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患者深重病毒,昏迷不醒,患者的男朋友,卻和多年的閨蜜不清不楚。


    「貴圈真亂。」邰笛由衷地感慨道。


    很快,抱著行李箱死活不撒手的女人,終於被現實打敗,屈服了下來。


    他們三人都進了車的後座。


    至於那昏迷著被戴綠帽子的疑似感染者,被這群人很隨意地扔在了車裏,全程被當做貨物處理,要不是寒野還存著些所謂「點頭之交」的情誼,替這人係安全帶又擋車窗的,才使這疑似感染者的情況沒那麽糟糕透頂。


    車裏都是一群陌生人,而徐慳仍然不怎麽說話,邰笛覺得一種叫做「尷尬」的氛圍要瀰漫於全車的時候,這個叫做寒野的高個男人,率先打開了話題,和邰笛找機會攀談起來。


    隨意聊了幾句,邰笛發現寒野這人還挺適合做朋友的。


    他挑起的話題無非環繞著「美食」「寵物」「遊戲」之類的幾種。


    這些問題都很大眾,很能勾起大部分人攀談的*。不是吃貨,不喜歡美食,但自然有愛好養寵物的。既不喜歡美食也不喜歡那些毛茸茸的可愛動物,那大概就是一群遊戲黨了。


    寒野這種人擅長交際,長袖善舞,想必沒少勾引妹子。


    可惜邰笛不是妹子。他這滿腔技能,隻能對牛彈琴,付之東流。


    不過即便如此,邰笛還是和寒野聊得很開心。


    從中華上下五千年,聊到近期聞風便能喪膽的病毒,從南聊到北,又從沿海聊到內陸。寒野這人去過很多地方,有去旅遊的,也有因為工作原因出差過去的,總之這些閱歷又被他利用起來,成為一種談資。他還時不時就提及一些邰笛感興趣地點的風土人情,一茬接著一茬。


    開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們倆的話基本沒斷過。


    兩個話嘮聚在一起,隻能襯托出其他那些人的尷尬和冷漠。


    冷漠的是徐慳。他從頭至尾都不參與邰笛和寒野的話題之中,偶爾邰笛費盡心思地想拉著徐慳說一兩句話,徐慳總是以心不在焉地「嗯」作為結束語。這樣的徐慳,不僅讓邰笛無可奈何,就連下車後,寒野還偷偷問邰笛,徐慳是不是對他有意見……


    至於尷尬的,就是另外一對還狗男女。


    女朋友生死未卜,這兩人卻甜言蜜語。


    邰笛看不下去,明知故問地諷刺道:「你們這都是情侶檔嗎?」


    說著,他暗示性地掃了狗男女兩眼,又表現出懷疑寒野和被感染者關係的神色。


    不出所料,寒野立刻否定了。


    「小月不是我女朋友,她是*相戀了七年的女友。」也不知寒野是為了故意膈應王*他們,還是無心……總之,他把還算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用寥寥幾句概括了出來。寒野一邊笑一邊習慣性地摸鼻,「至於阿狸嘛,人姑娘還沒男朋友呢。其實說好的情侶也就小月和*一對,別的都不是。」


    此話一出,狗男女臉色都變鐵青了。


    他們沒想到寒野會對一個陌生人那麽推心置腹,還把他們的關係這麽自然地就爆了出來,沒有一點保留。


    這麽一來,兩人之前你儂我儂的秀恩愛場麵就跟一場笑話一樣了。


    果然,迎接他們的是邰笛一聲拖長音的「哦」聲,還特別意味深長,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狗男女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接下來的路程裏,這兩人終於沒像個連體嬰兒似的貼在一起,也不再辣眼睛地四處秀恩愛了。


    這樣挺好。


    邰笛挺滿意的。他滿意了就喜歡送好東西。


    他為了掩蓋自己救助疑似感染者的方法,先從登山包裏拿出來四個沙丁魚罐頭,慷慨大方地送給了寒野,然後才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你們多久沒喝水了?我這有幾瓶水……」


    這種天降的恩惠怎麽會不從?


    後座的男男女女們,點頭立刻說道:「要的。」


    屯放在車裏的礦泉水有整整一箱。單看瓶身的包裝塑料紙,和普通的沒什麽區別,但實際上,邰笛安排在車子裏的所有礦泉水,都是空間裏的靈泉所出。


    第74章 末世麽麽噠8


    「是這個嗎?」


    寒野眼疾手快地在後座找到了一箱看似十分普通的礦泉水,然後遲疑地問了問邰笛,想要得到他的許可。現在人心惶惶,街邊依然還開著的超市並不多,唯幾個仍在營業的超市,也已經找不到礦泉水的貨架,若是厚著臉皮詢問,值班的營業員大多也隻能抱歉地說一句「賣完了。」


    水的短缺讓寒野他們急破了頭。眾所周知,人可以連續好幾天不進食,但卻不能不喝水,更何況他們已經兩天多沒有沾過一滴水了,水對他們來說,就是救命的東西。


    然而即便寒野他們願意以百倍的價格買水,可並沒有人願意賣給他們。


    他們煩心的事有許多,汽油算一件,水的補給也算一件。而邰笛作為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僅願意搭載他們,還願意主動送水給他們。


    徹底幫解決了幾大難題。


    對這行快要堅持不下的人來說,邰笛就是一個救世主般的存在。


    對於寒野的徵詢,邰笛點了下頭,特別大方地說道:「嗯,你們喝吧,不用客氣。」


    「……」


    這麽客氣?


    後座的三人都吃驚了一下,連一直默不作聲地徐慳也略顯驚訝地斜了邰笛一眼。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在如今這麽棘手的情況下,水不僅對他們來說是個救命玩意兒,對任何人都是不可或缺的稀有資源。而今天竟然有個人願意拱手把它想讓給幾個萍水相逢的路人,寒野他們不感到吃驚那才奇怪了……


    邰笛的形象在這群人眼裏,瞬間就更加高大了起來。特別是寒野,對邰笛的好感簡直快溢出來了。在邰笛點頭同意的那一刻,寒野激動得差點出現了幻覺——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被耀眼的光輝籠罩的小天使。


    而這小天使就是邰笛。


    他本來就覺得邰笛這人值得交朋友,如今邰笛又主動供水,這便讓他的這份欣賞裏夾雜了莫大的感激,對邰笛的態度比之前更加熱情了些。


    別人都在搶著喝水的時候,隻有寒野不停地用言語對邰笛表示感激涕零,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的家當全部貢獻出來回報他的誇張模樣。


    「……」


    邰笛有些招架不住。


    也許對大部分人來說,這水是救命的,是珍貴的東西,可對邰笛來說,就是空間裏「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東西,把水贈與他們,也隻是個舉手之勞。他真沒想到就這點小破事能讓寒野這麽激動。


    他對這份豪不虛偽的熱情,感到十分手足無措,連臉頰兩邊也微微紅了起來。


    邰笛平常不怎麽臉紅。


    別的不說,單說徐慳和他相處的幾個月,就沒看到過他臉紅。徐慳原以為邰笛就是個臉皮厚如城牆的臭流氓,結果事實告訴他,這從來不會害羞的人,原來也是會害羞的。


    隻是不對他害羞而已。


    於是本身就有些怒意的徐慳,越想越不是滋味,習慣沉默的他突然沒好氣地問道:「你這麽好心做什麽?他們有什麽能回報你的嗎?」


    「……」


    這麽光明正大地嫌棄別人的,也就徐慳一人了。


    邰笛在心中如此感慨。


    寒野一怔,臉上有些羞赧,徐慳說得對,他的確沒有可以回報給邰笛的東西。他們這群亡命之徒,要什麽什麽沒有。而邰笛呢?隨隨便便就能送他們一箱水,目測糧食之類的儲備也很多。若是給錢……看他這一身行頭,人家或許錢多得都沒地方花。


    他能回報給他什麽?又有什麽資格回報呢?


    想到這裏,寒野心緒逐漸沉澱下來,他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就不再和邰笛搭話了。


    徐慳也沒料到他隨口而出的兩句話效果這麽好,之後的旅途中,竟然再也沒聽到這可恥的男人光明正大地和邰笛侃侃而談了。


    他頗為滿意。


    這僅僅是寒野的反應。其他人就沒想得這麽單純了。


    後座那兩個人的臉色瞬息萬變,他們似乎對徐慳的嘲諷有些不滿,但又找不出話來反駁,一口氣憋在那裏難受得緊。


    他們之所以找不到話反駁……是因為徐慳完全猜透了他們的心理。


    王*和張狸本來想著,等一會兒下了高速,他們一行人和邰笛就得分道揚鑣,偌大的c國,茫茫人海之中,兩行人能再次遇上的概率小到微乎其微。何況先不論寒野的,那個叫王*的男人和這個叫做張狸的女人,壓根就沒存著回報的心思,他們目前,完全是按照占小便宜的心態來的。


    比如說好的喝水,這對狗男女不僅每個人喝了一大瓶,還偷偷藏了幾瓶到女人的背包裏,以備以後的不時之需。他們的動作特別小心翼翼,但不代表沒有人看到。


    這兩人壓根沒有想到,他們兩人偷偷摸摸的行動,投影在前座的後視鏡裏,全都暴露無遺。


    坐在前麵的隻有邰笛和許慳兩人。


    邰笛看到了隻覺得可笑,卻也懶得揭穿他們,睜一隻眼閉隻眼地讓事情過去了。


    而徐慳卻不是什麽好說話的。


    他半眯著眼看這對狗男女的占小便宜行徑,突然,勾著唇角冷笑了一聲。


    徐慳冷冷地嘲諷道:「你們這是要把我們的水搬空嗎?」


    這話一出,滿場寂靜。


    王*拿著礦泉水瓶的手一抖,僵持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做壞事當場被抓包,還被東西地主人說出來,實在夠丟人的。


    都怪這女人的餿主意。王*在心裏把責任都推給了提議這一舉動的張狸,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


    王*皺著眉頭看了張狸一眼,好像在責怪她的主張讓他失了麵子。隨後他不好意思地對徐慳露出一抹官方的微笑,他拿出一瓶水放回去,腆著臉說:「女人就是愛占小便宜,你們別和阿狸一般見識。」


    本來隻是覺得這對狗男女辣眼睛的邰笛,這次是真的徹底無言以對了。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畫風如此清奇的男人?


    先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勾搭女朋友的閨蜜,女朋友生病昏迷不醒,絲毫不放在心上,也不照顧女友,就想著花前月下,和新歡秀恩愛。


    這些也就算了。畢竟他和張狸這樣……屬於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不能全賴在王*的頭上。


    可被抓包後,急於把鍋推在女人身上……饒是邰笛再無所謂這種跳樑小醜,他也忍不下去了。


    他轉過頭去,對著王*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你們倆喝完了?」


    王*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你女朋友呢?」


    「……」


    王*這才想起了昏迷不醒的女友,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慌張地掰開女友的嘴,把瓶口對準她的嘴唇,一股腦兒地灌了下去。


    灌得太急,吳月即使沒有知覺,昏迷不醒,也還是難受地咳嗽了幾聲。


    邰笛冷笑一聲,回過頭開車,道:「也就是寒野說了你和她是情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的仇人吧?你這是要嗆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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