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代這是……我明天真的要和他一起狩獵嗎?我怎麽麵對他呢?自然一點和從前一樣?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受了輕視?主動親近些?是不是不夠矜持?萬一他隻是擔心,沒別的意思呢……躲著就更不行了……哎呀……


    他有力的手臂把我摟在懷裏,我還記得他身上的味道……


    算了,睡吧,別想了。


    睡不著……


    作者有話要說:  風箏感情線要有實質性的進展啦


    ☆、第八章惹禍上身


    “挺早啊。”我已經比昨日晚了些,結果牽著馬走到圍場邊上發現林風代居然真的等到這會兒。他見我來,把馬交給身邊的小廝,自個兒朝我走來。


    我朝他笑笑,感覺有點不自然。


    “上馬吧,要不沒獵物好打了。”


    他倒是坦蕩啊!虧我昨兒糾結了小半夜,早知道沒這麽麻煩,我就該倒頭大睡!……所以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他已經跨上馬,低頭看著我,“上馬啊!怎麽了?”


    沒怎麽沒怎麽。我回過神,匆忙跟上他。


    我看著他在前麵策馬飛馳,一襲長袍鬥篷英姿颯慡,氣度不凡,當真是有少年將軍的風範,可以想見,他在戰場上,定是威風凜凜勝過此刻百倍。估計是因為我的原因,他今日就沒做打獵的打算,所以連盔甲也沒穿,隻別了佩劍而已。隻是,那佩劍的劍柄,好像和我的匕首,很相似呢……


    “籲--”我猛一拉韁繩,駿馬長嘶著停了下來。


    “怎麽了?”林風代急急調轉馬頭看向我,“怎麽了嗎?”


    我盯著他的佩劍,從袖口裏掏出那把匕首,是你送給我的嗎?


    “你還留著它?”


    我愣愣地沒作回應,原來這匕首真的是他給我的,這算是什麽紀念嗎?還是更有深意?我這樣算不算是在回應他昨晚的……越想越亂,我這是在做什麽?


    “曦箏,你居然還留著這把匕首。我以為你肯定早就丟掉它了。你……”然後他就一個人在那裏莫名其妙地傻笑起來,策馬朝我而來,坐在馬上就這樣抱住了我。


    我的手上還握著那把匕首的外鞘,一時又陷入僵局。哎,我還是不知道怎麽麵對。隻得暫且推開他,帶著一絲責備,把匕首押在他胸口處。他似乎感覺到我對他不再是迴避了,騰出一隻手握住我抵在他胸前的手,微笑著叫我的名字,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曦箏……”。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剛開始對他是好奇、是探尋,畢竟他是所有人口中與“我”關係甚好的一個;然後,似乎在不經意間,我們走近了彼此的生活,我和他的相處成了一種習慣,我甚至可以自然地接受他對我的好;現在呢,我對他早已擺脫了身體裏潛在的親近吧,我麵對他的時候,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自己,而不是楚曦箏殘餘的依賴與信任了。


    我笑看著他,眼裏有了一絲別樣的情感。


    殺氣。


    我和林風代幾乎同時握緊了手邊的兵器,一個對視,彼此眼裏是警惕和關心,無比默契。我勾了勾唇角,不愧是大將軍,看樣子今兒我又可以偷個懶了。


    不過,我很快就察覺到,這一次的刺客來者不善的程度遠遠超過擅闖定西候府的那些小嘍囉。久未現身,隱匿於層林之中,漸漸逼近的殺氣難掩,但我們都無法分辨方向,此等輕功實在不可小覷。涼王不知道上一次的行刺,估計還想著怎麽討好候府,應該不會是他。又是太子的人?他難道已經猜到父親的立場了?那為何還要在眾人麵前做戲和我套近乎?


    “別分神。近了。”林風代一手握緊韁繩,一手搭在佩劍上,眼神銳利地打量了麵前的山林,“千萬別下馬,地上可能有陷阱。”


    我點頭。我相信你。


    一支箭從密林中穿出,直直地朝著我的馬而來,我一拉韁繩,馬的前蹄淩空而起,我身體前傾雙腿緊緊地夾住馬腹才沒被掀翻到地。我撫了撫馬頭,盡量平復它的情緒。好在這匹馬訓練有素,倒也沒太發瘋,要不然此刻隻怕它早已不知朝哪裏逃去了。


    殺手又沒了蹤跡,要不是那支紮在樹幹上的箭,隻怕我都要懷疑剛才是不是幻覺。不得不說,這群殺手真是沉得住氣。到現在還不露麵,而且,很有可能,那支箭隻是障眼法,主力可能根本就不在剛剛那個方向,而是,那支箭紮著的地方。


    林風代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剛剛那一箭並不致命,倒像是故意暴露一樣,實在可疑。他沒有輕易移動,隻是瞥了一眼那支箭尾塗了一根紅線的箭,“刺客可能分散成包圍圈了。”


    不由得心驚,包圍圈意味著取人性命不留活口,大多是死士手法。到底是誰,要對我,還是林風代,下此狠手?


    “別怕。”他拔劍出鞘。現在的局麵我們隻能防守,而且連防守也略顯艱難,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對他們一無所知,甚至連動機也捉摸不透。但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聲音,我格外安心。


    我把隨身帶著的小香囊輕輕地丟在地上,拉著馬踩起塵土稍稍掩蓋,林風代朝我點了點頭。


    三名蒙麵黑衣人從不同方向竄出,果然,包圍圈的戰術,緊隨其後的五六人手拿弓箭站在外圍。


    尾部塗了紅線的箭……我一邊忙著和近身的幾人廝殺,一邊還要防備不斷朝我而來的利箭。紅線……這大約就是豢養死士的人所設的特殊記號了。


    我唯一確定的是,他們的目標是我。


    到底是誰派了死士殺我?


    “小心!”林風代一個翻身下馬,揮舞長劍挑飛了直衝我心髒的致命一箭,“箭上有毒!這些人交給我,你顧好自己!別下馬!”


    林風代一腳踹在一名死士胸口,這一腳他應是用了十足內力,那死士飛出去十步遠,撞在一棵樹上,揚起一陣塵土。頃刻,兩棵樹之間掉下一張大網覆在死士身上,大約是浸了□□一類的東西,那刺客原本還有意識,當下就昏倒在地。


    我的馬受了驚,開始不停進退,馬蹄一刻不停,騎在馬上已非良策。便一個轉身,跳到林風代身邊與他並肩。


    他也未表露出太驚慌,隻把我盡力護在身後,“小心腳下。”


    他吹響口哨,他的那匹馬得了主人的令朝著我們來時的路飛奔而去,好在死士被我們牽製顧不得一匹受驚的馬,這才讓我鬆了口氣。


    “曦箏!”林風代一聲驚呼,一時亂了陣腳。


    我左手手臂一陣劇痛,鮮血頃刻間浸濕了我的衣服,順著手指流下來。眼前一黑,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樹木人群都成了刺眼的紅色,交疊在我的視線裏。


    “曦箏!”林風代的聲音越發急促,我聽得見,卻無力回應。


    周遭一切刀劍聲都漸漸離我遠去了,仿佛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黑衣人好像撤退了,他們的目標果然是我……也對,林風代是朝廷命官,他們自然不敢隨便招惹……什麽人要對我下此狠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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