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吞象有樣學樣的說道:“五……五鬼堂嘿嘿,褚吞象。”


    互通姓名之後趙天樞率先出手,褚吞象卻是原地不動,任由趙天樞的重劍砍在腹部。趙天樞難以置信的看著依舊傻笑的褚吞象,自己的貪狼劍雖是重劍,鋒芒卻不輸其它神兵利器,現在不但沒能傷其分毫,貪狼還深深陷進褚吞象腹部的贅肉中,竟連拔出都如此困難。


    “有點疼。”


    褚吞象癡癡地說道,隨後一巴掌砸下來。


    趙天樞身軀猛退,抬腳橫掃在劍柄上將貪狼劍從肥肉中撬出,單手接住後刺向對方手掌,想不到剛剛碰到褚吞象便快速撤手。


    對方看似癡傻,但似乎有著極強的天賦,趙天樞難得的認真起來。


    “你很強。”


    “我知道嘿嘿嘿嘿,他們都這麽說,大將軍也對我說過,大將軍還說隻要打贏了,就會給我烤一頭豬。”


    麵對如此對手,趙天樞也沒什麽能與對方多說的,眼前隻有先解決了褚吞象。而他身後的其他人則礙於褚吞象擋在前麵也沒人敢靠近,看來都對此人有所忌憚。


    這樣也好,自己這邊不會因為被褚吞象絆住手腳而給他人趁機偷襲師弟的機會。趙天樞再次出招,這次改以碎碑手攻其薄弱。


    褚吞象渾身布滿脂肪,一般人身上的弱點在他身上幾乎都不存在,想要攻其眼鼻,卻又因為他的身高變得不易,再加上他碩大的手掌仿佛兩枚盾牌,一旦護住便很難得手。


    外勁不破防,便以內勁攻之,碎碑手就是以內勁為主的功法。


    趙天樞本身已經雖是魁梧,與褚吞象一比卻形如孩童,原本一招便可扣住對方關節或軟肋,現在隻能抓住一手肥肉。


    以內勁催生力量,想要穿透厚厚的脂肪也變得十分不易。


    而對方隨手一揮的力道足以將趙天樞頂開,即使已經展開不動如山的功法也做不到穩如磐石。


    “這五鬼中的最後一人竟如此厲害,連大師兄都有些棘手。”丁玉衡見二人打的膠著不禁說道。


    “我去幫大師兄。”


    寧天權起身上前,剛要出手就被一女子攔下。


    那女子姣好的麵容卻沒有血色,一臉冷漠的擋在寧天權身前。


    “四師兄,她也是五鬼之一。”


    “管她是誰,拿下再說。”


    “北風姐姐,你不要影響我。”褚吞象看到師北風也在旁邊打了起來,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別玩了,贏了他,才有烤豬。”


    褚吞象眼神突然一亮,高興道:“對對,烤豬嘿嘿嘿,有烤豬吃,我現在可要認真嘍。”


    說罷拖著龐大的身軀快步向趙天樞衝過來,腳下的地隨著他的步伐都在震顫。


    另一邊慕容天璣與薑天璿麵對一眾高手的圍攻卻遊刃有餘。


    “師兄,用璿璣劍法。”


    “好。”


    璿璣劍法是慕容天璣與薑天璿二人在摘星劍法的基礎上所創,雙劍合璧,互為堅盾,攻防兼具,靈活多變。二人在眾多高手與士兵的包圍中遊刃有餘,似乎不落下風,難有人能近二人身。


    “弓箭手!”


    競國將領見奈何不了二人,便命弓箭手上前,想要射殺二人。


    “師兄!”


    兩人並無多言,早已心有靈犀。


    慕容天璣拉起身子弓起,搭起人梯,薑天璿借力高高躍過眾人包圍飛向弓箭手,真氣隨巨門劍揮舞而出,劍氣蕩開掀翻敵兵。


    幾人想要偷襲其身後,數道火光橫空竄出,一簇簇火花綻放,形成絢麗的火幕,薑天璿持劍於前英姿颯爽,如同女子劍仙。


    火幕散去,慕容天璣傲然立於薑天璿身後,劍身抖動,炙焰纏裹劍身,令人望而怯步。


    這會陸瑤光已然恢複了行動,與丁玉衡和魏開陽過來援手。


    “二哥、三姐,大哥四哥那個對手不好對付。”


    “交給我們。”


    說罷返身來到寧天權這邊。


    “四弟,這邊交給我們。”


    “大師兄對付的那個巨人不好對付,你們小心。”


    三人換位,慕容天璣常見化作火龍般直取師北風。


    對方發現來了更厲害的家夥,邊退邊射出飛針,而薑天璿的身形總是圍繞在慕容天璣周圍,將對方的暗器一一化解。


    交手不過三招,師北風便已經招架不住。


    慕容天璣一個眼神,薑天璿心領神會,劍鋒一轉刺向旁邊的褚吞象。


    趙天樞餘光掃見,撇下重劍,雙手扣住對方,薑天璿一劍刺進腰部,卻不見血光。


    “好疼啊!”


    “師妹小心。”


    褚吞象吃痛,發狂般掙脫趙天樞,怒摔胳膊掄過去,薑天璿靈巧躲開,稍稍側身,慕容天璣擦身上前,一掌扣在褚吞象傷處,猛然發力,火光炸裂,一股焦糊味瞬間升起。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打死你們!”


    趙天樞跟上雙拳齊出打在他胸口,強烈的疼痛加上重重一擊,褚吞象身形不穩,向後摔去。


    “天璣天璿,趁此機會取他性命。”


    “好!”二人齊聲應道。


    一陣劍光繚亂,褚吞象像個犯了錯正在挨打的孩子,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不停發出嗚嗚的聲音。


    “天璿,此人皮糙肉厚,刺他要害。”


    “好。”


    璿璣合劍一處,本不相容的水火兩相真氣此刻化為一股力道,風馳電掣刺出。


    噗——


    一道血紅湧出,卻不是來自褚吞象。


    師北風以自己的身子擋在前麵,攔下致命一擊,隨後往後退了幾步,將身子從劍下抽出,甩出一把飛針紮在褚吞象的身子各處。


    “吃了我。”


    飛針肉眼可見的沒入褚吞象體內,隨之他的眼神變得血紅,站起身瘋狂嘶吼,兩眼中泛出淚花。


    “殺了你!殺了你們!”


    一邊說著,一邊抱起師北風的身體,一口咬在她脖頸處,強大的氣息立刻從體內爆發而出。


    “不好!別給他機會!”


    趙天樞雖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邪術,能夠令褚吞象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但對方猛然增強的真氣以及這股強烈的戾氣如此明顯,令人膽寒。


    薑天璿剛要上前,便被褚吞象爆發出的真氣震開,慕容天璣上前將其抱住,單掌探出接著對方力道向後拉開距離。


    眼看師北風的身體逐漸幹枯,褚吞象的氣息暴漲。


    “這……這難道是蠶食功。”慕容天璣驚訝道。


    狂暴的殺戮之氣隨著褚吞象吸食了師北風的全部功力達到了極致,趙天樞大步上前站在慕容天璣與薑天璿身前,化身不堅不催的壁壘。


    “雖未聽聞過蠶食功有這種殘暴的吸收方法,但應該隻能維持一段時間,他力量雖強,身法卻不足,我來正麵抵擋,你二人主攻他弱點。”


    “好,天璿,落星劍攻其頭部。”


    慕容天璣與薑天璿同時發力,薑天璿飛上半空,凝氣於劍尖上,鋒芒落下的同時慕容天璣同步攻其雙眼。


    褚吞象雙手分別護住,豈料璿璣雙劍招式突變,薑天璿單手一點,身子向後翻騰,一劍刺在脖子後麵。而慕容天璣則是避開對方雙眼,劍鋒撩過,在咽喉處留下一道傷口。


    隨後拉住薑天璿的手,向身後一甩,將其拉回到安全位置,自己則是借著對方身上贅肉的回彈退了回來。


    “這都沒有造成致命傷?”


    按理說正常人被傷到咽喉與頸椎,或死或無法再行動,可褚吞象卻隻是受到一般傷害,並沒有被打敗。


    趙天樞想要補上一劍,更是被褚吞象單手握住直接連人帶劍提了起來。


    忽然頭上無數星火如驟雨般落下。


    “大師兄。”


    薑天璿與趙天樞內外同時發力,將幾根手指剪斷。


    啊啊啊啊啊啊啊!


    褚吞象捂著斷指一陣咆哮,龐大的身軀像是醉酒般東倒西歪,橫衝直撞,看似癲狂狀,但破壞力依舊驚人。


    雖然對手已是滿身傷痕,反倒難以近身。被褚吞象撞到的東西瞬間變得粉碎,可見他的力量恐怖如斯。


    慕容天璣瞅準時機施展出登天梯,一劍刺向天靈,剛刺入不到一寸褚吞象大手一揮,慕容天璣棄劍落下,薑天璿趁機擲出巨門劍,慕容天璣立刻接住再刺後心。


    此時薑天璿又躍至褚吞象肩頭,將祿存劍拔出扔向地麵,再一次被慕容天璣接住一劍挑向褚吞象下顎。


    兩人兩劍此刻不需任何言語,默契地不停變換身位,任由褚吞象胡亂揮舞雙臂,拚命扭動身軀也無法捕捉到他們。


    一旁眾人看的瞋目結舌,褚吞象在軍中如同怪物一般的存在,雖然武功招式不會多少,但是一身怪力堪稱無敵,除了雷氏兄弟,沒有人能治的住這龐然大物。眼下卻如同受傷的獵物般垂死掙紮,毫無還擊之力。


    連番攻擊過後,巨無霸轟然倒地,一男一女飄然落在身前,環視眾人,目光如炬,英氣飛揚,眾人愣是沒有一個敢率先攻上來。


    七傑重新匯集於一處,形成劍陣,趙天樞守住中央,慕容天璣與薑天璿,丁玉衡與魏開陽為兩翼,交替主攻;陸瑤光利用身法遊走在陣中出其不意攻敵軟肋,寧天權則為支援。雖身處圍困之中,卻無人能與七傑劍陣相匹敵。


    雙方膠著不久,無數劍芒落下,一側的競軍瞬間亂成一團。


    上官紫微飄然落下,競軍見來者如此強悍,不敢立於其身前,任由她信步走向七傑。


    “師兄沒與你們一同?”


    “師父與雷正交手,命我們先來匯合。”


    “你們休想活著離開鞏城!”


    不知誰喊了一聲,上官紫微猛然回首,嚇得眾人直往後退。


    “跟我去接師兄。”


    眾人剛要隨同前往,譚鬆河便縱身從一旁放上跳下。


    “走。”


    說著捂住自己胸口。


    上官紫微忙扶著問道:“你受傷了?”


    “不礙事,先離開。”


    上官紫微不由分說,長劍橫掃,劍氣蕩開硬是開出一條路。


    “攔路者死。”


    話音雖不大,但威懾力足夠,麵對兩大宗師,競國武道中人也沒有敢輕易上前送命的。


    趙天樞從上官紫微處結果譚鬆河,扶著師父說道:“想不到雷正所率的軍隊之中竟然不止他一個宗師。”


    “攔我之人並非競國人。”


    上官紫微的話令星劍宗眾人疑惑。


    譚鬆河遂問道:“雷正這人不容小覷,有什麽等離開再說。”


    星劍宗的人前腳剛走,雷正便尾隨著到來,看著已經倒地的褚吞象以及橫七豎八的屍體,有些氣憤道:“雖然知道五鬼的本事一般,但本以為憑褚吞象的能力多少可以殺一兩人,現在卻連一個都沒留下,真是沒用。”


    “大哥,我帶兵去追吧,譚鬆河受了傷,上官紫微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擋住我軍鐵騎。”


    雷正確實不急,眯著眼回道:“昊國武林的人還是交給他們去對付吧,我們還有其它事要做。”


    說完命人打掃街道,自己則帶著親衛回了城主府。


    有上官紫微在前開路,雷正又並沒有讓人追趕,星劍宗眾人輕鬆離了鞏城。


    走出十幾裏,看到無人追趕,上官紫微扶著譚鬆河坐下查看其傷勢。譚鬆河武功雖不比自己,但也沒差太多,若是能將他傷至這般恐怕對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師兄,雷正真這般厲害?”


    “雷正武功不差,不過我的傷並非他一人造成。”


    “難道還有高手?”


    “他兄弟二人聯手十分厲害,那雷顯雖非宗師,但所練武學卻十分棘手,若是單獨碰見或許容易對付,可配合雷正卻如虎添翼。”


    丁玉衡此時說道:“雷顯那畫地為牢的功夫的確不好對付,我和老六就險些著了他的道。”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們不聽師伯的話,怎會害得師伯受傷。”


    麵對薑天璿的職責,丁玉衡自是無話可說,再看到上官紫微的眼神,三人更是慚愧地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回去後自己去領罰。”趙天樞說道。


    “是,大師兄……”


    譚鬆河擺擺手,讓大家不要再為難三名弟子,先是看著老七問道:“瑤光,你的境界如何了?”


    陸瑤光沒想到師父竟然知道他此行何為,於是回道:“徒兒已是化形境,隻不過尚不穩定。”


    譚鬆河滿意的笑笑道:“不錯,不錯,也算不虛此次冒險入城。”


    “師父,我錯了,情願領罰。可您是怎麽知道徒兒已到桎梏,入城是為了突破瓶頸?”


    “身為師父又怎會不知你的情況和為人。”


    問完陸瑤光後又轉向一旁,問道:“紫微,你說攔你的人不是競國人,那究竟是誰?”


    “此人武功與競國武道中人有所不同,我能斷定是昊國武林的人,至於是誰我不知道,也隻是猜測此人有可能出身何派。”


    “川北宗門?”


    “異神宗。”


    ……


    “誰?”


    這邊話音剛落,上官紫微和譚鬆河便不約而同地看向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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