道它在笑自己什麽,也不搭理它。向湖邊張望過去,她似乎看到有人在裏麵,低頭瞧了瞧自己,她想,一定是那人救了自己。


    她想了想,向湖邊走去,邊走邊道:“喂,我要過去囉,該遮的該掩的也遮掩好了。”


    可她卻並沒給人家遮掩好的時間,直直的衝過去。正好看見湖邊那個半裸的男體,她的臉一陣燒紅,慌忙背過身去。


    “不是叫你遮掩好了麽?怎麽還不遮不掩的讓人看。”季優低著頭盯著腳尖,耳朵一片赤紅。她這冒失的行為什麽時候才改得了啊。


    湖裏的人悶笑了一聲,然後從水裏走出來,套上白色對襟中衣,再穿上外衣。


    季優耳邊傳來一陣悉卒聲,她羞得趕緊躲到老鷹身邊去,老鷹哼了哼,將翅膀略展開了一點擋住她嬌小的身軀,然後轉過鳥頭向那人投去一抹鄙視的眼神,似乎在說:小白臉,就你那體魄跟老子當年差遠了,也敢在這裏丟人現眼。


    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升了火,坐在火堆旁烤起火來,季優這時才有時間打量眼前這個白袍男子,他二十上下,五官端正,屬耐看性的,看得久了就越能看出一點韻味,劍眉濃黑上揚,眉宇間隱隱藏著王之氣,眼看他明明是席地而坐,卻讓人恍惚產生一種他端坐在帝王寶座上睥睨眾臣的感覺來。


    季優在心中驚歎,眼前這人非富即貴吧,再看他的衣飾,也絕不是出自普通人家,她心底更是確信他的身份很尊貴,隻是不知道如此尊貴的人怎麽會出現在荒郊野外?


    衛雲也毫不客氣的審視著眼前人,未幹的絲還在滴著水珠,給人一種出水芙蓉的感覺,明亮的眼睛如子夜星辰般撲閃撲閃的,眉宇間藏著幾分英氣,隻是五官過於陰柔了些,總體看來也算是一位英俊小生。


    “今日多謝公子相救。”季優在沉默半晌後才抱拳感激道,她現在已換上他的衣服,雖然衣袖大了一點,褲腳長了一點,但總體來說比穿著一身濕衣服好,衣服上傳來淡淡的清香,讓她的腦袋一陣暈,男人還用香料,嗯,哼。可這香味似乎帶著熟悉的氣息,就好似她曾在哪聞過。


    “不用感謝,我隻不過是湊巧救了你而已。”那人不冷不熱的說道,目光透過她看向她身後以保護之姿站著的雄鷹一眼,又問道:“你是被它摔下湖的?”


    季優聞言回頭望了望雄鷹,雄鷹那張鷹臉似乎藏著忿忿不平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能看穿雄鷹的每個表情所代表的情緒,她淡淡笑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從飛行器上摔下來的。”


    “飛行器?!”男子似乎被挑起了興趣,他揚眉不解的問道。


    “是啊,是在瑾縣一個有名的飛行鋪行買的,當時貪圖便宜,所以它才會在半空中失靈,摔落下來。”季優局促的道,好在是摔在湖裏,要是摔在石地裏,不摔斷她幾根肋骨才怪呢。可她也不想想,她這一摔差點把命摔沒了。


    男子兩眼亮,將一臉的冷漠之色襯得有幾分詭異,他的神情似乎對飛行器特別感興趣,“你的飛行器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季優見他那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拔弄著乞丐服裏的薄翼道,“這飛行器已經壞了,不如你同我去瑾縣,到了那裏我再帶你去找那家商鋪。”


    男子聞言有些失望,可也不強人所難。兩人又沉默了良久,季優才道:“我叫季優,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


    “我叫衛雲,聽你的口音,你應該是齊國人吧。”衛雲很爽快的報上自已的大名。


    季優聽著他的姓氏,瞬間想起衛國的王姓來,他與衛國王室可有關係?可這話她也隻是咽進肚子裏,衛人也好,齊人也好,大家都是人,為何要分得如此清楚呢。


    “是啊,我在齊國長大,小時候就極喜歡雲遊,前些時候我聽說了西域很多的奇人異事,所以便有了心去西域看看,不知衛兄此去何往?”


    “我也是四海為家,此番也正是去西域,如果季兄不介意,我們結伴同行可好?”衛雲半真半假的問道,眼神卻有些期待。


    季優也不疑有他,兩人結伴同行總好過自己孤身一人,出了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


    “這當然好了,隻要衛兄不要嫌棄我給你添麻煩了就好。”


    “不會不會。”衛雲大氣的擺擺手,兩人又聊了些途中見聞,季優覺得身子乏了,便在雄鷹的遮擋下沉沉的睡去。


    衛雲聽見她的呼吸漸漸沉穩,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才閉上眼睡去。


    而季優身後的雄鷹氣悶的看著兩人無視自己的存在聊得歡快,然後一同歇下,想狠狠的跺跺大爪,卻又怕灰塵濺起來嗆著季優,隻好作罷,心底直歎,老天爺為什麽要讓自己是一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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