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太郎死不瞑目。


    換做任何一個八品猛將路徑者,被人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方式一招秒殺,大概率都會死不瞑目,明明這是他們的專利才對。


    可惜他實在運氣不好,碰上了一個身負整整一百六十道雄厚氣運,同時還生生堆了一百道氣運入體的怪物帝王!


    一百道氣運入體,加上帝王金鱗的翻倍增幅,那就是整整兩百道氣運入體!


    這都已經隱隱跨過了偽霸體的範疇,朝著真霸體的門檻快速逼近了。


    收下官位編輯器的一半氣運提成,三十五道氣運,寧誠如今氣運已經攀升到了一百九十五道,單論氣運總量,別說八品,就連七品都已經打不住!


    七品路徑者的標準氣運是九十道,而就算是七品頂,其門檻也才不過一百九十道而已。


    換而言之,寧誠接下來如果再完成一次帝王問心局,便能一舉跨入七品路徑者行列!


    當然,這也就是想想。


    問心與路徑,就是一個發掘欲望與實現欲望的過程,沒有一蹴而就的說法。


    這需要積累,需要沉澱,同時也需要合適的契機。


    踏入路徑之後,一輩子都沒遇上心血來潮的時候,一輩子都隻能停留在九品,直至終老,這樣的萬年青銅路徑者大有人在。


    真要有人開發出一蹴而就的捷徑,那不用說,那絕對不是通向高階路徑者的捷徑,而是通向妄鬼的捷徑。


    對眼下的寧誠而言,最踏實的提升方式,就是完成先驅路徑的這場問心局。


    此外,就是開發氣運招式。


    講道理,寧誠如今開發的招式不少,他整出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變態招式就連許先這樣的武道行家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包括剛才秒殺藤田太郎的超大外割在內,這些都不是氣運招式。


    充其量隻能算作是物理平a,往高端一點講,都是純粹的體術。


    如果沒有大批氣運入體的變態肉身打底,他這些招式別說打人,把自己玩死還差不多,說白了也就是一力降十會,原本兒戲一般的招式硬生生被他整成了怪物級別的殺招。


    至於真正的氣運招式,除了一開始賭命賭氣運的天地霸煌拳,一概沒有。


    “哪怕來點附帶效果呢。”


    寧誠很是無奈,說起來他對氣運一類的事情上手都挺快,從來沒遇過什麽瓶頸,怎麽開發點招式就這麽費勁呢?


    這話要是讓李容聽到,估計能把他罵死。


    人家路徑者開發出個人特色的獨特招式,哪個不是耗費幾年幾十年的,你他喵的玩氣運才幾天呐?


    好在還有個偽裝者。


    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藤田太郎,寧誠還算找了點安慰,自己暫時開發不出新招式,先借人家的玩玩也還湊合,無非就是氣運消耗翻倍罷了,問題不大。


    不過寧誠並沒有直接偽裝成藤田太郎,而是趁機回了一趟新陽縣。


    有些事情,他需要跟李容對對表。


    李容早已在家等候,同時還有李清焰、許先、秦野、蕭無敵,核心班底全員到齊。


    寧誠將自己此行的收獲匯報了一遍。


    總結下來有三條,其一是秘密使團,其二是調查團,其三便是林家。


    林家販賣人口這件事,寧誠早在這之前就有所推測,畢竟當初杜三娘姐姐的失蹤就很蹊蹺,隻是他沒想到去向竟是大瀛。


    “李叔,那幫倭佬為何要大費周折弄走咱們大周的在籍平民?”


    這是寧誠最想不通的疑惑。


    正常如果是為了人口,亦或者是為了勞動力,購買奴隸的成本遠比購買大周平民要低得多,後者並無法帶來更多的實質收益,卻會帶來更大的交易風險。


    如果少掉的隻是黑戶奴隸,亦或者是流民,官方大概率根本都不會過問,頂多走個形式。


    可要是少掉大批登記在冊的平民,那直接關係著地方官員的功績,一旦流失嚴重,那可是要被問責甚至下獄的!


    李容想了想道:“平民和奴隸,最大的區別不在其他,而在於氣運。


    每個登記在冊的大周平民,都攜帶著大周氣運。


    可是奴隸沒有,他們是天然被無視的群體,頭上攜帶的氣運微乎其微。


    大瀛狼子野心,這應該不是幾個人販子的私下行動,而是有組織的官方行動。


    他們在盜取大周國運!”


    寧誠愕然:“國運還能被別國盜取?”


    李容解釋道:“正常來說,一國除非發生巨大變動,否則氣運總量是恒定不變的。


    就如我們大周,立國以來總氣運就那麽多,一直都沒有變過。


    但是氣運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正麵氣運,代表著秩序,另一部分是負麵氣運,代表著破壞。


    兩者之間會相互轉化,若是治世,那便正麵氣運多些,若是亂世,那便負麵氣運多些。


    而正麵氣運又分布在兩個池子裏,其一是朝廷,其二是民間,前者所占比重越高,就意味著朝廷對國家的控製力越強,反之,則控製力越弱。”


    寧誠恍然,他還是第一次如此係統的聽到對於國運的概括。


    乍聽起來簡單,可這顯然也不是老頭自己一個人的研究成果,至少是稷下社共同努力,同時還要站在許多前人的肩膀上才能總結得出來。


    “那幫倭佬如此大費周章,目的肯定不單單是為了一群平民,我如果沒猜錯,他們多半掌握了某種秘術,能夠以這群平民做橋梁媒介,盜取我大周國運!”


    李容說到此處已是聲色俱厲。


    稷下社以天下大同為己任,而如今大瀛是大周的頭號大敵,自然也是稷下社的頭號大敵!


    國運才是一切之根本!


    寧誠雖並不認同,但順著這種邏輯模式卻能想通一些事情了:“照這麽說,另外一個更大的隱患,多半也是衝著咱們國運來的了,而且布局恐怕更加深遠,更加宏大!”


    他說的,自然是調查團。


    之前聽到前線戰事的消息,還覺著十分遙遠,而今驟然之間,突然感受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大周,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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