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明來到主桌前,朝著白歸年和羅老太君拱手見禮,開口笑道:“晚輩見過羅老太君,赴宴之前,家父特意囑咐我向您問好,祝您老人家身康體健,壽比南山。”


    說著,他朝著身後的仆人揮了揮手。


    那仆人上前一步,拿出了一個極為奢華的木盒子,將其中的東西展示了出來。


    眾人紛紛看去,都想知道堂堂的少府主,會送出什麽好東西。


    “這一株千年參王,受日精月華澆灌,靈氣濃鬱,幾近成精,乃是家父增藏,可延年益壽,強筋健體,如今敬獻給老太君。”慕雲明淡淡笑道。


    話音剛落,整個宴會廳眾人不由竊竊私語。


    千年的參王,價值猶在王長榮的那顆上品陽元丹之上,不可估量。


    “不愧是府主之子啊,一出手就嚇死人!”


    “誰叫府主乃是青林府的第一高手呢,堂堂先天境的存在,一株千年參王算什麽,怕是萬年參精都有。”


    眾人又驚又羨的看著這一幕,感慨不已。


    “老身多謝府主大禮,讓府主破費了。”


    羅老太君微笑的點了點頭,命一個丫環將那千年參王拿下去。


    “少府主大駕光臨,是我白府蓬蓽生輝。”


    一旁的白歸年站起身,朝著慕雲明拱手致謝,笑嗬嗬的道:“少府主請上座。”


    說著,他命人將慕雲明引向主桌右側的貴賓位。


    慕雲明眉頭微微一蹙。


    主桌上除了白家的一眾高層之外,還有兩個空著的貴賓席位,分別位列左右。


    自古講究以左為尊,而他此刻卻被引到了右側的貴賓位上,也就是說,此次來的客人中,還有一人比自己更為尊貴?


    慕雲明有些難以置信。


    且不說他方才送上了千年參王這等價值連城的賀禮,在這青林府這一畝三分地上,年輕一輩還有誰能壓自己一頭?


    宴客廳中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一幕。


    錢鵬眼中精光一動,若有所思。


    在他旁邊,錢虎早就大口的吃喝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


    “有意思了。”王長榮淡淡的笑了笑,看慕雲明這家夥吃癟,實在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慕雲明並未發作。


    他沉吟片刻,便神色平靜的在右側的貴賓位上坐了下來,而後看向旁邊的白月瑤,微笑道:“月瑤妹妹,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白月瑤朝他點點頭,淡淡的道:“見過少府主。”


    說完,便再度恢複了沉默。


    慕雲明含笑的點點頭,沒有半點惱怒,神色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不愧是四秀之首,府主之子,單單這份氣度,便少有人及。”


    “聽聞少府主一直在追求白小姐,看來今晚,少府主便能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了。”


    賓客們紛紛感慨。


    說話間,不少人盯著那左側最為尊貴的貴賓席,都在好奇究竟是何人有資格坐那個位置。


    便在此時,蘇寧雙手合十,一步步走到主桌前,朝著首座上的羅老太君行禮道:“阿彌陀佛,小僧拜見老太君,拜見白家主。”


    “大師多禮了,快快請坐,快快請坐。”羅老太君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白歸年眉頭微皺,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蘇寧謝過之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左側的貴賓席上坐下。


    宴會廳內,一道道驚愕的目光看過來。


    慕雲明神色一沉,盯著蘇寧。


    錢鵬和王長榮二人心中俱是一驚,彼此對視一眼,便再度移開了目光。


    “這和尚到底是什麽來曆,竟能壓慕雲明一頭?”錢鵬心中暗自思忖。


    王長榮目光微動,舔了舔嘴唇,忽然輕笑一聲。


    “大哥,你笑什麽?”坐在他旁邊的二弟王長海好奇的問道。


    王長榮收起笑容,看著主桌,意味深長的道:“今天的晚宴,怕是要熱鬧了。”


    聽到這話,王長海和王長東二人麵麵相覷,不解其意。


    主桌上。


    慕雲明打量著蘇寧,他可以肯定,自己所認識的那些佛門天才之中,並沒有這一號人。


    但能夠得到白府老太君如此看重,將其安排在最尊貴的貴賓位上,這小和尚必然不簡單。


    收起輕視之心,慕雲明開口問道:“敢問師父法號?”


    “小僧易安。”蘇寧淡淡的道。


    易安?


    一時間,宴客廳內眾人紛紛皺眉起來。


    這個法號,在場沒有一個人聽說過。


    “原來是易安師父。”慕雲明點點頭,笑問道:“敢問師父,在何方寺院禪修?尊師何人?”


    “小僧修業於金剛寺,師從方丈,法號上懷下空。”蘇寧如實答道。


    金剛寺,方丈懷空?


    一時間,宴客廳內眾人麵麵相覷,又是兩個沒有聽說過的名字。


    摸不清楚蘇寧的底細,慕雲明隻得按下心頭的衝動,與蘇寧寒暄起來。


    蘇寧從容的回應著,不卑不亢,聊了半天,慕雲明竟是沒有套出半點有用的東西,不由心中氣悶不已。


    便在這時,賓客中傳出了一個聲音。


    “少府主送上了一株千年參王為賀禮,易安師父既端坐左席,不知為老太君準備了何等賀禮?”


    這一番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認同。


    慕雲明卻是眉頭一皺,這是要把他置於這易安和尚的對麵,試圖挑起爭鬥啊,說話之人,其心可誅。


    他循聲望去,隨即心中冷笑起來。


    發話之人,正是王家的繼承人,王長榮。


    “原來是長榮兄。”


    慕雲明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易安師父乃是出家之人,身無俗物,長榮兄方才的話,卻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這番話,看似是在給蘇寧辯解,實際上,卻是給他自己摘了出去。


    王長榮心知肚明,笑了笑道:“易安師父既然未帶賀禮,隻怕做不得這左席,該當把這左席讓給少府主才是,諸位以為呢?”


    “說的對,少府主可是出了一株千年參王,這都無法坐上左席,實在不公。”


    “羅老太君的安排的確有失公允,一個來曆不明的和尚,兩手空空便位列第一貴賓,隻怕不能服眾。”


    一眾賓客們紛紛議論了起來。


    慕雲明心中火起,這王長榮,是打定了主意要挑起自己與這和尚的爭鬥,而他自己坐山觀虎鬥,在旁邊看戲。


    簡直可惡至極。


    他深吸一口氣,正待說話,便在這時,蘇寧開口了。


    “阿彌陀佛,小僧的賀禮已經帶來了。”


    正在議論的眾人為之一寂,紛紛看向他。


    “哦?敢問易安師父,不知是何寶物,可否拿出來給我等開開眼界?”王長榮沉聲道。


    眾人紛紛盯著他。


    主桌上,羅老太君,白月瑤二人一臉期待。


    白歸年和白歸遠等一眾高層卻是不怎麽感興趣,隻是對視一眼,便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蘇寧看了王長榮一眼,淡淡的道:“小僧的禮物,非金非銀非玉,更非天材地寶。”


    非金非銀非玉,又不是天材地寶?


    一時間,宴客廳中所有人都一頭霧水,疑惑的看向蘇寧。


    王長榮卻忽然大笑道:“易安師父所送的,該不會是佛經吧?”


    眾人恍然大悟。


    非金非銀非玉,也不是天材地寶,那不是佛經是什麽?


    不少人哄笑起來。


    別人送上價值連城的千年參王,你卻送佛經,這算什麽?這世道,一本佛經哪有寶物來的實惠?


    “若是佛經,隻怕不足以端坐左席。”


    “和尚,你還是識趣些,將席位讓給少府主,省的下不來台。”


    賓客們哄笑著開口。


    羅老太君見狀,麵色有些不悅。


    蘇寧的左席是她一手安排的,在她看來,蘇寧完全有資格成為晚宴的第一貴賓,這些人卻在這裏說三道四,實在不有些不把她放在眼裏。


    老太君手中拐杖一頓,正待開口,蘇寧卻已經說話了。


    “施主錯了,小僧送的禮物也不是佛經,而是一樁造化。”


    說著,蘇寧看向了一旁的白家公子白繼業,淡淡的道:“小僧有把握,將白公子的不孕之症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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