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剖腹產,也還得看孕婦的情況,有些人適合剖,有些人不適合,我需要親自去瞧瞧她的情況才可以。”


    時溪見趙雲苓眼睛亮亮的,沒好氣道。


    趙雲苓連連點頭,立刻收斂了自己的神色。


    “若是一切順利,她下個月就要生了。”


    時溪點了點頭。


    “過兩日,我與你一起過去嚴家瞧瞧。”


    趙雲苓再次點了點頭。


    她其實隻是想來問問時溪有什麽法子讓孕婦情緒好一些,沒想到會是有這樣的一個驚喜。


    於是兩日後,時溪便與趙雲苓一起去了嚴家。


    嚴家的老爺子是國子監祭酒,官職雖不算高,但有一定的地位。


    畢竟,那是國子監的最高領導,嚴家在朝中有著一定的地位和影響力。


    那些送孩子去國子監讀書的世家,或多或少,都會給嚴家一些麵子。


    所以這些世家中的子弟們,對嚴家都保持著一定的敬意和禮貌。


    然而,嚴老爺的兩個兒子卻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情況。


    大兒子在京城中謀得了一個官職,雖然不算太高,但也足以讓嚴家感到自豪。


    而二兒子則顯得不夠成器,盡管他曾經考取過秀才的功名,但之後就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成就。


    如今,他隻能依靠父親的關係,找到一份沒有實權的閑職。


    或許是因為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受到父母的寵愛,導致性格有些囂張跋扈。


    得知時溪要上門拜訪時,嚴家人還是感到有些驚訝。


    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其中的緣由。


    這位南陽縣主的表妹,正是他們嚴家二兒媳的表姐。


    “見過縣主!”


    嚴夫人與嚴大夫人早早便在門口等候,見到時溪下了馬車,立刻行禮問候。


    男眷們不便出麵接待,隻有嚴老夫人和嚴家大夫人出來迎接時溪。


    時溪朝著嚴夫人和嚴大夫人微微開口道。


    “嚴夫人,嚴大夫人不必多禮,今日不請自來,還望嚴夫人莫要怪罪。”


    兩人緩緩站直了身子,側身到一旁。


    “縣主說的哪裏話,您能親自登門,是嚴家的榮幸。”


    “外邊天氣冷,縣主不妨裏麵請。”


    嚴夫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很是客氣道。


    時溪點了點頭,她不著痕跡打量著嚴夫人。


    嚴夫人雖然上了年紀,但衣著整潔幹淨得體,麵容溫婉,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個容貌姣好的女子。


    如今得知她要來,又在門口相迎,態度恭敬,識大體。


    雖長相溫婉,但身上時刻散發著一種當家主母的氣質。


    相比之下,夏夫人簡直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今日過來,是想過來瞧瞧表妹,本縣主的嫂子如今在為她看病,聽說她今日身子不太好。”


    時溪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威嚴。


    嚴夫人的心咯噔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她自然也是知道為何兒媳會身子不好,都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


    媳婦懷著孕,他卻立刻納妾入府,如今是有了妾室,連看都不看二兒媳一眼。


    想到這裏,嚴夫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愧疚之情。


    “勞煩縣主掛心了,琉璃許是快要生了,的確是有些不太好,情緒也不是很穩定,若是有縣主幫忙看,自然是最好。”


    嚴夫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時溪淡淡瞧了眼嚴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她倒是疼愛自己的兒子,半句沒有提到自己的兒子。


    不過,她並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微微一笑道。


    “那便有勞嚴夫人帶路了。”


    “是!”


    嚴夫人立刻點頭應道,帶著時溪直接走向江琉璃的院子。


    一路上,兩人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江琉璃的身體情況。


    時溪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與趙雲苓同她說的差不多。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江琉璃的院子。


    此刻的江琉璃,隻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靜靜地躺在床榻上,雙眼微微泛紅,像是剛哭過一場。


    當聽到丫鬟進屋來時,她才微微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二夫人,南陽縣主來了。”


    丫鬟低頭開口道。


    聞言,江琉璃微微一愣。


    南陽縣主?


    那不就是她的堂表姐嗎?


    她怎麽會突然來訪?


    江琉璃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雙手捂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艱難地從床榻上慢慢坐起身子。


    然而,還不等她起來,便瞧見一群女子簇擁著時溪進屋來。


    江琉璃一眼就認出了走在最前麵的那位女子,正是她記憶中的堂表姐。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感,喉嚨忍不住哽咽,鼻子微微泛酸。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如今是在孕期,比較脆弱,整個人多愁善感。


    時常無法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忍不住傷心落淚。


    她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情感波動,緩緩站起身來,向眼前的人行了個禮。


    “見過南陽縣主。”


    如今時溪已貴為縣主,再像從前那樣稱呼她為表姐似乎有些不妥。


    況且,她們已有多年未見,直接叫表姐,會讓人覺得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與時溪攀關係。


    “琉璃表妹,你我乃是表親,稱我為縣主太過生分,日後直呼表姐即可。”


    時溪趕忙上前攙扶起江琉璃。


    看著她眼底泛紅,臉上慘白,時溪心中閃過一抹心疼,又有些惱怒嚴家。


    她的表妹,都成了這番模樣,他們都是眼瞎的嗎?


    江琉璃差點沒忍住落淚,印象中的表姐,似乎也是這般待她。


    尤其這段時日的經曆,讓她的內心無比脆弱。


    夫君對她冷淡,小妾登門炫耀。


    母親勸她忍耐,告訴她天下男人皆如此。


    無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委屈和無奈,更沒人替她撐腰。


    可不知為何,此刻見到時溪,她就好像感覺自己的靠山來了一般。


    見江琉璃那泛紅的眼圈,時溪一猜,便知道她定然是在這個家裏受了不少委屈。


    明明懷著孩子,卻瘦得不成樣子。


    那肚子已經九個月,就跟六七個月一樣大。


    以嚴家的情況,吃喝肯定不愁,但吃不吃得下,那是另外一個問題。


    \"表,表姐。\"


    江琉璃顫抖著嘴唇,微微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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