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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九七章台麵下的較量


    “聖上駕到!”在泰公公悠長、綿細的呼喊聲裏,唐靈帝國的當朝帝君龍輝帝,夾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走進了紫玉闕的大門。龍輝帝本身並沒有任何武學修為和精神鍛煉,可是就在他走進紫玉闕的那一霎那間,大廳裏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如有實質的壓迫感和淡淡的寒意從紫玉闕的正門傳遞過來,無論是嬉鬧著的星羅和白易,還是各懷鬼胎的童姬彥、安信和龍姬公主等人,都趕忙朝著那從大門口走進來的龍輝帝屈膝行禮。


    一時間,偌大的整個紫玉闕裏,回響起經久不息的山呼萬歲聲。


    “眾卿家,免禮,平身吧!”龍輝帝今年雖然已經七十又三,可此時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帝國皇帝陛下卻全然沒有了方才在禦書房裏會見星羅時的頹敗和焦慮,就見龍輝帝環視了一圈紫玉闕之後,這才閑庭信步似得走向大廳正中那專門為他擺設下的碩大桌席行去。等龍輝帝落座之後,這才由泰公公張羅著將代表雲羅國的白易、明珠和代表昆夜族的安信、忽羅寒以及代表扶桑的龍姬公主等人請到了這一桌最為隆重的宴席上。環顧了一番席間的青年俊彥們,龍輝帝不時地捋須頷首,隻是冷不丁得他突然朝著泰公公輕呼一聲:“把他也請來吧!”


    “聖上指的是……”泰公公才這麽心懷忐忑得遲疑間,已經坐下的龍輝帝已經站起身來猶自輕笑:“算了!還是朕自己去請他過來吧!”龍輝帝這話地意思雖然簡潔明了。卻不由得讓席間的所有人都神色驚變。就見龍輝帝筆直得走到星羅身邊之後,一把拉起星羅的衣袖便揚聲四告:“星羅,乃是我帝國的麒麟子!今晚夜宴,當伴朕左右!”


    “臣,遵旨!”就這麽被龍輝帝拉扯到正席邊,坐到泰公公趕忙命人加上來的座椅上之後,星羅朝著白易、安信等人微微一笑。又見對麵的龍姬公主滿腹狐疑的望著自己,星羅不由朝著那溫婉動人地扶桑女子說出一段東瀛方言:“這位想必就是扶桑的龍姬公主了?姬殿。貴安!”


    “你!你就是星羅大人?”猛然聽到星羅用扶桑慣用地禮節朝自己打招呼時,龍姬公主心神微動之下已經連連輕笑:“真沒想到在這距離扶桑千裏之外的帝國境內,也能從星羅大人口中聽到這麽純真的東瀛話!帝國藏龍臥虎,可見一斑!”


    “哪裏!哪裏!隻不過天昭寺裏正好有一位從扶桑來的浪人朋友在學習棋藝,日常言談間,我曾經向他學了幾句東瀛話,卻始終是鸚鵡學舌、在姬殿麵前。倒真是貽笑大方了!”星羅才這麽說著時,龍輝帝已經不緊不慢得接過了話茬:“哈哈……好!鸚鵡學舌也好、邯鄲學步也罷,能讓龍姬公主在帝國聽到鄉音,還是星羅你有本事啊!隻是星羅啊,多學點東西固然是好的,可是你切不可數典忘祖、崇洋媚外才好啊!”


    “星羅明白!”聽出龍輝帝這番話是指桑罵槐得在說扶桑人偷學帝國的文化和傳統,星羅雖然頗有些想笑,卻還是一本正經得作出一幅受教的模樣。席間其他如白易和安信者。本就都是八麵玲瓏地人,自然也聽出了龍輝帝的言外之意,這一時間,出了龍姬公主頗有些尷尬得悶不作聲外,其他人也都是很默契得閉口不言。不想就在氣氛有些僵滯時,明珠突然驚呼一聲:“哎呀!掉了……”


    “公主。您……”在龍輝帝和其他使節麵前,白易自然不好再用“小丫頭”來稱呼自己的表妹,可是等他看到明珠從座位上蹦躂下來之後直朝桌子下麵探過身去,即便是號稱不敗戰神的白易,也被嚇得麵無人色。就在包括龍輝帝在內的所有人都對雲羅國公主的這種舉動大感錯愕時,坐在龍輝帝身邊的星羅突然也彎下腰去,朝著滿臉急切的明珠輕笑:“掉了?什麽掉了?”


    “菠蘿彈啊!”言辭間明珠才想爬進黑洞洞地桌麵地下去找那枚由星羅便出來的菠蘿彈,後者卻已經一把將她拉住之後小聲呼喝:“裏邊黑洞洞的,小丫頭你不怕嗎?我幫你找吧!”


    說完這話還不等明珠所有言語,星羅已經伸手朝著桌麵底下發出了一道氣勁。


    猛然間。星羅身軀一顫。就在他那道氣勁才溜進桌麵底下時,突然和另外一道頗為強悍的能量體碰撞在一起。就在星羅神色微變間。席上的白易和忽羅寒也不約而同得用自己的腳尖彈射出兩道氣勁。當下包括那道不知名地能量體在內,四道氣勁在狹小的方寸之間展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角逐。等到四方經過試探而彼此熟悉起來時,白易的氣勁已經護在星羅那已經抓到菠蘿彈的氣勁邊,而忽羅寒和另一道氣勁則遙遙得對峙在左右兩個前方。


    “呼……真是要命啊!”站起身來彈了彈膝蓋上沾染著的微塵,星羅在將那菠蘿彈還到明珠手上之後,一邊用目光掃視過膝上的眾人一邊懶洋洋似得輕笑道:“黑洞洞的一片,還真是不好找啊!偏偏還有些莫名其妙的陰風鬼氣來插上一腳,真是熱鬧。台麵下尚且這麽熱鬧,對於即將呈現在台麵上的熱鬧,星羅真得是很期待啊!”


    “星羅大人還真是憐香惜玉!”眼見星羅將明珠送到白易身邊這才回身落座,他對麵地龍姬公主已經意有所指得看著明珠笑言:“明珠公主,你手上這寶貝,是哪來地?”


    “哪兒來的?”在龍姬公主微笑著點了點頭地同時,明珠突然從麵前地酒盅裏看到自己身邊的表哥神色凝重。當下眼珠一轉,這小丫頭愚者一得似得噘著小嘴咋呼道:“我才不會告訴你呢!你想幹嗎?是不是也想要一個啊?沒門!”


    “這……公主說笑了!嗬嗬……”龍姬公主自然早就見到方才星羅和童姬彥之間的衝突,也因此她之所以這麽明知故問得詢問明珠,就是想讓明珠親口說出那個答案,從而來確定星羅和明珠甚至是帝國和雲羅兩國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麽關係。不曾想精打細算的龍姬卻被明珠歪打正著得擺了一道,碰了滿臉鍋灰之後,龍姬公主雖然還能笑的燦爛。內心深處卻不得不強打起精神:這麽個小丫頭都這麽難纏!?或者說她之前的糊塗都是可以裝出來的?不管怎麽說,碰到這麽多難以對付地對手。這一次的任務恐怕會相當棘手啊!


    其實無論是白易還是安信,都在心頭浮現起了同樣地想法。


    第二九八章寶物總動員


    “煌煌兮吾國、悠悠兮吾朝、巍巍兮吾君、孜孜兮吾民!”順著一番慷慨激昂的器樂聲響起,整個紫玉闕的正中央開始上演起一幕幕美奐美倫的歌舞,就在安信、白易和那龍姬公主都轉頭朝著那邊上演的歌舞望去時,龍輝帝已經看似隨意得解釋道:“如今上演的,乃是我帝國傳送上千年的《國頌》。安信王子、龍姬公主還有我們地雲月大將軍,你們覺得。如何啊?”


    “煌煌大國,方有此等黃鍾大呂之聲!”幾乎是不約而同間,無論昆野、雲羅和扶桑三國的使者是如何的各懷鬼胎,卻都在龍輝帝的詢問下表現出一派的心悅誠服,其中對帝國文化最為熟悉的安信王子,更是引經據典得欽服道:“傳聞這《國頌》,在兩千多年前的大周朝時便是專門用於祭祀、慶典時候的華美樂章,真沒想到時隔千年。帝國還能保有如此精粹地先人文化,真是讓小王佩服得五體投地!”


    “哈哈哈……想我唐靈上承夏、商、周三朝,屹立於東洲大陸四百年,向來是地大物博、人才輩出,自然不是你們那種邊陲小國可以比擬得了!”大咧咧的,龍輝帝毫不避諱得說出了這一番近乎是自吹自擂的言辭。如此一來。枉自接口的安信固然是頗感難堪,便是白易和龍姬公主也不由得低下頭去,避開了龍輝帝傲慢、挑釁的目光。


    唉!巍巍兮吾君、孜孜兮吾民,不管“民為貴、君為輕”這種場麵話說得多麽好聽,到頭來,帝王的名號依舊是在子民之前啊!渾然不顧龍輝帝那頗有些妄自尊大地評語,星羅卻在才一聽到那所謂的《國頌》,便不由自主地眉頭微皺。當然此時的星羅也僅僅是皺了皺眉而已,很快的,他就舒張開眉頭。漫不經心似得笑望著紫玉闕裏的歌舞升平。


    歌舞升平?歌舞升平?隻可惜升平時不一定要歌舞。歌舞時也不一定就升平啊!


    “煌煌我唐靈,建都四百年。今日四方來賀、百國聚首。朕甚感欣慰!”就在星羅頗有些心猿意馬間,他身邊的龍輝帝已經端著酒杯站起身來如此清喝。頓時間包括星羅在內的其他所有人都連忙站起身來,就聽唐靈帝國的皇帝陛下掃視了一番席上的安信等人之後,這才轉身朝著寂靜的紫玉闕喧然放聲:“今晚,朕宴請群臣、聚會百國使臣,眼見此等四海升平地景象,朕甚喜!今晚,朕當於眾卿家同樂、於天下同樂!眾卿,為吾煌煌帝國,滿飲此盞!”


    “吾皇萬歲!吾國萬壽!”整齊劃一地暄和聲裏,整個紫玉闕上的所有人都隨著龍輝帝地節奏端起酒杯,為這所謂的“四海升平”飲下了那杯略有些苦澀的喜酒。就在龍輝帝大笑著重新落座之後,他身後一直陪侍著的泰公公這才清了清嗓門之後憋著聲浪高呼:“此番帝國建都四百年華誕,有北疆昆野、南蠻雲羅、東海扶桑等共計八十九個小國、部落、盟邦來華嚴朝賀!奉聖上口諭,請諸國使節於今晚進獻賀禮,以示東洲大同、其樂融融!”


    泰公公這番話裏雖然提及了星羅一直向往的“大同世界”,可是此時在座地星羅卻也知道泰公公口中的大同和自己的理想國完全是兩個概念。何況老太監這番話的意思並不在於大同不大同。卻是在於讓諸國使節獻寶呢!淡淡得掃視了安信、白易和龍姬公主一眼,本來還覺得宴席的氛圍頗有些沉悶的星羅,不由直了直身姿,打算好好得鑒賞一下各國送上來的寶貝。


    就在星羅以及其他好事者地觀望裏,一個個內臣和宮娥如同是穿花亂蝶一般手捧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寶物遊走在紫玉闕裏。與此同時間,有大概三個小太監在輪番用他們地綿細嗓音向大殿上的眾人介紹著各國進貢的每一個寶物的來曆和價值。星羅無聊之下匆匆得用目光掃了一圈,還真不得不佩服那些小國竟然能夠找到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南疆雲羅國。進獻‘連城璧’一塊!”就在星羅頗有些審美疲勞的觀望裏,一直沒出聲的泰公公已然親自出馬。好奇之下。星羅不由將目光投射著那一方由四個禁衛合力抬上來地碧綠色翡翠玉石上。卻在這時,坐上的白易已經好整以暇得解釋道:“此方翡翠玉色澤豔麗、水頭充沛,不但極為珍貴,能難得的是:這塊玉石從開采出來時就顯現出了唐靈帝國的版圖!恰逢帝國四百年華誕,可說是天降祥瑞,我雲羅不過是借花獻佛啊!”


    “噢?天生就顯現出了我帝國的版圖?”龍輝帝好奇得追問間,果然就見到那塊碩大的翡翠玉石上若隱若現得呈現出了類似於帝國版圖的畫麵。姑且不論這畫麵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天加工地。但是這一份別具匠心,就讓龍輝帝龍顏大悅得連聲讚歎:“好!好!朕希望:帝國和雲羅之間的國境線,一如這連城璧上所顯示的一樣,千秋不改、萬世不更!”


    “東海扶桑國,進獻‘楸玉盤’一方、‘冷暖玉子’一幅!”龍輝帝的話音落後,就在白易起身謝禮間,泰公公已經繼續宣告四方。一聽到泰公公這話,原本還在暗歎白易懂得哄龍輝帝開心的星羅不由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這扶桑過地貢品上來。因為一聽這寶貝的名目。星羅就猜出所謂的“楸玉盤”和“冷暖玉子”,十有**是用來下棋的棋盤和棋子。等到星羅看清有兩個宮娥手持著的托盤上那所謂的楸玉盤和冷暖玉子之後,不由神色鬆動得讚歎一聲:“好寶貝!”


    “星羅殿下果然是棋道大家!”說著話,龍姬公主一景親自從宮娥手上接過那兩個托盤,拿到星羅麵前之後吐氣如蘭得解釋道:“帝國人恐怕隻知道我扶桑是東海島國,卻不知道在扶桑東邊還有其他小島。本國之東三萬裏。有集真島,島上有凝霞台,台上有手談池,池中生玉棋子,不由製度,自然白、青、黑、赤、黃五色,冬溫夏冷,故謂之冷暖玉。島上又產如楸玉,狀類楸木,琢之為棋局。光潔可鑒!星羅大人。您看我扶桑這兩樣寶貝,比之他雲羅國的連城璧。如何?”


    對於龍姬公主的解釋,星羅本來還在嘖嘖稱奇,可是等他聽到龍姬公主的最後一問時,不由翻了個白眼之後狠狠地瞪了那近在咫尺的東瀛美女一眼。


    ps:關於“楸玉盤和冷暖玉”:


    (日本國)王子出楸玉局,冷暖玉棋子。雲:“本國之東三萬裏,有集真島,島上有凝霞台,台上有手談池。池中生玉棋子,不由製度,自然黑白分焉,冬溫夏冷,故謂之冷暖玉。又產如楸玉,狀類楸木,琢之為棋局,光潔可鑒。”


    ——唐※#8226;蘇鶚《杜陽雜編》


    第二九九章龍驤


    “連城璧,璧連城,實為兩國相好之明證、永世不戰地憑借;至於姬殿您這楸玉盤和冷暖玉子,則是天生天養地靈性之物。若是作為寶物,這兩者實在是很難分出個高低,但若是放在貢品裏來看,姬殿的這兩樣寶貝就在意境上差了一籌!”說著眼見龍姬公主眼角含嗔地瞪了自己一眼,星羅也不在意便伸手指著自己身邊地龍輝帝笑言:“對於我身邊這位九五之尊而言:連城璧的象征意義無疑更加高格;但是對於星羅而言:姬殿地楸玉盤和冷暖玉子才更吸引人啊。這就是為什麽他可以是是九五之尊,而我隻是一個沒有棋名的小棋童的原因!”


    “哈哈……好你個星羅!為了不開罪龍姬公主。便是連朕都拉下水了嗎?”在星羅連稱“不敢”間,龍輝帝已經伸手摩挲著龍姬公主的楸玉盤和冷暖玉子,不自覺地點頭輕讚:“嗯!不錯!不錯!就像星羅說的:這東西和連城璧一樣,都是天生天養的靈物,本就不分軒輊、平分秋色,龍姬公主如此硬要星羅分出個孰優孰劣,可不就是在為難朕的龍驤棋士嗎?”


    “龍姬不敢!”得到龍輝帝地好評之後。龍姬這才將手上的東西送返到那兩個宮娥那裏。等到龍姬公主笑望著星羅落座之後,泰公公這才繼續喧喝:“北疆昆野部落。此番進獻地是……是……”泰公公這話說到一半,卻突然犯起迷糊來。就在龍輝帝頗有些不悅得低哼一聲間,紫玉闕的大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撕風裂雲的呼嘯聲。緊接著,一陣頗有幾分慌亂的驚呼聲從門口那邊緩緩不絕得傳遞過來,龍輝帝才想喝問發生了什麽事,卻陡然見到一道赤紅如火的飛電正竄過人流,直勾勾得朝著宴席這邊猛衝過來。


    “護……護駕!”泰公公的呼喝聲。讓龍輝帝從那片刻的驚駭裏回過神來。直到此時,他才看清那道飛電竟是一匹身形高大、神態威猛地龍駒。隻是還不等龍輝帝再多打量片刻,那龍駒已經頗為靈活得從驚慌失措的人流離穿梭而過,如同是疾風迅電一般衝到了龍輝帝他們這一桌宴席前。此時席上的龍輝帝雖然對這種變故很是詫異,可是他數十年來的龍椅倒不是白座的,龍輝帝雖然絲毫也沒有功法在身,在那龍駒的衝擊之下,卻還能氣定神閑、紋絲不亂。


    與此同時。席上的白易和龍姬公主卻不由得神色數換,至於那安信王子則更是臉色煞白,就在那狀似瘋癲的龍駒才要馬踏飛燕一般抬起前蹄衝向桌子對麵地龍輝帝時,龍輝帝身邊的星羅已經微一縱身便跳上馬背,雙腿緊夾住那龍駒健碩的胸腔的同時,星羅更是俯首在那龍駒的馬首邊上。喃喃自語似得念叨出一串低微的言語。漸漸得,那匹明顯是受驚地駿馬在星羅的安撫下總算是平靜下來。等到那龍駒順從得回過頭來微舔星羅的手背時,星羅這才一個翻身回到龍輝帝身邊,朝著對麵自己身後那臉色煞白的泰公公請問:“泰爺爺,這就是昆野部落送來的賀禮吧?”


    “啊?噢!是!是!是!這……北疆昆野部落,進獻龍驤神駒一匹!”泰公公才這麽說著,龍輝帝已經陰晴不定得朝著臉色煞白的安信王子喝問:“龍驤神駒!?安信王子,這就是你們昆野人送來的賀禮?真是一份天大的驚喜啊!你們昆野人,總是喜歡這麽得出人意表嗎?朕倒要問一聲:方才如果星羅不在真的身側,你們那龍驤神駒的馬蹄。是不是就會從朕地身上踐踏過去!?”


    “不敢!安信不敢!”慘白著一張臉。安信連同忽羅寒已經雙雙離席,跪到地上。可是雖然額頭冷汗迭出。任憑安信再怎麽機智百倍,在目前地情勢下還是絞盡腦汁也找不出一個理由來。就在整個紫玉闕都沉浸在幾乎要讓人窒息的寂寥中時,星羅掃了安信身邊那凝神以待地忽羅寒一眼,突然朝著龍輝帝笑言:“聖上!千錯萬錯,都是星羅的錯,還請您不要為難安信王子才好!”


    “你的錯?你救駕有功,何錯之有?”


    “聖上沒聽見嗎?那匹神駒,它也叫龍驤啊!”說著就在眾人側目觀望間,星羅已經胡天胡地得信口開河:“說來也是有緣!方才我來這紫玉闕時,正好在路上見到過這匹神駒。當時星羅就覺得此馬隻應天上有,不自覺地便和它戲耍了一陣。不想許是當時有人叫我‘龍驤棋士’又被它聽到了,所以說神駒就是神駒嘛,這不,一進紫玉闕它就撒開馬蹄子朝我這奔來了。這麽說來,豈非是錯在星羅?”


    “哦?竟有此事?”耳聽著星羅天花亂墜的連篇謊言,龍輝帝雖然壓根不信。但是掃了那跪在地上地安信一眼之後,帝國的皇帝陛下還是鬆開些臉色後淡淡輕語:“說來也是啊!你也叫龍驤、它也叫龍驤,既然如此,朕就將這龍驤神駒賜予正一品龍驤棋士星羅,並特準星羅可以縱馬紫霄宮、暢行無阻!安信王子,你覺得呢?”


    “聖上明察秋毫,小王心悅誠服!”


    “哈哈……明察秋毫倒未必。心悅誠服又如何?”一番譏諷之後,龍輝帝這才起身上前來親自扶起昆野族的王子。同時間在安信耳邊低呼一聲:“朕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多謝聖上!”稍稍得收了收額頭的薄汗,安信這才朝著站在龍輝帝身後的星羅報以一抹捉摸不透的眼神。其實就像龍輝帝所說的:在整件事情裏,安信無疑是最大地受害者。因為無論那龍驤神駒最後到底有沒有傷到龍輝帝,作為獻上神駒的昆野人,勢必在劫難逃,若非星羅適時緩解,安信就算不被龍輝帝當場拿下。也注定會被遣送回昆野,從此再也得不到龍輝帝地賞識。雖然明知道星羅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可是重新落座之後,安信卻怎麽也想不透星羅的意圖。


    為什麽?為什麽要幫我呢?


    第三零零章三道聖旨


    “星羅,被你那龍驤兄弟一攪和,朕都沒心情喧旨了!”眼看著那匹已經賞賜給星羅的神駒被牽扯下去之後,龍輝帝這才頗有些急切得朝著眾人大喝:“但是不管如何,朕今晚還是要宣布三道聖旨!泰公公。喧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欣聞正一品龍驤棋士星羅年近弱冠、博學多才,有經天緯地之才、懷懸壺濟世之心,特此授以從三品京兆尹一職,自即日起,星羅以正一品銜領京兆尹職務。望其能愛民如子、為朕分憂!欽賜!”泰公公這道聖旨才一念完,就在紫玉闕上幾乎所有人都麵麵相覷間,星羅已經硬著頭皮走上三步,跪地接旨。不想就在星羅感慨於龍輝帝的雷厲風行時,泰公公緊接著又掏出一卷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昨晚朕午夜夢回,上受天諭而得知朕當年誤以為早夭的小公主竟然還在現世。依照天諭,朕終於找到了失散十六年的親生女兒,今進封現已化名柳芳情的小公主以‘清爍’名號,特此昭告天下。欽賜!”


    如果說對於第一道聖旨。星羅還算是有些心理準備地話,那麽對於龍輝帝這第二道聖旨。星羅可就怎麽也摸不著頭腦了。其實別說是星羅了,便是所謂的清爍公主柳芳情本人,也自顧傻站在段流明身邊發呆,卻怎麽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成為了那高高在上的龍輝帝的小女兒。卻在這時,段流明已經微歎一聲之後朝著柳芳情暗中傳音:“皇命,難違!他說你是他的小女兒,你就是他的小女兒;他說你是清爍公主,你就是清爍公主!接旨吧……”


    “還請聖上收回成命!”就在柳芳情還是反應不過來時,紫玉闕裏已經響起了一陣陣竊竊私語得議論聲,而後眾人就見當朝吏部侍郎夏殷月分開人流走上三步,指著跪在地上得星羅大聲抗議:“聖上三思啊!就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怎麽可能擔當得起京兆尹的重任?當年您說要讓他做一個沒有實權地正一品那也就算了,可是京兆尹雖然不過是從三品卻關乎京畿安危、華嚴興亡,由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來擔任,微臣不服!”


    “是嗎?那麽……如果朕執意要讓星羅出任京兆尹一職呢?”龍輝帝才這麽說著,跪在地上的夏殷月已經抬起頭來掃視了龍輝帝身後一眼,這才朝著龍輝帝侃侃而談:“聖上若是執意如此,微臣也莫可奈何,惟有辭官……”


    “不!不用了!”還不等夏殷月說完這話,龍輝帝已經站起身來踱了幾步,而後雙目緊盯著夏殷月淡淡一笑:“吏部侍郎夏殷月,靈輝387年進士出身,同年被授以兵部司務一職,此年被前任吏部尚書段隸以從兵部調到吏部作了個正六品的主事,這以後也算是兢兢業業,慢慢得爬到了正二品的吏部侍郎!”龍輝帝說到這裏離。夏殷月地額頭已經微有汗絲,當下睥睨得一笑間,龍輝帝已經一五一十得數落道:“可是夏愛卿你以為:朕不知道當年你是以紋銀萬兩為敲門磚,這才敲開了吏部地大門嗎?”


    “聖上……聖上開恩!”匍匐在地上的夏殷月才這麽說著,猛然抬起頭來又朝著龍輝帝身後望去。然而此時,之前那個人影早已經消失不見,眼看著夏殷月一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色。龍輝帝古井無波得輕問道:“夏愛卿,你方才說你想辭官?不用了!不用那麽麻煩了!因為朕覺得:你恐怕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刑部尚書何在!?”


    “臣……微臣竇巫廉恭候聖命!”


    “依照帝國律曆。收受賄賂者當受何等刑罰啊?”


    “吏坐受賕、枉法、守縣官財物而即盜之、已論而複有笞罪,皆棄市!”刑部尚書竇巫廉所謂的“棄市”,說白了就是菜市口一刀切、人頭落地!竇巫廉這話才一出口,龍輝帝果然已經大手一揮得碎語道:“原吏部侍郎夏殷月,貪贓枉法、營私舞弊,本因恰逢國慶華誕理該從輕發落……”說到這裏眼見夏殷月一臉期冀得朝自己望來,龍輝帝卻看也不去看那個命懸一線的吏部侍郎。反倒是用森冷的目光在紫玉闕內所有人地臉上劃過的同時,宣判了夏殷月地死刑:“然其態度桀驁、冒犯聖駕,朕特命刑部:明日午時三刻,立斬夏殷月於午門外,欽賜!”


    態度桀驁、冒犯聖駕!


    當夏殷月被兩個禁衛拉曳出去的時候,紫玉闕裏大多數人都明白到夏殷月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並不是因為十二年前那件往事,而恰恰就是因為龍輝帝此時所說地這八個字。而之所以導致夏殷月站出來反對龍輝對旨意地,又是任命星羅為京兆尹這件事。如此一來。前車之鑒下在場的幾乎所有官員雖然都對星羅出任京兆尹頗有微詞,卻再也沒有人幹當麵質疑什麽。


    “不識相地奴才!”輕輕得啐罵一聲之後,龍輝帝轉而又換上一臉笑意,朝著那些還沒從他所營造的肅殺氛圍裏回過神來地眾人大聲宣布:“至於第三道聖旨,就由朕親自宣讀吧!朕也不說什麽‘奉天承運’這一套俗話了,隻是想告訴你們:按照雲羅國國君帶來的書信。朕決定在華嚴城給雲羅國的明珠公主擺下擂台,比武招親!”


    龍輝帝這話一出口,不但明珠滿臉詫異、白易也是鐵青著臉,便是安信和龍姬公主等人也都是神情各異,一時間在那寂靜的對峙間,好不熱鬧。就在星羅眼見明珠那丫頭左顧右盼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而尋思著這小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比武招親”時,龍輝帝已經話鋒一轉,緊接著便說道:“收到雲羅國主的啟發,朕決定:與此同時,也要為朕新認的清爍公主和皇太子的長女尚琬郡主舉行——比武招親!”


    這話一出口。星羅也愣了!


    ps:關於“六部的官職”:


    據光緒朝《大清會典》及《曆代職官表》記載。清代各部職官設有:尚書、左右侍郎、郎中、員外郎、主事以及堂主事、司務、筆帖式、七品小京官等。六部職掌,明清略同。各部下轄諸司及官屬,則有出入。


    (所謂地吏部尚書也不過就是從一品,由此可見星羅的正一品是個多大的官銜了吧?)


    參加科舉是為了做官,就是儒家說的學而優則仕。清製,殿試後還要參加“朝考”方能分配工作。優秀的一般授翰林院庶吉士(候補翰林),到翰林院當個編撰什麽的;次一點地到各部當個小官;最次的才外派到州府縣任職,或當個知縣什麽的。這裏說夏殷月最初當了一個兵部七品小京官,算是次一點的。


    另:


    “當斬右止,及殺人先自告,及更坐受賕枉法……皆棄市。”


    ——《漢書※#8226;刑法誌》


    所謂的“受賕枉法”,即是現在的貪贓枉法、收受賄賂,這種人一旦被查證,就要在鬧市被處死。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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