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親自趕到醫院來見宋光明,看似是慰問,其實是想利用宋光明的特殊身份來解決目前案件調查的難題,畢竟牽扯到政法委書記吳剛,這讓梁秋極其為難。


    “你怎麽不說話!”


    宋光明被人扶著從病床上坐起來,他盯著梁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說過絕對不會放過凶手,隻要能替小寬報仇,任何代價都可以付出。”


    宋光明發了狠,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本身他就是混子出身,憑著一股子狠勁才有今天這樣的地位,雖然上了年紀,但是那股勁還在。


    “宋書記,我沒有絕對的把握,隻是覺得兩起案件的手法幾乎一樣,刑偵支隊長朱武同誌恰好經曆過八年前的案子,他認為不可能是模仿作案,手法幾乎完全一樣。”


    “我不管,那是你們的事,我隻要結果。”


    宋光明深吸一口氣,這次的打擊讓他感覺一瞬間老了,這種感覺隻有他自己能體會到,那種莫名的無力感,在這一刻,他也做出了決定,身體好了之後立刻去國外,放棄國內的一切,包括區委書記的位置。


    “我立刻向吳書記請示匯報。”


    梁秋拿出手機,打給了曾戍,“曾秘書,是我,確實有急事,方便和吳書記見麵嗎”


    “梁局,實在抱歉,你的事我已經排在前麵了,最近領導實在太忙,再等等,很快就有時間,我這邊還有事。”


    曾戍直接掛了電話,根本不給梁秋多說一句話的機會,此時他還不知道,電話那頭,梁秋開了免提,病房裏的人都能聽到。


    梁秋歎了一口氣,他其實是故意的,“太難了,這件事得不到吳書記指示,調查很難進行下去。”


    “我來打。”


    宋光明抬起手,司機連忙拿過電話,他直接撥的是吳剛私人電話,一般隻有特殊關係才會這麽直接,正常都要走程序,說句最簡單的道理,吳剛的電話梁秋也有,但是如果是他打過去,吳剛未必會接,而且還會不滿。


    “老宋,怎麽這麽早!什麽事啊”


    現在是早上六點多,吳剛也剛剛起床,這個時候接到宋光明的電話,確實有些意外,兩人是老關係,經常晚上的時候一起聚聚,溝通一下感情。


    “吳書記,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小寬被人害了,案子和半年前的雨夜殺人案一樣,我現在就一個要求,必須找出凶手,我的兒子被人害了,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宋光明幾乎是吼出來,他這時也完全不顧及彼此的身份,喪子之痛讓他願意賭上一切。


    “老宋,什麽情況什麽時候的事我完全不知情,你這樣把我搞蒙了。”


    “正好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梁秋在這,他來向你解釋。”


    宋光明說完看向梁秋,手機遞過去,梁秋連忙快步上前接了過來。


    “吳書記,剛剛和曾秘書聯係過,曾秘書說您忙,事發突然,受害人宋寬是在酒吧一側的暗巷裏遇害,身穿暗綠色雨衣,雙手手心被釘子刺穿,雙臂懸掛,死因是窒息,初步調查結果,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當時恰好下著大雨,凶手就是巧妙地利用大雨作案,這時有人想起八年前發生在淩平市的凶殺命案,也是在雨夜現身殺人,情形幾乎完全一樣。”


    梁秋說得很詳細,他就是要用這番描述來讓吳剛回憶起來,畢竟當年是他親自督辦的案件,而且還依靠這個立功升職,所以他一定記得很清楚。


    “梁局,你要弄清楚,八年前的案子已經破了,我當時是市公安局局長,證據確鑿,凶手承認殺人,在凶手租住的屋子裏找到了三個死者被拿走的衣物,這些都是鐵證,隻是環境相似,手法相似就認定是同一人所為,簡直就是荒唐,試問已經死了的凶犯怎麽可能再犯案完全就是胡鬧!”


    吳剛連續用了兩個胡鬧,從他的語氣就能聽出來,對於八年前的案子的態度,他絕對不允許再有人把當年的案子拿出來。


    “吳書記,我也認為不可能,但是命案現場幾乎完全一致,如果能並案調查,可以加快破案速度。”


    “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怎麽查查什麽”吳剛說到這裏冷哼一聲,“明顯是凶手在模仿作案,你也是老刑偵,難道連這都看不出來嗎還要我說什麽,重新立案調查,抽調精幹警力,必須最短時間內把案子破了,李威同誌無法指揮,我會重點關注案情進展。”


    吳剛拿著手機,事發突然,沒有任何準備,但是他的反應還是足夠快。


    梁秋好對付,就是一個小副局長,隻要自己一個命令,他必須聽從安排,現在麻煩的是宋光明,凶手怎麽偏偏就選了他的兒子呢!


    “好的,吳書記,我會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盡快抓住凶手。”


    “我立刻過去,命案現場在什麽地方具體的位置告訴曾戍,就說是我的意思。”


    “明白。”


    電話掛了,吳剛要親自過去,足以看出他對案子的重視,梁秋上前,“宋書記。”


    宋光明都聽到了,而且也聽出了一些端倪,他是淩平市的老人,八年前的雨夜殺人案,當時鬧得特別凶,雖然他不知道內情,但是他知道當時吳剛是市公安局局長,很快就破了案,抓住了凶手。這個時候他站出來反對,明顯是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


    “曾秘書。”


    梁秋嘴角露出笑意,曾戍對他的態度並不友好,梁秋也知道他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那種人,仗著市委副書記秘書的身份,這次必須讓他長點教訓。


    “怎麽又打來了,我說過了很忙,吳書記也沒有時間,你怎麽聽不懂呢!”


    曾戍的語氣顯得極其不耐煩,今天見麵的人選已經都預約好了,這裏麵有特殊關照的,還有是拿了人家好處的,這就是曾戍的路數,確實不把隻是副局長的梁秋放在眼裏。


    “曾秘書,聽清楚了,這是吳書記安排的,我隻說一遍,如果你記不住,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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