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日子不算多, 莊羽盡可能想要多了解江顏平時的生活狀態。陪她參與了京玉樓的開箱, 台下捧她的人也不少, 能看得出來大家都是真心喜歡她。


    她做配角的時候多, 但是不管唱的是哪一出,什麽角色, 她必定是認認真真的對待, 對於票友們的建議,還會有本子記下來, 有空的時候和師兄師姐探討探討,常常看的票友們會驚奇的發現, 哎,上一次給小姑娘提的地方, 她改了。讓人覺得自己也是被重視的。


    不過她也不是時常去改動,因為畢竟對於票友來說,她是專業的京劇演員, 所以主線部分還是她來演繹的, 她更需要按照自己的習慣和師門流派去精進這一場戲。這個大家都是理解的,對她的喜愛也不減半分。


    回部隊之前, 莊羽特地陪她聽了場相聲,在三慶園的小劇場。他這一次見識到江顏的另一方麵高人氣,二爺一上台來,就有人告訴他, 你現掛的包袱來了。沒有什麽惡意, 大家逗個樂。他和九郎的舞台風格比較活躍, 和觀眾互動多,很多包袱是響在觀眾反應的。“什麽,九兒今天來了是嗎?九兒你帶著你爺們兒靠前坐坐好不好,位置給你們倆留前頭了,我不坑你,真的!”觀眾就一陣哄笑。“真的嗎,我不信。”她從後麵探出腦袋,又縮回去了。“老藝術家讓我帶壞了是嗎,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二爺用他那把“壽與天齊”的禦用扇子扇了扇。“您給我們個麵子,快往前來來。”九郎看二爺沒叫動他們,又來一回,這就算一個小小的現掛,“要不說我們角兒沒人緣呢,看把人九兒嚇得。”底下哈哈哈哈,喊著“張雲雷我愛你~”瘋狂表白。


    觀眾攛唆著她和莊羽,到底是挪到第一排。是留著好位置了,自己買的票的位置就讓給了別人,平日裏小劇場也不算坐的太滿,位置沒算糟蹋了。一大場的相聲不管他們自己表演,還有其他演員,師兄弟幾個,都是非常熱鬧的,怪不得江顏愛看,真的會不自覺的笑,心情開朗很多。


    “說到這個壓軸,拿我們八隊來說吧,依照慣例最後一位能上台來的角兒,是九兒來了九兒上來哈,大家發現沒有,九兒才是正經的大拿,就是我們爨底的演員啊,她一來準壓軸。”九春也拿她做現掛,“都是我們九字科的,看看人家,再看看我們,不慚愧嗎。”搭檔在旁邊推他一下,“都什麽跟什麽,人家是九字科的嗎跟誰學的,好的都得劃拉進德雲社啊,待會兒九兒上來抽你!”江顏坐在下麵笑而不語。


    於是等到二爺壓軸的時候,叫她上了台,“今兒我給大家表演一段打人好嗎?”我們的二爺還問呢,“新節目是嗎?”江顏點點頭,“對,新節目。”就這樣他還叫好呢,“新節目好啊!是不是得把道具——你老公,一塊兒請上來啊。”九郎吐槽,“好家夥,這是家暴現場是怎麽著啊!”江顏搖搖頭,“今兒不打他,打你!”她手裏扇子一甩,二爺“咻——”的一下子躲九郎後邊兒了,“你打我幹啥呀~”還耍賤呢。


    這邊扇子她敲著桌子,“各位,多可氣啊,我在他們的包袱裏麵整個兒一潑婦,動不動就要跑上來抽人,更冤枉的是我一次手都沒動過。今兒得把這個事情落到實處,小張老師你給我站住,站好嘍!”兩個人就從台上跑到台下。“你b站有多少小號啊,小張老師你都知道——”他這邊嘴裏還叨叨呢。到底被江顏抓住了,輕輕抽了一扇子,“說相聲有的時候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的,各位~”九郎給二爺順著氣兒,還不忘吐槽一回。


    把觀眾逗樂了就是他們最大的成就,笑笑鬧鬧的結束了今天的這一場。散場之後二爺九郎和他們一起去吃個飯,這是來之前約好的。菜上了桌,莊羽還是得感謝一下他們,“平日裏麵真的是托了二位照顧。”二爺也不拘謹,“年前的事兒你知道,是我托了她照顧。這點兒還有些對不住呢。”


    都是朋友,也不客套,吃吃喝喝的。“酒我是真不敢喝了。”二爺喝了一小杯,推辭了。九郎把杯子接過來喝了一杯,“他現在對酒和南站都有恐懼感。”還不忘記調侃二爺。“雖然話這樣說,你真討厭。”他笑著推了九郎一下,然後假裝嚴肅。“嘿,吃著飯呢,別撒狗糧啊!”江顏一說,他們又笑起來。“也不知道誰撒狗糧呢。”二爺不甘示弱的用下巴點了點她的碗,碗裏麵都是她愛吃的。莊羽還在剝蝦,有點茫然的看著他倆。


    “老藝術家的老公也是呆萌呆萌的。”九郎感歎,“好好的呆萌的九兒都讓你帶壞了。”二爺並不讚同,“這說明我是個有趣的人。”這話得到了莊羽的讚同,“對,雲雷師兄是個有趣的人。”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江顏喜歡的不得了,又被二爺調侃了一回。


    吃了飯道了別,叫車回家。“放心多了,有這些個有趣的朋友,對你很好的師兄師姐,疼愛你的師父。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不至於無聊。”她的朋友不算多,但都是正直善良的人,這對於莊羽而言,就足夠放心了。他常年在一線,心裏惦念的事情不能太多,但總有的時候會忍不住想,江顏此刻在做什麽,會不會很無聊很孤單。


    “別糾結呀,我可以過得很好的,每天都很規律。你照顧好自己對我就是最好最好的惦記了。”江顏把玩著他的手,幹燥白皙,手指很修長,有一層繭子,她知道,那是握槍的時候磨出來的。明天他要緊急歸隊,欠著的假一直休不完,也是挺無奈的。收拾打包行囊的事情是他自己做的,因為沒什麽好收拾,軍營裏也不缺什麽,尤其是對於他們這樣特種部隊的供給,是非常充足的。


    也不用送他,第二天江顏起床的時候,他已經坐上了回軍營的車。洗漱完畢江顏沒吃早飯,坐在沙發上,“不習慣嗎”扶搖坐在她旁邊,看著她放空。“還好吧。你睡醒了啊。”過年的時候伏羲還是醒著的,蘭陵王和扶搖都睡了個大覺。“嗯,睡足了。我們可以再喚醒一位神靈,但是她不會伴隨你。你願意嗎?”


    一位不會伴隨她的神靈,扶搖擔心江顏會有點不高興,畢竟是要付出她的信仰之力,但是這一次對她本人沒有什麽進益了。“可以啊。”江顏到不覺得,神靈其實本來也不應該被束縛或者陪伴在誰的身邊,他們應該是華夏大地上最自由的族群,他們的氣運反哺到整個華夏命脈,是整個民族整個國家的發展。“會消耗你全部的信仰之力的。”扶搖再一次提醒她,她仍舊點點頭,“信仰之力的用途本意也在喚醒他們,不是嗎?”江顏沒覺得可惜,因為她依靠信仰之力所學的東西已經很讓她感激了。


    沒有貢品,沒有焚香,扶搖將她身體裏的信仰之力一並抽取,它們化成熒熒之光消散在空氣當中。她看不到這位屬蘇醒的神靈。“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鼇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蒼天補,四極正,□□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伏羲揚了揚手裏的書,扶搖解釋著,“華夏真正意義的第一位信仰,造人補天的媧皇陛下。”


    女媧醒了!


    江顏還有些吃驚。然後回味過來又有點疑惑。如果說羲皇陛下庇佑的是華夏禮樂,那麽媧皇陛下庇佑的是。。。


    “媧皇陛下所能強盛華夏的,是創造。”扶搖說著,“她成聖之功就在造人,也是華夏中‘生’的源頭,生意味著生命力,也可以說生生不息。你雖不能見她,但華夏崛起的任何關於創造方麵的氣運都能得到媧皇的庇護。”就如同禮樂會由羲皇庇護一樣。


    三皇伏羲、女媧、神農,如果都能蘇醒,那麽禮樂、創造、農業的氣運就有了庇佑。氣運的輪回不在乎如是,一個行業的發展和崛起得到了神靈庇護,當真正實現了質與量的飛躍突變,人民的信念會反補給神靈。


    沒有所謂的末法時代,氣運輪回的法則其實一直在看不見的地方執行著。神靈蘇醒並非江顏一人之功,是無數代的華夏人一直不忘記,不放棄自己血脈裏的信仰,專心於自己正在做的事,這種信仰反補到神靈身上,削弱世界法則曾經給他們的禁錮。


    江顏是那個衝擊法則的點,但神靈的覺醒,但是更多還是仰仗每一位華夏人不自覺的付出和努力。


    “你很快就會知道,媧皇陛下的庇佑,會為華夏神州帶來怎樣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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