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楚秋拎著謝秀,以一口真氣護住他周身,行動之時如同雷鳴,瞬間跨過長天,直奔邊城而去。


    即便有楚秋的真氣護著,謝秀依舊感覺氣血翻湧,想要摘下木製麵具,結果又險些被麵具上的尖牙咬住手指。


    他不禁有些無奈道:“這次是謝某搞砸了,倒是累及楚兄為我操勞。”


    “有心說這些,倒不如仔細感受一下,邪惑的念頭到底在哪兒。”


    楚秋緩緩道:“能不能找到他,還得看你的本事了,老九。”


    “我早就說過,這小子也隻是累贅,想要找到邪惑,有我幫你就夠了。”


    被他掛在腰間的葫蘆卻是突然晃動起來,希誠有些不滿道:“以邪惑的謹慎,至少留了幾種手段對付可能出現的追殺,這小子隻能感應到其中一道,你若讓我借他的身軀……”


    他的話剛說完,楚秋就瞥了那葫蘆一眼。


    隻一個眼神,便將希誠嚇得不敢再提此事,隨即訕笑道:“我也隻是開個玩笑,住在葫蘆裏也挺好的。”


    話雖如此,希誠還是暗暗腹誹,這小子現在的氣勢太足了。


    肉身三品境掠奪天地氣機的本事,放眼世間已是無人能及,他還吞了邪惑那一身氣機,目前來說,希誠根本想不出任何一個能與其交手的武夫。


    “一品不出,二品絕跡,剩下那些三品武夫,哪個夠這小子一刀劈的?”


    想到此處,希誠那點小心思自然也就全都收了起來,不敢再打謝秀的主意。


    雖然他覺得,讓謝秀繼承邪惑這個名號未免有些浪費。


    可是,現在邪惑沒了修為,除卻諸法網羅以外,基本就隻是一個空架子。


    再三衡量以後,希誠幹脆道:“以我對邪惑的了解,在知道逃生無望的時候,他一定會拉整個大胤陪葬。”


    “拉整個大胤陪葬?”謝秀聽到這句話,立刻有些緊張道:“這位前輩莫要說笑,邪惑沒了修為,難道還有這麽大的本事?”


    希誠冷笑道:“邪惑的本事從來就不在修為上,這家夥自海外開始,便是到處偷學旁人的功法,年紀輕輕就已闖出一番聲名。有那份天賦在身,集諸家絕學所長,他創造的諸法網羅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你到底是在替邪惑吹噓,還是替自己吹噓?”


    這時,楚秋平靜地問了一句,立刻就讓希誠停住了喋喋不休,“我這也是實話,你看荒雨歇那家夥不就是盯上了邪惑的天賦?諸法網羅便是邪惑寄予厚望的傳承,如果他連諸法網羅都能舍棄,還不知要鬧出多大的亂子。”


    似乎是為了印證這句話。


    楚秋忽然停了下來,朝某個方向望去。


    原本還在憂心的謝秀頓時愣了愣,接著道:“楚兄?可是發現了什麽?”


    “不好說。”


    楚秋的眼底閃爍著光芒,伸手向腰間握去。


    紅線劍突然出現,被他握在了掌中。


    有紅線劍上纏繞的念頭相助,楚秋的‘天地觀’變得極為誇張,瞬間就看到了那邊發生的場景。


    順著楚秋的目光看去,謝秀雖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但也知道能讓楚秋突然停住動作,那邊必然出了大事。


    而就在這時候,希誠也感受到一絲詭異氣息,幹癟葫蘆輕輕顫抖,震驚地說道:“諸法網羅!”


    聽到他這一聲沉喝,楚秋垂眸看去。


    “那鬼東西是諸法網羅?”


    “絕對錯不了!”


    希誠說道:“那就是諸法網羅,邪惑這個瘋子,還真讓他做成了!”


    “做成了什麽?”


    謝秀不禁急切道:“前輩可否說得清楚一點?”


    幹癟葫蘆上的眼球焦急旋轉,趕忙說道:“沒時間廢話了,控製不住那東西,足夠滅了整個大胤!”


    “邪惑已經徹底瘋了,他敢把諸法網羅種入肉身……那鬼東西就是個無底洞!隻要吞噬的血肉和念頭越多,就能不停膨脹下去,到最後你們大胤國境都不知能否裝得下它!”


    聽到這話,即便謝秀不敢置信,仍是說道:“既然如此,趁它尚未成長,應該能夠將其斬殺吧?”


    希誠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殺一個邪惑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殺諸法網羅?你當是在開玩笑?”


    “小子,現在邪惑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他連這鬼東西都能放出來,證明他壓根就沒想活著離開大胤!”


    “他要拖著大胤入黃泉!”


    希誠恨不能跳到楚秋麵前,向他闡明利害。


    不過。


    楚秋卻是思索半晌,捏住幹癟葫蘆口沿邊上的紅線用力一扯,拉出一尺多長,套在謝秀的脖子上。


    隨後就把紅線劍塞進他手裏,“既然如此,那就分頭行動。我去追殺邪惑,你來解決這東西。”


    “我?”


    謝秀聞言一怔。


    希誠更是叫道:“你小子昏頭了?讓一個五品去扛事?他這點修為,沒等靠近諸法網羅,就得被打成肉泥!”


    雖然希誠不知現在諸法網羅究竟成長到哪一步,但那東西絕對不是一個五品能夠對付的。


    讓謝秀去解決它,等同於派他去送死,順便還能給諸法網羅送上一份武夫血肉。


    “放心,我當然不會叫你送死。”


    “真害死了你,倪千羽那女人怕是要放火燒了監察司的衙門。”


    玩笑一句過後,楚秋抬手在紅線劍上一抹。


    磅礴真氣源源不絕地湧入劍身,使得組成劍形的紅線逐漸染黑,徹底變成了墨線。


    “就算這塊大妖遺骨能承受你的真氣,讓一個五品動手,他能發揮出幾成威力?”希誠見此一幕,意識到楚秋的打算,但還是有些不信謝秀能夠辦成此事。


    紅線劍內的大妖遺骨,確實能承載極為龐大的真氣。


    而且被它容納的真氣,還可交與旁人使用。


    當時對付諸法,就已經證明過這一點。


    可即使是這樣,這也僅僅隻是一把兵器,絕對不可能代替武夫本身的作用。


    同樣吞下了龐大真氣的紅線劍,交給楚秋來用,和交給謝秀去使用,其威力必然是天差地別。


    “邪惑想用這一計來拖住追兵,算得上是堂堂正正的陽謀。能費工夫留下這種程度的準備,我不信他放棄了逃命。”


    “斬草若不除根,後患必然無窮。如果你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閉嘴,老老實實跟上去,替他掠陣。”


    楚秋一開口,就讓希誠無法反駁,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不敢。


    但就在此時,謝秀舉起那把分量明顯變沉的紅線劍,點頭道:“那幾位前輩在我身上留了不止一塊遺骨,加上麵具和這把劍,我確實有把握與之交手。”


    掛在謝秀胸前的幹癟葫蘆轉了過來,眼球向上望去。


    很顯然的是,希誠對此是有不同意見。


    但他最終也沒敢說出來,幹脆省了這份口舌,有氣無力道:“沒了我們,你要怎麽找到邪惑?”


    現在來說,隻有謝秀能夠最快找到邪惑的念頭。


    就算是最早被剝離的希誠,都已經失去了這份能力。


    “我方才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楚秋鬆開謝秀,笑著道:“我不必找他,他自然會來找我。”


    “……”


    希誠不明白他在說什麽,歎道:“你自己心中有數就行。”


    隨即,就帶著謝秀,向那道詭異氣息的源頭飛去。


    途中謝秀急忙將那根纏住脖子的紅線解開,抓著紅線尾端,被拖著離開。


    待他們走後,楚秋緩緩轉過頭,平靜道:“你跟了這一路,莫非是算準了我不會殺你?”


    說罷。


    就在楚秋目光所落之處,一個身影由淡至深,仿佛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憑那身裝束看得出來,此人正是乾一。


    隻不過,楚秋瞥了眼乾一的麵容,發現她摘下了那張金色麵具。


    那張臉上猶如蒙著一層迷霧,就算真切地看到她的麵容,也無法在腦海當中形成具體的形象。


    同樣的情況,楚秋在壽步虛身上也曾見過。


    那是來自不可知的影響。


    沒想到,這出身大玄的女子,竟也被相同的手段抹去了真容。


    “夜主這一路上都不曾對我出手,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我是否可以認為,夜主現在願意與大玄合作?”


    乾一似乎並不在乎楚秋盯著自己的臉,展顏笑了起來。


    楚秋淡淡道:“邪惑沒死的時候你不出手,現在他隻剩一副空架子,你又跑來分一杯羹。


    這天底下的好事,你們大玄都想嚐嚐滋味?就不知你有沒有那麽好的胃口了。”


    言語間毫無威脅之意,但乾一還是收住笑容,意識到楚秋不是在說場麵話。


    現在他的肉身已經達到三品層次,甚至吞了邪惑的一身修為,遠不是當時所能比較的。


    “我明白夜主的意思,既然要聯手,總該拿出合適的好處。”


    乾一心念微動,頷首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想說動夜主,代價應該也不同了。”


    但見楚秋轉身欲走,乾一立刻道:“林聽白的下落。”


    “我知道林聽白的下落。”


    這句話一出,楚秋停住動作,轉頭看向她。


    似笑非笑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乾一緩緩道:“林聽白惹上了大麻煩,要找他的人不隻有夜主,可他至今都沒有被人找到,夜主難道還不明白?”


    “天底下,除了我們這些大玄遺民,還有誰更擅長隱匿行藏?”


    她的話剛說完。


    便感覺喉嚨一緊。


    楚秋隔著幾丈距離抬起手掌,極其緩慢的收緊。


    一圈黑色的真氣環住乾一的脖子,隨著楚秋手掌握緊不斷收縮。


    乾一卻也不反抗,真氣震蕩開來,傳聲道:“夜主成為三品的消息暫時還未傳開,如果你想抓到林聽白,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一旦被他得到風聲,再次潛逃,到時就連大玄也沒把握找到他。”


    楚秋眯眼道:“所以,是大玄幫他藏起了行蹤?”


    “是。”


    乾一勉強點頭,果斷承認了這一點。


    因為她知道,繼續故弄玄虛,很可能會讓自己死在這裏。


    在她承認之後,楚秋很快就放開手掌。


    淡淡問道:“你想要什麽。”


    乾一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說道:“邪惑可以死,但他是最後一個天苦族人,我要他的雙眼。”


    “他的雙眼?”楚秋不由笑了起來:“他的肉身都不知換了幾輪,你怎麽確定那雙眼睛是你想要的?”


    “此事我自有辦法,夜主隻需要在殺他之前高抬貴手,讓我帶走他的天苦之眸。”


    乾一道:“夜主若是願意應下,到時我不光會把林聽白的消息拿來交換,大玄也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


    “看來那雙眼睛確實很重要,你們想要用它做什麽?”


    楚秋心裏一動。


    這女人的實力雖然中規中矩,但她既然得名‘乾一’,想來是那群大玄遺民之中的重要人物。


    除了被自己所殺的巽五,其餘七個人,應該也都有相當高的身份地位。


    既然乾一敢開出這種條件,說明邪惑的眼睛確實非常重要。


    “天苦族人生來便有天地觀,隨著年齡增長,自然而然能夠看破世間虛妄。”


    乾一的回答極為幹脆,雖然沒有說清用途,不過這種暗示,也足夠讓楚秋領會深意。


    看了她的臉龐一眼,楚秋點了點頭,“林聽白在何處。”


    原本還算是處變不驚的乾一,此刻終於忍不住道:“夜主難道想要強取豪奪?”


    “告知林聽白下落的前提,是你願意與我們合作,否則……”


    “否則你就算死在我手裏,也會把這個秘密帶走?”


    楚秋沒讓乾一把話說完,輕歎一聲後道:“我倒是不懷疑這一點,你們大玄的人,骨頭確實夠硬。不過,你怎知我一定想要林聽白的下落?”


    乾一的臉色微變。


    但下一秒就反應過來,知道楚秋是在詐唬自己。


    於是就道:“世人皆知夜主與大離國師之間的過節,而夜主的性格,不說睚眥必報,也絕不會放過自己的仇人,比起其他的好處來說,唯有林聽白的下落,才是最能吸引你的東西。”


    “我的名聲已經差到這種程度了?”


    楚秋看了乾一一眼。


    乾一笑而不答。


    意思卻是極為明顯。


    接著,她略一思忖,還是道:“如果夜主覺得這個條件不夠,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一個秘密。”


    “一個關於林聽白的秘密。”


    ……


    “你怎知大胤會對江湖武夫動手?還是在這種時候?”


    看到遠處升起的那道烽煙,季知春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強忍著怒意道:“在這種時候……他們還想要內鬥?”


    “我可沒說過是大胤朝廷出手。”


    範不移搖了搖頭,隨即按住劍匣,臉上閃過一絲不是滋味的表情,接著道:“你們大胤最強的勢力,不就是那萬裏軍?那你可曾想過一個問題,十個三品武夫,其中還有玉皇門,大胤國師這種代表了朝廷的人物,雙方打生打死,牽扯出如此多的事來,萬裏軍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現身露麵,他們是在做什麽?”


    這個問題一出,季知春心裏便已有了答案。


    可他還是道:“萬裏軍沒有對江湖各派出手的理由,更何況如今天地異變,日首派兵鎮壓那些蠢蠢欲動的妖蠻,自然無暇理會其他。”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因為妖蠻作祟,就把邪惑宮的事放到一邊?孰輕孰重都分不清楚,他還怎麽統領萬裏軍?”


    範不移說完,轉頭看向聶渺:“如果是監察司該怎麽選?”


    聶渺淡淡道:“邪惑要死,妖蠻也一樣要死。”


    範不移:“……”


    他險些忘了,如今的監察司盡是些莽夫,尤其是楚秋這個新任夜主,更是能用武力解決,就絕對不會動腦子權衡利弊,這話問聶渺算是問錯人了。


    沒等範不移試著征詢其他幾人的意見,聶渺便又開口說道:“話雖如此,萬裏軍對抗妖蠻一事從根本上就站不住腳。


    世所皆知,妖蠻大澤與大離接壤,即便如今天地異變導致各地都有妖物為亂,但妖蠻想要成為戰力,絕對少不了有智蠻人的指揮。


    除卻前不久妖蠻率兵叩關大胤之外,三座天下受其滋擾最深者,唯有大離。”


    聶渺望向了臉色難看的季知春,“如果妖蠻想要舉兵來犯,動靜小了,形不成任何威脅,動靜大了,它就必須要越過大離這一關。”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便是季知春也再無反駁角度,手掌不自覺地握緊:“萬裏軍要滅了大胤江湖,無異於自斷大胤一臂,這樣做對他們又有何好處?”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緊趕慢趕,最後竟是親眼看到八險門落得如此下場,心中更是升起難以形容的悲哀之意。


    甚至季知春都顧不得憤怒,邁動腳步,就朝八險門的方向衝去。


    範不移身形一閃,直接攔住季知春的去路,“你就打算這麽衝過去送死?”


    “師門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理。”


    季知春神情緊繃,“萬裏軍不會派出太多人手,此事還有轉圜之機。”


    “這裏離你們八險門還有段距離,等你趕到了,怕是隻來得及替他們收屍。”


    說完,範不移又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不過,情況或許還沒到最糟的那一步。想要解決八險門的麻煩不難,難點在於,萬裏軍如此行徑,背後必定有人為其撐腰。”


    “除了萬裏軍那位日首,還能有誰?”


    “皇帝?”


    季知春眼神一凜,道:“萬裏軍為大胤柱石,不可輕動,就算是日首培養私兵,也隻是自欺欺人,藏不住他們的身份,除非……”


    “聽聞大胤皇帝也沒有幾年好活了。”


    聶渺忽然道:“帝王壽盡,很容易會劍走偏鋒。雖然大胤皇帝素來有些好名聲,但隻要是人,都難逃這一結局。”


    季知春沉吟半晌,隨即朝幾人拱手言道:“還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幾人互相望了一眼。


    “好說。”崔賦率先開口,漫不經心道:“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能逃出那鬼地方,白撿了條性命,替你辦些小事倒也無妨。”


    “老夫沒有意見。”


    申屠烈也點頭道,“但師素受傷不輕,此事她恐怕力有不逮。”


    季知春看了看師素,正要說話,隻聽師素道:“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範不移,你來安排。”


    見她連盟主都不願再叫一聲,範不移歎了口氣,說道:“為今之計,還是先與萬裏軍搭上線再說吧。”


    “見不到那位日首,任憑我們如何猜測,也無法確定他究竟打算做什麽。”


    “想見萬裏軍的統帥,哪有你想得那麽容易?”


    崔賦搖頭道:“依我看,直接衝進八險門,先解決此事再說。”


    “想見日首,我倒是有個辦法。”


    這時,聶渺笑了笑,指著範不移道:“九星宗刀主的弟子,武盟盟主。”


    隨即又指向自己:“算上我這個監察司紫衣司事,未必見不到他一麵。”


    師素眉頭一皺:“你想把大離也拖下水?”


    如果是以江湖人的身份,想求見日首,就憑他們幾人,確實沒有這份資格。


    但若是擺出監察司,九星宗,武盟這些背景,或許能夠避開許多麻煩,可那樣一來,就等於將話柄交到了別人手中。


    胡亂插手其他王朝之事,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大忌。


    “這倒是個好辦法。”但讓師素未曾想到的是,範不移的眼睛微亮,竟十分認同聶渺的辦法,“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們夜主現在麵子最大,拿監察司壓萬裏軍一頭,或許還真能起到作用。”


    “這是否太過草率?”


    季知春也覺得有些不妥,可沒等他把話說完,範不移的手掌已經落在他肩上,輕輕拍了兩下:“現在遭殃的不止一個八險門,想要解決這件事,不借勢,純靠拳頭說話?那你至少也得是三品吧。”


    隻此一句,就將季知春給堵了回去。


    範不移又看了眼聶渺,頗有幾分惋惜道:“可惜你沒穿那一身官衣,否則咱們還能省去幾分力氣。”


    聶渺聞言,伸手拍了拍範不移背著的劍匣:“有這一對刀劍在手,比那身衣服更管用。”


    範不移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幸虧自己多留了個心眼,特意把這劍匣帶走。


    這會兒還真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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