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媒體的名單回頭給我一個,有廣告投放的,立刻取消合作。以後,也不入廣告計劃。”


    她隻是個小女人,沒男人那麽寬闊的胸襟,最愛睚眥必報。


    葉悠悠穿著一身合體的西服套裝,在主持人開口之後,走了出去。後頭有人推著一個推車,上頭還搭了一塊紅布。


    “各位記者朋友們,齊縣的朋友們,今天邀請大家過來,是有一件事宣布。當初十年動盪,很多文物被毀。我看在眼裏,痛在心裏,隻恨自己有心無力。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尊觀音像。我一直小心保存,直到今天,我覺得是應該還給齊縣的人民,讓她能夠重見天日。”


    齊縣有不少單位的辦事處設在京城,當初接到邀請,都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有超過半數的人過來,想看看是不是他們齊縣丟失的那一尊觀音像。畢竟這尊觀音像,對齊縣的人民來說,太過重要,早已和當地人民的歷史,還有情感,融合成一處,無法剝離。


    近日,有齊縣的歸國華僑回鄉,得知觀音像失蹤,當場痛哭。如果是真的,這絕對是齊縣人民的大喜事。


    記者開始小聲議論,麵帶興奮之色,慶幸自己接到邀請趕了過來。那些被雙華集團拉走的同行,肯定會後悔。報導企業的經營生產情況,當然不如報導這件事能夠引人關注。


    “觀音像就在這裏嗎?可不可以讓大家看看?”齊縣的人忍不住了,開口發問。


    葉悠悠點點頭,親手揭開觀音像上的紅布。


    一尊一臂高的壽山石觀音像,顯露在人前,記者有點詫異,尺寸隻有這麽大嗎?


    殊不知這尊觀音像是由一塊大石的石心所雕而成,石心天生外觀形似觀音像,就隻有這般大小。


    “是,就是她。”年紀大一點的齊縣人,在看到觀音像的時候,已經捂嘴哭成一片。他們小從拜到大的觀音像,怎麽可能不認得。


    記者對準觀音像一頓猛拍,又提了許多的問題,最感興趣的就是當初是怎麽收藏到這尊觀音像的。


    “能夠成功的讓她保留下來,當然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隻是當中涉及到了許多人,許多事,並不方便透露。”


    “那葉總能不能談一談,為什麽會想到現在捐出來呢?”記者再次發問。


    “當初收藏的時候,就是為了今天,我從來也不是為了自己私藏,才將她保留下來的。”葉悠悠從容的點頭,又回答了幾個問題後,離開會場。


    主持人則是告訴大家,請齊縣相關部門的人到京城來核對觀音像的身份並且取回,如果經費有問題,葉總可以提供他們的來回車費以及食宿。


    第一個趕到京城的,是齊縣的那個歸國華僑,此人是當地大族,綿延幾百年的人家。據他家的祖譜記載,他家的祖先正是獻石心給清官大人的老者。這觀音像與他們家的淵源最深,歷代的觀音廟也幾乎都由他們家捐贈。


    老人已經七十多歲了,此番回國就是希望落葉歸根,可是觀音像不在,始終覺得像是缺了什麽,心中無法安寧。


    剛準備發動人尋找,就等來了京城有人捐贈觀音像的消息。


    他哪裏忍得住,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親眼見到觀音像,越發肯定,這就是他從小看到的那一尊。


    齊縣的佛教協會也派了人來,包括當地的一些見過觀音像的老人。


    “就是這一尊,我記得裙擺處有一處桃花花瓣一樣的紅色印記,是石頭天生的紋理,絕對仿冒不了。”


    “沒有錯,絕對就是這一尊,我隻要看眼神就知道。”


    “左手的小手指上,有一顆黑點,也是石頭原本的紋理,你們看,就在這裏。”


    熟悉觀音像的人太多太多了,大家收集來的信息和觀音像一對照,完全一模一樣。更何況,葉悠悠是無償捐贈,原本也沒有欺騙他們的必要。


    盛大的捐贈儀式之後,觀音像交給齊縣的人帶回去,而這位老華僑依舊捐贈了觀音廟。


    老華僑沒有回齊縣,而是留了下來,並且讓人請葉悠悠,他想單獨和葉悠悠聊聊。


    “耽誤葉總的事了,隻是我老頭子有一事不明,所以想找你打聽一二。若是為難,也可以當我從來沒有說過。”


    “秦老客氣了,您願意跟我聊天,這是晚輩的榮幸。您一生的經歷,都可以寫一本教課書了,隨便傳授一句半句,都夠晚輩受用不盡。還有,您叫我悠悠或是小葉都可以,可千萬不要叫葉總,晚輩實在擔當不起。”


    秦老哈哈一笑,“都說七十從心所欲,我也就直話直說,不跟你兜圈子了。”


    齊縣的觀音像當初是被人趁亂盜走的,開始是革委會的人叫囂著要砸爛觀音像,當地有幾戶人家便合夥將觀音像偷放到自己家裏保護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走露了消息,觀音像在轉移的時候,被人盜走。


    秦老一直想知道,這個盜走觀音像的人是誰。


    葉悠悠無奈的搖頭,“我拿到這尊觀音像時,已經數次轉手。更何況,不管是誰盜走的,老天爺已經在冥冥之中安排了最好的結果,又何必非要追究當年的事呢。”


    而且過去數十年,恐怕再難追查。


    秦老嘆了口氣,“是我執著了,倒叫你一個小丫頭來開解。”


    “晚輩不敢說開解,隻能說當年,您不在國內,不知道國內的局勢,很多人也許真的隻是無奈。”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倒有大氣魄,不過,不來參加你的發布會就不給廣告的手段,倒和你說的不太一樣。”


    秦老明顯調查過她,葉悠悠卻不慌不忙,“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


    “好一個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秦老拍手,這回答對極了他的胃口。他一生信佛,心懷慈悲。可是他這一生,經商行事卻都是行事狠辣,從不亂施恩惠。但私下做慈善的金額,大到讓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說吧,有什麽要求。”秦老篤定,小丫頭有事相求,觀音像既然是數十年前就已經收藏的,為什麽早不拿晚不拿,要這個時候拿出來呢。


    他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回來了。


    葉悠悠靦腆的一笑,“的確有一點小事要請秦老幫忙,但您放心,事情對您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哦,說來聽聽。”


    香江的辦公室裏,嚴樹氣的直捶桌子,“簡直欺人太甚,這個時候要挾我們。”


    “不過,黑翼到底是個什麽組織,真有他說的那麽大能耐嗎?要是這樣,不如我們考慮考慮合作?”嚴樹到底是心疼項目,已經想要妥協。


    辛墨濃看著嚴樹,眼神冰涼,涼得嚴樹後背冒出一串雞皮疙瘩。


    “哥,你是我的親哥,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我絕無二話。隻是,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嚴樹,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會放過你嗎?”


    嚴村見提到他以前的事,少有的有了一絲扭怩,“因為辛哥你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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