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她這心虛又害怕的樣子,心中滿是失望。


    他將視線轉移到夏知秋身上,冷聲開口道。


    “你,把事情說給她聽一遍。”


    “是......是,皇上!”


    “皇上,就是郡主叫我們推時大夫人下水的。”


    “她讓人把時大夫人帶去假山,把假山附近的人都清走,然後,然後就讓我去把人推到湖裏。”


    “她說,隻要臣婦幫她做了此事,她就會給臣婦銀兩。”


    “不僅如此,她還承諾臣婦,隻要這件事情辦得好,她就會幫臣婦的夫君升官。”


    “臣婦一時鬼迷心竅,這才聽信了讒言,害了時家大夫人,皇上,臣婦知錯,還望皇上恕罪!”


    夏知秋跪在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聲音也帶著哭腔,說完後,便重重說完後便重重地磕了個頭。


    她當初怎麽就鬼迷心竅答應了夏知秋做那樣的事情。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該答應她。


    秦柔臉上煞白,沒有想到夏知秋這個蠢貨,居然把事情都事無巨細都說了出來。


    她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讓人秘密聯係她。


    這下好了,全被她給抖露出來。


    “不是,皇伯伯,安陽……”


    秦柔還想著狡辯,忽然被皇帝打斷。


    “夠了!”


    皇帝怒聲嗬斥道。


    “朕念在你是朕的侄女,對你多有縱容,但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讓朕失望至極。”


    秦柔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從未見過皇帝這麽生氣過。


    頓時嚇得渾身一個哆嗦,臉色慘白。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皇上的怒喝,都不禁為之一顫。


    夏知秋與自己的丫鬟婆子嚇得瑟瑟發抖,腦袋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半分。


    “安陽,枉你還是郡主,竟敢做出這等害人之事來。”


    “簡直為皇家蒙羞!”


    “皇伯伯,我……”


    安陽郡主想要解釋什麽,卻被皇帝打斷。


    “來人,把馮夏氏主仆三人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馮家賠付時家五千兩銀子!”


    “此外,馮耀祖教妻無妨,罷免官職。”


    “立刻執行!”


    皇帝直接下了命令。


    蓄意謀害他人,雖沒有致人死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但三十大板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


    打三十大板而死的,不在少數,這都是看命。


    能活算是老天眷顧,不能活,也是罪有應得。


    夏知秋頓時被嚇得不知所措,她茫然地想道:不對呀,她不是已經坦白交代了所有事情嗎?


    為什麽還要遭受懲罰?


    \"冤枉啊,皇上!\"


    \"冤枉啊……\"


    “皇上......”


    禁衛軍不管夏知秋如何叫喊,像對待一隻待宰的肥豬般無情地拖走。


    無論她如何呼喊冤屈,都沒有人挺身而出為她說一句好話。


    好一會兒後,聲音漸漸在太和殿消失。


    與此同時,馮耀祖得知自己的妻子被抓到了皇宮裏。


    早就打聽消息一路走來了太和殿。


    他無法進入宮殿內,他隻能焦急地在殿外等待。


    經過漫長的時間,仍然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妻子的消息。


    終於,好不容易等到一些聲響,卻看到自己的妻子被禁衛軍直接拖著走出來。


    見狀,馮耀祖一臉懵。


    這,這,這什麽情況?


    夏知秋一眼瞥見了自己的丈夫,立刻發出絕望的求救聲。


    \"夫君,救我!\"


    \"夫君,救救我......\"


    “救我......”


    夏知秋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馮耀祖被嚇得不輕,雙腿有些發軟,但還是努力地邁動著步伐,想要走上前去看個究竟。


    然而,禁衛軍的一個眼神如利劍般射向他,讓他立刻老實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從後麵跟了上來。


    馮耀祖連忙迎上前去,將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塞進了公公的手中。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太監公公掐著嗓音說道。


    “馮大人,您的夫人犯下了蓄意殺人的大罪,現在被押往懲戒司打板子。”


    聽到這句話,馮耀祖猶如五雷轟頂,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殺……殺人?


    他的妻子竟然殺人?


    而且還是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


    等太監離開後,馮耀祖仍然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實,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最後,他終於反應過來,心急火燎地跟著跑了過去。


    懲戒司內的眾人看到有新活兒來了,頓時興奮起來。


    方才還有些鬆懈的人,瞬間便正經了起來。


    “冤枉啊大人,求你,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是冤枉的......”


    夏知秋瞧見懲戒司的人,還不忘喊冤。


    “來這裏的,誰不喊冤!”


    “管你冤不冤,等打了板子再說。”


    懲戒司的頭兒可不是好說話的,能在這裏幹活的,哪裏有好說話的。


    許是嫌這三人的嘴巴太吵了,其中一人立刻拿來了臭抹布。


    給三人一人塞一塊,耳朵頓時清淨了。


    夏知秋瞪大了雙眼,嘴裏嗚嗚喊著。


    可等待她的,便是一聲聲霹靂巴拉的板子聲。


    夏知秋三人痛得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可手被綁著,腳被綁著,嘴裏還堵著,連喊都喊不出聲來。


    馮耀祖過來時,正好瞧見自己的妻子屁股上那血肉模糊的場麵,頓時有些吃不消,立刻別過臉去,太血腥了。


    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看過去。


    夏知秋瞧見自己的夫君,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想要喊救命,可是身體幾乎已經沒有了力氣。


    而嘴巴也被死死堵住,想要發出聲音都發不出,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努力地掙紮著,但卻無濟於事。


    她隻能用哀怨的目光看著馮耀祖,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可馮耀祖半點沒有要幫她說情的意思。


    夏知秋無比絕望,難道她今日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剛打到一半,夏知秋已經昏死了過去。


    即使昏死過去,懲戒司的人依舊不會停下。


    論打板子,他們可是專業的,那可不能因為暈過去而停下。


    每一個板子落下,都會濺起一片血水,讓人觸目驚心。


    每打一下,馮耀祖的心也跟著顫一下。


    但他還是沒有勇氣上前幫忙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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