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武藝見長啊!我還以為你這武學定是要荒廢了呢!”


    我鬆了一口氣,這麽說,曦箏也是會武功的,還好還好。


    果然如他所料,財務大臣和大哥帶著一隊侍衛來了,大哥沒想到會看見我,一愣,走上來問,“受傷了嗎?你怎麽在這?”


    我微笑著搖搖頭。


    侍衛們開始清理現場,仵作也來了。手裏捧著那根金簪走向大哥,“此物……”


    是我的。我下意識地看向披風男。他明白我的意思,拿過簪子,“這不是刺客之物。”輕描淡寫,沒多做解釋。我放了心。


    “你受傷了?”他把簪子隨手放進袖中,捧著我的右手。從虎口到手腕的一道劍傷正流著血,這會兒歇下來才覺得痛。我一收手,疼得發出“嘶”的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又碰到你的傷口了?”披風男一驚,連忙放開我。手懸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走過來,拍拍披風男的肩膀,“沒事,應該隻是皮外傷。曦箏,隨我去上藥。”示意我跟他走,轉身吩咐,“去三小姐那傳話讓貼身丫頭到我這來。”


    我跟在大哥後麵,披風男也隨著我們一道離開。


    玉慧也是習武之人,大哥的手下拿了上好的金創藥,玉慧便熟練地處理起傷口。大哥在我上藥的時候囑咐道此事不可外傳,其餘的也沒解釋。這時的大哥極其謹慎嚴肅,我估計是和朝堂之事有關,估計那財務大臣離開長安是避難來的,定是牽扯進了是非之中,要麽就是握了誰的把柄結了仇。我本也就不想管這檔子事,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玉眉和玉慧也是聰明人跟著向大少爺保證。


    披風男,噢不,是林將軍,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瘮得慌。


    “嚇著了吧?”


    我搖搖頭。


    “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我盯著他。我又不會說話,你問我也是白問。


    他意識到這一點,尷尬地笑笑,低下頭去,“對不起。”對不起什麽?是為這個傷口,還是說忘記了我不會說話的事實?


    哥哥早就出去看看現場的情況了,玉眉守在外麵,玉慧塗完了藥膏見狀也出去了。我不喜歡這樣的氣氛,站起來還算和善地微笑著朝他搖搖頭。


    “我送你回去。”他隨著我出門,“花園那邊還圍著守衛,你一個人不安全。”哪裏有什麽不安全的,還有玉慧她們呢,再說,這是我家,我好歹也是三小姐,還怕有人欺負我不成?“好久沒見,你變了很多。”


    我沒拒絕,點點頭,任由他為我開了門,陪我走出去。


    玉眉和玉慧走在前麵,一人手裏提了個燈籠,我和林風代並排走在後麵,隔著大半個花園,剛才的地方燈火通明的,烏泱泱圍了一群士兵,各個出口都有人把守,內院女眷不準隨意接近。見林風代在我旁邊,那侍衛便沒讓我停下。


    “你比以前開朗了許多。”他終於開口打破了我們倆之間的沉寂。我不會說話也隻能由他來講了。


    “今兒早上我以為你會來的,楚兄說你身體不適,現在看來,是大好了吧。”


    我點點頭。


    月光下看他的臉倒是風姿俊逸,但也帶著些稚氣,估計比我大不了幾歲,少年將軍啊!我突然想起韓府的大哥了。


    “你瘦了。”


    我低頭含笑,感覺到他的眼神越發炙熱。我的院子就在前麵了,我停下腳步,朝著他匆匆行禮就要離去。


    “曦箏!”他在背後叫我,幾步跨到我麵前,解下身上的披風搭在我單薄的肩上,細心地為我係好披風前麵的綢帶,“當心著涼。”


    玉眉和玉慧在旁邊低著頭不言語。


    我感覺自己的臉此時應該紅得不像話,林風代為我披披風的手也在微微顫抖,我笑著行禮,算是得體地轉過身。


    “明天我們打算去練武場,你一起來吧!”我本想搖頭,“我明早派人叫你,好嗎?”


    我隻得轉過身,點點頭。月光下的他正笑著,很真很真。


    我坐在腳踏上,解下披風抱在懷裏發呆。玉眉給我端來了薑湯我險些灑在披風上,連忙用手擋了。


    “小姐這麽緊張一件披風啊!”玉眉捏著嗓子說道。


    我白了她一眼。


    很奇怪的感覺,剛才他拔劍而來我卻根本沒有懷疑他的立場,直覺就讓我把信任給了他,像是有許久未見的熟悉與親密。是這具身體對他的記憶嗎?這種感覺對我而言是真實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為什麽後麵感情線遲遲沒有進展的原因了,兩個人其實是心繫彼此的,但是子歌不清楚這種感情到底是她自己的,還是她繼承了曦箏身體裏對於風哥哥的感覺。其實沒什麽差別啦……差不多的……


    ☆、第四章 一箭傾心(1)


    很奇怪的感覺,剛才他拔劍而來我卻根本沒有懷疑他的立場,直覺就讓我把信任給了他,像是有許久未見的熟悉與親密。是這具身體對他的記憶嗎?這種感覺對我而言是真實的嗎?


    我一時無法看得分明,隻得把披風搭在一旁準備就寢。


    放手吧……


    那天在福濟寺的花園裏隔空傳來的聲音。


    放手吧……


    我又做噩夢了,那個聲音總是縈繞在心上揮之不去。這話是對誰而言?放手,它要我放手什麽呢?


    我夜間淺眠了一陣便再也睡不著,天蒙蒙亮就清醒了,不敢叫人,怕她們以為我是盼著見林風代,免得回頭又招來嘲弄。一個人仰望著頭頂的紗帳捱到丫頭在外麵叫我洗漱,這個時候才覺出一絲困意,卻也隻得掙紮著起來了。


    “小姐,一大早大少爺已經遣了小廝來,說是辰時在練武場見。您去不去?”


    人家都來請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這會子擺什麽架子呢?我點點頭。


    玉慧倒是心事重重,“昨日林將軍對小姐倒是關懷備至,隻是,小姐對他,可有……”


    我把手上的毛巾往盆裏一丟,抬頭就是一個白眼,噎住了她未完的話。


    對啊,這是曦箏對林風代青梅竹馬的感情在作祟,我沒必要放在心上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了這裏,沒準,我又會突然回去了,還是不要留情的好。


    玉眉見我愣在原地,像是走神,便開口緩和,“小姐?您今兒穿那件碧色的衣裳可好?”


    “會不會太素了?”玉慧質疑。


    “那橙色的。亮麗。”


    又不是選美,穿什麽重要嗎?我洗完臉,自己去挑了件鵝黃色繡著雛ju的裙裝。一回身看見衣架子上還掛著林風代的披風,今兒還是不要給他了,倒像是顯得我和他有私交似的,讓人看見像什麽話。明日差人給他送回去就是了。他一個大將軍也不差這一件,總不至於追著我要吧。


    等我到練武場,大哥林風代財務大臣三人已經站著說笑了,估計是到了有一會兒了,但還沒見二小姐的影子。大哥和財務大臣正低聲交談著什麽,林風代便走到一邊,挑了一把弓對著靶子比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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