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疼嗎?」


    一模一樣的問題,喻甘這回卻是委屈地喊了一聲,「疼~」


    喻衡晞聽了格外心疼,聲音更加輕柔,「爸爸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嗯。」


    安慰了喻甘一陣,喻衡晞才問道,「寶寶,告訴爸爸,誰打的你好嗎?」


    喻甘小手拽住吳濃的衣服,頭微微低了低,小聲說,「可是,他不讓說,說了會挨打。」


    喻衡晞看著他這樣隻當這是他害怕的表現,也沒懷疑,仍是柔聲安慰,「不會的,有爸爸在,沒有人敢打寶寶的。」


    喻甘抬頭瞥了喻衡晞一眼又低下去,輕輕搖頭,「不能說的。」


    喻甘這樣的表現更加讓喻衡晞懷疑,自家寶寶這是受了多大的威脅,被嚇成這樣,害怕自己再問下去反而更加引起喻甘的恐懼,喻衡晞便沒再說,準備之後再問保姆。


    因著喻甘被打,喻母他們生氣,其他人帶了小孩過來的雖記掛著自家孩子,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也不好多說什麽,再加上喻母也請人去把剩下的孩子全帶下來,她們便隻好仍坐這裏等著。


    也沒多遠距離,按理說也早該下來了,卻一直等到現在都還沒出來,那幾個家長不由有些心急,好在在她們耐不住前保姆已經帶著一群孩子過來了。


    一群孩子幾乎都在哭著,一見到自家大人趕緊撲倒各自媽媽懷裏。而這些人中尤以喻英彥哭的最大聲,之前還好,見到自己媽媽時幾乎是扯著嗓子嚎,一邊嚎一邊喊疼,「媽媽,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哇……」


    第27章


    柳蝶見兒子哭的悽慘,頓時心偏的沒邊,一麵哄他一麵忍不住在心裏抱怨,若不是還有點腦子,怕是就要當場問責。


    喻甘心裏鄙夷喻英彥,既然對方哭喊,自己也不能落後不是。不過他做不出來喻英彥那種嚎啕大哭的姿態,隻是將頭更往吳濃懷裏埋了一點,手抓的更禁了點,然後身體不自禁地抖了兩下,以微弱卻足夠圍在他身邊的四人聽清楚,「媽媽,我疼!」


    話音顫動,聽在吳濃和喻衡晞耳裏就是受了欺負被嚇到了。自從上次病好以來,自家寶貝兒子一直都一副很有活力的模樣,哪裏會有現在這樣的姿態。


    吳濃和喻衡晞忙著哄喻甘,喻母率先發難,她麵色沉著,目光直直地看著柳蝶和喻英彥的方向,「行了,大過年的哭個什麽勁?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多沒禮數,把孩子欺負成什麽樣了?」


    喻母明著諷刺,柳蝶不敢反駁,心裏明白些厲害關係,生怕兒子再哭下去引得喻母更加不滿,連忙哄他。而且她見兒子哭得悽慘,還想問問他發生了什麽,即使在親眼見過喻甘臉上的傷,但她心裏還是不覺得是自家兒子的錯,肯定是喻甘那個野孩子做了什麽。


    當然,柳蝶也不是完全沒腦子,她心裏的底氣也有一部分是源自於之前喻母對喻甘的不喜。吳濃再疼他又怎麽樣,畢竟隻是想個領養的,身體裏流的又不是喻家的血。


    柳蝶一麵想著一麵哄好兒子,同時引誘地問,「彥彥,你告訴媽媽,哪裏疼,媽媽看一眼。」


    「這裏,還有這裏。」喻英彥指了兩處被喻甘打到的地方,接著又嚎了一聲,「好疼啊!」


    「媽媽看看。」柳蝶一邊撩他的衣服一邊問,「好好地怎麽會突然疼呢?是摔跤磕到了嗎?」


    「被弟弟打的。」喻英彥畢竟隻是小孩子,先前打人被抓到,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知道哭能逃避責難,他就狠勁哭,這會覺得柳蝶在能給他做主就趕緊告狀。


    柳蝶剛想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然而在他身上找了一圈也不見哪裏有受傷,身上白白淨淨的,與喻甘臉上的淤青形成鮮明的對比。


    「弟弟打的?」喻衡晞突然問,「哪個弟弟。」


    或許是喻衡晞的麵色太過駭人,喻英彥感到了一點危險,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低著頭,聲音比先前弱了一點,「喻甘弟弟。」


    喻衡晞不置可否,又輕聲問喻甘,「寶寶,告訴爸爸,你打哥哥了嗎?」


    喻甘怯怯地快速瞄了喻英彥一眼,像是不知該怎麽答,「我……」


    喻衡晞也不逼他,又轉頭去問喻妍。


    喻妍麵上也有點怕怕的,說話之前也同喻甘一樣偷偷瞄了喻英彥一眼,而後又看看喻甘臉上的傷,像是下了什麽決心。


    「彥哥哥說哥哥是野孩子,」說著喻妍又瞟了喻英彥一眼,正好看到他沖自己瞪眼睛,不由瑟縮了一下身子,但仍勇敢的說下去,「哥哥才不是野孩子。」


    說完喻妍求證地看著喻衡晞,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喻衡晞在聽到這話後眸色低沉的可怕,嘴上仍是溫和,「嗯,哥哥不是。」


    喻衡晞的回答讓喻妍膽子又大了一點,「彥哥哥要打我和哥哥,我找媽媽,彥哥哥說不許告狀,然後他就打哥哥。」


    中間省略了一些過程,不過喻妍也不過才三歲,能把事情敘述成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喻衡晞又問了其他小孩,說辭幾乎都差不多。喻衡晞問的時候,柳蝶也在聽著,期間幾次想要反駁都在喻衡晞迫人的目光下住口。


    事情擺在眼前,這一下全成了喻英彥的錯,柳蝶有些訕訕,還想狡辯,「那無緣無故的,我家彥彥也不能騙人啊!他不打我家彥彥,彥彥能打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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